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鏘站在秦峰霆家門口,有些後悔方才的一時衝動,那隻手也遲遲沒有勇氣抬起來扣響房門。
按理說,他正和諾貝談著戀愛,不該和顧暖走得太近。
而且他明明跟自己說好不再糾纏,放下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顧暖將來有可能會和秦峰霆在一起,他的心裡就會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
好似千萬隻螞蟻在心臟啃噬,擾得他心亂如麻。
言鏘咬了咬牙,決定掉頭回去之際,卻看到秦峰霆提著兩捆有些濕的乾柴,站在樓梯口那兒正看著這邊。
秦峰霆一臉冷淡,開口問「你站我家門口乾什麼?」
言鏘也沒什麼好臉色,「顧暖想下來找你去樓上烤火,我看她不方便,就替她下來叫你。」
秦峰霆聞言沒什麼反應,徑直走到門前打開進屋,床上的顧一一睡得很香,沒有因為天冷而睡不安穩。 ✡❊✷
小軟趴在墊子上無精打采的,綿綿則是坐在床邊的地上,靜靜的守護著睡夢中的小傢伙。
秦峰霆就著冷水洗了下手,將顧一一單手抱在懷裡,另一隻手拎起一捆乾柴,腳尖踹了踹小軟和綿綿,眼神示意兩小隻跟上。
言鏘看秦峰霆又要抱娃又要提柴的,出於熱心地伸出手,有些彆扭的道「柴火給我吧,我來給你拿上去。」
「不用。」秦峰霆毫不領情。
好心幫忙,卻被拒絕,言鏘臉紅了一瞬,惱怒地道「不要拉倒!」
秦峰霆瞥了一眼這個人,將話挑明「你對顧暖有好感吧。」
言鏘身體一僵,急急地矢口否認「我才沒有!我是把她當妹妹在看待的!你少拿你那一套齷齪理論來過度解讀我倆的關係!」
秦峰霆卻並不信,言鏘在顧暖面前的一舉一動,談笑之間望著顧暖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他口中所謂的親情。
秦峰霆面色冷峻,眼中射出兩道寒光,斬釘截鐵的道「她不是你該肖想的人,好心勸告你,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這話就如在刺言鏘的肺管子,痛到他雙眼瞪著秦峰霆,大聲咆哮,試圖掩蓋著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說你煩不煩!我都說了不是不是,你還說什麼肖想不肖想的,就算我肖想了又能怎麼樣,我就是惦記再多她也不會屬於我!所以我只能把她當做妹妹來對待,這樣我也有錯嗎?!」
說完,言鏘悽然地咬緊下唇,掉頭跑了出去。
秦峰霆表情木然地抹了一把臉,說話就說話,幹嘛唾沫噴他一臉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發泄的方式,莫名有點像熊孩子亂發脾氣的感覺。
秦峰霆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小傢伙和乾柴上樓去了。
包猛站在門口朝外張望,扭頭看著秦峰霆,問「哎!老秦怎麼就你一個人上來?老言呢?他不是去叫你的嗎,怎麼人還不見了。」
秦峰霆手上的柴火挨著牆放下,又把顧一一放到床上,讓小傢伙繼續睡,隨即坐到火邊烤著凍僵的雙手,慵懶地道「他在我那兒突然就跑出去,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哦~」包猛撓了撓頭,關上門。
他還想跟老言打聽,是啥時候和老秦關係好上了的,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簡思雨把秦峰霆提來的那捆柴火給拆開,挑了兩根沒沾水的柴扔進去,「秦峰霆,你這柴火上哪兒弄來的?有些都濕了,這燒起來鐵定冒青煙。」
秦峰霆把凳子往顧暖那邊靠攏,聞聲敷衍地道「基地門口那兒賣柴火的人紮成堆,二十塊一捆。」
起得太早,顧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她駝著背,手揣在衣袖裡,「外面下雪了嗎?」
身體的前面倒是熱起來了,但後背拔涼拔涼的,這妥妥的冰火兩重天,弄得她好想鑽進空間去『避難』。
秦峰霆將有些濕的棉手套脫下來,靠近火源烤著,溫聲道「沒有,在颳風,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下雪,最近外面變異生物逐漸泛濫嚴重,沒什麼大事儘量不要出門。」
包猛挨著秦峰霆坐下,「這下可糟糕了,我和言鏘還想著在天氣冷下來之前多攢點物資呢,看來是沒戲了。」
簡思雨接著話茬閒扯「暫時足夠這些日子的日常所需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要奢求太多,末世能保住命就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事情了。」
包猛一臉贊同地道「你說的也對,唉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咱們起碼還有安全的房子住,想想那些在基地外面飽受飢餓寒冷的人,那日子可難過咯。」
秦峰霆順著往下說「這樣放任下去出現的問題只會更大,上面已經派人來這裡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顧暖又打了個哈欠,懶散地靠在簡思雨肩膀上,「怎麼改善?官方撥款?」
幾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閒扯著。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很快到了中午。
幾個人大清早被冷醒後,就坐這兒烤火什麼東西都沒吃,捱到中午已就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感覺人都快餓沒了。
顧暖一臉菜色,把鐵三腳架放到火盆里,包猛急急地拿鍋過來。
簡思雨也麻溜地去把米洗了一遍,都不敢使勁兒搓,大傢伙還指望喝口濃稠又有營養的米湯呢,其實最主要是沒那麼多水可供她浪費。
衝掉上面的灰,然後倒到熱鍋里開始煮。
鍋里咕嚕咕嚕地冒著泡,顧暖挖了一勺雞油放進去化開,這雞油是之前在h市山上的時候,炸了幾十隻雞的油。
分裝成小罐放在空間裡,一直沒捨得用,前兩天才拿出來,這天一冷,油都凍起來了。
從青蛇超市那兒買來的大白菜,包猛撇了兩張用水沖洗了下,切成丁扔進鍋里,混著白米一塊煮。
秦峰霆彎著腰,嚴格把控著火勢,過了十幾分鐘,米花漸漸浮現,顧暖撒了些鹽,白菜稀飯就算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