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難道我是聖子

  「(・o・)我難道是聖子?」

  魔力上限在一絲絲的提升,要說是教堂本身的功能他是絕對不信的。如果真是那樣法師這個職業就要爛大街了

  「真相只有一個,我和聖一教……不,應該是將我帶到這個世界的存在和聖一教有莫大的關係。」

  按捺著心底的興奮,趙樂抬腿進去大門。越往裡走心思轉的越快,以至於都沒興趣來好好觀察這座已有百年歷史的文物建築。

  「好事啊,如果真的靠上這棵大樹,讓我信教也不是不可以。」

  教堂里的布置十分簡單,和地球的西方教堂差不多。一條條長椅整齊的排列,中間是已被走的有些發亮的地板,幾根石質立柱支撐在大廳兩側,每根之上都掛著一盞小小的油燈,雖然光亮朦朧,但卻將這裡襯托出一種神秘莊重之感。

  小心的觀望四周,挑一個靠邊的長椅上坐下。不遠處零星幾人正在安靜的禱告,絲毫沒有將關注放在他的身上。

  「連教職人員都沒一個,差評。你好歹整個修女來接待下吧。」

  趙樂加上過去的經歷,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說心情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不過好歹理論知識豐富,就是不知道二次元上獲得的管不管用。

  看沒有人理他,他也就學著雙手握拳擱在額頭,裝作和其他人一樣禱告。但通過手部的空隙,趙樂瞄向教堂內正前方。

  沒有莊嚴肅穆的神像,也沒有花色琳琅的彩色玻璃。前方岩石牆壁正中鑲嵌著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環,之上還排列著七根金色的輻射條紋,象徵著什麼不言而喻。在牆壁和屋頂之間還繪製著一幅幅圖案故事,看著已有些斑駁發黃。夕陽撒下的餘暉透過天窗,將地面分割成明暗交錯的幾何圖形,悠揚的鐘聲正在外響起。

  「魔力增長不停,我可以在這裡坐到天荒地老。」

  「如果神職人員要是看到我會不會發現異樣?據說他們可以使用治療術之類的,牧師也可以被稱作法系職業吧?」

  「說清楚來歷會不會被抓去當聖子?聖子能不能結婚?」

  「不會被派出去參加一些非常危險的活動吧?比如說消滅魔王?」

  「話說被帶到異世界的人好像都有這個使命,難道我找到主線任務了?」

  一時間,趙樂腦子有些亂。望向眼前的教徽心態也略帶了幾分虔誠。

  「如果神還存在,就請給我一點指示吧。阿門!」

  黑夜臨下,教堂內原本就不多的人已漸漸離開,整個飛鷹鎮籠罩在夜幕之中。遠處街道的燈火喧鬧只有很少部分能傳進這裡,凸顯得一段腳步聲格外明顯。

  「這位教民,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一道和藹溫和的聲音響自身側,趙樂放下手臂看向來人。是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此刻正微笑的看向自己。

  「我……」

  他張張嘴,卻不知該從哪裡開口說起。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第一次被人溫柔對待,趙樂話未起,兩行眼淚卻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老者輕嘆一聲,坐在對面的長椅上說道:「當心靈疲憊不堪時,請拋開煩惱的枷鎖,讓靈魂在靜謐中得到舒緩。悲傷和痛苦並不是永恆的,它們會慢慢遠離你,而永恆的神會永遠注視著你。」

  「謝謝……」

  「不要迷茫,孩子。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未來充滿了無限可能。不要被一時的困頓打倒,你現在需要的是吃飽晚餐,然後去休息,第二天你會發現人生將充滿希望。」

  「……」

  這是要往外趕人了麼?趙樂淚眼朦朧的想著。可自己不想走怎麼辦?先不說聖子不聖子,好不容易遇到能提升魔力上限的地方,他可還沒忘記在精神空間裡的那道提示呢。

  「神父……」

  「請喊我教師。」老者愣了一瞬,糾正道。

  趙樂有些尷尬,他從未了解過聖一教職位構成。就瞎喊了一句,看對方的表情還好沒有踩到雷。

  這裡簡單提一嘴,聖一教職權從上往下分別是:教宗,大主教。然後下面分為白衣主教下轄教堂事務,紅衣主教下轄騎士團事務。緊接就是普通民眾可以接觸到的教師與教侍。當然其中還有一些特別的職位,暫時不需要一一展開。

  「那個……今晚能讓我在這裡待著嗎?」趙樂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當然可以,孩子。我隨後會讓人給你送來水和麵包。」

