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這幫土匪要早日剷除掉

  旗府王爺的馬群被搶,旗府王爺的衛隊不是馬猴嘯匪幫對手的事,隨著旗府徵收剿匪費散播了開來。

  鎮子上怨聲四起的同時,各種流言蜚語也像成片的蒼蠅蚊子一樣在鎮子上瀰漫開來,街頭巷角到處有人在說這件事。

  飯館裡、茶鋪上、車馬大店裡、街頭聚集起來的打短工的人群……,各種階層的人都在以自己能了解到的信息的程度,站在自己階層的角度上評價分析著這件事。

  飯館茶鋪里的論調,大多是搖頭嘆息局勢的敗壞,懷疑旗府每年徵收的大量剿匪費都花到哪裡去了,怎麼連王爺的衛隊都這麼慫包,連一幫土匪都干不過。

  車馬大店裡的人馬大都在討論哪些路上有哪些土匪,碰到土匪該怎麼交涉。

  街頭聚集起來的打短工的人群在怨憤旗府一再徵收剿匪費等各種雜費,大家都快活不下去的同時,很多人的眼神里開始出現了「大不了也上山去」的衝動。

  明道團館裡也有討論這件事的聲音,大都是各家大人被旗府請去商量為剿匪出錢出力的事,不少人哀嘆這下爹娘們給他們承諾下的什麼什麼事又兌現不了了。

  「一幫廢物!旗府那些人就是一幫廢物!王魍爺是那個最大的廢物點心!」

  王允卿溜出教室站在僻靜處對張起峻宣洩著自己的憤懣,兩隻白皙的小手做出握槍和扣動扳機的動作,大有自己提著槍去做些什麼的衝動。

  張起峻知道她是真有在訓練打槍的,她老爹的白朗寧也經常被她拿著在她家大院裡把玩,有時她爹也偶爾允許她射一發的。

  王來春不是個老古板,時局混亂,他甚至鼓勵幾個女兒也學會打槍。

  「低聲點兒。」張起峻勸道,「你家被要求出多少錢?」

  「聽我大哥說是三千大洋,還要求出動家兵,偏偏我爹和我二哥都不在家,不然肯定不能答應的,那些壞傢伙們拿去錢也不做正事!」王允卿氣憤道。

  「二公子幹啥去了?」張起峻順嘴問了一句,其實他心裡明白應該是在下面練兵呢。

  「還在下面轉村子呢,我大哥已經派人捎話去了,問是由他帶兵去還是由我二哥帶兵去。」王允卿道。

  張起峻再沒問什麼,這事就不用問了,肯定是由王允華帶兵去助剿土匪了。

  此後幾天,張起峻也沒再聽到王允卿談起她家出兵助剿土匪的事,王允華也沒來找過他,他估計王允華是直接在下面帶兵去了。

  張起峻也沒再去想這件事,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事裡。

  現在他的小冊子已經完成了初稿,正在進行修改。

  許多前面感覺寫上去挺好的預言,現在他決定刪了重寫。

  比如那東島國廣、長兩市的事就別寫了,因為以這個年代人們的目光看這件事,就感覺太魔幻了,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的,這樣的「毒點」會讓人唾棄這整本小冊子的,認為根本就是胡扯八道。

  更容易讓現在的人們相信和接受。

  把東島國侵略帶給全國民眾的苦難按原來事實寫就好了,那樣已經夠慘烈的了,容易激起國人的警惕和同仇敵愾。

  張起峻這樣想著,然而還是感覺不太好,那該修改成什麼樣呢?他感覺很有些糾結。

  原來編寫預言也不是那麼好編寫的。

  在他這樣矛盾糾結中,時間又悄悄溜過去了八天。

  這天明道團館剛放學,又被曬得一臉黑的王允華拿著一籃子吃食和一瓷瓶二鍋頭再次來到了張起峻的宿舍,一屁股坐到了炕皮上。

  「特奶奶的,累死二少爺了!」

  他一邊從籃子裡往出拿吃食,一邊大呼小叫道。

  「你們不是正跟馬猴嘯開戰著嗎?這咋跑回來了?」張起峻問道,「仗打完了?」

  「屁,遠著呢,我帶著人頂幾天了,退下來休整休整。」王允華道。

  「戰果如何?」張起峻笑問道。

  王允華給他比劃了一顆零道:「人馬猴嘯早躲藏進了狼山了,一幫把丁占魁那幫人馬都打得死傷那麼慘重的傢伙們,我們這幫人心不齊的雜牌人馬上去頂個屁!圍住山口誰也不敢進去,旗府那幫兵就先退縮到一邊了。」

  「旗府兵誰帶的隊?」張起峻又問道。

  「那森步赫。」

  「難怪。」

  「哈哈,你也知道?那森步赫正天天跟旗府王爺鬥法呢,能給他賣命才怪!」王允華笑道,「旗府兵自己都不上,我們這些人自然沒有衝鋒在前的道理。」

  「不過這馬猴嘯也該死,應該早日剷除掉才是。」張起峻道。

  馬猴嘯作為一大悍匪,對河套地區禍害很大,張起峻前世很小時候就從爺爺嘴裡聽說這個悍匪了,人夠狠毒,勢力也大。

  現在這傢伙手下也才四五百號人,但已經敢組織力量搶大戶了,也敢跟官兵硬碰硬了,等這傢伙以後發展到後世傳聞的精悍的兩三千人馬時,更是會猖狂得不得了。

  說他毒,此人很是慘無人性,他手下的土匪四處搶劫,不論窮富,見什麼搶什麼,小到鞋襪皮襖,大到銀元珠寶,凡是吃穿用度,一掃而光。

  他們出來往往化為小股行動,做的最多的就是綁票,號稱「請財神」,綁票回去後就勒索贖金。

  只要被綁票者的贖金過了規定時間交不過來,他們就會對人質先折磨,後殺害。

  折磨手段花樣百出,吊打、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坐飛機。

  所謂坐飛機,就是逼迫人質脫鼉光了衣服坐到燒紅的鐵鍬上去,令人聞之喪膽。

  這幫土匪也非常荒鷹淫,說起來恨得人牙痒痒!

  可以說,單就這幫土匪兇殘狠毒的程度,也僅次於日後東島國侵略者了,當然,比起後者的殘忍狠毒來,馬猴嘯這幫土匪是絕對無法望其項背的。

  「誰說不是啊?可我們現在力量太單薄了。」王允華吱兒一聲喝下一盅酒搖頭嘆氣道,「現在這幫土匪又得了旗府王爺的一群馬,日後等他們普遍訓練出熟練的騎術來,恐怕更難以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