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27 新生意(修)

  正當肖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個溫暖的黏糊糊的東西正在自己臉上不停的舔弄著,不一會就讓自己的臉頰變得濕噠噠的。

  「呃……別……」

  肖恆不想睜開眼睛,不過那人卻一直在舔,肖恆迷迷糊糊的想拖來被子擦擦臉,可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被子,這才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就看到一張狗臉。

  「唔……好了好了,別舔了……你吃什麼了,怎麼一嘴股怪味。」

  肖恆好不容易推開狗嘴,暈乎乎的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在床上,而是躺在青青的狗窩裡……

  好在這狗窩做的時候就往大了做的,不過裝下肖恆倒是還有些勉強——他的腿還伸在外面呢!現在醒了才覺著涼颼颼的。

  不過回頭再看看青青,自己的窩被占了它卻一點都沒生氣,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護在肖恆身邊,儘管現在不舔他了,但眼神卻依然溫柔得很。

  「青青啊青青,你怎麼這麼可愛呢?」肖恆抱過狗頭親了親它的腦門,這才緩緩的從狗窩中站起身來。

  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肖恆摸了摸身上的衣物,發現還是昨天穿的那套……而他隱約記得昨天他喝多了,然後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而他為什麼會趴在狗窩裡呢?估計是半夜起來上廁所,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床了,然後就隨便找了個暖和的地方躺下了。

  肖恆大大撓了撓頭,從狗窩裡爬起來,端著臉盆牙具去河邊洗漱……洗著洗著忽然想起來坷涵兄昨天也醉倒了,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呢!

  洗漱完了肖恆急匆匆的往回走,然後就看到兩位小姐緩緩的從樓上下來。

  兩位小姐今天倒是有些奇怪,平時這個時間早就去城裡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還在。

  「呃,昨天……是你們幫我送過去的?」肖恆撓了撓頭問道。

  「你說呢?」公主殿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下次別喝那麼多了,傷身體。」秦幼萱則柔柔弱弱的勸道。

  「好好好,不喝了……以前都習慣喝啤酒了,沒想到這黃酒入口溫和後勁卻不小。」肖恆嘆了口氣。

  黃酒的酒精度數一般在15度左右,而啤酒上面雖然也標著12度,但那指的是麥芽汁的度數,實際上一般常見的啤酒究竟濃度大概只有4%不到。

  肖恆以和啤酒的量去喝黃酒,這不喝多了才怪呢!

  這兩位倒是沒糾結什麼是啤酒——之前肖恆「變」出來的那些鋁罐啤酒她們可是親眼見過的。

  「我那兄弟呢?」肖恆將臉盆和牙具放回原處,然後轉過身來看著兩位小姐。

  「他啊,我讓人送到廂房去了。」公主殿下答道。

  「哦……我去找他。」肖恆說完就頓了頓,「對了,最近你們兩個出門都坐馬車吧,我再給你們安排一隊護衛。」

  「哦?這是為何?」公主殿下奇怪的問道。

  「最近這附近有傳言什麼仙女下凡什麼的,不少臨安城裡的狂蜂浪蝶都跑出來碰運氣了……就算不是奔著你們兩個來的你們兩個也得當心些。」肖恆囑咐道。

  「仙女?」秦小姐一愣,回頭看著肖恆臉蛋忽然變得紅紅的。

  「不過是些屑小之徒,不足掛齒。」公主殿下也搖了搖頭,「不過我們最近不準備去臨安城裡了。」

  「哦?這是為何?」肖恆愣了愣。

  「現在我們仙雲台自己的班子不用天天演出了,所以我讓那些女孩子都回來了,等有戲的時候再一起去城裡就好……畢竟現在交通這麼方便。」公主殿下輕聲說道。

  「哦,這倒也是,是我之前疏忽了。」肖恆點點頭。

  之前秦小姐和公主殿下要去先雲台那邊,除了坐鎮之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教那些搞藝術的女孩子們文化課。而現在既然不需要長時間排練節目和演出了,那麼把她們都帶回來還是更安全些。

  而且回來之後那些女孩子也可以直接去學校學習了,倒是不用勞煩兩位小姐了。

  「最近不去臨安城也好……」肖恆想了想說,「這件事是從那沈園的詩會裡爆出來的,我去與那兄弟聊聊,看看他知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搞這些下三濫的事。」

