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1923(爆更·8K)

  茅山。→Google搜索閱讀

  元符宮。

  一身白色西裝,難掩爆炸型身材的秦堯拾階而上,緩緩來到宮門前。

  抬望眼,只見殿內站著一僧一道,僧是黃臉中年相,道是鶴髮童顏相,地上還躺著一個被裹成粽子的身影, 一看臉……嘿,送財童子!

  「拜見掌門。」跨步進門,秦堯躬身拜道。

  老掌門表情嚴肅,向他招了招手,將其喚到近前來:「秦堯,我聽皆聞大師說, 你殺了淨念禪宗的空見小師傅,奪了他身上的一件至寶,可有此事?」

  秦堯果斷搖頭:「我沒殺什麼和尚。」

  老掌門挑了挑眉, 望向皆聞僧。

  皆聞一指燕無涯,凝聲說道:「秦堯,此人說,空見試圖渡化你,渡化不成,反被戮殺。」

  秦堯嗤笑:「大師,你被此獠糊弄了。他就是一個不知變通的愣頭青,踐行著自以為是的正義。他將世間鬼怪視為惡魔,我卻僱傭了一幫鬼怪開工,雙方由此結怨。」

  「你是說,他在誣陷你?」皆聞沉聲說道。

  「沒錯,我秦堯頂天立地,行得正,站得直,敢作敢當。是我殺的,我不會否認。不是我殺的,誰也別想胡亂安在我頭上。」

  「燕無涯, 你怎麼說?」皆聞問道。

  燕無涯靜默片刻, 緩緩說道:「你給我一條生路,我全盤相告。」

  「你沒有提要求的資格。」皆聞說著,凌空打出一道佛印,印在對方頭上。

  「快說,內情究竟如何?」

  「我想為蒼生除去秦堯這禍害,便找到空見,勸說他出山渡魔。

  到了妖巢後,秦堯與空見產生了口角,繼而戰鬥起來,關鍵時刻,一巨人闖入妖巢,一劍劈死了空見,嚇得我倉皇逃走,由此活命。」燕無涯不受控制地講道。

  「那巨人是什麼人?」皆聞追問道。

  「不清楚,只聽到那巨人喊秦堯為大侄子。」

  皆聞:「……」

  「秦堯,此人現在所說,是否屬實?」老掌門詢問道。

  「不屬實!」秦堯斷然說道:「我如果說屬實的話, 豈不是承認自己是禍害?」

  老掌門:「……」

  「除去他說你是禍害這一點外,其他的地方是否屬實?」皆聞問道。

  秦堯:「屬實。」

  「承認了就好。」皆聞呼出一口氣,詢問道:「下一個問題, 那巨人是什麼人?」

  「先別說下一個問題,上一個問題還沒過去。」

  秦堯說著,突然轉頭望向陳青岩:「掌門,那空見和尚將我視為妖魔,試圖控制我靈魂,將我渡化為僧,這筆帳該怎麼算?」

  老掌門點點頭,向皆聞問道:「是啊,大師,這筆帳怎麼算?

  秦堯雖不成器,卻也是我茅山正統門徒,你們淨念禪宗說渡化就渡化?

  這也就是最終沒成功,如果是渡化成功了,我這掌門怎麼和門下弟子交代?」

  皆聞:「……」

  「空見為此喪了命,這交代還不夠嗎?」

  「既然這是他做錯事的交代,那大師您來茅山又是什麼意思呢?」秦堯一針見血地問道。

  皆聞抿了抿嘴,道:「空見之死,我可以不追究,但空見身上的東西,你必須得還給淨念禪宗。」

  秦堯失笑:「您這要求未免有些過分。

  皆聞大師對吧,我問你三個問題。

  第一,我是不是可以找人渡化你淨念禪宗的門徒。

  第二,是不是不管渡化成不成功,我都不需要對此負責。

  第三,如果我找的人,被你淨念禪宗的門徒反殺了,那麼我能不能去你淨念禪宗總部,領回死者的東西。

  如果這三點,你都認為是,都認為可以,那好,我秦堯今日便散盡一身陰德,從陰間招募鬼神,專門渡化你淨念禪宗的門徒。

  哦對,我還得提前問好他們用的是什麼法寶,或許能夠因此大賺一筆也說不定。」

  皆聞:「……」

  這問題他不敢回答。

  誰敢賭對面的這廝是不是瘋子?

