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冥遁

  「這種『取巧』的方式，是否能夠達到『先之先』呢？」

  街道的對面，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禮帽的身影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但詭異的是，不管是路人還是離開的上條當麻，都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身影。

  不，應該說他們明明看見了，卻會自動的忽略。

  一個小小的幻術而已。

  這個造型，

  正是某個到處實現願望的『福神』。

  至於如何實現，那就全憑『惠比壽』的心情了。

  上條當麻的『霉運』，正是出自這位『福神』惠比壽之手。

  本質是：關於預知技巧『先之先』的快速學習、量產的可能性實驗。

  想要學習「先之先』的先決條件，是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從五感中錘鍊出第六感。

  正常情況下，是要先努力鍛鍊十幾年，養成專注的習慣；經過特殊的技巧訓練，然後再在生死之戰中突破：這樣太過繁瑣，而且也很看天賦，所以悠將嘗試能不能用其他途徑達成。

  簡單來說，就是讓實驗目標平時處於注意力分散狀態，一旦戰鬥立刻注意力超越極限的高度集中，從而達到以普通人之身，對戰超凡者的敏銳洞察、反應力。

  因為這個緣故，以及上條當麻本就『愛管閒事』的性格，導致他看起來「霉運』連連，滿臉衰氣。

  這是一種專屬於靈魂的能力，所以對查克拉的依賴並不強。

  再說了「無能力者？」

  「你可算不上，從向我許願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超凡者了。」

  看著上條當麻遠去的背影，風衣人笑一聲。

  對方因為他的實驗而「霉運連連」，但也並非沒有收穫：除了這種戰鬥時注意力高度集中，達到時間放緩的『技能』之外，還擁有另一個強悍的血繼限界。

  既然許下了『隨處可見的平凡高中生」這樣的願望，那就去實現好了。

  畢竟在這個上條當麻的認知中，平凡的高中生是：看見別人遇上困擾，便能隨時伸出援手。擁有強大的力量卻絕不驕傲；無論面對何等的弱者或是強者，皆能給予同等對待。

  「這可一點都不平凡。」

  晚風一吹，風衣人消失不見。

  「哎，靈力啊。」

  回到單人的學生宿舍，躺在床上的上條當麻看向自己的右手。

  「獲得靈力才能成為超凡者，否則，就只是一個卑微和無力的『偽善者」。」

  認真來說，上條當麻的體質、意志都已經達標了。奈何差最後一項：錢！沒錢買藥劑，只能寄希望於學校名次，以及各種比賽獲得獎勵。或者自主突破，踏入超凡。

  「說到靈力...」

  這段時間下來，上條當麻也察覺到了異常。

  除了『強悍」的格鬥能力外，還有他的右手：似乎可以壓制靈力！

  這也是他能夠戰勝那些超凡學生的緣故，但這種事情太過驚世駭俗，上條當麻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找老師：也許和他的「霉運」一樣，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呢？

  「超凡世界有壓制靈力的能力嗎？」

  「可惡啊，文化課果然是我的一生之敵！」

  因為注意力難以集中的緣故，海膽頭高中生的文化課可謂慘不忍睹：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個體育特長生，還沒有拿到藥劑的原因。

  「滴滴滴、」

  「請注意，第七學區關2丁目附近出現超凡災害。」

  「請附近的學員不要外出，街道上的學員立刻就近進入建築避難！」

  「重複一遍...」

  ？！

  「又有超凡學生在鬧事嗎？」

  腰部用力，整個人瞬間從床上坐起身來，上條當麻轉身就向門外而去。

  他所在的區域就是『第七學區」，2丁目離他這裡也就幾百米遠，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如今的『新·文京區』聚集了幾十萬學生，而目標都是成為超凡者：自然不可能要求人人都儒雅隨和，而一旦獲得力量，也並非每個人都能遵紀守法。

  超凡學生打架鬥毆很正常，甚至還有：

  「前面的學員，站住！」

  「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立刻停止超凡暴行！」

  「滾開！！」

  雙臂一揮，就將幾個滾過來的「執法電子球」轟飛出去。

  頭套蒙面，穿著厚厚衝鋒衣的男學員繼續埋頭衝鋒，同時惡狠狠的碎碎念。

  「我已經是狼級超凡者，教訓幾個普通人怎麼了？」

  如果他只是『教訓」別人，那看在他年紀輕輕就能掌握『術式」的份上，也許只是道歉賠錢就足夠了。但直接打死人一一在現在可說不過去了，不過是「區區』弱狼級，還不足以讓他逍遙法外。

