「家宅不寧，怎麼能過好日子。」
村長說一句，跟著起身，「這件事你們確實是太過了。」
張大隊長聞言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什麼。
直接先行離去。
村長和柳會計兩人跟著走出村委。
柳秀英一早就先跑掉了。
等他們來到張家已經開始看戲了。
張大隊長的出現，立刻引來大家的關注。
林靜瑜等人發現村長和柳會計跟著來了，擺出一副同樣看戲的模樣。
「積德？」
楊書珏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嗤笑起來，「大隊長，誰要積德，你看不出來嗎？」
伸手指著身邊的人，語氣中充滿憤怒，「大隊長，你拍拍自己的良心，別人家養的好好的女兒，到了你家裡才兩年時間就被折騰這樣子，你們對得起沈素素的父母嗎？
你們也是當父母的人，你們也有兒子有女兒，你們是怎麼把小小的嬰兒養大應該心有體會，你們怎麼忍心這樣折騰別人家一手養大的女兒。
把人家的女兒折騰這樣，你們家的人豈不是更缺德。」
「志明媳婦只不過是生病了而已。」
張大隊長淡淡地掃沈素素一眼，「只要好好養養傷，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她們兩口子的事情，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合，別說你們不方便插手，就是我們當父母的也不方便說多什麼。」
「呵呵~」
楊書珏發出一陣冷笑，「大隊長說話真是比唱的還好聽，既然你們當長輩的人不方便插手，為什麼有人整天對著沈素素咒咒罵罵。
張志明更不是個東西動手打媳婦，還把人打吐血。
不得不說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沈素素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們家的事情嗎？
把人打吐血不僅沒想過找醫生給她治療，還要馬上跟沈素素離婚，怕她死在你們張家。
瞧瞧你們張家人做出來的事，是人幹的事嗎？」
「張老師，這是我們的家事。」
張大隊長臉色發黑，語氣惱火，「志明媳婦都沒有說什麼，你管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幹什麼。
誰家沒的拌嘴打架，鬧過之後，大家還不是要過日子。
志明媳婦，你說呢？」
說到最後他不善的眼神瞪著沈素素。
在他看來只要沈素素還想在張家過日子，她就不敢說什麼。
沈素素：……
她整個人仍然木木呆呆的模樣，眼神空洞仿佛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
眾人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禁露出同情之色。
張大隊長家的事情誰不知道。
只不過事不關已高高掛，誰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別人家的事情。
如果不是楊書珏在張家大鬧起來。
眾人仍然不會出面過問。
不過大家聽到楊書珏的一聲聲責問，心裡也覺得張家太過分了。
家裡有女兒的人心裡更不舒服。
要是自己好不容易拉扯長大的女兒嫁到婆家被磨搓這樣，而且隨時有可能丟掉性命。
她們肯定會跟對方拼命。
在這一刻大家的想法不知不覺偏向沈素素。
正如楊書珏所言，剛來的她是個水靈靈的大姑娘。
嫁到張家只不過兩年的時間，她就像老了十幾歲一樣。
換作是她們自己的女兒，肯定心疼死了。
「素素，爸跟你說話！」
張志明見到沈素素不死不活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你還不快跟楊知青她們解釋清楚。」
「呃~」
聽到張志明的聲音，沈素素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她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點。
看到張志明的那張臉孔，她不禁後腿了一步。
「發什麼呆，快點跟人家說清楚。」
張志明看到她的反應，態度更加惡劣，「看著別人在我們家折騰你很高興是不是？」
「張志明，你他娘的真不是個人。」
楊書珏怒火再次沖天而起，「就憑你這個態度對待沈素素，你他娘的還敢在我們面前保證對她好？
像你這樣的垃圾男人，真不配有媳婦，誰嫁給你就倒八輩子的霉。
你他娘的不是說要跟沈素素離婚麼，你他娘的有本事說到做到，去跟她離婚，別說話跟放屁一樣，說過的話全都不算數。」
「楊書珏，你別太過分了。」
張志明實在是忍不住下去，衝著她怒吼起來，「現在給我滾，滾出我家，我家的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的事確實與我沒關係。」
楊書珏又拉過沈素素，冷笑道：「她的事，跟我有關係。」
隨即。
她看著沈素素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幫你，也是最後一次幫你。
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你要還想跟著這個隨時想要你命的男人過日子，我不會反對，今後你是死是活不會有人再替你說的句話。
你知道我們的關係談不上多好，這次我替你出頭，只不過是看在咱們都是下鄉知青，不想我們這些背井離鄉的女子落下如此悽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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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親人不在這裡，我們這些送你出嫁的人，願意為你出一次頭，為你撐一次腰。
你要是選擇婚離我也支持。
像這種不把你當成人看待婆家，又把你兒子給折騰死還要你背鍋的男人。
你最好早點離開，也許還能保住你一條狗命。
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別忘記把你養大的父母，你要是輕易死在別人手裡，怎麼對得起你生你養你二十年的父母。
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遵從你自己的本心做出選擇。」
「楊老師，古人常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張大隊長滿臉怒氣，「你當眾勸人離婚也不怕天打雷劈。」
「我不怕啊。」
楊書珏冷笑著懟回去，「你有本事就讓老天爺打雷劈死我。
我不勸沈素素離婚，難道勸她繼續留在你們家當牛做馬還要被張志明拳打腳踢嗎？
做缺德事的人都不怕天打雷劈，我怕什麼。」
「你~」
張大隊長怒火衝天，卻拿眼前的人沒辦法。
無意看到人群中的人林靜瑜，他忍不住喊叫：「林老師，你不出來說句公道話。」
「說公道話？」
林靜瑜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點名。
於是走了出來，隨口詢問，「不知大隊長指的公道是什麼？」
張大隊長盯著她，沉聲而問，「插手別人的家事，勸人離婚，林老師不該說句公道話？」
「沈素素的喪子之痛，沈素素整天被辱罵，沈素素家暴吐血，沈素素被逼著去離婚……」
林靜瑜走到他面前，輕聲而問，「不知大隊長能不能給沈素素一個公道。
別拿什麼一家人的話來搪塞我。
大家都不是傻子，事情怎麼大家心中一清二楚。
我們並不喜歡多管閒事。
剛才書珏已經說過了，女知青們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父母，來到水布村自力更生，從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沈素素選擇嫁人沒錯，男大當娶，女大當嫁。
每個人都希望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公公婆婆慈愛，丈夫愛護，兒女乖巧，一家人歡歡喜喜過日子。
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