  老教師微笑著站起來,在他頭頂撫摸了一下轉頭離去。

  趙樂看著老者離去的背影,心裡長長呼了口氣,開始繼續薅這裡來源不明的魔力。

  …………

  月亮在雲層中露出,撒下的清冷光輝照亮了在城外遠處對峙的幾個人影。

  「蘇魯坦!你這次覺得還能逃嗎?」

  一道女聲劃破寂靜,對著前方包裹著兜帽的人影喊道。說話的正是趙樂下午在冒險者公會前看到的那個異族少婦。

  「逃?我真的意外你們竟然追到這裡,呵呵呵……留著生命難道不美好嗎?」

  沙啞的老年男聲,如同從堵塞的管道中艱難擠出一樣,幾隻棲息在附近的飛鳥從樹林中騰空飛起消失在夜色中。

  「哈!」

  隨著高喝,一道身影沖了出來,正是那個脾氣暴躁的紅髮少女。

  「望!」

  少婦看到她就這麼衝出去,再說什麼也白搭,趕忙從衣袍下抽出短刀也沖了出去。

  「嗖!」

  兩條快速前行的身影還未接近,隨著尖銳的破空聲,一根飛馳的箭矢隱藏在夜色中射向兜帽神秘人。

  藍色光芒一閃而逝,箭矢在他身側彈飛。人還未回首,望的長腿便帶著凌冽的破空聲踹向對方。

  一節枯瘦蒼白的手臂伸出格擋下強力一擊,身影往後退了幾步。

  眼角的余光中,匹練似的寒芒映著月光斜斜出現在腰後側。

  一連串的攻擊使神秘人身形狼狽的趴下,坎坎躲過銳利的刀刃,不過騰起的破舊長袍卻被撕扯開來。

  少婦迴轉刀柄欲再次追擊,不過眼角一跳,趕忙扯著身旁少女的衣領往後撤去。

  只見一叢交錯的骨刺在周圍綻放,那尖端的銳利程度不輸於刀劍。這時又是一支箭矢從樹林中飛出,砰的一聲牢牢插在骨刺之上,箭尖朝向蘇魯坦失去動力。

  「幽骨之劍。」他用昏黃的眼珠瞥向森林,一聲低吟,三根冒著藍色火焰的白色尖骨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進去。

  「骨之荊棘。」

  隨後,枯瘦的雙手一抬。望和少婦的腳下土塊涌動,細密蒼白的骨殖如同獲得了生命般,向兩個女人腿上攀附捲來。

  然而兩人的靈活程度遠超想像,用一種比羚羊更迅捷的步伐彈跳至七八米遠,瞬間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來,讓我幫你們回味一下。」名叫蘇魯坦的亡靈法師隨後手掌冒起藍光,地面又是一陣蠕動。不多時,十幾具腐臭的屍體從地下鑽出,身上掛著還未爛掉的布條,有的則露出森森的白骨。

  「朔!望!」一聲輕呼,較小的人影從森林中跳出,小跑至兩人身邊。

  「沒事吧?弦」年長的朔問道。

  「小問題。」矮小的女孩兒手臂淌著鮮血,一雙銳利的眼眸卻盯緊對面。

  「呵呵呵!」

  夜梟般的笑聲響起。

  「速奇塔族的小姑娘們,你們這個樣子真的可以嗎?我給的機會你們最好把握住,不然就作為屍體永遠跟著我吧。」

  「你那惡臭的氣味令人作嘔!不將你撕碎族人的靈魂將永遠不得安息。」

  望說完將身上的衣袍扯下,露出高挑勻稱的健美身材,如同一隻雌豹繃緊了渾身的肌肉。皮甲下那些紋刻在皮膚上的符號如同接上了電的Led燈帶,在黑夜裡閃起紅色的光芒。

  「很好,我一直都沒研究出如何將你們的屍體做成帶有這種力量的模樣。你就再展現一遍讓我研究下吧。」

  「去!幽骨之劍!」

  隨著一聲暴喝,遠超剛才數量的骨刺飛向她們,夜空中帶起一道道藍色的火焰。

  不復剛才需要躲閃的狼狽,望閃著紅光的手臂輕抬,手掌中就抓滿了燃燒著的白骨。反手甩向迅速衝來的屍體們。

  「啪啪啪……」

  最前方的死屍被打爛頭顱飛了出去,後面張著爛嘴的屍體們毫不停頓的往三人撲去。

  「神賜降身!」

  又是兩聲同時喊起,朔和弦身上也冒起了同樣的紅光。

  三人迅猛的往屍群衝去,只見伴著紅光的身影在不停舞動,殘缺的肢體碎塊紛飛在夜空。

  眼看著對方跟三頭闖入羊圈的獅子一樣向自己衝來,蘇魯坦眼角抽搐。腳下亮起了一圈魔法陣,一道寬大高聳的骨牆騰的豎在身前。

  就在一霎那,骨牆爆碎。骨片爛渣紛飛垮塌。一道纖細矯健的身影撞碎緊密排列的白骨牆壁,拳頭朝著這個亡靈法師揮去。

  不想在紛飛的骨頭中,一張尖銳的獸吻卻咬在望的胳膊上,令其身形不得前進半分。

  尖銳的獠牙刺穿皮膚,鮮血將紋身映的更加紅亮。

  「啪!咚!」

  獸形殭屍被趕來的朔和弦踹進森林,巨大的慣性將臨近的樹木都壓倒一片,聲音響徹夜空,但卻沒有驚動遠在千米外的飛鷹鎮。

  居民們在忙碌了一天後早早的歸家休息,城外的戰鬥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睡眠。只是城牆上的守衛則是納悶,今夜為何飛鳥們顯得如此驚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