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拉起顧暖的手,一摸才發現顧暖的手冰的驚人,她將那隻手完全包裹在手心裡,嘴邊掛著淺淺的微笑,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微笑,卻有著莫大的力量。
像晨間的露珠,又像晚間的璀星,雖小卻足以撼動內心。
「真的不用對我說抱歉,你儘管去做你想做的。等我傷好以後,我們就可以並肩作戰,到那時我做你的後盾,你只管在前方廝殺。」
顧暖眼眶微紅,笑意爬上眉梢,「好中二的台詞啊。」
其實在大部分記憶恢復時,她就記起上一世和林晚相遇的場面了。
林晚和這一世一樣擁有治癒系異能,像個鄰家大姐姐,待人很溫柔,但也會有像懟馬佳佳的那種時候,讓人挑不出破綻。
林晚臉頰紅紅的,「呵呵呵,中二動漫看多了。」
從顧暖進屋起,顧一一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她,臥室里二人的談話,更是將其盡數聽去。
顧一一縮在言鏘身邊,萎靡不振地喊「叔叔。」
言鏘坐在地毯上,正刮著晚上要做的水培土豆,聞聲哼了下算作回應。
「媽媽她為什麼對別人都很溫柔,卻唯獨排除我?」顧一一小聲嘀咕著。
言鏘拍了拍手上的渣滓,把削好的土豆拿在手上站起來,垂頭看著委屈巴巴的小傢伙。
「一一,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就算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原因在哪裡,只要你不執著於叫什麼,一切問題都將遊刃而解。」
顧一一像個小老頭似的嘆了口氣。
這時顧暖走出來,他抬頭看過去。
顧暖蹲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在學校開不開心,嗯?」
顧一一頓了頓,點頭道「嗯。」
「那就好。」
包猛和言鏘在廚房火熱朝天地忙著,顧暖也走進去想著幫忙,可進去就看到兩團火紅正在發著耀眼的光芒,其中一個火團上面放著好幾個鐵飯盒,裡面悶煮著米飯。
至於灶台上的卡式爐,則被移到角落裡,用都沒用。
另個火團,包猛竟直接在上面放了口鍋,往裡面倒著油,開始炒菜。
顧暖「???」
言鏘把土豆切成片,把配料都準備好了,抬頭之間看到顧暖眼中的茫然和震驚,他笑了。
「說起來還沒告訴你過我的異能。」
說著,言鏘手心上方懸空出現兩團火球,火焰忽上忽下漂浮著,「它們很聽話,煮飯炒菜不在話下。」
顧暖豎起大拇指,「好給力的異能!」
言鏘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大大方方地應下這句誇讚,「我也這麼覺得。」
顧暖盯著那口滋滋冒油的鍋,用異能煮出來的東西不知道味道會不會不一樣。
言鏘可以操控火力的大小,飯菜熟得很快,半個小時兩菜一湯就好了。
素炒土豆片,白菜豆腐,蛋花湯。
小小的摺疊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菜,顧暖率先拿起筷子夾了土豆片塞進嘴裡,嚼吧嚼吧。
嗯感覺很普通。
心中的期待感落地,顧暖端著碗吃米飯,如今高溫天氣持久不降溫,帶來的危機也是不容小覷的。
最緊缺的就是水資源和米糧一類的食物,剛開始的時候匯力基地就如地獄一般,每天都在死人,數量成倍增加。
官方看到這一情況,當即挖掘地下水以及運輸海水淨化供民眾使用,至於米糧一類的,則是打開官方糧倉進行救濟性的販賣。
另一方面華山研究院也緊敲鑼鼓,研發出極耐高溫的水稻,交給青蛇商標負責,如今幾乎全國基地的民眾,食用的都是來自青蛇基地培育出來的大米。
這種米有種特性,就是烹煮的時候要多放水,要比普通大米多放一倍的水,否則會煮不熟。
太陽落山,熱意卻沒被帶走。
五六個人擠在一張小小的桌子旁,一邊吃著飯一邊流著汗水,汗珠順著額角滴落,有的還會掉進碗裡。
顧暖吃了個半飽就放了碗,天氣太熱,胃口也不怎麼好。
她跟言鏘和包猛說了一下上官睿的事情,兩人當即表示明天去無名組織那兒把人接回來。
包猛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臉頰,「我還以為那小子又跑出去野了,沒想到是被虎頭幫給抓去折磨了。」
言鏘咽下嘴裡的飯菜,「他經常會時不時地就消失一兩天,我們也就沒當一回事。」
顧暖雙手撐在身後仰躺著,姿態懶散,「他以前被虎頭幫抓去過嗎?」
包猛凝眉想了想,遲疑地道「沒有吧。上官那傢伙就算沒有異能,自身本事也是不低的,只是對上虎頭幫難免會吃虧,所以當初他才想著避避風頭。
而且虎頭幫也是最近才活躍起來的,以前都很低調,至於他為什麼會被虎頭幫給抓去,我也很費解。」
「那小子是在和蘇靜玩貓抓老鼠的遊戲。」言鏘不屑一顧寫在臉上,隨即看向顧暖,溫聲叮囑道「別管他那些破事兒,不然會被蘇靜記恨上的。」
這麼清楚?顧暖挑眉,「難不成你們被蘇靜記恨上了?」
言鏘「嗯,但凡是和上官睿走得近的人都會被記恨上,然後讓她那些無腦的追隨者來找茬。」
顧暖驚詫地撇嘴,「喜歡到這份上,這難得。」
「可不嘛。」包猛一臉的幸災樂禍,用胳膊撞了撞言鏘,「話說,老言不也是,我們隊裡那個叫韓丹丹的女孩子追了他好久,之前也有——」
包猛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嘴,滿眼寫著警告之意。
顧暖揶揄地看著言鏘,「老言,艷福不淺吶~」
言鏘鬆開包猛,輕咳一聲,「他胡謅的。」
顧暖眼中帶著笑,顯然不信。
言鏘身長一米九幾,天庭飽滿,五官深邃而狂野,魁梧高大,肩寬腰窄,是華夏典型的帥哥類型。
又帥又強,被很多女孩子喜歡,簡直不要太正常。
顧暖哥倆好的伸手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老言,作為你的朋友,我還是非常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看到你成家的。」
言鏘眼帘低垂片刻,復又「唰」地抬起來看著她,神情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