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正當居士猶豫著要不要給這憨貨一個教訓時,突然發現自己腳腕被人一把抓住了,緊接著身軀便直轉而下,剎那間來到一座釋放著綠色螢光的行宮前。→
「失禮了,居士。」
秦堯雙手舉著草廬居士,一邊說著,一邊將其向前一扔。
草廬居士連忙運轉體內法力,操控身軀,如一片樹葉般輕輕落地。
「多謝秦道長,在下學藝不精,讓你見笑了。」
秦堯擺了擺手:「言重了,居士剛剛接觸這門法術,有這種表現是正常的。假如說看兩眼就能用得很好,只能說明這法術很低端。」
聽到他的安慰後,居士心裡頓時好受了很多,微微一笑:「秦道長當初學會這法術用了多長時間?」
秦堯沉吟了一下,感覺自己說一小會未免不太好:「前前後後用了好幾天吧。」
草廬居士:「……」
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臉上。
「做好戰鬥準備!」這時,骨女從紅紙傘中抽出細長軟劍,冷酷說道。
秦堯衝著居士點了點頭,翻手間取出高斯槍,雙手握槍,眼中閃爍起金芒。
草廬居士迅速收拾好複雜情緒,拔出身後劍鞘內的寶劍,與他們並肩踏入行宮內。
未幾,兩人兩鬼小心翼翼地找遍整座行宮,結果卻沒找到鬼王蹤影。
骨女皺了皺眉:「貓又,你確定鬼王會帶著童女來這座地宮?」
貓又開口:「我不確定,只是說他來這地宮的可能性最高。」
「如果他要在今晚子時利用女童精血療傷的話,今天白天乃至傍晚,他一定會將女童源源不斷地送過來。」秦堯沉靜說道:「因此,最遲等到傍晚就能見分曉。」
「等到傍晚的話,距離子時尚有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如果最終他沒來這裡,我們屆時還可以再找一次……」草廬居士道。
「居士不是麻衣門傳人嗎,對占卜之道應該很精通才對,何不卜上一卦,料敵於先?」秦堯抬眸問道。
草廬居士一臉無奈:「我哪有那本事?
我們這一脈的麻衣相,看人不看鬼,相法是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氣色、體態、手紋等為依據,推測吉凶禍福、貴賤夭壽的相面之術。
掐指一算就能洞悉天機者,不是世間沒有,是我們麻衣相沒有,根本就不是一個路子。」
秦堯:「……」
他就不該對此抱有期望的。
畢竟在電影中,草廬居士等人穿越到現代後,師徒離散,最終還是因為天道(編劇)巧合才得以團聚!
「在我印象中,你們茅山應該有『以物占卜』的法門吧?」草廬居士輕聲問道:「就是那種只要有對方的隨身物品,就能占卜出對方行蹤的法術。」
「確實有。」秦堯點點頭:「但我不會……」
「可惜了。」草廬居士微微一嘆,說道:「我是很難接觸到那種法術了,你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好好學習一下,實用性確實很強。」
「噓……」骨女突然做出一個噤聲手勢,輕輕說道:「既然都無法占卜推算,你們兩個就別再繼續討論了,安靜點,以免鬼王下來後察覺到不對。」
二人同時噤聲,而後一起跳上樑頭,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隱藏在陰影中。
「嗚嗚嗚,嗚嗚嗚……」
也就寂靜了半個多時辰,一陣小孩的啼哭聲忽然從殿外傳來,令房頂上的兩人兩鬼瞬間僵在原地,屏住呼吸。
「砰。」
扶桑鬼一腳踢開地宮大門,卻壓根沒有進來的意思,站在大門外,順手將一個女娃丟垃圾般丟進宮殿內,隨即關上門,風風火火的離開。
地宮內,房樑上,兩人兩鬼相互間對視一眼,默默頷首,更加小心的隱藏起來。
別看只是隔著一扇門,但等他們跨越過這扇門,再追擊鬼王時,無形中就會給鬼王留出反應或者說反擊的時間,憑空增添無數變數。
最好的情況莫過於等他進入地宮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而後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將其生生打死!
上次他們「裡應外合」都沒能將鬼王給斬死,這次是唯一的補救機會。
假如說這次都滅不了鬼王的話,將來再想獵殺他就更困難了!
一個,兩個,三個……截止到傍晚時分,扶桑鬼喪心病狂的足足搶來了三十五個童女,驚慌失措,恐懼至極的女娃們哭累後,本能地聚團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縮在牆角,看的草廬居士心頭憐意大生,同時又對扶桑鬼王恨其不死。
用這些可憐的孩子來療傷,那扶桑鬼簡直畜生不如!
一更天。
戌時一刻。
滿頭紅髮,甲冑破裂的扶桑鬼抱著一個昏過去的童女,單手推開地宮門,大步跨入宮殿內。
房樑上,貓又蠢蠢欲動,不斷向其他人使著眼色,示意動手。
草廬居士卻搖了搖頭,指了指被鬼王抱在懷裡的孩子。
貓又無奈。
最恨這些正道人士的婦人之仁!
在她看來,只要能剷除掉扶桑鬼這個毒瘤,哪怕犧牲這三十六個孩子都是值得的。
若扶桑鬼不死,將來害死的人肯定會超過三十六個……
施家老宅一戰,扶桑鬼元氣大傷,各方面都被削弱的厲害,因此在期待著傷勢復原的迫切心情下,竟對房樑上眉來眼去的人鬼們毫無察覺,將懷中孩子順手丟在地上,令草廬居士眼皮一跳,心底殺機瀰漫。
「鏘!」
扶桑鬼猛地抽出懸掛在腰間的武士刀,雙手捧著刀身,嘴裡念誦著陰陽師咒語,體內倏然噴湧出道道黑煙。
在煙霧瀰漫中,他的身影在不斷扭曲著,蠕動著,漸漸地,竟變成了一條面相兇惡的巨大黑蛇,吞吐著暗紅色信子。
「動手!」草廬居士衝著秦堯使了個眼色,雙手反握著寶劍,身軀從房樑上極速墜下,劍鋒狠狠捅向黑蛇腦袋。
「噗。」
在黑蛇微微抬頭之際,寶劍便捅進了它頭頂,傷口中噴湧出一股股黑霧,宛如飆血。
「嘶嘶……」黑蛇痛苦的嘶鳴,瘋狂搖擺著腦袋,試圖將居士從頭上摔落。
看著那不斷擺動的蛇尾一次又一次,險之又險的掃過女童身旁,秦堯跳下房梁,抬臂推掌,一個金色掌印憑空出現,將黑蛇連帶著居士一起打出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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