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醫院的大門後，王漸迎著冬日的暖陽，大大的呼了口氣。
莎拉有點擔心的看著他，「王漸，你沒事吧？」
只是輕輕顫抖的聲音，表明她的內心也沒有那麼平靜。
「當然沒有。」王漸笑著回答。
這一刻，他真的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因為，本來存在於精神中的分裂感，已經在剛才完全消失不見了。
「莎拉，你先回家吧。」他指了指停車場的位置，「記得繼續趕稿《越獄》第二季。」
「呵呵，暢銷書作家、電視劇編劇。」莎拉的語氣也格外的輕鬆，「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啊！」
她在王漸的臉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其實今天晚上，你可以來我這裡的。」
「姐姐，弟弟很忙的好嘛？」王漸看了看莎拉，「我才沒那麼多閒工夫，去想著只敢欺負孩子們的人渣！」
莎拉仔細的打量了王漸一陣，發現對方確實沒事兒後，便風情十足的白了王漸一眼。
「那我回去了。」
看著莎拉離開的背影，王漸又轉頭看向律師馬修。
嗯...
通曉版權方面法律的湯姆，作為網站的版權的負責人，還算合格。
可目前，他的身份更多的傾向於企業高管，而不是律師。
那麼，再找一個處理法律方面問題的律師，是勢在必行的了。
「做的不錯。」王漸拍了拍馬修的肩膀，「你去起草一份，你們律所和網站的合作協議吧。」
「你應該知道行價吧？」
「當然。」馬修馬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先把你送去寫字樓。」
「過幾天，我就會為將報價帶過去的。」
王漸點點頭，便在馬修的引領下，走向停車場。
一個小時後，網站的寫字樓內。
王漸對著剛剛做完「慈善」的湯姆，表達了要聘請律師的事情後。
「哦，上帝啊！」湯姆做了個誇張的表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王，我一直認為你是葛朗台的。」他指了指臉上的黑眼圈，「要不是身為網站的股東，我都有心思去學編劇們，去樓下靜坐罷工了！」
「律師、管理人員、影視劇副製作人，還要負責一部分的慈善基金。」
「我都感覺美國的奴隸制沒有廢除。」他指了指鼻尖，「而我就是最後一個奴隸。」
996是福報，懂嗎？
王漸嗤笑一聲，「哪有那麼誇張啊。」
「當然有。」湯姆從背後拿出一份文件，「就在剛才，at&t和一家叫做諾基亞的公司，又發來傳真。」
「說有意參觀公司，並與網站達成深度合作協議。」
at&t？美國電報電話公司？
王漸疑惑的翻看著桌上的文件，感覺好像剛剛在哪裡看過這個名字。
很快，他就在里德和hbo的資料里，看到了at&t。
這家美國最大的通訊服務商，既是hbo的股東之一，還是里德所謂新公司「Netflix」的投資人之一。
由著名科學家貝爾創建的行業巨頭，來找自己這個小小的網站幹什麼？
就在王漸疑惑不解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又被推開。
這回，走進辦公室的是高盛的萊曼。
「王，你收到at&t的傳真了沒？」
「收到了。不過具體什麼事情還沒想明白。」
王漸看向萊曼，「你來的夠快的啊。」
「嘿嘿。」萊曼當做沒聽明白話里的意思，「因為at&t也給高盛發了份傳真，這份傳真被轉移到了我的手中。」
「所以，我就來給你解惑了。」
王漸和湯姆同時看向萊曼，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唉，外面的天真冷。」萊曼坐在辦公椅上，「你們說，紐約的冬天怎麼這麼冷呢？」
王漸無語的站起身來，給萊曼倒了一杯熱咖啡。
「行了，說吧！」
萊曼端起咖啡，輕笑一聲，「讓知名慈善家、暢銷書作家，倒咖啡的感覺，相當不錯。」
在王漸準備將自己杯中的咖啡，潑到萊曼臉上的時候，這位年輕的高盛合伙人忽然臉色一肅。
「王，你了解目前的手機市場嗎？誰的銷量最高？」
王漸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有點遲疑的回答，「摩托羅拉？」
「完全正確！」萊曼喝了口咖啡，大聲的說道。
「目前，摩托羅拉在手機市場上擁有無可比擬的地位。這就促成了他們想要干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王漸和湯姆同時發問。
「他們想甩開通訊商，來開自己的手機專賣店。」
「而從座機時代開始，電話售賣業務就是通訊商很大的利潤點之一。」
「摩托羅拉的行為自然引起了at&t的不滿，於是他們便和芬蘭的手機製造商諾基亞達成協議。」
「諾基亞承諾，不在美國本土開專門的手機售賣店，而at&t則承諾，會讓員工們優先推薦給用戶諾基亞手機。」
「他們決定利用目前正在完善的2g網絡，推出一部手機。從而將摩托羅拉，趕下手機霸主的王座。」
「可這還是跟我們沒有關係啊？」湯姆還是疑惑的問道。
此時，王漸腦海中靈光一閃。
「2g網絡的傳輸速率是多少？」
「哈哈，王，都說亞洲人聰明，我終於體會到了。」萊曼笑著點了點頭。
「你猜的不錯，在2g的速率下，只有文字信息可以不受太大影響的傳導。」
「類似雅虎、網景那花里胡哨的圖片信息模式，都會收到極大的干擾。」
「所以，諾基亞的意思是...」王漸猶豫地開口。
「用oak語言，設計一個可以聯網的小程序，放在其售賣的手機上。」萊曼緊跟著回答。
「不對，這種語言現在更名為JAVA了，好像。」
「就像手機里，內置的電子郵件和小遊戲一樣？」
「是的。」萊曼點點頭。
「因為技術的原因，目前不能在手機上進行付費。所以，他們只能將免費章節進行收錄。」
「雖然，這樣無法快速的為網站帶來利潤，」湯姆點頭回應，「但可以增加一部分潛在用戶。」
「應該算是雙贏吧。」
萊曼剛剛喝進口中的咖啡，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湯姆，你還真是資本市場的小白兔啊！」
「他們需要我們，更甚於我們需要他們。」
萊曼走到湯姆身邊，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光看著對方，「那麼，就該好好談談條件了。」
「記住，所謂雙贏，就是我們贏兩次。」
「可諾基亞背後，是at&t啊！」湯姆看向王漸，尋求支持。
萊曼嗤之以鼻的笑了一下，「可你們背後，站的是高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