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9章 楊戩,我從不是你的敵人!
秦堯等了整整一夜,始終沒等來什麼動靜。
而在次日清晨,敖寸心也沒什麼特殊表現,就是絕口不提離開的事情。
她不提,其他人也不好提,特別是敖聽心。
否則倒像是趕她離開似得,作為實打實的堂親,實在是抹不開面兒。
敖寸心仿佛就吃准了這一點,從白天待到深夜,最終和昨兒一樣,依舊是與敖聽心同床共枕。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不斷刷新著,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了,敖寸心反而因敖聽心之故常駐了,一點沒有要走的跡象,同時也沒什麼動作。
因此隨著時間推移,除了秦堯外,沒人再懷疑她是否有別的居心,最多是懷疑她對楊戩還有想法,試圖感化對方。
但秦堯的想法卻始終未變,他堅定地認為對方不是休沐探望這麼簡單,是以並未隨著時間進程而放鬆警惕。
只是,這種朝夕相處,甚至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生活過多了,敖寸心什麼感受秦堯不知道,他本人是感覺挺彆扭的。
再加上敖寸心時不時的故意製造偶遇,甚至是大晚上的坐在庭院內,痴痴望著他房間,令他頗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他深切的意識到,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因而在一日午後,主動找到楊嬋,告訴她自己要去人間找哪吒,隨即直接離開了崑崙山。
他要試一下,在自己離開後,敖寸心是否會有變化。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離開崑崙山後,敖寸心也離開了玉鼎小院。
準確的說,只是離開了玉鼎小院,不曾離開崑崙山。
她轉頭就去了太乙小院,與多日不見的殷十娘敘舊閒談,之後更是在太乙小院內住了下來。
秦堯又等了倆月時間,見她還是沒有任何異動,只好假裝回山,再度出現在玉鼎小院內。
可當他回來後,敖寸心又成為了玉鼎小院的常客,一切好似沒有任何改變。
這給秦堯整懵了,甚至懷疑敖寸心的目的是不是逼著自己出山!
就在他對此懵圈的時候,梅山上的那撥人可愁壞了。
敖寸心進入崑崙後就失聯了,這不知不覺間便過去了大半年。
別說是把狗給偷出來了,連她自己都沒現身。
更要命的是,那可是崑崙山。
聖人腳下,他們根本不敢與敖寸心有任何聯絡。
「張五哥,你說,究竟是哪出問題了?」
密室內,大金烏眉頭緊鎖地問道。
張五哥連忙說道:「我計策肯定沒問題!那楊戩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盯著狗吧?
也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盯著敖寸心吧?
但凡是有一個時刻沒看著,敖寸心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狗給帶出來。」
大金烏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人有問題?」
張五哥遲疑道:「總說情劫情劫的,該不會是……她真陷進去了吧?」
大金烏:「……」
謀算那楊戩的過程中,怎麼就這麼多磕磕絆絆呢?
「殿下,您與三公主,有沒有什麼秘密的通訊手段?」片刻後,袁洪詢問說。
大金烏搖頭道:「沒有。」
袁洪撓了撓頭,轉目看向張五哥:「五哥,你還有主意嗎?」
張五哥攤手道:「巧婦難飲無米之炊,敖寸心不配合我的謀算,我能有什麼辦法?」
正當三人面面相覷,一籌莫展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旋即一道低沉的聲音便傳至房內:「大殿下,敖寸心來了。」
「什麼?」
張五哥直接跳了起來。
其餘兩人亦是滿臉愕然。
意外太多了,搞得他們都很迷糊。
「快請她進來。」少傾,大金烏沉聲說道。
「是!」
天兵領命離去,轉眼間,一道曼妙身影就此出現在牆紙上。
大金烏親自打開房門,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龍女:「進來吧。」
敖寸心點點頭,緩緩入內。
「三公主,您把哮天犬帶來了沒有?」
當大金烏關上房門後,張五哥立即問道。
「沒有。」敖寸心平靜說道。
「那你把誰帶來了?」張五哥追問說。
敖寸心搖搖頭:「我誰也沒帶來,是自己來的。」
張五哥:「……」
大金烏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寸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讓我偷狗,是誰的主意?」敖寸心目光掃視過張五哥與袁洪,嚴肅問道。
袁洪立即說道:「不是我。」
張五哥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出了個主意……不是故意針對你。」
「你這主意,真臭。」
敖寸心冷肅道:「你以為楊戩對我沒有防備?
