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投資蘋果？」萊曼不可置信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進了王漸的耳了。
王漸沉吟一下，找了個藉口，「網站不是和蘋果有合作關係嗎？」
「我想了解一下，合作夥伴的具體情況。」
「哦。」萊曼的聲音，這才恢復平靜，「它的情況非常不好。」
接著，王漸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紙張翻動的聲音。
「在這一季度，蘋果的主營業務已經降到了歷史最低點。」
「三大評級機構，在即將推出的評級報告中，已經將蘋果的股票評為垃圾股了。」
「蘋果的狀況，已經惡劣到這個程度了嗎？」王漸驚訝的問道。
「是的。」萊曼冷靜的回答，「現在機構投資者，已經開始拋售蘋果。」
「所以，王，千萬別碰蘋果的股票。」
「如果你想投資的話，可以去買網景、雅虎，只是這些股票的價格在高位，不會有太大的利潤罷了。」
「呃...」王漸頓了一下，緩緩開口：「你猜到我想投資了？」
萊曼「呵呵」笑了一下，「王，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
「所以我們的合作，才會這麼愉快。」
「當然，生意中的一些小插曲是不可避免的。」
「為了維護我們的友誼，我可以將你引薦入麥道夫基金會。」
「它的投資回報率，可是非常驚人。」
「而你作為全美知名的暢銷書作家、twitter的創始人，已經勉強夠資格通過審核了了。」
引薦、審核？
這是投資行為？
王漸怎麼有一種舉行邪教儀式的錯覺？
「呃...算了，你知道我是無神論者。」
「對於這種秘密組織，我不太習慣接觸。」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為了足夠的利益，即使崇拜撒旦也不是不可接受。」萊曼輕笑回答：「當然，加入與否是你的自由。」
「如果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以通知我。」
等掛斷電話，王漸坐在辦公椅上發了會兒呆。
蘋果的近況，已經這麼惡劣了嗎？
他強忍著噁心，又在腦海中翻看起那些小說，順便統計蘋果的出現次數。
大概半個小時後，王漸大口喝著咖啡。
這簡直，就是挑戰人類極限啊！
男主去買車買房，被人看不起，然後用錢砸暈對方，順便俘虜女銷售芳心...
拜託，自己作為一個紙面上的億萬富翁，買車這種事情都已經有專業人士代勞了。
至於買房，已經有多家房產經紀，將紐約除了上東區之外，幾乎所有的代售的豪華別墅資料放在辦公桌上，隨時等待著自己去看房。
所以，根本不會出現銷售人員看不起的事情好嘛？
至於用錢砸暈銷售小姐，那是最new的new money都不屑幹的事情。
億萬富翁的頭銜，已經完全足夠了好嘛。
「這種小說的性質，其實就是白日做夢。」王漸感嘆一句，低頭看向桌面。
「不過，主角們想得到一個所謂的『蘋果』手機，寫的比較真實。」
據他統計，三本小說前二十章的內容，總共出現了32次「蘋果手機」。
「所以，蘋果手機將來會流行起來，而蘋果電腦會藉此翻身嗎？」
王漸想了一下，拿起電話，「湯姆，給我找一個熟悉股票交易的操盤手。」
「不需要多麼好的歷史業績，只需要聽話即可。」
「明白。」湯姆直接回答。
可等王漸剛剛放下電話，公司的前台便走進辦公室。
「王先生，有一位叫莉莉的女士來訪。」
莉莉？
她怎麼會來這裡？
王漸想了一下，便吩咐道：「請她進來。」
幾分鐘後，一身黑色長裙的莉莉走進辦公室。
呃...
以前只見過莉莉穿紅色衣服，沒想到她穿黑色衣服也蠻漂亮的。
「王，」莉莉沒看辦公室的陳設，而是用藍色的眼睛直直盯著王漸，「約翰·克萊默先生，已經快要不行了。」
約翰·克萊默？
老頭？
王漸瞬間想起了在寫《我是大法師》時，那個身患癌症的老頭，給予過自己的幫助。
如果沒有那位老人，也就沒有今天的他了。
王漸曾經也有很多次，想去醫院探望老頭，但都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而錯過了。
當然也可以說是，他不願面對幫助自己的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現實。
已經擴散的癌症，真的不是用金錢就可以挽救回來的。
王漸頓了一下，緩緩的開口：「約翰先生，最近都過得好嗎？」
「從癌症擴散到三期開始，他就不再住在醫院，而是搬回家裡了。」
莉莉臉上的表情，夾雜著悲傷和疑惑，「但是我幾次去他家裡探望，他都不在。」
所以，莉莉也不知道老頭的近況？
王漸想了一下，無奈的點了點頭。
的確，罹患癌症晚期的老頭，已經不需要向簽到官報備了。
難道，他還會怕美國政府，把他關進監獄？
「最近，有記者來採訪你的過往，我才知道約翰·克萊默先生的近況的。」
「王，我作為簽到官，是不是非常不合格？」莉莉的眼睛開始變得通紅。
的確不合格！
王漸想著往事，在心中對莉莉做出評價，「你太把犯人，當成平等交流的對象了！」
「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簽到官。」王漸走到莉莉身邊，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莉莉「哇」的一聲，就撲進王漸懷裡哭了起來。
王漸一邊撫摸著莉莉的背，一邊安慰：「走吧，我們去看看老頭。」
「送他最後一程。」
「對。」莉莉驚慌失措的站直身體，擦著眼淚。
「我們得去醫院，約翰·克萊默先生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
等兩人坐到王漸新買的高級轎車上後，他才想起了一件事。
「你說有記者，前去採訪我的往事？」
「對啊。」莉莉瞟了王漸一眼，「據說那個記者來自NBC，他們在製作一檔關於《當代美國文學》的記錄片呢。」
「不過，因為你和我的特殊關係，我沒接受採訪。」
而此時，布朗克斯區的一間咖啡店內。
艾爾正面對著記者，侃侃而談。
「王非常有才華，從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
「現在他取得這樣的成就，完全是可以預見的。」
「咳咳。」記者咳嗽了一聲，小聲說道：「我們想要的，是王漸最真實的一面。」
「真實？」艾爾看著攝像頭，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記者對攝影師做了個手勢，攝影師關閉攝像機，掏出一疊錢遞給艾爾。
「哦，真實！」艾爾笑著將錢塞進口袋，點了點頭。
「我完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