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走在鴻福這條街的時候,顧暖還會在裡面迷路,走的次數多了之後,也就沒有再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老顧!」巷子中傳來一聲喊叫。
顧暖轉過頭去,是包猛。
包猛跑了幾步上前來,和顧暖並肩走著,「無名組織那邊的事兒完了?」
「嗯,都完事了。」顧暖點了點頭,興致並不高昂。
林晚畢竟是女孩,心思細膩,瞧出了端倪,「是發生了什麼嗎?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顧暖神色不虞,「出了點意外,有人去世了。」
包猛嘴唇動了動,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別人的生死實在不太好評價。
「看開點,這種事情想多了也沒有用。」跟在後頭的言鏘出聲安慰。
顧暖抿唇,「我知道。」
「我餓了,今晚吃什麼?」上官睿雙手插兜,一副懶散的樣子,對於不認識的人死或是生,跟他都沒有什麼關係。
「天兒太熱了,出去吃吧!」言鏘提議。
「行。」上官睿點頭。
顧暖和包猛也沒有什麼意見,幾人腳程很快地回到了家。
顧暖如今不住在之前的地方了,而是搬到了言鏘和包猛,還有上官睿居住的隔壁,前段時間正巧有人搬走,包猛做主給租了下來,攛掇著顧暖帶林晚一起搬進來。
美名其曰隔得近好照應,租的房子是套房,四室一廳一廚一衛,房間格局還不錯。
顧暖回到家中,顧一一跟陳小魚正趴在桌子上寫著作業,幾人招呼著兩個小傢伙去食堂吃晚飯。
大熱天兒的,林晚跟包猛走在前頭,兩人互相手挽著手,膩膩歪歪的也不嫌熱。
顧一一和陳小魚纏著上官睿,想讓他帶他倆出基地去玩,因為之前上官睿偷摸瞞著顧暖,帶過兩個小傢伙出去過。
自此,他倆便上了癮,時不時地就要纏著上官睿有空再帶出去。
顧暖與言鏘走在後頭。
她想了想,扭頭看著言鏘,低聲問「你認識一個叫孟姍的女人嗎?」
她現如今對孟姍絲毫不了解,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挺想知道孟姍現在跟著的人是什麼人。
言鏘凝眉,「不認識,這個人怎麼了?」
「沒事,突然想起來這麼個人。」顧暖見言鏘不知情,便沒再多問。
言鏘看著顧暖欲言又止,他突然很好奇這個孟姍到底是什麼人。
日子平平淡淡的,一連過了好幾天。
這天,顧暖和言鏘幾人剛從外頭回來,這次出去收穫頗豐。
顧暖打算休息幾天,陪陪顧一一和陳小魚,總是把兩個小傢伙扔在家裡也不太好。
去了規培中心,把兩個小傢伙接到身邊,幾人到達食堂各自點了吃的,找了個大點的桌子坐下,大門口那兒突然傳來動靜,身著燕尾服的管家掃過食堂,目光落在了顧暖這邊,急匆匆的走過來,神色十分慌張。
「顧小姐,請您跟我走,出大事兒了!」
顧暖皺眉,「你哪位?」
「沒時間解釋了,您先跟我走可以嗎?」燕尾服管家急得眉毛都快要飛起來了,見顧暖一臉猶疑的神色。
他急忙解釋「您放心,我不是壞人,張清安張少爺認識我,他現在也在那裡,我求求您了您快點兒跟我走行嗎?」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五十來歲,兩鬢長了幾根白髮,面容和善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顧暖遲疑了片刻,站起身來轉頭看向言鏘等人,「你們先吃,我馬上回來。」
言鏘急地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其他人也想要跟著去,卻被言鏘阻攔了,「你們都跟著去,點的吃的怎麼辦?不要啦?」
言鏘說話這功夫,顧暖已經跟著人走了。
言鏘見狀,急忙跑出去。
燕尾服管家行色匆匆,嘴上不停地囑咐著「顧小姐,待會您到了以後請極力阻止少爺,無論您與少爺有怎樣糾葛,都請暫時放下,可以嗎?」
顧暖有些懵,「你家少爺是誰?」
「…這…這……」燕尾服管家原本利落的口齒,此時像含了塊抹布,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話。
顧暖眸子中划過一絲不悅,當即轉頭就走,不與之多廢話。
燕尾服管家急忙衝過去攔住,「我說我說!您別走!」
顧暖站定,雙手環胸,冷眼看著也不說話。
「我家少爺他…」燕尾服管家小心翼翼的端詳著顧暖的神情,「姓喬。」
一聽這姓氏,顧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秦峰霆這是耍的什麼把戲?我沒有時間陪他玩,你下次別來再來找我,就這樣再見!」
燕尾服管家著急忙慌的想去攔,卻又怕惹顧暖生氣,「不是的!您聽我說,少爺對於我來叫您,這件事他並不知情。
是秦家老爺讓我來叫您的,出了大事兒實在只有您出面才能控制的住,求您了,幫幫忙。」
顧暖神色一頓,秦老爺她在a市華山研究院時見過,是個看著有點凶的老頭兒。
「走吧。」
不是顧暖心軟,而是她很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才讓秦家那麼大的官兒找上自己。
要知道秦家老爺子可是官方的大人物,雖說如今已經退休了,但影響力依舊不減,像這樣的人究竟要求她什麼。
顧暖和燕尾服管家很快就到了秦家私宅,還沒進去就站在門口,都能聽見裡面鬧哄哄的吵鬧聲與悽厲的哭喊聲。
燕尾服管家聽著裡面的動靜,帶著歉意的目光看了看顧暖,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一打開,各種嘈雜的聲音猶如蝗蟲過境,嗡嗡嗡吵個不停。
吵得顧暖頭都要大了。
秦峰霆看著站在客廳與玄關銜接走廊處的人,瞳孔驟縮,看向管家的眼神愈發不善,好似在質問為什麼要喊她來。
秦老爺子在看到顧暖來了,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柱著拐杖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顧暖身前。
「好孩子,你快幫我勸勸小川,他要殺自己懷孕的妻子啊!」秦老爺子自從得了病之後,身子每況愈下,如今能站起來走上兩步也已是極限。
什麼東西?
顧暖沒搞懂,「您到底在說什麼?我沒聽得太懂,能解釋一下嗎?」
此話一出,客廳里跪在地上的張清淺刷的一下站起來,沒有絲毫的尷尬與難堪,神態自然的抹掉眼中的淚珠,微微抬著下巴頗為桀驁。
「想必你還不知道,我懷了阿霆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