  說完,肖恆與兩位小姐拱拱手就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秦幼萱輕聲的嘆了口氣:「他昨天的事……應該是都不記得了吧?」

  「不記得也好。」公主殿下也是搖了搖頭。

  「也好……」秦幼萱怔怔的看著肖恆離開方向出神。

  公主殿下忽然捏住秦幼萱的下巴將她的腦袋轉了過來:「呦呵,我家小妮子什麼時候這麼多愁善感了?」

  「要你管!」秦幼萱的眼睛恢復了靈動,對著公主殿下做了個鬼臉。

  「現在知道做鬼臉了?昨天也不知道是誰……」

  「哎呀別說啦!我不聽我不聽!」

  ……

  肖恆自然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畢竟昨天他究竟是怎麼睡進狗窩的他都不知道。

  等肖恆去廂房找到張坷涵的時候,這傢伙居然也是剛剛睡醒,此時正在刷牙呢……遠遠的看到肖恆過來開口道:「咕嚕呼……」

  這張坷涵正刷得滿嘴泡沫,一開口就有幾個泡泡被噴出來了……

  「坷涵兄,別著急……漱漱口再說哈。」肖恆強憋著笑意說道。

  「好。」張坷涵點了點頭,漱淨了口中的泡沫之後這才重新開口道,「肖賢弟家這吃穿用度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哇,連這淨口用的小刷子都是精巧異常,這毛巾更是柔軟吸水……還有這牙粉居然會起如此多的泡沫!這幾樣東西都是我生平未見之物哇!」

  張坷涵感嘆不已,肖恆卻不以為意:「這些用具回頭走的時候打包帶走……你若喜歡再去要就好,庫里又的是。」

  「……如此就多謝了。」張坷涵看了肖恆一眼,到是沒再推辭。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不推辭的收下你的東西這才算是真的拿你當自己人,否則他是半點不會占別人便宜的……這倒是跟某位國公府家的公子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聽昨天那士子說,你也去了沈園的詩會?」肖恆自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不錯。」張坷涵點頭,拿著手巾擦乾了臉上的水珠之後,也坐到了肖恆對面。

  「那坷涵兄可知這碼頭附近有仙女下凡的傳說是從何而來的?」肖恆問道。

  「這?」張坷涵愣了愣,「賢弟有所不知,對這些東西為兄是不感興趣的,所以也就沒太注意……」

  「哦……」肖恆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張坷涵忽然愣住了,隨後緊緊的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憶中著什麼。

  「我隱隱約約的好像有那麼點印象……這些最早好像是從女眷那邊傳出來的。」張坷涵仔細的回憶著當天的情況,「因為當時我們正在談那所謂星宿下凡是不是白蓮教搞出來的邪門東西,所以就有人提了一嘴說女眷那邊正在傳碼頭這邊不光有星宿下凡,還有仙女下凡呢。」

  「我記得當時就有不少人約著說要過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偷走仙女的霓裳羽衣之類的……合著還真有人跑來了!」張坷涵當時就覺得是個說笑的,沒想到現在居然真碰到了跑出來找仙女的人,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差點打了一場官司。

  「女眷?」

  肖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愣住了,畢竟他得罪的人大多是男人。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能說得通了,男人叫老婆去傳謠言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還有助於他隱藏自己。

  「那是哪位女眷先說的你知道嗎?」肖恆繼續追問道。

  「這個可就不清楚了,因為我也是聽人說才知道的。」張坷涵搖了搖頭。

  「好吧……」肖恆嘆了口氣,抬頭看看天色尚早,他就跑去廚房要了兩碗豆漿和一些點心,端著回來與張坷涵解決早餐問題。

  「坷涵兄一會還要上朝嗎?」肖恆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問道。

  「上朝……是那些大員的事,與我這種小人物無關。」張坷涵自嘲一笑,「我們這種小人物,也就乾乾修修補補和胡編亂造的事就好了。」

  「修修補補胡編亂造?」肖恆頓時有些好奇了,「坷涵兄不是在翰林院嘛?何謂修修補補胡編亂造?」

  「這個……」張坷涵笑得很難看,「……修修補補指的是那些書籍,胡編亂造嘛……則要看對象的。」

  「哦。」肖恆點點頭,到也不追問,倒是怕問出一些不該問的問題讓張坷涵為難。

  「啊!對了!」肖恆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坷涵兄,你們做編修的,能不能接觸到蒙人那邊的情報?」

