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划過,撞了個顧暖滿懷,言鏘緊緊抱住顧暖的腰,因為太過害怕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顧暖身體一僵,隨即笑著攀上言鏘的後背,輕輕地拍著,「我這不是沒事兒嘛,不要怕,不要怕……」
她的話就像施了魔法一樣,安撫著言鏘急躁膽戰的內心,他緩了好一會兒,才低沉著聲音「剛才真的嚇壞我了,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怎麼辦啊?」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一定不會有事的。」顧暖按捺著對自己既定的命運的恐慌,故作輕鬆地笑著,眼眶裡卻漸漸泛起了淚花。 ✵✵
那是感動的淚。
看到言鏘這麼緊張擔心自己,她也就放心了,她不求有很多很多人替她傷心,替她難過。
只要有那麼一兩個就好。
鬆開這個懷抱,言鏘迅速轉過頭去,擦拭著眼眶的淚水,不想讓她看到他懦弱的一面。
顧暖繞到言鏘面前,扯著他的袖子,「你把頭低下來一點。」
言鏘吸了吸鼻子,雖然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地照做。
雙手捧起言鏘的大腦袋,顧暖從衣兜里掏出手帕,輕柔地擦拭著他的俊臉。
言鏘愣了一下,臉飛快地紅了起來,緊緊抿著下唇,心臟激動又緊張得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僵硬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須臾,顧暖把帕子放進自己兜里,食指點了下他的鼻尖,難得俏皮地說「小花貓,給你擦乾淨啦!」
「砰!」言鏘的腦子炸了!
他是快要死了嗎?
為什麼這麼幸福?
天吶!顧暖原來這麼可愛!
心中放起絢爛而耀眼的煙花,言鏘害羞地把手伸過去攤開,顧暖歪著頭,「做什麼?」
言鏘的眼神遊離,臉頰隨著話說出口越來越紅,「那個手帕,可以送給我嗎?」
「你拿去做什麼?」
顧暖一邊問著,一邊把手帕放進他的手上,「你要是沒有手帕的話,我那裡還有很多,這個有點髒,回去得洗一下才行。」
「我就要這條,這條就好。」言鏘緊緊攥著那條手帕,放進衣兜里,末了他強調著說「我就喜歡這條。」
「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歡,送給你啦!」顧暖有些哭笑不得。
遠處傳來哨聲,言鏘紅著臉把手又伸過去,意思不言而喻,顧暖抿著唇笑得很開心,主動牽起他的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言鏘,但她知道她很喜歡現在的這種氛圍。
就像林晚說的,順其自然就好了,不要去強求什麼,也不要去想這件事情是否有意義,把事情想得簡單一些,她也會更加快樂一點。
兩人趕到十字交叉路口那兒,其他人也到了。
眾人把目光都看向了顧暖和言鏘兩人之間牽著的手上面,包猛揶揄地湊到言鏘身邊,用胳膊肘不停地捅他,「喲喲喲!手段挺高明的嘛!發展這麼快。」
包猛這小子下手沒輕沒重的,捅得言鏘隱隱作痛,他一把推開,面容嚴肅地警告「正經一點,女孩子面前不要這樣鬧。」
包猛意識到,滿含歉意地看向顧暖,低了低頭,「抱歉抱歉,我們倆就是開開玩笑,不是那個意思。」
顧暖當然知道包猛沒有什麼惡意,都相處了這麼久,那小子是個什麼人品,她還是知道的。
林晚也拉著包猛走開,「猛猛,你剛才有點過分喏。」
包猛急忙哄著,連聲說自己錯了。
那兩個小情侶在那邊玩,上官睿和符立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單身狗已經不配擁有人權了。
言鏘掃了一眼眾人,「剛才是誰吹了哨子?匯報一下情況。」
包猛慌忙地從林晚手中解救出自己的耳朵,走到幾人跟前,「是我,我倆看見的,就在離這裡大概五分鐘,那條無頭蛇就在馬路上癱著,很長也很大,目測大概有十四米左右。」
言鏘沉吟半晌,「還是和上一次的作戰方式一樣,我跟老包還有上官打頭陣,顧暖你跟符立攻擊的同時,保護好林晚。」
幾人點了點頭,沒有什麼異議。
包猛走在前面帶路,林晚皺著鼻頭吸氣,一臉狐疑地看著顧暖,「你們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在你身上聞到了昨天在上官跟符立身上的味道,而且剛才我好像還聽到了一些動靜。」
知道逃不過林晚這一關,顧暖也沒打算瞞著這個事情,坦白說「嗯,張清淺也來了這裡,她帶了很多人,還帶了幾個喪屍,過程有點驚險,但總算沒傷到哪裡。」
「這個事情你倆為什麼不跟我們說?」林晚皺著眉頭。
顧暖湊近林晚的耳朵,愉悅的偷笑著,「他哭了,不想被你們嘲笑,不讓我說。」
林晚眼睛亮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反問著「真的假的?」
「我可從來不喜歡開這種玩笑。」
不喜歡開這種玩笑,也就是真的咯!林晚想到這個可能性,往前面走了幾步,歪著腦袋仔細瞧著言鏘的眼睛。
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言鏘發毛,他有些不自在的把脖子扭過去。
看到這個反應,林晚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開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又走回到顧暖身旁。
五分鐘的路程很快,包猛帶著幾人躲在一處建築後方,「你們瞧,就在那裡。」
顧暖探著頭往外看,五頭蛇舒捲著身體,刺啦啦的躺在寬大的馬路上,龐大的身體都快要把路給堵死。
無頭蛇是背對著他們的,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言鏘發號施令「動手吧!」
打頭陣的三人配合相當默契,像是商量好一樣手中異能齊刷刷的飛出去。
顧暖也掏出時令做的冰凍槍,朝無頭蛇開槍,無頭蛇背後遭到攻擊,頓時爆發出陣陣嘶吼聲。
奮力甩著身體,靈活自如的掉頭,朝著顧暖幾人爬去,尾巴撕成一個巨大的口子,宛如深淵黑洞,看不到盡頭。
隱藏在口腔內細細密密的尖牙也暴露了出來,劇烈的嘶吼聲快要將幾人的耳膜都給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