我告訴你,他對我的防備與懷疑始終存在。
但凡是我對哮天犬動了手,那麼一定走不出崑崙。」
張五哥喃喃說道:「不應該啊……」
「你錯估了他對情劫的提防,所以才覺得不應該。但事實上,單單是因為防止情劫爆開,我就不可能有完成這任務的機會。」敖寸心道。
張五哥:「……」
大金烏抿了抿嘴,道:「你怎麼不早說?」
「不早說,是因為我還有另外的辦法。」敖寸心說道。
大金烏詫然道:「什麼辦法?」
敖寸心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神情,低頭說道:「經過我長達半年多的持續性騷擾,他現在已經帶著妹妹與狗,搬出了崑崙山。」
「真的。」大金烏驚喜地叫道。
對付楊戩難在哪裡?
最難的地方就是,此人太能耐得住寂寞了,在崑崙山硬窩著不出來。
他們縱有千萬種算計,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沒轍。
敖寸心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這算不算是立功了?」
大金烏:「……」
他還真無法評斷這是不是立功了!
張五哥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忽然說道:「如果你將他去了哪裡告訴我們,這就是立功了。」
敖寸心道:「我要將功勞折現。」
「你還沒告訴我們,他去了哪裡呢。」張五哥說道。
「大殿下如果不答應我折現的話,我就不說。」敖寸心道。
大金烏輕輕呼出一口氣,詢問道:「你要折現什麼?」
「我要自由!」敖寸心斬釘截鐵地說道。
大金烏:「……」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就先回瑤池了。」敖寸心轉身道。
眼看她就要離開,大金烏連忙說道:「我可以上個摺子,請求你留在人間協助我對付楊戩。」
敖寸心腳步微頓,緩緩轉身:「他們去了華山,準確的說,是曾經的楊府!」
華山。
楊府。
楊嬋望著熟悉而破敗的兒時家園,過去的記憶流水般在腦海中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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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相比,秦堯就淡然多了,立即招呼著哮天犬開始大掃除。
離開崑崙,重返華山,無疑會帶來一些新的麻煩與挑戰。
但在他看來,這些麻煩和挑戰對於敖寸心的騷擾來說,不值一提。
原以為將敖寸心送上天,這一節就翻篇了,誰知道對方居然還能下來。
在崑崙山,因敖聽心之故,他不能拒絕敖寸心進入玉鼎小院。
可在華山楊府,在自己的家裡,他能不讓對方進門啊!
