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眼睛半眯著,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聲音愈發的冷,「昨天下午喪屍爆炸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之前她和無名組織的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都沒有發生過喪屍自體爆炸的事件。
而昨天在來這裡的路上,他們連續遭了好幾起襲擊事件,這不難讓人想到喪屍爆炸很有可能是張清淺的手筆。
「不錯!」張清淺大大方方地承認,笑得十分甜美,「順便用你的隊友試了一下威力,不太滿意,然後我又叫人多加了點猛料,這可是給你的特別優待哦!」
顧暖眼中燃燒著怒火,咬牙切齒地冷斥「你可真卑鄙!有什麼沖我來,動我的朋友算什麼好鳥?」
「我就算卑鄙了,你又能拿我怎樣?這裡面是我為你準備的厚禮,好好享受吧!」張清淺緩緩往後退,前後左右紛紛舉起了槍,甚至還有的人推上來107毫米火箭炮。 ✶
撞得噼里啪啦響的後備箱被緩緩打開,那邊的人相繼迅速撤下,似乎知道裡面關著的是難纏的對手。
兩扇車門被猛地撞開,五頭喪屍四肢乾癟,臉頰深凹,像是聞到了什麼特別讓它們興奮的東西,兩眼發紅地看向顧暖這邊。
沒了束縛的喪屍,就像是脫韁的野馬瘋狂地奔跑過來,兩條像骨架一樣的腿在地上蹦噠,看起來有些滑稽的搞笑。
可在看到那一雙雙紅透了,宛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睛時,搞笑瞬間消失,讓人不由得緊張起來。
顧暖清晰地聽到後方傳來好幾聲咽唾沫的動靜,看得出來那些人對於這種類似於生化武器一樣的存在,同樣保持著畏懼和警惕的心態。
就在兩隻喪屍快要跑到顧暖跟前的時候,突然像裝滿氣的氣球,「砰!」的一聲炸了!
言鏘想要衝到顧暖前邊,甩出火球當護花使者,卻被她一把拽過來,飛快地往後退。
先不說言鏘的火球威力有多大,能否擊中還是一回事,但凡只要有一次失手,那麼被炸死的就會是他們兩個。
風險太大,顧暖不願意任何人再因為她而受傷。
縱使顧暖拉著言鏘退得多快,衣服上還是不免濺到了一些血,甚至還有一隻斷掉的手臂砸在言鏘頭頂。
後方那些人一見兩人往後退,手中的槍頓時舉了起來,槍口對準著中央的兩個人。
顧暖看向那邊躲得遠遠的張清淺,眼中掠過一抹陰霾,那傢伙手中還拿著一個黑色的類似於遙控器的東西。
看來這個瘋女人今天是真的想置她於死地,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手軟。
打定主意之後,顧暖決定來一次引君入翁。
剩下的三隻喪屍被言鏘甩出去的火球給擊中,全身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
哪怕是這樣,那三隻喪屍還生龍活虎地往這邊撲過來,火紅的眼珠子在這一刻顯得多麼的恐怖!
言鏘眼中閃過驚詫,就在三隻喪屍的身體膨脹到極致,快要爆炸的那一秒——
顧暖咬緊牙關,使出全身的力氣,掌心蓄起陣陣電流,猛地將言鏘推了十幾米遠!
三到爆炸的聲音齊刷刷響起!
所有人都忍不住偏過了頭,用手臂擋住眼睛,害怕喪屍的血濺到臉上。
血沫混合著腐爛的肉塊,濺得到處都是,殘肢跟頭顱也被炸得粉碎。
血霧瀰漫,好一會兒才散開。
望著地上躺在殘肢血泊里的人,張清淺一臉興奮地狂笑,「哈哈哈!終於死了,那個賤人終於死了!」
狠狠摔在地上,五臟六腑都跟著疼,可言鏘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瘋了一樣的跑過去!
快要到那兒的時候他又猛地剎住了腳,腳像是灌了鉛一樣躊躇不前。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他不願意面對那個現實……
「噠…噠…噠…」
高跟鞋敲擊著地面,張清淺面無表情地踩在血污中,蹲在顧暖跟前,抬起手就想給顧暖臉上再來兩巴掌!
她所受到的所有苦難,都源自於這個該死的顧暖。
她不僅要讓她死,她還要讓她在意的所有人都通通去死!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解恨。
就在手高高揚起,即將要打下去的那一刻,緊閉雙眼的人猛地睜開!
張清淺被這個變故嚇了一跳,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地上的人扣住那隻手迅速翻身,將她狠狠摁在地上。
潔白的連衣裙沾上血漬,張清淺的臉頰緊緊貼在腥臭的血污中,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想要掙扎著起來,雙手被扣壓在後背,脊骨也被一隻膝蓋緊緊抵著。
「顧暖你個賤人,快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見了!今天我要是有個好歹,我爸和我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急得破口大罵,污血混雜著肉沫星子流進她的嘴裡,憋屈的她又趕緊閉上了嘴。
「當初張有道跟張清安合夥打顧一一的主意,我一直沒有機會把這筆帳給算清楚,如今你撞我手上了,這筆帳正好由你來償還,我覺得很合適。」
說著,顧暖從腰後掏出一把小型手槍,抵在張清淺的太陽穴處,聲音冷得猶如冰塊,「有什麼遺言要我幫忙轉達嗎?」
張清淺的呼吸聲忽然重了起來,像牛喘氣一樣,鼻翼一鼓一閉,她努力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心越來越慌。
張清淺咬緊了牙關,「我告訴你,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裡,你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顧暖像是聽到了什麼讓她覺得特別好笑的事情,「好過?我的日子幾時好過過?」
她的日子早就被毀了。
到底是被誰毀的?
或許是她自己吧。
她也記不清了。
「放心,不疼的,很快。」
「砰!」
張清淺到死,都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顧暖緩緩站起身,冷眼看著那些對她退避三舍的人,「你們是要替她報仇,還是要現在離開?」
那些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隊伍亂了幾分鐘,隨即不知道是誰帶頭離開,其他人也跟著默不作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