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倒霉之人

  東京，

  新·文京區。

  請掃碼支...滋滋滋~~」

  看著手機上的「已支付」，又看了看眼前不知道在抽什麼風的飲料自動販賣機；髮型如同海膽、穿著西裝的男高中生雙手抱頭，絕望的驚呼。

  「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這裡可是『學園都市』啊混蛋，這台機器怎麼看都是新的吧？是新的吧！」

  海膽頭男高中生一把抓住身前的自動販賣機，整個人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這種剛手機掃碼支付，機器就出故障的機率，比一枚硬幣拋出立在地上的機率，到底誰高誰低？

  「又是不幸的一天啊，」

  對於自己的「倒霉」體質，這個海膽髮型的男高中生早已經習慣，自從前段時間莫名『失憶』之後，他就非常倒霉！

  出門屎淋到頭、踩香蕉皮、錢包丟失、手機滑落、各種意外.．.要不是學校的食堂刷臉就能吃飯，他可能要成為第一個餓死在這「新·文京區」的學生。

  就像現在，原本只是想喝瓶「快樂水』獎勵一下自己，結果竟然遇到機器『吞錢』事件。

  天照大神啊，這科學嗎？

  就算是超凡時代，也應該講道理吧！

  海膽髮型的男高中生，都忍不住懷疑自己被人下了『詛咒』，然而老師請來的專家檢查了半天之後，給出『身體非常健康，除了腦子有點不太靈光』的評價，讓他吃了老師好幾個白眼。

  「哎~~」

  「請問，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旁邊走來一位打扮...古典的少女，看起來應該也在十六七歲左右，穿著身和服，長發披散在身後，一看就是「名門千金」的模樣。

  「啊，這位同學，沒事。」

  抓了抓頭髮，海膽髮型的男高中生，下意識的指了指自動販賣機。

  「我都掃碼付錢了，結果這台機器卻出了故障..：'

  因為『危機意識』，島國依然流行現金交易；但掃碼支付也同樣存在，只是很多人本能的排斥而已。

  「這樣嗎？」

  這位看似文靜的和服少女上前，對著販賣機：

  咔！

  隨手一拳擊穿販賣機鋼化玻璃，將男高中生指著的飲料拿出。

  「給。」

  ？？？

  「滴~嗚~~滴~嗚~~滴~嗚~！」

  「警報、警報、567號自動販賣機遭受攻擊！567號自動販賣機遭受攻擊！」

  沒等呆滯的男高中生回過神來，對方已經將飲料塞入了他手中，緊接著—

  嗡嗡嗡、

  一台無人機飛了過來，

  「自動巡邏無人機10086號抵達現場，」

  「掃描、分析、確認，向丘高校學生、學號9527，破壞自動販賣機。」

  ？？？？

  「等等，不是我啊！」

  某個海膽頭的高中生急忙喊冤，然而高舉的手上還拿著一罐『快樂水』。

  「證據確鑿，請放棄繼續破壞、逃跑等行為；自覺前往最近的警署，提交賠償金。也可以通過本機進行掃碼支付..：」

  什麼人工智障！

  對於這些『弱人工智慧』的東西，男高中生已經無語了。

  好在：

  「等等，這個機器是我破壞的。

  剛才出手砸穿自動販賣機的少女舉起手來」掃描、分析、確認、轉人工..：」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是花開院家的客人，請問剛才發生了什麼？」