  「答不上來了?」

  秦堯冷笑道:「答不上來你擱這裡給我扯什麼犢子?

  空見之死能不能抹平我心理創傷,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我還沒有追究你淨念禪宗的責任呢,你有什麼臉面過來要求我如何如何?」

  說到這裡,他再度看向陳青岩:「掌門,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該講的道理也都講完了,這事兒您看應當如何決斷?」

  老掌門沒有絲毫猶豫,護短道:「皆聞,秦堯那三問,你到底是應,還是不應?」

  皆聞深吸一口氣,合十雙掌:「這三問我應不了,陳掌門,此事雙方既然各執一詞,互不服軟,多說無益,那貧僧就先告辭了……」

  「一大清早把我喊過來,說不過我,你就想這麼走了?」秦堯蹙眉道。

  皆聞目光一凝:「那你想怎麼樣,再殺了我,取了我身上的佛寶?」

  秦堯搖搖頭:「我沒你這麼大殺性,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得有點禮貌,說聲抱歉?」

  皆聞被氣笑了:「你夥同他人,殺了我淨念禪宗的人,霸占了我淨念禪宗的佛寶,現在還想讓我給你賠禮道歉?」

  秦堯道:「掐頭去尾,將你們包裝成一個受害者,有意思嗎?」

  「我是不可能道歉的……告辭!」說著,皆聞收回自己捆綁著燕無涯的袈裟,大步向殿外走去。

  「和尚,你帶上我啊!」隨著袈裟的離去,燕無涯神志迅速恢復清醒,跌跌撞撞的向殿外衝去。

  「啪!」

  秦堯閃身擋住他去路,一記勢大力沉的比兜重重招呼在他臉上,將其打的猛一趔趄,栽倒在地。

  「他能走,你走不了,我們之間的帳該算一下了。」

  燕無涯被打懵了,滿眼金星,鮮血混雜著碎牙落在地上,染紅了青色地面。

  老掌門皺了皺眉,說道:「帶出去吧,處理完了再回來見我。」

  「是。」

  秦堯點點頭,俯身抓住燕無涯長發,拖著他的身軀向外走去。

  「秦……秦堯,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良久後,暈頭轉向的燕無涯終於清醒過來,赫然發現此刻自己正躺在一處亂葬崗上,頭頂銀月釋放出的朦朧光芒照射下來,為這墳土平添了幾分陰森幽冷。

  「燕無涯,我得罪過你嗎?」秦堯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認真問道。

  「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一直在與你作對。」燕無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以前我以為,人之所以能夠成為萬物靈長,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能吸取教訓,總結經驗,一次比一次優秀,從而不斷進步。但現在看來,有些人卻違背了這種進化規律,他們從歷史中得到的最大的教訓,就是從不吸取教訓。」秦堯彎下腰,單手按在燕無涯腦袋上,法力吞吐間,將其靈魂生生抽取出來。

  「嘭。」隨著靈魂離舍,燕無涯跪在地上的屍體中驟然栽倒在地,再無聲息。

  「蕭文君,出來吃飯了。」秦堯捏著燕無涯靈魂的腦袋,朝向自己的影子說道。

  「用我的時候就喊我出來,不用我的時候就不聞不問,你就是一個負心漢。」蕭文君飄出黑影,氣鼓鼓地說道。

  「你吃不吃?」秦堯甩了甩手中魂魄。

  「我不吃。」蕭文君別過頭去。

  秦堯聳了聳肩,取出魔靈珠,將紅白雙煞召喚出來,順手把魂魄丟到他們中間:「給你們的加餐。」

  話音剛落,眾鬼便一擁而上,將那虛弱的靈魂撕成碎片。

  「你!」見此,蕭文君氣極,指著秦堯說不出話來。

  秦堯攤了攤手:「你生什麼氣?我可是先問的你,是你說不要才給的她們。」

  蕭文君無奈,有氣都沒地方撒:「我修為來到了一個臨界點,需要大量陽氣。」

  「需要陽氣你去找啊,和我說什麼?」見眾鬼分食了燕無涯魂魄,秦堯驅動魔靈珠,將兩支鬼怪都收了起來。

  蕭文君身上光芒一閃,瞬間縮小了很多倍,如一個芭比娃娃般坐在秦堯寬闊的左肩上,一口咬住他耳垂:「我要吸你的。」

  「淦,你屬螞蟻的啊!」秦堯大手抓住她的腰肢,一時間竟是沒扯下來。

  「我們朝夕相處,並肩作戰,出生入死;小卓也好,念英也罷,她們兩個加在一起,陪伴在你身邊的時間,可有我百分之一?我不求能像她們一樣可以與你同參陰陽大道,僅僅是想吸取你一點陽氣,這有錯嗎?」蕭文君道。