說白了,他是真不想再見到敖寸心了,只想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傍晚。
當兩人一狗打掃完整個楊府,敖聽心的身影突然降落至府門前,高聲喊道:「大師兄,大師兄……」
正在燒菜的兄妹兩人一起走出廚房,秦堯好奇地問道:「聽心,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送信的。」
敖聽心舉起一個信封道:「寸心交代的,讓我在今天傍晚時,將信送入你手中。」
秦堯:「……」
他著實想不通,敖寸心有什麼話,需要用信件的方式轉告自己。
「信件我送到了,大師兄,小嬋,我這就先回崑崙了。」這時,敖聽心說道。
秦堯迅速回過神來,轉身指向廚房道:「飯菜快做好了,吃頓飯再走吧。」
敖聽心搖了搖頭,笑道:「不吃了,我在辟穀。」
秦堯也不強求,揮手道:「路上慢點。」
敖聽心笑著答應,旋即化作一道金光,瞬間消失在庭院內。
「哥,這信件,我能看嗎?」目送其離開後,楊嬋指著信封道。
秦堯莞爾道:「當然可以,我與三公主之間沒什麼秘密可言。」
說罷,他直接拆開了信封……
楊嬋低頭看去,只見信件上寫道:
楊戩:
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情,其實,當初我去崑崙,不是因為聽說了玉鼎名師的事跡,專門去找他拜師的,而是大金烏秘密找到我,希望我能潛伏在你身邊做內應。
可我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故事會衍變成這樣。
因為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不純,所以現在也沒立場去怪你將我送入瑤池。
我更加沒想到的是,我在瑤池都認命了,有個蠢貨居然給大金烏出了個餿主意,讓我去玉鼎小院裡面,將你的狗偷出來,反過來威脅你。
王母給了大金烏一個面子,讓我按照大金烏要求做事,於是,我才能從瑤池重返人間。
但是,我沒想過要坑害你,最初想的是,直接告訴你,然後商量一下該怎麼處理。
卻不曾想,你對我,還是那麼一副冷淡態度,仿佛將我當成了假想敵。
楊戩,我不是你的敵人。
從來都不是。
哪怕是有所謂的情劫,但我對你的喜歡不夾雜任何雜質。
因此,即便是我因為你的態度很生氣,沒有將事情如實相告,卻也不願做偷狗的事情。
我也是沒想到,你居然為了躲我,直接離開了崑崙。
既是如此,那我就只能為自己考慮一下了。我會去找大金烏,以此邀功,換取自由,希望你能理解。
對了,看好你的狗,別真讓他們給偷了。
話盡於此。
最後,希望你能相信,我對你,沒有惡意!
……
看完信的最後一段,兄妹倆都愣住了,心思各異。
對於楊嬋來說,這封信的成分太複雜了,有自爆,有告白,有提醒,還有一種極其複雜的情感在裡頭。
而對於秦堯來說,心情則是一言難盡。
因為原劇中敖寸心與楊戩的千年虐戀,令他對於這位東海三公主築起了很高很高的心防,堪稱水潑不進,針扎不透。
以至於,反而令其內應的任務落了空,也不知算不算歪打正著。
而當敖寸心主動揭開內應的事情,並且提醒自己對方的計劃後,他發現自己對其的感官居然沒有變差,反而是變好了一些。
他仔細剖析了一下內心,發現大概是因為敖寸心從未傷害過自己。
雖然煩了點,但也沒有損害過自己的利益。
而且,話說回來,她這提醒,很有意義……
原劇中,楊戩最大的劫自然是情劫,但此劫,卻不是最兇險的一劫。
最兇險的一劫當屬【六神偷狗事件】。
具體來說就是,張五哥帶著南北戰神,以及梅山四兄弟跑去楊府,沒敢去招惹楊戩與楊嬋,反而是將哮天犬給偷走了。
而後,在梅山之巔,張五哥利用哮天犬的性命威脅楊戩散功。
楊戩為了哮天犬,散去了一身法力,張五哥便又強迫南北戰神聽令,擊殺楊戩……
如果楊戩不是主角的話,這一套連招下來,早就徹底掛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還魂戲份。
正因如此,倘若那些人在自己不備的情況下,真把哮天犬給偷走了,雖然行為無恥下流,卻真能難住自己。
不過……
萬事皆有正反兩面。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楊戩對哮天犬的付出,梅山四兄弟這才反了水,轉過頭來幫助楊戩對付天庭。
秦堯並不在乎自己身邊是否能多出梅山四兄弟,或者說六兄弟的支持,畢竟這六人不算能改變歷史進程的力量。
但他此刻卻意識到,自己不取,反倒有可能會便宜對手。
萬一大金烏設法收服了梅山六怪……不對,是七怪,那麼再加上小金烏與張五哥,就能湊足十人了。
屆時,十人施展出金烏大陣,其威力,未必比自己施展出來的誅仙劍陣差。
好不容易拉開的差距,卻因自己不重視梅山六兄弟就被拉平了,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思忖再三,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將計就計,布個局,演場戲。
一如原劇中那樣,喚醒梅山六兄弟的義魂,將此六人一步步拉入自身陣營,避免我消彼漲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