  幾分鐘後，無人機飛走了。

  區區自動販賣機而已，以花開院家的財力，塵埃都算不上。

  只需要轉一些數字過去，立刻就會有專業人士過來維修。只能說：有錢，真的了不起！

  「很抱歉，我還不太熟悉這個世界。」

  面對這位自稱『珊瑚』的女同學認真道歉，海膽頭男高中生一頭霧水的擺了擺手。

  「哈哈、沒事，沒事。」

  這句話應該理解為不熟悉『庶民」世界的意思嗎？

  可能這就是花開院家的大小姐吧。

  作為『普通」高中生，海膽頭的少年並不知道半位面的存在：事實上，整個文京區除了咒術高專的人，其他學校也壓根不知道半位面的消息。

  至於那些新出現的『奇裝異服」、『舉止怪異』之人？

  新·文京區遍地怪人，出現什麼都很正常！

  那些『戰國位面』的人，已經被川合麻依交代過不要隨便透露身份：當然，

  跟在他們後面的『忍者』，才是確保信息不會輕易泄露的關鍵。

  至於說絕對不泄露，島國政府從來沒有想過。

  參與半位面的那麼多人，包括軍隊、警視廳都有不少，要保證人人都守口如瓶，壓根就不現實。

  何況就算知道又有什麼關係？還有人能從安倍晴明、悠君手中搶走『空間坐標』不成？

  要是哪個國家、勢力能夠研究出空間傳送出來，那才叫奇蹟？

  「我叫上條當麻。」

  想不通，海膽頭男高中生下意識的伸出右手。

  「神淨討魔一一真是好名字。」

  獨自逛街的珊瑚也伸出右手，臉色一肅。

  「不不不，算了...」

  上條當麻本想反駁，但想了想還是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了。

  「我要去參加咒術補習班，珊瑚同學，再見。」

  等海膽頭的少年轉身走遠之後，珊瑚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的右手，剛才，她體內的『靈力』瞬間被壓制了！

  「戈薇、彌勒所在的這個世界..．」

  還真是強者如雲呢。

  「還好，這次居然沒有虧錢。」

  某個急匆匆離開的海膽頭男高中生一邊趕去補習班，一邊慶幸。

  明明父母給的生活費完全夠用，但是因為各種倒霉的事情，他已經窮得需要買超市的打折食材度日的地步。這讓名為『上條當麻』的少年每每午夜夢回，都忍不住淚目。

  說起來：

  「神淨討魔嗎？」

  這個詞與『上條當麻』同音，乍一聽霸氣外露，實則只是個：

  無能力者。

  「咒術補習班，是這裡了。』

  所謂『無能力者』就是普通人，不過是這片區域的『專業』名詞而已。

  來到某棟學院樓的教室前，海膽頭少年拉開門。

  「你遲到了，上條同學。」

  正在上課的女老師不滿的掃過門口的學生，

  「我知道你們認為獲得靈力的希望渺茫，所以不願意努力。』

  「但是在這個時代，唯有成為超凡者，才能獲得更好的工作，以及保護自己的家人...」

  「等等，老師。」

  上條當麻抬手打斷了女老師的說教「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遇到了位一拳轟穿自動販賣機的花開院家大小姐，所以才會來晚了。」

  「哇哦！」

  「有沒有加她的Line好友？」

  「當麻桑，你找的藉口越來越扯淡了~~」

  教室中稀稀落落坐著的幾個學生紛紛起鬨，別看一個個東倒西歪，其實能夠在這裡讀書的，都是非富即貴！

  或者本身成績就很不錯：比如這個滿臉衰樣的上條當麻，其實拿過縣高中長跑冠軍。

  嗯，普通人的。

  「去坐下吧。」

  上課的女老師也頗為無奈，這個叫上條當麻的學生，她是很看好的：眾所周知，身體天賦越好、意志越堅強的，成為超凡者的機率就越高！

  現在『三級超凡藥劑』已經不算昂貴，也不是普通家庭能夠負擔的。

  而且現在也不是以前，如何才能安全的覺醒超凡之力，正是各個學校主攻的課題：島國雖說還有七千多萬人口，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輕人，算是給政府狠狠的『減負』一波，但也不能隨意『浪費』不是？

  以前沒得選，拿到藥劑就對瓶吹；現在規模上來了，自然要追求安全性。

  「今天我們繼續來講解『基礎咒術』分身術，」

  「不要以為以後用不到，就不重視。在虎級超凡眼裡，固然是破綻百出；但在狼級對戰中，卻可以救你們一命...」

  隨著和『五十谷』家族的交流，某些低階『術式』也從那邊流出，成為低階超凡，甚至是普通人一一-也就是新·文京區的眾多學生們學習的課題。

  至於那位悠校長？

  一開口就是『靈力的性質變化』，實在是太高端了。

  「老師，我們連靈力都沒有，分身術的咒術模型，練習得再熟練又有什麼用啊？」

  有趴在課桌上的學生忍不住抬頭，強者們毀天滅地，各種神奇能力對沖；他們這些普通學生，卻還在為如何修煉出靈力而發愁：就算是嗑藥，那也要體質、

  精神達標。

  嗑藥嗑死的，一直大有人在。

  他們的家庭條件，可不敢這麼浪費。

  不管是人，還是藥劑，都是非常『珍貴』的資源。

  「學習術式知識，也有助於你們鍛鍊意志力：還是說，你們想要參加『剿鬼隊」？」

  城市之外的山林中，如今惡靈遍地，如果有學生敢參加剿殺惡靈的隊伍，幾次下來不死意志力肯定達標。但是「不了不了，還是學校安全一點。」

  「那就認真聽課！」

  「哎，也不知道晚飯吃什麼？」

  上完補習班，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嚕』的上條當麻，一邊沿著街道往學生宿舍走，一邊揉了揉頭髮。

