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張起峻說著一個擒拿手就把趙長貴舉拳要打他的胳膊給反絞了起來,再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地上!
頓時,整個教室里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瞪著他倆!
人高馬大的趙長貴竟然不是張起峻的對手?所有人都懵了!
趙長貴更加惱羞成怒了,爬起來又撲上來要打張起峻,結果張起峻一腳就把他踹倒在角落裡,然後還沒等趙長貴再往起爬,他敏捷地閃過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脖子,冰冷地俯視著他。
「你不是我的對手,不服氣以後咱倆私下找個地方打!這裡打輸了傳到你媳婦耳朵里對你不好!」
「媳婦」一詞起到了關鍵作用,趙長貴脹紅臉道:「好,下次就我倆找個地方打!」
張起峻就放開了他回到座位上繼續寫字,神閒氣定,比沒跟趙長貴幹架前的狀態還要好一些,好像他先前的所有負面情緒都通過這次干架給宣洩出去了。
至於教室里其他小同窗們個個看他震驚的目光他根本沒放在心上,說真的,一個後世中年人的靈魂怎麼會在乎這些小屁孩們的震驚和崇拜?
他的未泯的童心是一種偶發狀態,就像現在當他憂慮著整個地區和民眾的命運時,就根本沒有什麼童心了。
「哎,你打架咋這麼厲害?」
放學後,王允卿特地跟進張起峻宿舍問他道。
「我平時有練拳法的。」張起峻笑道。
「啊,怪不得,你那兩下還真帶勁兒!」王允卿誇獎道。
「我從小學的,練了很長時間了。不過還不太行,對付普通人還可以,對付有點兒身手的就不行了。」張起峻謙虛道。
「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別一個人跟趙長貴出去干架,小心他找幫手一起打你!他要約你出去打架時,你就給我通知一聲,我帶人去給你押陣!」
「好的,三小姐,謝謝你!」張起峻點頭道。
其實他看得出來,那趙長貴已經被他打慫了,當時說以後再找他出去打架只不過是一句場面話罷了。
當晚月明星稀,張起峻在油燈下開始用毛筆小楷起草他計劃中的小冊子,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好幾頁紙都被他寫寫改改的像鬼畫符一般,別人看見了都不見得能清楚得看出來他寫的是什麼。
這個時期比較流行的是半文不白的白話文,不是太好把握,還是需要他好好琢磨和修改的。
他寫出來的東西計劃是主要寫給這個時代那些擁有實際財權和軍權的重要人物們看的,而這些人大部分還是很有文化底蘊的,他要想寫出來的東西能讓這些人看得下去,那還是需要一定的文采水平的。
如果寫成刻板的古文容易讓這些人覺得作者是一個迂腐之人不予重視,但如果寫得過於直白又容易讓這些人感覺作者沒文化,也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所以這文采的「度」是很難把握的,他也需要好好地多次琢磨和修改。
寫下幾頁後他藏了起來,然後開始日常修煉。
八段錦最可寶貴的在於它的導引術,其實就是采煉天地之氣,主要是采練早晨太陽將出未出之際的東來紫氣和晚上的月華。
現在張起峻已經在特殊呼吸吐納法的配合下采煉出一些感覺來了,很多時候能明顯地感到體內元氣底蘊增加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在上漲!
這也是今天他能輕易打敗趙長貴的原因,不然他的花架子再好,身體沒力氣也是白搭。
這也就是所謂的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而所謂的「功」,最本質最精華的東西就應該是元氣底蘊的增加,而不是一些人理解的硬氣功之類的東西。
硬氣功,一個「硬」字就說明了它是偏向於打鬥一類的內功法,對養生其實沒有多少裨益,甚至很多硬氣功的修煉其實是和養生背道而馳的。
傳聞有些武術大師到了晚年還需要散功,這大概就屬於硬氣功一類的功法。
張起峻感覺真正上乘的修煉法不應該是這樣的,它最起碼應該是在增加你武力值的同時,還能提升你的元氣底蘊和精氣神,能幫助你益壽延年的。
張起峻感覺他現在修煉的有高深的心法和呼吸吐納法配套的八段錦,就應該是這樣的一種上乘修煉法門。
修煉過八段錦後,張起峻照例繼續打一段散手拳,然後繼續訓練了一陣彈弓。
月光下他神與彈合,射擊精準度、速度和力度在一點一點地穩步提升,射五十步內的一片樹葉十有八䎱九能射中。
練過彈弓,他又開始訓練擲石子。這既是為訓練擲飛刀做準備,也是在訓練飛石傷敵,石子取之不盡,緊急時刻又比用彈弓傷敵方便快捷得多。
這是他剛開始訓練的項目,先只在三十步內立一塊石頭,然後向其甩擲小石子,慢慢提升準頭、勁道和速度。
「嗯,什麼時候我遠可用槍殺敵,中可用彈弓、飛石、飛刀傷敵,近可格鬥和持刀斃敵,那樣就算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
「生在亂世,必須文武兼修啊。」
張起峻心裡嘀咕,感覺目前自己這種生活狀態很是充實,晚上睡覺也睡得踏實而香甜。
「聽說你和那個傻大個趙長貴打了一架?」
第二天上午在蒙生蒙館中上學,額爾敦問張起峻道。
「也不算打架吧,就稍微比劃了一下。」張起峻道。
「他要約你出去單獨打架你給我說一聲,我帶巴特爾跟你去。」額爾敦道。
巴特爾是蒙生經館中的一個大高個。十七歲,在明道團館中是僅次於奇俊鵬的「二號旗杆」,現在奇俊鵬走了,他就是目前明道團館中大家公認的「老大」。
不過因為額爾敦是旗府筆帖式的兒子,而巴特爾出身於普通牧民富戶,巴特爾平時還是很給額爾敦面子的,所以額爾敦才有底氣這麼說。
「行,」張起峻點頭,「謝謝你!」
額爾敦這個小同窗的面子不能駁,他平時能從額爾敦這裡獲得不少旗府那邊的信息呢。
聽這位小同窗說,如今那森步赫在旗府的威望和權勢越來越大了,年老的旗府王爺好像越來越「讓著他」了。
看來好多事還是在沿著原來的軌跡發展著,張起峻心想,按這個軌跡發展下去,後面那森步赫將會成為旗府中獨掌大權的鐵腕獨裁人物了。
這旗府一派即便在以後也會是河套地區的一大主要勢力,連後來進駐的各路軍閥都得給他們幾分面子,畢竟這涉及到了民族融合和邊疆穩定的敏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