  秦堯手掌微微一頓,竟是再也用不上力氣。

  「蕭文君,我把你的魂靈還給你吧?」

  「我不要。」

  感應到他身上突然釋放出來的滾滾陽氣,蕭文君大口大口吞噬著,臉上浮現出一絲滿足之色:「我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你想就這麼把我給丟了,沒門!」

  秦堯:「……」

  無可反駁!

  不多時,當秦堯走後,山林中突然亮起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眸。

  「嗷嗚~」

  隨著一聲狼嘯,一道道黑影頓時從黑暗中躥出,圍攏在燕無涯身體周圍,張開血淋淋的尖嘴,狠狠咬向其身軀……

  黎明前夕。

  秦堯折返至元符宮內,朝向仿佛一直守在此處的陳青岩躬身拜道:「掌門,我處理完了。」

  「你是去處理那人了還是去尋歡風流了,陽氣為何虧損的如此厲害?」老掌門詫異問道。

  秦堯:「……」

  有這麼明顯嗎?

  「驅動陰魂,損失了點陽氣,不打緊。」

  老掌門呵呵一笑,若有所指地說道:「年輕的時候一定要懂節制,否則一旦人過中年,少不了要調養身體,彌補虧空。」

  秦堯:「……」

  我這身體還怕什麼虧空?

  瞎操心!!

  見他不以為然,老掌門不復多言,轉而說道:「這次叫你回來主要是為了靈嬰的事情,是時候送他們去轉世投胎了。」

  秦堯點點頭:「是,掌門,回去後我就著手辦理此事。」

  「還有那皆聞和尚,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多加小心。」老掌門囑咐道。

  「如果再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秦堯詢問說。

  「別管什麼後果,能不殺就不殺。

  當然,如果對方過線了,騎到你頭上,那麼只要你有這個實力,殺了也就殺了。

  有我在,茅山不會胳膊肘子往外拐。」陳青岩堅定說道。

  秦堯笑了笑,深深一拜:「多謝掌門。」

  「去罷,早點將靈嬰送去投胎,然後專心謀劃陰德,考取陰司官職。」陳青岩揮手道:「八十八代門徒中迄今為止沒有封官者,說出去我臉上都沒光彩,我希望你會是第一個。」

  秦堯放下手臂,站直身軀:「八十八代門徒中,陰司錄官,當由我起始!」

  ……

  當日。

  晌午。

  秦堯走進靈嬰堂,抬頭望向三十五個嬰兒塑像,伸手解開其中三個魔嬰塑像上的紅繩,扯下蒙住他們眼睛的紅布。

  「唰、唰、唰。」

  三道綠光從塑像內飛出,顯化成三個深綠近黑的魔嬰魂魄,並排懸浮在供台上方,冷冷注視著面前人影。

  「別這麼看著我,我對你們沒惡意,相反,甚至是打算給你們一個機會。」秦堯平靜說道。

  「什麼機會?」中間的那隻魔嬰冷冷問道。

  「我打算花七天時間,帶你們去看看這世間的美好,讓你們明白,哪怕是在最動盪的年代裡面,這世間依舊不缺少美好的東西,希望能夠對你們產生一些觸動,解開你們的心結,消去你們心底深深的怨憎。」秦堯說道。

  「我們不需要你的假慈悲。」中間的那魔嬰厲聲說道。

  「你確定?」秦堯注視向他眼眸,一字一頓地問道。

  「我確定,你算什麼,憑什麼憐憫我們。」那魔嬰不屑說道。

  「很好,你沒機會了。」秦堯表現的十分淡然,取出魔靈珠,將其強行收入魔珠內。

  對於這種不識好歹的傢伙,他可不會慣著對方的脾氣。

  「你們兩個呢?」收回魔靈珠,秦堯抬頭望向其他兩個魔嬰。

  「沒機會了會是什麼下場?」左側魔嬰問道。

  秦堯:「我不知道……因為我會將其上交給陰司,怎麼處置他是陰司的事情。我只知道,你們如果能抓住這機會,散去一身戾氣,必然會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兩個魔嬰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沉默下來。

  有方才那個魔嬰的前車之鑑在,他們深刻認識到,面前這人或許是個貴人,卻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君子。

  不可欺之善良!