  「蒙人的情報?」張坷涵愣了坑,「就算真的有,那麼那些情報也是要送到陛下面前御覽的,等到我們這邊基本上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等待整理的東西了。」

  也的確,情報這種東西是有時效性的,等需要編修的時候那些情報也早就過時了。

  「哦……」肖恆想了想,「過時的情報也可,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是對蒙元了解不深,無論什麼情報,就算過期作廢了,讓我們對蒙人的行為方式有些基本的認識也是好的。「

  「好……賢弟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張坷涵奇道,「我之前就聽說賢弟你與那蒙人發生了一些衝突……現在有在要蒙人的情報,你莫不是對金人不是很看好?」

  張坷涵還是很聰明的,通過肖恆目前的情況,很快就察覺道了肖恆對於蒙人的不安。

  「何止是不看好。」肖恆緩緩的搖了搖頭,「金人人口太少,本身統治偌大的江北就有些吃力了,所以岳飛北伐的時候才會鬧得風火遍地……金人原本的優勢就是靈活多,講的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那時候的金人可真是勇猛啊……可現在,大宋的優點沒學會,缺點一個個的不僅給學去了,並且還全都發揚光大了!」肖恆說道這裡也覺得有些好笑。

  隨著戰事平息,江北的情報也隨著恢復的行商們傳進了肖恆的耳朵,其中不少荒唐的事情都是令人哭笑不得……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笑話的時候。

  「所以你認為猛人一定能滅金?即便沒有我們大宋的幫助?」張坷涵問道。

  「幫助……不,就算我們幫金人,最後他們也難逃被滅國的命運。」肖恆搖搖頭道。

  蒙元建國前中後期都在不停的征服、征服、再征服,其中滅國無數自不必提,問題是蒙元滅金滅宋之間居然還在西征!!

  可以說儘管大宋是抗住蒙元進攻最久的國家,可事實上蒙元其實並沒有全力攻宋……直到第三次西征打到了維也納之後,這才開始將全部的精力放在滅宋戰爭上,隨後沒多久南宋就徹底滅亡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問問好了。」張坷涵緩緩的答道,「雖然我們這邊接觸不到這些信息,但我有個朋友應該有辦法能接觸到,我去問問看看。」

  「如此,多謝坷涵兄!」肖恆拱手。

  「不過小事一樁……」張坷涵擺了擺手,反而是拿起了肖恆之前說送他了的那個玻璃牙缸,「此物可是琉璃盞?」

  「呃……」肖恆愣了一下,特意上網查了查什麼叫琉璃盞這才答道,「應該說雖然很像,但這是兩種東西。」

  琉璃盞、水晶杯之類的東西很有可能是比較純淨的火山玻璃,當然也有可能是天然水晶……與現代工業製法製造出來的玻璃自然有些區別。

  「就算有區別,這個杯子也得價值連城吧?賢弟就這麼拿來做刷牙的器具是否有些暴殄天物了?」張坷涵問道。

  「啊?」肖恆一愣,他從沒有從這個角度上來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在他眼裡玻璃這玩意真不值什麼錢……自家用了就用了,就算碎了也可以回爐重造,就算換新的也不過是耗費些石英砂和石碳罷了。

  「看來這東西的確不怎麼值錢……至少在賢弟眼中是這樣的。」張坷涵笑道。

  「嗯……」肖恆仔細的想了想,覺得現在以他積攢的實力,差不多也可以將玻璃製品拿出來消費了。

  「……不難你說,這東西乃是海外製造的,我在海外遊歷的時候無意中認識了些人,能用很便宜的價格買到這東西。」肖恆拿起那杯子晃了晃,「他們管這東西叫玻璃。你這麼說到是提醒了我,過兩天我準備開個玻璃製品的店鋪,坷涵兄覺得如何?」

  「這……」張坷涵愣住了,沒想到他一句話居然問出了個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