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0章 定計,賭命!
「系統,製造一個哮天犬的仿真體,需要多少孝心值?」
是夜。
秦堯端坐在臥房內的床鋪上,默默在心底問道。
【不同質量的仿真體,所需孝心值數量亦不相同。】
看到這行字符,秦堯突然想起了哪吒的那具仿真體,急忙問道:「如果將哪吒的仿真體,改造成哮天犬的仿真體,是否能節省資源?」
【並不能,只會因改造過程而多浪費資源。打個比方,有些東西,維修好的價格,比再此購買還貴。】
秦堯:「……」
好吧。
投機取巧的想法直接破滅了。
「在同樣是大羅天仙境無法察覺出端倪的規格下,製造哮天犬的仿真體與製造哪吒的仿真體,價格是否相同?」
思忖良久後,秦堯再度開口。
【價格不因形象不同而存在差異。】系統立即給出回應。
「兌換哮天犬仿真體!」秦堯下令道。
在《精衛填海》這個故事中,靠著占天道大勢的便宜,他不僅幫九叔完成了五氣朝元,還幫助對方搞到了射日神弓。
僅此兩項的盡孝結算,就為他帶來了13萬孝心值獎勵。
因此,但凡是用在正事上,花個一萬兩萬的,他都不至於猶豫半天,舉棋不定。
【交易進行中……】
【本次交易消耗孝心值13888點,您的孝心值餘額為228736點。】
【兌換成功,哮天犬仿真體正在列印。】
【列印成功,您可在幻想屋內進行查收……】
隨著一行行系統光符不斷閃現而出,幻想屋內,一具與哮天犬一般無二的身軀迅速被列印出來,從頭到尾,即便是秦堯緊盯著細節去看,也找不出絲毫端倪。
「這技藝,比起阿依納伐來說也絲毫不差啊!」
收回目光後,秦堯滿臉笑容地自語道。
無天獲得了阿依納伐的支持,才能仿造出滿天神佛;而他有系統的支持,一樣可以做出難辨真假的仿真體。
而且系統可以擁有阿依納伐的全部作用,但阿依納伐,卻遠不如系統全面……
少傾。
秦堯走出自己亮著燈的房間,轉身來到哮天犬門前。
與此同時,屋檐上。
大金烏,張五哥,袁洪三人盡皆趴在屋頂下方,純粹以肉眼觀察著這一幕。
其實他們早在入夜時分便趕來了這裡,甚至是趁著夜色躲藏在了屋頂上,只為能夠蹲點到一個偷狗的好機會。
楊戩他們在崑崙山的時候,他們沒辦法親自動手,但現在這宅院內只有兩人一狗,他們的顧慮便消散了大半。
計劃中,只要楊戩熄了燈,再等上個半個時辰左右,就能偷偷下去偷狗了。
怎料楊戩屋裡的燈直接亮了多半宿,好不容易有點變化了,對方卻出來了,而且還是直奔哮天犬房間而去。
「這大半夜的,他找哮天犬幹嘛?難不成是知道我們要偷狗?」見楊戩關上房門,袁洪忍不住問道。
「除非是敖寸心告密,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我們要偷狗?我敢說,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點子,他百分百猜不到。」張五哥極其肯定地說道。
袁洪順勢問道:「那萬一是敖寸心告了密呢?」
大金烏搖頭說:「不會,這種自絕於天庭的傻事兒,她不會幹的。」
袁洪這才放下心來,趴在明月下,屋頂上,靜靜等待著時機來臨。
房間內。
經過一番解釋後,秦堯將哮天犬收入袖中乾坤內,伸手一指,仿真體便出現在床鋪上,被他如法寶一樣煉化成分身。
這次下套與上次幫哪吒脫離危機不同,上次唯有哪吒能展現出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次哮天犬卻肯定達不到秦堯想要的表演要求。
沒辦法,那就只能他自己一人分飾兩角,演一出兄弟情深的戲碼給梅山四怪看了。
而對於經歷了無數次輪迴,扮演了無數角色的他來說,分飾兩角根本不存在任何壓力,甚至能夠保證每根頭髮絲都在戲裡……
半晌。
徹底煉化完這具仿真體,靈魂因此多出一個視野後,秦堯轉身出門,徑直走向自己房間。
房頂上,三人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身體,看著他開門,進門,熄燈,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隨即轉目看向哮天犬那屋,他們發現這狗屋也滅了燈,於是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化作三道流光,如彩帶般飄飛至房門前,穿過房門間隙,由此進入屋內。
而對於他們來說,夜視根本不是問題,因此清清楚楚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黑狗人軀,大金烏直接解下腰間錦囊,對著這人軀一張,一股吸力便憑空出現,將哮天犬收入其中。
「別往外飛了,直接遁地!」眼看著袁洪就要化光飛行,張五哥一把拽住其手腕,暗中傳音。
袁洪點點頭,三人立即遁地而去,剎那間消失在房間內……
可匆忙離去的三人並不清楚,在他們離開後,秦堯也通過維度之門來到了崑崙山外。
不過他並未進入山門,而是拜託仙鶴,將一封提前寫好的信送去玉鼎小院。
所謂演戲要做全套,當正戲上演後,他肯定是不能再出手的。而在這種情況下,就必須找夠幫手,才能全身而退!