  秦堯帶著兩個魔嬰離開了義莊。

  第一天。

  他帶著魔嬰們走進市井中,看到在陣陣鳥鳴聲中,中年夫妻笑著拌嘴,半大孩子光著屁股奔跑,鄰里之間關係和睦,路上碰到總是要停一停,說兩句,而不是視而不見,擦肩而過。

  生活氣息撲面而來,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瑣碎小事,但轉頭間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就會忘記這些瑣碎小事兒,只會記住這個時代中的美好。

  第二天。

  他帶著魔嬰來到街道上,看著攤販的妻子笑著為其擦汗,年邁的夫妻扶持前行,有人往乞丐破碗裡扔上一枚或者兩枚銅錢,有人路遇不平,挺身而出……

  第三天。

  他帶著魔嬰來到山上,看朝陽初升,映照彩霞,光芒鋪滿萬里山河。登高望遠,望穿天涯,看遍浮雲萬朵。

  第四天。

  他帶著魔嬰來到湖邊,撐舟入湖,看一千傾,都鏡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感受大自然間的詩情畫意,人間美好。

  第五天。

  他帶著魔嬰來到醫院中,看生命的尺度與溫度,病床間的溫馨與笑臉,一聲聲鼓勵,一句句安慰,一個個走出醫院的笑臉。

  第六天……

  第七天……

  七日後。

  傍晚。

  他帶著倆魔嬰回到靈嬰堂,低眸問道:「有何感悟?」

  「幸福的人那麼多,為何我不能是他們之中的一個?

  幸福的事情那麼多,為何沒有一件落到我頭上?

  世間美好那麼多,為何我卻要被綁上鎖鏈,遮蔽雙眼,被囚禁於方寸之間!」

  左側魔嬰咬牙切齒地說道。

  秦堯不置可否,轉頭望向身前右側魔嬰:「你呢?」

  右側魔嬰沉默良久,身上的青黑色突然化作煙霧,漸漸離體而出:「突然覺的沒意義了。」

  「什麼沒意義了?」左側魔嬰大喝道。

  「怨啊,恨啊,都沒意義了。」右側魔嬰道:「你怨,在怨誰,怨天怨地還是怨不要你的父母?你恨,可有一個具體的載體,你恨的仇人究竟是誰?」

  左側魔嬰:「天地對我不公,父母對我無愛,我為何不能怨他們?我得不到的幸福,別人憑什麼唾手可得,所以我恨那些幸福的人。」

  右側魔嬰搖搖頭,幾乎是轉眼之間,他身上的青黑二色就徹底消失了:「有什麼用呢?你能逆天,還是能滅地?你能做到的只有傷害無辜,但那些人不好過,就能讓你好過嗎?」

  左側魔嬰罵道:「叛徒!」

  右側魔嬰嘆息道:「是你執迷不悟。」

  「唰!」

  就在左側魔嬰面容猙獰的撲向右側魔嬰時,秦堯飛速掏出魔靈珠,將其收入其中。

  「大哥哥,謝謝你。」唯一留下來的魔嬰……現在應該說是靈嬰了,滿臉感激地向秦堯致謝。

  秦堯感慨道:「你最該謝的是你自己,你們三個處於同一起跑線,結果卻只有你跑到了終點,獲得了最終勝利……歸位吧,我帶你們去冥府!」

  ……

  在陰曹地府,沒有官身不說寸步難行吧,但確實是有很多衙門明確規定,禁止入內。

  六道輪迴司就是這樣一個衙門,秦堯暫時沒身份入內,就只有將靈嬰們交給張德陽,由張德陽宣判後,再帶去輪迴司安排輪迴轉世。

  至於那兩個冥頑不靈,死不悔改的魔嬰,秦堯也將他們一併交給了張德陽,對於他們的未來隻字不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他沒那麼多聖母心關注別人的死活。

  「都處理完了,你的陰德差不多已經到帳了,現在可以查看一下。」大約一個時辰後,一身判官袍的張德陽瞬移回大殿,朝向在此默默等候的秦堯說道。

  「多謝老祖。」

  秦堯起身致謝,隨即掏出自己的陰德卡,默默向其中灌注進法力。

  陰德餘額:捌仟貳佰點。

  秦堯愣了一下。

  他記得清楚,上次查看時分明還是6277,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就變成了8200了,狂飆了整整1923點!

