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魯克林的某間公寓內，莉莉同樣也心神不寧。
自己發什麼瘋，怎麼就和那個男孩發生了關係了呢？
要知道，他才17歲啊。
儘管在紐約州，17歲就到了合法性交的年齡了。
但是，自己還是他的簽到官。
是可以和教師、心理醫生等，一同被歸屬於有重大利益關係的群體。
而這些群體和特定人群發生關係，是可以被判刑的！
莉莉無意識的梳理著金黃色的頭髮，腦海中不斷浮現各種想法。
直接一刀兩斷，將他調離這個簽到點？
不行。
隨意調動犯人，會引起別人懷疑。
那，自己辭職？
她沉吟一下，又搖了搖頭。
這份簽到官的工作是通過婦女聯合會找到的，一旦丟掉，在目前的大環境下很難找到一份有這麼優厚待遇的工作了。
而沒了這份工作，雖然自己和吉恩還能依靠贍養費過的不錯。
可那樣，自己就又變成以前那個依靠渣男生活的家庭主婦了。
和對方講清楚，恢復正常的簽到官和犯人的關係？
莉莉思索一下，還是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據她所知，大部分這種畸形的關係，都是在一方準備斷絕的時候，被另一方因為不甘而曝光出來的。
而她要面對的是一個17歲的男孩。
這個年齡的男孩，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事兒。
莉莉嘆了口氣。
如果那個叫王的亞裔男孩死纏爛打的話，那自己也只能和對方保持這種關係，一直到對方18歲了。
她看著鏡子中還算漂亮的自己，嘆了口氣。
接著便脫下長裙，換上了寬鬆的藍色制服。
只能希望這一直被人詬病的制服，可以讓對方沒有興趣了。
而此刻，王漸已經來到簽到點。
雖然，此刻他的內心依然非常忐忑。
但，還有37天的社區勞動。
這是躲不掉的。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只能任人宰割了。
忽然，王漸腦海中想到了老頭給的建議。
裝作非常迷戀對方，甚至迷戀到變態的程度。
然後，嚇跑簽到官？
王漸考慮了一下，覺得可以試一試。
想我堂堂正正的大好男兒，最後居然也要以色侍人。
實在是可悲，可恨啊。
在王漸的胡思亂想中，時間慢慢的來到了下午兩點。
一輛福特轎車在眾多犯人的注視下，緩緩的停了下來。
一身制服的莉莉從車上走了出來。
她在抬頭看到王漸的一霎那，腳下一頓，高跟鞋一扭，差點摔倒在地上。
王漸緊記著老頭給的方法，於是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臂。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我都這樣做了，這樣夠露骨了吧？
就不信嚇不退你。
而莉莉卻是心頭一顫。
果然，他不願意斷絕關係，還用這種方式來討好我。
唉…
她扶著王漸的肩膀，站起身來。
為了怕對方自爆，甚至還用非常輕柔的語氣說道：「謝謝。」
然後，她一邊觀察著王漸的表情，一邊將手臂輕輕的抽了回來。
好在對方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
在經過這一段小插曲後，強制社區勞動又開始了正常的簽到程序。
眾人如同往常一樣，去撿垃圾、打掃衛生。
而只有王漸和莉莉不時互相對望，各自盤算著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麼，而自己又要怎麼回應。
一種尷尬而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迴蕩。
而時間也猶如流水一般，迅速消逝。
就在社區勞動的時間快要結束的時候，莉莉的對講機里忽然傳來了上司的通知聲。
明天，區議員將來這個社區勞動點參觀和演講，為了即將到來的議員換屆選舉進行拉票活動。
這…
莉莉看著不遠處的王漸，心頭不由一顫。
還以為可以就這樣混過去的，然後把那晚的事情當做沒發生過一樣。
可議員要來，那萬一男孩心有不甘，對著隨行而來的人胡說八道怎麼辦？
那自己就全完了！
莉莉交換了一下翹著的雙腿，終於下定決心。
一次也是睡，兩次也是睡，給他點甜頭，先穩住這次再說。
而且，相差十三歲，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於是，她將王漸叫了過來，然後俯身向前，「明天傍晚，再來我家當一次保姆？」
「她來了，她來了。」王漸一邊看著莉莉那發達的胸大肌，一邊暗自感嘆，「她果然不想放過我。」
可想到還有30多天隊伍社區勞動，王漸咬牙道：「好的。」
就這樣，雙方在友好協商的氛圍下，敲定了明晚的約會。
而兩人也各懷著心思，回到各自的公寓。
只是，今天王漸的公寓有點不同。
他拿著艾爾留下的紙條，知道了對方已經跟著他們的大佬，開著房車，進行全美單曲宣傳去了。
而那兩個讀過《我是大法師》前半部分的黑人，也一同上路了。
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將自己留作紀念的第一本，也帶走了。
雖然，紙條上說著，宣傳結束後，他們肯定會將書還回來。
但，王漸還是相當不爽。
不過，在看完紙條最後的留言後，他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因為，那是學樂出版社的編輯，羅伊的私人電話。
留言上說，是對方要例行通知作家，在已發送新書區域，第一天的銷售額是多少。
他深吸一口氣，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的撥打了羅伊的電話。
「喂，是羅伊嗎？我是王。」
「對，我是羅伊。」對面的聲音卻很平穩，沒有一絲波瀾。
「第一天，銷售額是多少？」王漸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手心都開始冒汗。
「《我是大法師》在大紐約州，第一天銷售額為32本。」羅大伊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在今天，學樂出版社發行的20本故事類圖書中，排名第18位。」
「至於在全美新書榜上的銷售額，則不用統計了。」羅伊苦笑，「沒有意義。」
王漸聽著羅伊所報出的數據，心跳都慢了兩拍。
第一本書，撲了？
穿越帶來的網文，就這麼撲了？
默默的掛斷電話，他兩眼發直的看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