  「警視廳的超凡特警來了嗎？」

  幾名全副武裝，穿著外骨骼動力裝甲的「老師」正在後面一邊追一邊交流。

  文京區的老師大部分都是「犬級」，穿上外骨骼動力裝甲，拿上各種專門對付超凡者的武器，也不弱於一般的弱狼級：只不過科技武器敵我不分，在這『新·文京區』輕易不能隨便動用。

  「正在趕來的路上！」

  只要警視廳的超凡特警發起進攻，就能馬上結束戰鬥。

  雖然每次大戰，超凡特警傷亡都不少，但是他們的『鈾光波動拳』對付人型超凡者，那是真的犀利：就算沒有被命中，只要多打一會兒，核輻射就先吸個飽。

  抓回去的罪犯，幾乎都是半殘，生活不能自理。

  「來了！」

  天空中有一道慘綠光芒飛來，

  正是警視廳『鈾光波動拳-戰機翱翔」的標誌性特色。

  「該死一一！」

  前方逃跑的蒙面學員一抬頭，也看到了天空中飛馳而來的光芒，面罩下臉色大急。

  等超凡特警趕來，他就只有去蹲監獄這條路..，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

  目光一掃，蒙面學員陡然拐彎，向一片住宅區衝去。

  ？！

  「不好，他想要劫持人質！」

  追在後面的老師一看，當場大急。

  這裡可是東京，而且還是現在『上三區』中的『文京區』！

  地域鄙視鏈無處不在，就像曾經港區、中央區、千代田那樣：除我們之外，

  其餘地方都是『鄉下』。現在則是神樹區、新·文京區、千代田才是真正的東京，其他地方都是『町下人』。

  這些區域出現暴力事件，不知道會引起多少大人物的注意。

  有了！

  就在後方猛追的老師們，將外骨骼裝甲動力開到最大的時候，前方以八十碼速度飛馳的蒙面學員陡然一轉。

  在前方兩棟建築間的步行街盡頭，一名背著書包的小女孩正在路過。

  這裡是『新·文京區』，除了大學，高中、初中之外，還有著數量眾多的小學：

  教育從孩子抓起，在島國也同樣非常流行。

  「哎？」

  小女孩不知道是沒有收到預警，還是正在往家趕，空曠的步行街上，只有她一個人！

  面對以八十碼高速撲來的蒙面學員，唯一的反應就是下意識的轉頭。

  刷、

  下一秒，她的視線被白色的襯衣占據。

  「住手！」

  ？

  面對突然有人衝出，擋在選定的人質面前，蒙面學員目露凶光。

  「找死一一抬手一拉面罩，早已經構建好的『術式模型』瞬間激活，這名學員張開的嘴巴，一團火光噴涌而出。

  「火球之術！」

  這團火焰剛被吐出，立刻見風就漲，瞬間膨脹為直徑兩米的火球！高溫率先撲面而來，讓擋在小女孩身前的高中生，一頭海膽髮型都向後飛揚。

  糟糕。：·

  下意識的抬起右手，上條當麻張開五指，似乎是準備擋下對方的火球。

  這怎麼看都不現實，畢竟要空手擋下別人的術式，起碼也要虎級..，

  噗、

  然而火球剛撞上他的手，卻陡然向他的掌心涌去。

  就像是被抽水馬桶捲走的水流，飛速縮小！！

  不過眨眼之間，火焰就消失無蹤。

  啊？？？X2

  不僅僅是行兇的學員，連上條當麻自己都呆住了。

  什麼情況..

  術式失敗？

  膨！！

  就在兩人愣神的時候，一名超凡者特警從天而降，將面罩學員猛然壓倒在地膝蓋頂住他的背心，將其雙手反剪到身後，掏出高強度合金手。

  「我...我不能呼吸.．.」」

  被這種姿勢壓制，別說使用術式：

  看這個面罩男的雙目暴凸，張大嘴巴的死魚模樣，就知道『不能呼吸』不是一句玩笑話。

  自從超凡時代再臨之後，沖在第一線的警視廳傷亡最重；面對超凡罪犯，自然沒有什麼『人文關懷』：但凡心慈手軟的，都被反殺去了地府；運氣不好的，

  連地府都沒得去，變成了遊蕩的惡靈。

  吱哎吱！！

  刺耳的急剎聲中，兩台外骨骼動力裝甲斜停在街道口。

  「已經結束了嗎？」

  「這位同學「是，」

  上條當麻放下平舉的右手，嘆了口氣。

  又要去警署做筆錄了...

