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從研究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透哥,今天吃什麼呀?」殷玖坐在桌子上聞著廚房裡飄出來的飯香。
「是牛肉咖喱飯,」安室透輕輕攪拌著鍋里的咖喱,氤氳的水蒸氣化成了縷縷輕煙,如輕紗般遮住他的臉,「聽說你住院了,多吃點紅肉對康復有好處。」
在鍋里撒下些許胡椒又掰了兩塊黑巧克力下去,安室透又嗅了嗅咖喱的味道,終於心滿意足的把他們倒入盤中,「這樣做咖喱的味道會更有層次感。。。。小心燙。」
「透哥做的肯定好吃,」殷玖幫著安室透把盤子端到桌上,此時已經迫不及待的用勺子舀起一大塊咖喱,吹了吹直接輕咬一口,眼前頓時一亮,「好好吃!」
「你啊。」安室透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伸手從桌子上抽了兩張抽紙遞過去,貼心提醒,「都說了要小心燙。」
「吹吹就沒事啦,」殷玖吃的吭哧吭哧的,咬字含糊,「你不知道我在住院的時候過得都是些什麼日子。」
回想起研究所那邊的伙食,殷玖覺得自己遭遇了一場噩夢,從頭髮絲到腳趾間,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他晃了晃腦袋,把不妙的記憶移除到腦袋外面。
見到殷玖這副深惡痛絕的表情,安室透有些心疼又覺得好笑,「那你就儘量不要生病啊,如果身體狀況一直很糟糕的話,那很多美味但重口點的食物你都沒有機會吃上了。」
「是哦。」殷玖咬著勺子,想像著待在研究所天天被琴酒抽血,只有血包和外賣的日子。
那傢伙到底懂不懂得生活?
殷玖真的快哭死了,組織勞模吃糠咽菜養全家?這就是琴酒爸爸的素養嗎?
殷玖不能理解,殷玖大受震撼。
如果不是他執意要點葷素均衡的便當,殷玖真的懷疑琴酒會一日兩餐吃飯糰。
省時省力,無異味。
哦,對了,特別忙的時候,琴酒還不吃飯的,四杯啤酒頂一天。
殷玖真的服了。
心中有很多槽點但無人發泄的殷玖突然安靜下來,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咖喱牛肉,看起來像一隻專心進食的小松鼠。
安室透滿意的看了一會兒,覺得已經把自家傻狍子餵的半飽了才開口,「你上次演的那個劇已經開始陸續上映了,今晚有個關於偵探推理劇的採訪節目,晚些時候我帶你過去。」
「採訪?我才剛演了一個片場,這部劇應該也只是播了幾集,這就已經有人來採訪了嗎?」殷玖放下勺子,不理解的皺起眉頭,他以為至少得殺青以後,甚至全劇終以後才可能會有個趣味性的訪談。
「其實並不只是你現在拍的那部推理劇,」見殷玖表情迷茫,安室透解釋起來,「是所有偵探劇的匯總,節目組請了偵探毛利小五郎,還有一些偵探劇的演員湊出來的這麼一檔節目。。。」
安室透正說著,就看到殷玖的腦袋低垂下去,嘴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他停頓了一下,頓時想到了其中原因,「放心,不是我私下和毛利小五郎走的關係,而是網上的投票。」
他似乎早有準備,直接舉起手機放在了殷玖眼前。
「?」殷玖本來想再裝一裝,抬頭就看到手機屏幕的界面是一個名為,偵探節目大投票的頁面。
就如名字上的一樣,這是一個偵探直播節目的投票活動,大致就是每一期會根據投票數量選出大夥最想看到的偵探和演員。
不巧的是這一期毛利小五郎和殷玖就是被投票出來的人選。
殷玖粗略翻閱了一下評論,大多數給他投票的人是因為他的顏值,少數幾個反對的聲音,直接就淹沒在了人群中。
看起來竟真的是靠他『顏實力』選上訪談,殷玖摸著自己的臉,又看了眼技能板里始終亮起的被動技能『吸血鬼魅力』挑眉。
這能力是王炸啊!
殷玖推開安室透的手機,勉強接受了他顏值大於實力的現實,自我安慰的從口袋裡掏出小鏡子重新整理了自己的髮型。
還是個孩子啊。
安室透看著殷玖的舉動,也忍不住勾唇。
——
夜晚很快到來。
殷玖和安室透到達日賣電視台時,毛利小五郎已經開始和主辦方閒聊上了。
「殷玖哥哥!」柯南注意到了殷玖,一溜煙就跑了過來,「原來那個輔助嘉賓是你呀。」
「對哦,不過這種節目的重心點肯定是圍繞著偵探展開的,到時候應該主要還是和毛利大叔問答。」殷玖彎下腰,整個人離柯南近了點。
幾日不見,他的小目標好像一點也沒長高。
殷玖在心裡默默記錄。
安室透卻在看到小男孩的第一時間心頭警鈴大作,但見自家傻狍子興致勃勃的模樣。
「。。。。。」
安室透欲言又止了一會兒,他最後還是選擇像個成熟的大家長選擇隱忍。
柯南見到殷玖的那位經紀人沒有再關注這邊,立刻踮起腳尖湊近到殷玖耳旁,「殷玖哥哥,你上次在溫泉酒店為什麼說出那種話,是那時候就知道了什麼嗎?」
殷玖本來側過頭配合柯南的,就聽到這麼句話,「我說了什麼?」
「就是什麼人的關係很複雜那句話,」柯南看了他一眼,從他茫然的表情看出了問題,「難道你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麼所以這麼說的嗎?」
「這個。。。」殷玖故作面色為難的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也學著柯南把雙手搭在嘴邊上,「其實那次是因為我聽到槍聲了。」
「聽到槍聲?」柯南渾身一凜,聲音立刻提升了一個度,「當時那麼吵你怎麼會聽到的?」
「那是因為我以前住在美國,」殷玖比劃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重新把和皮斯克說的話又給柯南說了一遍,「那種聲音雖然很像放鞭炮,但對經常聽到這種聲音的人來說,是不會認錯的。」
「所以你當時為什麼不說,還。。。」還露出那樣的表情?
「因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殷玖壓低聲音,「即使我那時候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毛利大叔和他同學的最後一場聚會肯定會因此徹底被破壞。」
「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恐怕他們以後再也沒辦法像最開始那樣若無其事的聚會,也再也湊不齊這麼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