  供養靈嬰給的陰德居然這麼多嗎?

  想到這裡,他趕緊查看帳目明細,只見帳目上收入清晰分明:

  消滅滿清皇族殭屍,獲得陰德叄佰伍拾點。

  收服變異殭屍,獲得陰德貳佰捌拾點。

  供養三十二個靈嬰,幫助靈嬰轉世投胎,獲得陰德陸佰捌拾點。

  押送兩個魔嬰歸案,獲得陰德壹佰捌拾點。

  度化一個魔嬰,獲得陰德肆佰點。

  除此之外便是來自百貨公司,風俗業協會與中醫協會帶來的可持續性陰德收入,一共是叄拾叄點。

  共計為1923點。

  秦堯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帳單,從中摸索出了幾個規律。

  第一,自己深入參與電影劇情是有好處的,最起碼打完最後大BOSS後,給予的獎勵很豐盛!

  猶記得當初他成立風俗業協會,給予的獎勵才一百多點,結果收服音樂殭屍就獲得了二百八十點,更別說幹掉皇族殭屍得到的三百五十點了。

  從這方面來說,打BOSS絕對是攢陰德的絕佳方式,生活中遇到的每一個BOSS都是自己的財神爺。

  第二,殺掉BOSS明顯比收服BOSS得到的陰德多,哪怕後者的實力要更強一點。

  秦堯推測,可能是殭屍本就是不詳之物,且一旦吸血殺人,身上便罪孽深重。殺之,順應天道。降服,則是差了些意思。

  第三,供養靈嬰並非是發家致富的好方式,平均下來,一個靈嬰才給二十一點,和魔嬰比起來差得遠,更別說與那些BOSS們了。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供養靈嬰的危險係數很低,相對來說門檻也很低,什麼人都能做,自然意味著收入不會太高。

  第四,度化果真是很變態的一件事情。

  度化一隻魔嬰,足足給了四百點陰德,幾乎是收服音樂殭屍的一點五倍……

  怪不得那些佛門中人,將度化看的這麼重。

  傳說中上至如來,觀音,下至一般的人間高僧,都喜歡度化妖魔,甚至到了變態的程度。

  有句佛號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話想想就很變態。

  殺生者把屠刀一扔就可以成佛了,那些被殺的又算什麼?

  就活該他們去死?

  就怪他們手裡沒有屠刀?

  說白了,還是利益作祟!

  當收服惡人所能獲得的回報,遠遠超出心理預期,那還有必要對惡人趕盡殺絕嗎?

  「收穫不錯?」良久後,坐回自己位子的張德陽見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收起陰德卡,笑吟吟地問道。

  「贏麻了。」秦堯笑道:「積攢了八千多陰德,還差一千多點,就夠資格封官了。」

  張德陽滿臉欣慰:「勝利在望,還需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秦堯笑道:「還陽後,我就開展創建中華慈善總會的工作,期待著這個大項目的陰德收穫。」

  張德陽捋了捋鬍鬚,不無羨慕地說道:「時代造英雄,你們現在所處的時代太好了,放在我們那個年代,想在陽間積攢點陰德實在太難了。行善積德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有你成立一個組織獲得的好處多。」

  秦堯說道:「很正常,個人力量和團體力量比起來終究是有些差距。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時代如此,沒有足夠的能力,該闖不出來的,還是會被困居於碌碌無為之中。」

  「誰讓你在這裡自誇了?」張德陽哭笑不得,滿臉嫌棄地說道:「你還去不去黑山?不去的話我這就送你離開陰間,沒攢夠萬點陰德就別再下來了。」

  秦堯:「……」

  這年頭,說實話都被人當成裝逼了。

  我太難了。

  「黑山我就不去了,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待我考進酆都陰司後,再去風風光光的見她也不遲。」

  「那就趕緊滾蛋。」張德陽說著,揮手啟動了院子中的傳送法陣。

  秦堯:「……」

  「你本次進入地府總共獲利陰德1260點,扣除其中兩成,就是252點,沒問題吧?」

  轉眼間,飛升台上,秋雲水晃了晃手中秦堯的陰德卡,詢問道。

  秦堯呼吸一滯,苦笑道:「師叔祖,真不能再少點嗎?