次日。
梅山之上,袁洪房內。
氣泡般的隔音結界中,大金烏,袁洪,張五哥三人議論著楊戩來到後的種種可能與應對,最終漸漸完善了一整套坑害對方的布局。
角落中,南北戰神如雕塑般坐在木椅上,眼觀鼻,鼻觀心,對此置若罔聞。
他們哥倆最不喜歡這種陰謀詭計,所以絲毫沒有參與討論的興趣……
「這回是萬事俱備,只欠他現身了。」
最終,張五哥滿臉笑容地說道:「我有預感,只要他踩進我們的這張網裡,就像撞進蛛網的蒼蠅,別想再掙扎著逃出生天。」
大金烏頷首道:「事成之後,我會上表天庭,敕封你為天庭仙官。」
「哎呀,那太好了。」張五哥大喜過望,連忙起身向大金烏深深一躬:「既是如此,小妖就先行謝過大殿下了。」
袁洪卻道:「希望大殿下在上表的時候,不要提及我姓名。」
大金烏瞥了他一眼,頷首道:「我明白,絕不會提及你。」
不管怎麼說,這袁洪也是截教仙,而那楊戩是闡教仙,雖然三教已經分家了,但至少明面上沒有撕破臉,三教弟子還是互稱師兄弟的。
因此倘若是傳出去截教仙幫著天庭對付闡教仙,哪怕這闡教仙是天庭通緝犯,對於袁洪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兒。
畢竟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或者說,不上秤四兩重,上了秤,可就千斤打不住了!
午時一刻。
秦堯一襲白衫,自藍天白雲間緩緩降落至梅山之巔,長嘯道:「大金烏,張五哥,出來見我!」
「楊戩來了!」
袁洪房內,張五哥驚喜地跳了起來,圓滾滾的臉上布滿期待與興奮。
「走吧。」大金烏說道。
「殿下且慢。」
張五哥眼珠子一轉,笑道:「讓梅山四兄弟先與他接觸接觸,直面楊戩的怒氣。」
大金烏:「……」
這狐狸鬼心思真多。
袁洪卻深深看了張五哥一眼,感覺他這軍師做的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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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他是在認認真真的做事兒,且總是很有辦法!