  「是你見義勇為，救下了這個小女孩？」

  「交給我吧。

  將面罩兇徒制服，交給兩名「老師』，站起身來的特警看向海膽頭的少年。

  「雖然這種行為很英勇，但並不值得提倡，因為你也是無能力者。」

  「保護好自己，才是公民的第一要務：在有餘力的情況下，再選擇幫助其他說完，特警走到上條當麻面前。

  「剛才這些，是上面要求講的場面話。」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這名女性特警微笑著點了點頭。

  「幹得不錯，少年。」

  「竟然沒有筆錄，」

  「而且還有一筆意外收入。」

  返回學生宿舍，躺在床上的翻看手機，海膽頭少年一臉震驚。

  「難道上條當麻的『霉運』終於消失了嗎？」

  不過，

  回想起之前那個莫名消失的火球，少年將右手伸向天花板。

  他有一種直覺，並非是對方的術式施展失敗，也不是什麼突然「力竭」之類的可能；對方的火球，是被他的右手吸收了！

  「不應該啊，」

  雖然上條當麻的文化課一塌糊塗，但是這種吸收術式的能力，超凡世界應該不存在！

  咒術中專校長，佐久間悟的『夫人』擁有吸收靈力的特性。

  九尾大妖『偽眩」，掌握著分解術式的能力。

  這些知識都是書本上有的。

  但是上條當麻清晰的感覺得到，他的右手的確吸收掉了那個火球；

  甚至他還有一種直覺，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將火球從右手中『丟』出去。

  坐起身來，抬手對準了陽台的位置。

  「嘛，算了。」

  不管是錯覺也好，還是自己真的獲得了什麼能力也罷，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上條當麻，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平凡高中生。」

  五指握起來，既然是高中生：

  那當然是該睡覺了！

  明天還要上課，而且...如果真的成為超凡者，也是一件美事。

  起碼生活補貼就高了很多！

  第二天，

  「阿？！」

  向丘高校的靈力檢測室中，

  震驚的聲音貫穿耳膜，嚇得不少走廊上同學紛紛側目。

  ..．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穿著白大褂的女老師微微後仰，明顯被震得不輕。

  「又不是第一次做靈力檢測，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不是，我...」」

  以為自己成為了超凡者的上條當麻，忍不住揉了揉頭髮，讓一頭海膽髮型更「倔強」了。

  「一次靈力檢測2萬，記得去繳費。」

  ？？？

  「不幸啊～~」

  興沖沖跑來學校，本以為能夠成為『超凡者』；結果出產自『五十谷家族」的靈力檢測機器毫無動靜不說，還損失了2萬巴！上條當麻手機中剛漲上去的數字，驟然又減少了一部分。

  「上條桑，不過是還沒有覺醒靈力而已，有什麼值得感慨的？」

  等在外面的兩名男高中生歪頭，他們是上條當麻的朋友。

  「那可是2萬用啊~~」

  面對哀豪的好友，這兩名高中生對視一眼。

  「所以說，到底有沒有覺醒靈力，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別看他們都是沒有靈力的「無能力者」，但是根據那些超凡者的說法，一旦覺醒了靈力，就會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是否成為了超凡者。

  當然，也有不少對超凡力量魔的，自稱體內有靈力循環：然後一檢查，發現只是幻想。

  所以學校都配備了靈力檢測室，而且「生意』火爆。

  經常有迷之自信的學生上門。

  啪、

  一名好友抬手，

  按在上條當麻的額頭。

  「竟然想著自主成為超凡者？」

  「你這不切實的幻想，就由我來打破！」

  ？

  「這句話很有氣勢啊，」

  上條當麻每天各種「倒霉」的事情早就習慣了，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我記下了！」

  等要帥的時候可以用上~

  就在三名高中生結伴離開的同時，靈力檢測室中，白大褂女老師正在滿頭大汗。

  「怎...怎麼回事？！」

  「機器、機器失靈了；這種事情不要啊這機器可是很貴的，要是壞了，她幾個月的工資陷在裡面都不夠！

  好在「滴滴滴、」

  旁邊的手機突然響起，

  「摩西摩西...嗨！是、是！」

  放下手機，鬆了口氣的女老師擦了把冷汗。

  「原來是機器的問題啊，只是..．」

  上面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