  我在府城成立一個協會才一百多點的收入,冒著危險幹掉一隻殭屍王才三百來點。

  這抽水一下子就抽二百五,我感覺自己都被抽成二百五了。」

  秋雲水搖搖頭:「兩成抽水是規矩,只要你用茅山的傳送陣,就得守這份規矩。

  如果你實在是覺得心裡不舒服,那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其他門派裡面的傳送陣也都有抽水,放眼整個修行界的傳送抽成,最低的是一成,最高的甚至能達到七成。

  也就是說,賺1000點陰德,卻只能拿三百點。

  這麼一對比,你心裡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秦堯抿了抿嘴,輕聲問道:「咱們為啥不是一成?」

  秋雲水:「……」

  你走行不行?!

  ……

  「系統,你有沒有穿梭陰陽兩界的能力?」腿上貼著神行符,極速離開茅山後,秦堯默默問道。

  【暫時沒有。】

  「暫時沒有?」秦堯心中一動:「這個暫時什麼時候能去掉?」

  【能否去掉暫時的關鍵因素不在系統,而在宿主你啊。只要你有足夠的孝心值,大可從幻想屋內具現化出傳送門。】

  秦堯:「……」

  【不過據系統推算,以你現在盡孝的速度來看,就算再過三百年,也攢不出購買傳送門的錢。】

  秦堯:「???」

  這貨是在吐槽嗎?

  「不是我不盡孝,而是我首先要將自己變得優秀起來,才能更好的盡孝!」

  少傾,秦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舉個最直觀的例子,如果我連陰司官位都沒有,對於地府來說,命賤如草芥,拿什麼去撐九叔?!」

  系統不再回應。

  不知是被說服了,還是不屑於回答。

  「老闆,楊科長來了。」

  城隍百貨,四樓行政區。

  一直坐在秘書室內,盯著外面過道的郝靜看到秦堯身影,登時站了起來,小跑出門。

  秦堯下意識瞥了眼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而後沉靜說道:「他一直在這裡等著呢?」

  郝靜點點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挺了挺胸膛:「從早上等到現在了,接近三個小時。」

  秦堯神色一凜。

  看來事情不小啊!

  「秦先生。」會議室內,站在窗前活動身軀的楊堃聽到動靜,第一時間轉過身來。

  「那位新署長出手了?」秦堯開門見山地問道。

  楊堃頷首道:「他說要在警隊內部成立一個新科室,廉政科,專司負責警隊的廉政工作。」

  秦堯微微愕然。

  隨即失笑:「這棋走的妙啊,真難為他能想出來!」

  「聽他的意思是,廉政科直接對他負責,有權調查上至科長級,下至普通軍裝的所有腐敗瀆職行為。」楊堃目光陰沉地說道:「秦先生,這明顯就是衝著我們治安科來的。」

  「定下來了嗎?」秦堯問道。

  楊堃:「他今天只是大體說了一下想法,明天將開會表決。」

  「能阻止嗎?」

  楊堃微微一頓:「可以砸盤子。」

  秦堯瞥了他一眼,就這一眼,便令其心中肅然。

  「每次遇到麻煩就砸盤子的話,盤子遲早有一天會碎。

  他是署長,成立廉政科在其職權範圍內,有羅昊的鼎力支持,其餘那些科長們想來也不敢忤逆這決定。

  你要做的,是如何在職權內對此予以限制。」

  楊堃道:「不砸盤子的話相對來說麻煩一些,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他要成立廉科監管整個警署,那麼有個問題,誰來監管廉科?」

  秦堯微微一笑:「這個問題提的好,非常好。去做吧,要錢還是要人,到時候直接聯繫任董即可。」

  楊堃默默頷首:「秦先生,那我先去找任董溝通一下。」

  秦堯揮了揮手,在其即將走出會議室的時候,突然說道:「楊科長,別忘了我上次給你說過的話,我們,不輸就是贏。」

  「我知道,秦先生。」楊堃應道。

  目送他離開後,秦堯沉吟了一下,突然笑出聲來:「媽的,原來我是拿了反派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