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白痴

  「我才不跟你小子去送死。」白毛躲得遠遠的,一副要分道揚鑣的樣子。

  「林宮主可說了,你去的話呢,他就讓北斗司暫停對你的追捕,不然...」

  白毛這個狐狸,有各種缺點,但是優點也十分明顯,就是識時務,從來不意氣用事。

  「誰說我不去了,主要是不放心你們這些小輩,至於北斗司的廢物,本王一隻手指就能碾碎他們。」

  李漁隨口恭維兩句,然後就去收拾東西,兩根枯藤是一定要帶上的,至於那塊石頭...自己不帶,它也會跟著。

  李漁總是覺得這塊石頭不是好東西,林靈素捉起它來的時候,自己甚至有一絲慶幸,誰知道那老道雞賊的很,又把石頭放下了,還一副這是給自己的好處的樣子。

  這廝還說自己的兩根枯藤是不祥之物,簡直是放狗屁,怎麼看這兩根枯藤都是人畜無害....咦,李漁突然想到,白毛也說過類似的話。

  李漁眼珠一轉,心裡暗道,管他娘的。反正枯藤到現在還沒害過自己,反倒是這破石頭,差點讓自己迷失心智。

  蓮兒收拾好東西之後,外面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老太監。

  在他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道士,這兩個人一臉倨傲,不知道什麼來頭。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大隊的宮娥,進門之後,老太監捏著嗓子,「殿下,茂德殿下!」

  趙福金從小樓翹著腳,露出腦袋來,笑著招手道:「我在這裡!」

  老太監老淚縱橫,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殿下,您還好吧,都是老奴無能...」

  趙福金有些不好意思,笑著道:「我在這過的很開心。💀☺ ➅➈SнǗˣ.𝓒oM 🎃☝」

  老太監這才看了李漁一眼,後者正握著一根黃瓜,嘎嘣一口咬了一快,笑道:「好久不見。」

  「你這逆賊!」

  「喂,老哥,我當初可是饒了你一命,你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

  「你得慶幸自己沒有傷害帝姬,不然咱家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漁笑道:「不好意思,本人是個方士,最不怕的就是鬼。」

  「你們不要吵架了,李漁哥哥是很好的人,吳公公也是。」

  李漁咬著黃瓜,把行囊系好,道:「我可沒空陪他吵架,喂,你們幹什麼來了?」

  老太監身後的女道士,瞥了一眼,冷聲道:「奉命接帝姬,前往神霄宮修煉。」

  「啊?」趙福金小臉一垮。

  蓮兒上前牽著她的衣袖,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麼?」

  「陛下有令,著帝姬前往神霄宮,隨國師修煉道法。」女道士說道國師兩個字,終於有了一絲表情,還朝天抱拳以示尊崇。

  李漁看了一眼趙福金,笑道:「那沒辦法了,你要好好修煉,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李漁從行囊中,拿出竹簡,塞到她手裡,「這東西是我們的鎮派之寶,誰也不能給,只能你自己看。🍭💜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知道啦。」趙福金怏怏不樂,蓮兒笑著安慰她:「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回來的,到時候就來看你。」

  「真的?」趙福金總算笑了一下,嬌嫩的小臉上浮出兩個酒窩。

  「當然是真的。」

  「我們拉鉤!」

  李漁笑著看兩個小女孩,煞有其事地拉鉤,等她們充滿儀式感的拉鉤結束後,才有些煞風景地說道:「要勤加修煉,不要偷懶。」

  趙福金抱著竹簡,重重點了點頭,老太監在後面催促道:「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們還要先進宮面見陛下,然後才能去神霄宮。」

  李漁揮了揮手,「走吧。」

  趙福金眼睛紅紅的,嘴巴彎的像是包餃子,兩步三回頭的跟著他們離開了鹿兒巷。

  李漁把行囊提起來,幫蓮兒背上,他自己只拿了一根竹杖和風月寶鑑。

  門口上了三把鎖,然後把忠義烈士的牌子摘了,李漁這才嘆了口氣,離開自己的第二個窩。

  白毛湊了上來,笑道:「你不去跟那個女人說一聲?」

  一想到大喬,李漁還是忘不了風月寶鑑里那段撩人入骨的表演,雖然知道不是大喬本人,只是自己的幻覺。

  他有些猶豫,「前輩,你經的多見的廣,你說我該不該去?」

  「去!」白毛跳到他的肩膀上,笑道:「去她那裡,借著離別喝一頓別離酒,然後乘醉把她拿下!」

  「前輩,你好熟練哦。」

  「我有一個朋友,他當初就這麼幹過。」

  李漁:「你朋友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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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河,北灣,畫舫內。

  大喬愕然看著前來的李漁,他站在那裡,表情有些不自然,手裡提著兩大罐烈酒。

  「你敢出來了?你不怕被抓?」

  李漁解釋了一通,大喬這才明白,說道:「那你小心點,要是能活著回來,就來喝茶。」

  怎麼和想像的不一樣?

  李漁覺得,自己抱著兩罐酒,是不是意圖太明顯了。

  他乾笑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那我...走了。」

  「走吧,祝你一路順風。」

  李漁走到門口,身後又傳來大喬的話,「跟那隻賤狐狸說一聲,他朋友可真多!」

  刷的一下,李漁的臉紅的像是猴屁股,放下酒罈子落荒而逃。

  原來她都聽到了...

  這可真是,哈哈哈,這可真是太尷尬了。

  李漁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掬盡三江水,難洗一面羞了。

  火上澆油地是,身後還傳來大喬的笑聲,仿佛在嘲笑自己。

  「白毛!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還被她聽到了!」

  白毛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李漁,「你小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什麼意思?」

  「她沒有罵你,沒有掃地出門,還不明顯麼?你竟然連這都看不出來。要是明白人,直接把酒罈子一摔,欺身上前,按在牆上親她,早就拿下了。可惜,你是個白痴...」

  白毛的眼神和語氣都帶著無限的鄙視,李漁一下子懊惱起來,跺腳道:「有點道理,我現在回去還有機會麼?」

  「現在回去,多半又要被丟到汴河了。」

  「唉,草率了。前輩你懂得真多,以後還要多多指教啊。」

  「好說,只要你快些學會五卷太平清領書,我帶你飛升都沒問題。」

  「咱們能不能吹得小一點。」

  大喬在畫舫上,看著遠處岸上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小小的肩膀,扛著大大的行囊。

  另一個肩膀上,趴著一隻狐狸。

  她的嘴角一抿,拿出一個面紗,蒙在臉上。

  「想撇下我,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