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嗯哼哼哼哼~嗯哼~哼哼,哼哼哼。→」
黑暗中,一行四人舉著火摺子剛剛來到地下監牢的入口,耳畔便響起一道悠長動聽的輕哼歌謠。
草廬居士抬起右手,以劍指削斷鐵門上黃鏽銅鎖,率先走進一排十二個牢房的監牢內。
牢房中, 聽到腳步聲的貓又停下輕哼,舉目望去,看清來人後頓時一怔。
「是你!」
骨女跟著抬起頭,目光穿透長發間的空隙盯著秦堯身軀:「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等。」貓又轉頭看向隔壁牢房,疑惑問道:「你問的是誰?」
骨女眯起眼眸:「你問的又是誰?」
秦堯乾咳一聲,走到草廬居士的身前:「不出意外的話, 你們兩個應該都是在和我講話。」
貓又:「???」
骨女:「???」
草廬居士:「???」
三人心中湧現出同一個疑問:他(她)們怎麼會認識?
「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情況?」秦堯一臉平靜地問道。
貓又蹙了蹙眉, 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鬼王從施家鎮回來後就毒打了我們一頓,怪我們沒有及時營救他。」
秦堯:「……」
草廬居士看了看一臉哀怨的貓又,又看了看無言以對的秦堯,總算是知道當時在戰鬥時,扶桑鬼為何連一個下屬都沒召喚來了。
「不對,你別轉移話題,你和骨女怎麼認識的?」貓又像是吃了無名飛醋,大聲質問道。
秦堯道:「我認識骨女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貓又想了想,幽幽說道:「而且,你們在什麼時間段認識的,很重要。」
「貓又,別太過分。」骨女突然說道。
貓又舔舐了一下嘴唇,笑道:「好的,我不問了便是。」
「說正事吧。」草廬居士靠近到秦堯身旁,低聲說道。
秦堯滿臉歉意地笑了笑,隨即看向兩女:「你們知道扶桑鬼去哪了嗎?」
兩女同時搖頭。
貓又想了想,說道:「他受了很重的傷,最快的療傷方式就是吸取童女精血……」
「不好!」
聽她這麼一說,草廬居士臉色一變, 連忙抬起手中的指針銅盤:「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扶桑鬼王, 不使一個童女罹難!」
「你不用這麼緊張。」貓又說道:「鬼王就算是捕捉到了合適的童女,也會等到午夜子時再開始吸血,只有這個時候吸的血才能發揮出最大功效。現在天都快亮了,他想要吸血只有等到今天子時。」
草廬居士掐指的動作驟然一頓,嚴肅問道:「此言非虛?」
「我騙伱作甚?」貓又聳了聳肩,神情慵懶。
秦堯指了指她們面前的鐵門與鎖鏈,詢問道:「需要我放你們出來嗎?」
貓又突然沉默了,眼中閃爍著思索光芒。
相反,一直沉默著的骨女此刻卻斷然說道:「放我出來吧,我願與你們聯手,共同對付鬼王。」
貓又一臉愕然,叫道:「你想好了嗎,骨女!!」
「這種被當做發泄品的妖姬生涯,你還沒過夠嗎?」骨女冷冷說道。
貓又沉默片刻,嘆道:「罷了,賭一次便是……」
「秦道長。」
秦堯剛想上前,卻被草廬居士一把拉住手腕,扭頭望去, 只見老道士神情嚴峻地問道:「你確定她們可信嗎?」
「只要我們能始終處於上風, 那麼她們就肯定可信。」秦堯微微一笑,說道:「因此,與其說她們可不可信,不如說,我們相不相信自己能滅掉鬼王。」
草廬居士緊緊盯著他眼眸,看了許久,緩緩放開手掌。
「咻,咻,咻……」
秦堯大步上前,連開數槍,將鐵鏈上的銅鎖打爛,順手扯下手腕般粗細的鐵鏈:「你們可以出來了。」
骨女率先推開牢門,跨步至秦堯面前:「一個童女的精血肯定無法修復鬼王創傷,所以他一定會搶很多很多的童女,匯聚在同一個地方,用來為他療傷。而這個地方,肯定不會是鬼王宮。」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貓又姿態優雅地走了出來,目光熠熠地說道:「那裡藏匿著鬼王的所有秘寶,在他心中,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藏匿寶貝的地方你怎麼會知道?」骨女質疑道。
貓又平靜說道:「因為從他第一次不計後果的打我開始,我心裡就種下了復仇的種子。這個理由,夠嗎?」
骨女:「……」
「好了,別爭了,趕緊帶我們去罷。」秦堯揮手說道。
當即,四人兩鬼走出鬼王宮,趕在太陽升起之前,來到一座燈火通明的閣樓前。
「這不是怡紅院嗎?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看著這記憶尤深的地方,馬尚峰愕然問道。
貓又搖搖頭,伸手向下指了指:「下方,有一座地下行宮,我偷偷的進去過……」
「門在哪兒?」小輝抬頭望向一片寂靜的青樓,暗道:在青樓下面挖地宮,這扶桑鬼王不會是變態吧?
而後又轉念一想:扶桑人,變態一點好像也很正常。
「鬼怪需要門嗎?」貓又反問道。
「鬼怪是不需要走門,但如果連門都沒有,鬼王要如何將童女帶入地宮呢?」小輝疑惑問道。
「我見過他往裡面帶人,用披風一卷,裹在懷裡,直接就帶下去了。」貓又說道。
小輝順勢望向她懷裡,帶著某種期待開口:「你能將我們帶下去?」
貓又果斷說道:「抱歉,我不能。」
「不用看我,我也不能。」骨女擺了擺手。
馬尚峰一臉煩躁:「你們都不能帶人下去,我們三個又不會遁地術,這怎麼辦?」
「那個……我會遁地術。」秦堯舉起手。
「我也會一點皮毛。」草廬居士乾咳一聲。
小輝、馬尚峰:「……」
「你們兩個就在外面接應吧。」草廬居士含蓄說道。
小輝、馬尚峰:「……」
「如果實再無聊的話,就幫我去裡面問問,哪位姑娘會按摩,嗯,正經按摩,要手勁重一點的,等我打完出來就去放鬆放鬆。」秦堯微笑道。
二人:「……」
怎麼莫名就有一種自己是廢物的感覺?
「跟我來。」沒人在意他們兩個的情緒,貓又招了招手,迅速遁入地下。
骨女,秦堯二人緊隨其後,眨眼間消失在青樓門前。
草廬居士手掐法決,嘴裡念念有詞,在原地畫圈似的走了幾步,隨即狠狠跺了哚地面。
然後……還是留在了原地。
「師父,你幹嘛呢?」小輝眨了眨眼,詢問道。
草廬居士老臉一紅,說道:「我剛剛接觸遁地術,會的還不是很熟練。」
聽到這話,小輝心裡就舒服多了,笑著說道:「沒事,師父,你慢慢練,我們好好看看,跟著您學一學。」
草廬居士乾咳一聲,再度拿腿畫圈,按照步驟施法,結果雙腿下去了,身子還在外面……
小輝:「……」
不能笑,不能笑,笑出聲來就慘了。
「噗!」馬尚峰到底是接觸居士較短,不了解居士脾性,當場忍不住噴笑出來:「師父,你半截身子入土了埃。」
草廬居士:「……」
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