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話落地,顧暖緊接著擺出一副認錯態度,誠懇而真摯地低下頭去,「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都欠缺考慮,在這裡我向你們道歉,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多加注意的。
前幾日我用一個條件作為交換,讓張清安喚醒白莉,現在人家找我來兌現承諾,我拒絕不了,也沒有理由拒絕,但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言鏘和包猛,上官睿,顧一一,陳小魚互相對視一眼,抱團到一塊窸窸窣窣地商量著什麼。
過了好半晌,言鏘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
「顧暖,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保證的五天歸來,如果不能按時回來的話,你不僅要加入我們的團隊和我們一起活動,還要無償給我們當十天的免費奴隸,你能做到嗎?」
「我能!」顧暖站正身體,同款嚴肅。
「好吧,暫且信你。」言鏘被顧暖這個樣子逗得發笑,卻又抿著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林晚的胳膊搭在顧暖肩膀上,「帶上我。」
「不用了吧,我一個人可以的。」顧暖有些猶豫。
「嗯?!」
好幾聲的質問從鼻腔里發出來。
顧暖臉上一僵,「好好好,跟跟跟!」
看著在難纏的對手面前遊刃有餘的顧暖,在這些好朋友的跟前卻畏畏縮縮的樣子,林晚眼中寫滿了羨慕。
這樣的友情真是讓人嫉妒又羨慕。
不過,以心換心。
想必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顧暖付出的也不少。
所以,才能換來這麼些為她考慮又擔憂的朋友。
從病房裡出來,顧暖牽著顧一一的手,陳小魚和林晚跟在後面朝著醫藥站外走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零零碎碎的月光攜著風月灑落在大地上,祛除了塵世間的黑暗,點亮了浩瀚無邊的夜晚。
顧暖抬頭看著漫天星夜,絲絲涼涼的微風拂過,吹起她耳邊的髮絲,露出光潔無瑕的脖頸,嘴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真美。」
林晚,顧一一和陳小魚也抬起頭望去,在那一剎那星星便跑進了眼睛裡,林晚也不由得感嘆,「是啊,真的好美。」
小手驟然收緊,顧暖垂眸去瞧,正正與顧一一的目光對視上,小傢伙滿眼都是她的倒影,「媽媽。」
顧暖蹲下來,溫柔地笑著問,「這麼了?」
顧一一撲進顧暖的懷裡,緊緊抱住她的腰,糯糯嘰嘰的聲音中儘是害怕,「一定要平安回來,同學們都說我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我不想做野孩子,更不想沒有媽媽你。」
顧暖也抱緊了懷裡的小可憐,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的,我不會再丟下你,也不會丟下愛我的人。」
陳小魚在一旁看著,小唇抿得緊緊的,難掩眼裡的羨慕和想要。
林晚攬著小傢伙的肩膀,三分認真,七分調侃地問「要不要抱抱?」
陳小魚別過頭去,喉嚨像是梗住了塊石子兒,「才不要。」
除了顧暖姐,其他的都不要。
林晚眼眸低垂斂下那抹認真,故作輕鬆的癟嘴,「好吧~」
臨到街尾,林晚和顧暖三人揮了揮手,就朝著巷子裡走了進去。
顧暖牽著顧一一,陳小魚跟在身後,三人回到了家中,輪流洗完澡,三人趴在床尾處。
床尾處有風扇轉著頭在吹,用的電是小型儲電箱,充滿一次能夠用好久。
顧暖的濕發搭在床外,顧一一仰躺著睡在旁邊,陳小魚睡在里側,也許是白天在規培中心太累的緣故,兩個小傢伙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淺淺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迴響。
受到兩個小傢伙的影響,顧暖也漸漸入了夢鄉。
「滴答滴答滴答」
顧暖雙手雙腳被束縛住動彈不得,整個身體躺在狹窄的石板縫裡,腳底處傳來騷動,她費勁地抬著脖子去望,卻與一條綠黑色的蛇對視上視線。
淺綠色的眸子深邃而陰森,身上的鱗片在黑暗之中泛著奇異而獨特的白光。
那條蛇緩緩蠕動著身體,爬到顧暖的胸前盤踞,蛇頭探到她的眼前,直直地與其對視,蛇信子一吐一納,森冷幽暗的氣息充斥著顧暖的整個鼻腔。
顧暖後槽牙咬緊,雙唇緊閉,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正當她一動不敢動的時刻,頭頂的石板被挪開了個縫,無數條綠黑色的蛇爭相而入。
成百上千條蛇全都壓在她的下半身,但卻沒有一條蛇敢挨那條盤踞在她胸口上的蛇。
那條蛇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她瞧,看得顧暖毛孔悚然,蛇頭愈湊愈近,她的腦袋拼了命地後仰,想要拉開距離卻是徒勞。
就在她以為那條蛇要開啟攻擊之際,她驚悚且害怕的閉上眼,等了幾分鐘過去,卻並沒有迎來想像中的痛苦,她悄咪咪的睜開一隻眼去瞧。
卻瞧見那條蛇收起了信子,緩緩低下頭來,一個淺淺的,冰涼的吻落在了她的嘴角處。
忽然!
一陣白光扎晃而過。
意識被抽離,顧暖忽然驚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枕頭旁睡得正熟的兩個小傢伙,她不由的鬆了口氣。
重新躺下,顧暖的雙手躺在腹前,腦海中思緒萬千。
這是她第二次做到這種夢了。
這個夢到底在預示著什麼
越想越亂,大腦昏昏沉沉的,漸漸的又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已是天邊大亮。
顧暖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躲進空間裡換了身衣服,又拿了一些路上必須要用的物品,正往包里放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
抬頭望去,視線在空氣中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