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合同隨之散落在地上,顧暖彎下腰將沾著鮮血的合同撿起來,看都未看便扔進空間裡,實驗室大門也在這時發出破裂的聲響。
一大幫人衝進來,一枚煙霧彈高拋在空中,濃煙滾滾中,誰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誰,都不敢貿然動手。
顧暖逮住不可多得的機會,靈活的人群中穿梭而過,等到有人發現時,人已經到了外頭。
顧暖沿途一邊跑一邊扔手榴彈,身後不斷傳來轟炸聲,玻璃碎裂聲和人的慘叫聲混雜在其中,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急速跑到大廳時,那個身穿制服的人早就站在電梯裡,顧暖一上去電梯便啟動。 ❇
兩人迅速離開現場,到了地面她還不忘扔手榴彈炸掉外面這棟破爛的小屋,出入口被廢堆渣滓壓在下面。
這下想要出來,可就得花上一番功夫了。
看著事情辦成功,身穿制服的人化回原形,展翅飛到顧暖的肩頭上,意念傳送著
「脖子上的傷口你好歹包紮一下,這樣看著有點瘮人。我得進空間去餵那三個傢伙了,不然小軟那傢伙又得沖我鬼叫。」
「等會兒,不著急。」顧暖神情疲憊,很顯然身體有些吃不消。
紅眸聽完顧暖的話,撲棱著翅膀飛向高空,隱入濃濃雲煙之中。
相比起這邊,那邊可就沒順利了。
帶著傷的秦峰霆和張清安,追星逐月地趕到無名組織,卻因來路不明而被拒之門外,兩人想強行進入,結果下一秒就被十幾把槍懟著。
左眼角青一塊的張清安憤然攥緊拳頭,面露些許兇狠地看著攔他們的人,「睜大眼睛看清楚,我之前還同顧暖一起來過這裡,我找你們老大有急事,要是因為你們攔著給耽誤了要緊事兒,所有責任都要歸結於你們這些人的頭上!」
這話一出,帶頭的人有些遲疑了,卻也沒有擅自將人放進去,而是招手讓人上樓去找說得上話的人來。
過了一會兒,大瀝睡眼朦朧地走下來,看見是不認識的人,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耐煩,「什麼事兒,趕緊說。」
白天忙了一天,手頭上的事兒堆成堆,好不容易剛躺下,就又有人來叫醒他,真是有夠受不了的。
「我是顧暖的朋友,我要見你們老大,帶我去。」張清安不容置疑地說。
大瀝困頓地打了個哈欠,「我們老大這個點兒忙著呢,哪有功夫見你,趕緊走吧啊,大晚上的還到處瞎晃。」
大瀝才剛說完,樓梯陰影處傳來冷聲「有什麼事,說。」
大瀝渾身一震,轉身看向烏漆嘛黑的樓梯上,「老大,你怎麼下來了?」
時令眼皮子輕抬,「你們太吵了。」
張清安上前一步,「時令,你一定知道芷蘭的總部在哪裡,快帶我們去,顧暖很有可能一個人去了那裡!」
「不去。」時令一口回絕。
「為什麼?」張清安狹長的眼眸中划過怔愣,配著青腫的眼窩顯得格外滑稽。
據他了解,顧暖與無名組織牽扯頗深,況且顧暖能夠自由進出這裡,就說明關係不簡單,為什麼涉及到顧暖的個人安危,時令會如此決絕?
時令的聲音很冷「那是她的私事,我對摻和旁人的私事不感興趣,你還有其他事嗎?」
張清安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時令瞥了眼站在張清安身後的男人,隨即便轉身上了樓。
自家老大都上樓了,大瀝眼軲轆一轉,也屁顛屁顛地跟著上去了。
臨到四樓時時令停下腳步,側身看向後頭的尾巴根,「等外面的人都走了之後,你帶上點人去看看。」
話語雖冷,卻含了幾分溫度。
大瀝愁眉苦臉,「不是吧,老大,我還想——」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時令甩去一記冷眼。
惹老大生氣可不是件什麼美事兒,大瀝心裡再不情願也只能應承下來。
人很快叫齊,大瀝帶頭走在前面,後面跟著的幾個弟兄們明顯精神不振,一副懨懨兒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趴在地上睡覺的模樣,嘴上還在不停地嘟囔抱怨著。
大瀝掃了眼,厲聲呵斥道「做什麼呢?!都給我精神點,別要死不活的鬼叫。」
跟大瀝關係好的一個人湊上來,話還沒說出口就先打了個哈欠,「大瀝,要我說,咱們真沒必要出來這一趟。
因為根本就不可能,顧暖就算再怎麼莽撞,也不可能一個人獨闖芷蘭的,她之前不還跟老大去了一趟芷蘭嗎,那她應該能看到那些安保人員手上的真傢伙才對啊。」
大瀝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咱們這麼想,但老大不這麼認為啊,人就要咱走這一趟,你說我能怎麼辦?」
嘴上抱怨歸抱怨,但大瀝還是帶著弟兄加快了速度,爭取儘快趕往芷蘭總部。
可等到他們到地方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本就破爛的房屋這下直接廢成渣渣。
大瀝蒙了,顧暖該不會真的來過吧?!
「找!我給散開了找!」大瀝扯著嗓門大聲喊。
眾人急忙散開,在周圍掃蕩著。
秦峰霆和張清安站在五十米開外處,看著那邊的幾小輟人影,秦峰霆負手而立,眉角突突的跳,「張清安,鬧夠了嗎?」
張清安雙手插兜,斜了眼旁邊的人,「你額角都紫了,你知道嗎?」
秦峰霆忍無可忍,咬牙「如果不是你拽我,我也不會摔成這樣。你莫名其妙跑到我的住處說些不著調的話,讓我帶你出城,現在又到這荒郊野外的地方,我真的是瘋了,竟然會信你的鬼話!」
話音剛落,一聲淒烈的慘叫聲劃破天際,驚起陣陣烏鴉叫聲,在泛著絲絲涼意的夜空中迴蕩。
兩人俱是一震,側首看向傳來動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