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漸從睡夢中醒來，回憶著昨晚做的夢，不由一陣臉紅。
自己的某項功能，好像被打開了封印啊。
要不要去艾爾那裡，找幾本《花花公子》？
他想了想，又很快搖了搖頭。
不行，今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彎著腰走進衛生間，洗漱完畢後，又坐上了前去曼哈頓的公交車。
在不到9點的時候，他就站在了羅伊的辦公室門口。
在這個過程中，他看見很多所謂的小說作者來來往往的。
甚至有人給格子間裡那些沒有什麼權力的編輯，端茶送水，非常殷勤。
這就是出版業的現狀嗎？
不被編輯們看重，就連讓自己的文字出現在大眾面前都不可能。
正在王漸胡思亂想間，羅伊已經夾著公文包來上班了。
他笑著請王漸進入辦公室，倒了杯水後，說道：「我本來以為手稿的前半部分和大綱，已經夠幻想了。可昨天看完整本書，我不得不說，你的幻想能力，超出我的想像。」
王漸一陣緊張，「那還能出版嗎？」
「當然。」羅伊肯定的答覆道，「我已經將一些措辭修改好了。」
他將手稿遞了過來，道：「你看看。」
王漸連接都懶得接。
400美元的大生意，還計較個毛線啊。
趕緊出版，摟一波錢才是正經。
羅伊看王漸沒有修改的意思，笑著說道：「那我就下發到列印部，列印初稿了？」
王漸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隨著一個拉丁裔的長腿秘書拿走書稿，羅伊又打開電腦，問王漸，「你對封面有什麼建議？」
必須吸引眼球，書皮上搞兩個帶球撞人的漂亮小姐姐是墜好滴。
男主必須帥爆了，就好萊塢那幾個當紅小生，什麼帥湯、德普、布拉德，可勁蹭熱度，誰紅蹭誰！
再搞兩個腰封，找幾個知名、不知名的作家一通尷吹。
不怕被識破，就怕沒熱度！
在王漸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之後，羅伊非常激動的拒絕了王漸的建議。
「那樣的封面會被評級為pg-13，無形的就會減少很多讀者。而腰封，是精裝書才有的。你這本是簡裝版。」
什麼？
圖書都有評級制度？
王漸撓頭，表示自己孤陋寡聞了。
「那你給選的什麼封面？」他問道。
「你看這個怎麼樣？」羅伊將一張圖片放至最大化，然後指給王漸看道。
只見圖片是一張全黑的底色，中間有一個長著白頭髮、背後長著一對翅膀的男孩。
那男孩頭髮根根豎起，左手抓著一縷火焰、右手拿著一把全白色的騎士長劍。
王漸感覺，怎麼跟超級賽亞人似的。
不過鑑於再換封面，還得找畫師進行創作。
王漸表示，非常滿意。
畢竟，能蹭《龍珠》的熱度也是極好的。
現在，《龍珠》隨著本子在美國的經濟擴張，也開始火了起來。
在敲定這些之後，羅伊拿出完整版的制式合同，遞給王漸，道：「你用請律師看看嗎？」
看個毛線啊。
400塊錢，都不夠律師費的。
難道，我寫書還得賠錢不成？
王漸一邊想著，一邊看向合同。
無保底版稅。
初版的分成版稅為4%，出版1萬冊，每冊10美元。
授權為紙質和電子版權，授權期限為5年。
影視版權可以授權給出版社，也可以不授權。
王漸選擇不授權。
在相同條件下，學樂出版社有續集優先發行權。
而當其他出版社有更優惠的出版條件時，學樂出版社可以選擇是否匹配。
王漸看完之後，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除了版稅和發行數量、定價之外，這個合同其實就是幾大出版社的制式合同。
你不同意，就可以不用出書了。
連自費出版都不行。
在王漸簽名之後。
羅伊站起身來，和他握手道：「合作愉快。」
「你可以等一個小時左右，那樣你就可以看到第一本《我是大法師》了。」
「這麼快？」王漸驚詫道。
「當然。」羅伊笑著回答，「我們出版社每周大約出版100部小說，平均一天出版20部。」
「每小時都有新的小說被送到印刷廠，被印刷。然後，被送到各個書店，擺在新書專柜上。」
「這也是大部分小說唯一的宣傳渠道了。」
他用晦澀難懂的眼神看著王漸，表示《我是大法師》也是這種命運。
「只有一天的新書期？」王漸問道。
「只有一天的新書期。」羅伊肯定的回答道，「各個書店雖然收到小說的時間不一樣，但隨著新小說的發行，每本書在每個書店大概都只有一天的新書期。」
那還玩個毛線啊？
王漸想了想，自己預估的銷售本數是全美3300本。
這麼多書店，這麼多人，總會賣出去吧？
這是小說，又不是什麼學術雜誌。
大概，
能吧？
一個小時後。
王漸撫摸著還散發著溫度的黑色小說，有點百感交集。
尤其是他看到作者一欄上寫著，作者王漸的英文字母的時候。
羅伊笑著對他說道：「這本是送給作家的禮物，你可以帶回去了。」
「一天之後，會有《我是大法師》新書期的銷售報告。到時候，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王漸拿著小說，站起身來，對羅伊說道：「那我期待著好消息。」
羅伊笑著說道：「祝新書大賣。」
「祝新書大賣。」王漸回道。
就這樣，王漸手拿小說暈暈乎乎的走出學樂出版社，坐上了返回布朗克斯的公交車。
自己，也出書了？
本以為自己只看重錢的，但手拿著實體書，他還是有一陣悸動。
他幻想著《我是大法師》成為黑馬，殺出重圍，登上《紐約時報》的暢銷書排行榜。
然後，自己一書成名，賺大錢，搬出布朗克斯，成為知名的暢銷書作家。
接著，擁躉千萬，各種演講。
再也不用考慮去唐人街端盤子了。
正在王漸陷入無盡的幻想之中時，公交車已經停在了布朗克斯的公交車站前。
王漸快步走回自己的公寓，將小說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然後，看了下時間。
下午1點了。
王漸有點苦惱的望著遠方。
下午，該怎麼面對大自己13歲的簽到官，莉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