這時,梅山康老大帶著仨兄弟走出竹木屋,朝向秦堯拱手道:「楊道兄。」
秦堯一絲不苟地回禮,開口道:「康道兄,我找大金烏與張五哥。」
康安裕與兄弟們對視了一眼,隨即問道:「可是又出什麼事情了?」
秦堯嘆了口氣:「我的狗丟了……並且在房間內感應到了一股騷狐狸的味道,很像是張五哥身上的氣味。」
四兄弟:「……」
他們只感覺這件事情特別荒唐。
張五哥明顯是以金烏大太子為首,如果偷狗的事情是真的,那麼肯定也得是經過了大太子同意,甚至是大太子領頭這麼幹的。
只是,堂堂天庭大太子,帶頭偷狗,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但看這楊戩的表現,倒也不像說謊,因此他們心情更加怪異了。
「老四,你去老七哪兒敲敲門。」少傾,康安裕衝著河童頭說道。
「是,大哥。」
河童頭微微頷首,剛轉身來到竹屋前,便看到老七的屋門開了,大金烏領頭,帶著宛如左膀右臂的老七與騷狐狸走了出來,南北戰神跟在他們的後面,相對來說並不起眼。
「楊戩找你。」河童頭衝著張五哥說道。
「知道了。」張五哥淡淡說道。
河童頭眉頭微蹙,不過卻也沒針對他態度說些什麼,轉身回到康安裕身旁。
大金烏帶著兩人來到秦堯對面,詢問道:「你找張五哥有何事?」
秦堯平靜說道:「我懷疑他偷了我的狗。」
「胡說八道。」張五哥大叫道:「我已經挺長時間沒出過門了,上哪兒偷你狗去?」
與他相比,作為「失主」的秦堯反而更溫和一些,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主要目的是激發四兄弟的義魂,不是單純過來與張五哥對線。
在公關學中,有個最基本的思維邏輯,甚至可以說是常識,那就是無論面對任何情況,只要有「見證者」存在,那麼就儘量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兇惡,更不要盛氣凌人。
有很多時候,一件雙方都有理,或者是雙方都沒理的案子,就是因為一方太過於盛氣凌人,從口吻到態度,都顯得異常兇惡,於是給人的感官就天然劣勢……
「可我在哮天犬的房間內,確實是發現了你的氣味,我甚至將那氣味鎖住了,如果你不信的話,現在可以跟我回去聞一聞。」
聽他這麼一說,張五哥眉頭頓時一豎:「別說是沒有,就算是有,那也必然是你為了栽贓陷害我準備的。
你家狗丟了,關我什麼事情?不能因為我與你以前有過節,就全賴在我身上吧?」
秦堯點點頭,道:「你這話說的雖然很難聽,但也有些道理。所以,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論證真假。」
張五哥面色微變:「什麼法子?」
秦堯翻手取出一根黑毛,認真說道:「這是哮天犬的毛髮,我有秘術,可通過毛髮確定他位置。張五哥,你既然問心無愧,可敢讓我一試?」
張五哥眼皮猛跳,立即反駁說:「你說有秘術就有秘術啊,萬一你驅動著這毛髮沾我身上,難不成你那狗還在我肚子裡?」
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模樣,秦堯搖搖頭,當著眾人的面,向黑狗毛中輸入了一絲絲法力。
在法力加持下,黑狗毛輕盈的飛了起來,不過卻沒有飄飛向張五哥,而是飄飛向了大金烏。
大金烏抬手抓住黑狗毛,淡漠道:「這結果已經證明了,你所謂的秘術,根本就是胡扯。」
秦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忽地伸手指向他懷中錦囊:「敢問大殿下,您能否打開這錦囊讓我們看一眼?」
大金烏面無表情地說道:「不能,裡面有我的私密物品。」
秦堯點點頭,認真說道:「那這樣吧,你只需將袋子口打開,我來喚三聲哮天犬;如果裡面沒有任何回應,則說明哮天犬沒在裡面。」
大金烏冷肅道:「也不行,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面子往哪裡擱?」
秦堯看起來頗為無奈,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向康老大抱拳道:
「康道兄,大殿下不肯給我面子,能否請諸位拜託一下大殿下?我只想要一個真相。」
聞言,大太子,袁洪,乃至張五哥紛紛面色驟變。
他們沒想到,本該是含怨而來,盛氣凌人的失主,居然如此平和,且有禮有節,有理有據,反倒是將了他們一軍。
見此情況,在康安裕準備開口前,袁洪連忙說道:「大哥,別管,這件事情與你們無關。」
康安裕沉默片刻,緩緩搖頭:「雖然只是一條狗,但如果我們不管的話,良心何安?」
說罷,他衝著大金烏抱拳道:「請大殿下打開錦囊,自證清白。」
「請大殿下打開錦囊,自證清白。」
梅山的老三,老四,老六同時抱拳請求,聲若洪鐘。
大金烏皺了皺眉,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於是便轉頭看向張五哥。
張五哥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脫節成了這樣,但這會兒明顯已經沒有他仔細思量應對的時間了,於是惡狠狠地盯著秦堯道:「你口口聲聲說哮天犬在錦囊里,如若沒有,你待如何?」
秦堯反問說:「如果有的話,你待如何?」
張五哥:「……」
未幾,他硬著頭皮說道:「如果沒有的話,你便自戕於此,如果有的話,我便自戕於此,你敢嗎?」
他就是賭對方不確定。
畢竟為一條狗賭上一條命,可以看做主僕情深。
但為了一種可能賭上一條命……但凡是個正常人,誰敢這麼玩啊?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對面的楊戩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率道:「我敢,開袋吧!」
張五哥:「……」
楊戩,你他娘的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