  學校的食堂自然管飯，但也僅僅只是正常人的一日三餐。他們這些學生既然都是向著『超凡者」努力，加餐肯定是家常便飯，有錢人家，更是要吃『人造惡魔果實」之類的珍稀資源進補，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嗯？」

  旁邊巷子中雜亂人影，讓上條當麻停下腳步。

  「喂，你們。」

  幾個學生回過頭來，

  「這身校服，是向丘高校的？」

  「滾，我們沒空理你這種下等學校的廢物！」

  在這些滿口「經典語錄」的學生中央，有個抱頭蹲防，瑟瑟發抖的人影。

  「霸凌，可是禁止事項。」

  「哈？」

  聽到上條當麻的話，這幾個學生笑了。

  「喂喂喂，說話要講證據。」

  「我們可沒有碰他，只是站在這裡而已。怎麼？有哪條規定說我們不能站在這裡？」

  沒錯，幾個學生只是站成一圈而已：經典的霸凌起手式，不碰你，就這麼一圈人不懷好意的盯著你；如果敢還手，那更好，名正言順的『自衛』。至於他們霸凌的理由：

  「已經過了一個學期，竟然連『靈力」都沒有掌握...」

  「廢物，可不配留在我們京華高中！」

  從這些學生的校服上，不難看出他們的學校更「高端』：講究的用料、精緻的裁剪、以及低調而奢華的紋路，無一不在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如果那位同學的成績不足以留在學校，自然有校方清退。」

  上條當麻毫無畏懼的大步踏入小巷「這麼多人才敢圍著一個人，在我看來，你們才是弱者。」

  ？！

  「混蛋，你說什麼？」

  「區區向丘高校.．.」

  幾個京華高中的學生大怒，之所以逼迫這個『廢物』退學，是為了維護他們京華高中『地位』！

  現在竟然有人挑他們，那麼「不就是學分嗎？我扣得起！」

  領頭的學生大步向上條當麻而來，提起碗口大的拳頭：別看他身材高瘦，從具備『靈力』的那時候起，力量就超越了重量級拳擊手！

  在新·文京區打架鬥毆，是要被扣學分的。

  「給我咬緊牙關，別死了！」

  說著，

  一拳就向上條當麻迎面擊來。

  這一拳打出了破空聲，可見對方並非普通人。

  一瞬間，上條當麻瞳孔微縮，世界在他眼中仿佛變慢了；

  也可能只是他的錯覺，但對方打過來的拳頭軌跡，他的確能夠清晰的「看到。

  能擋下！

  在對方出拳同時，

  就已經後撤的上條當麻，抬起右手一抓，

  「呵，」

  拳頭落空的同時手腕一緊，京華高中的學生冷笑。

  身手不錯，但你很快就一一？！

  渾身突兀一僵，還沒有等這個高瘦的學生反應過來，下巴猛然後仰，震盪傳入大腦，讓他眼前一黑。

  一個回合，這名『弱犬』級別的學生就被倒。

  「你也是超凡者？！」

  「不，只是無能力者而已。」

  面對滿臉認真回答的上條當麻，剩下的學生微微愣神之後：

  「揍他！」

  「開什麼玩笑！」

  雖說是「學區』，但現在的文京區是以成為「超凡者」為目標培養學生，所以戰鬥也是重要的一環：私底下打架，只要不出現傷殘，也僅僅只是扣學分而已。

  雖然殘酷，但這就是事實：總不能指望去和惡靈、妖怪講道理吧？

  就算是陰陽師之類的法職學生，同樣也打得一手好拳。

  幾分鐘後：

  「混蛋，你真是無能力者？」

  「給我們等著，這件事不算完！」

  幾個被揍得滿地找牙的京華高中學生，罵罵碟噗的扶著狼狐而逃。

  「你沒事吧？」

  從地上拉起戴著眼鏡的男同學，上條當麻目光一掃。

  身高一米六，戴著圓框眼鏡，習慣性的彎腰低頭.．.簡直渾身都散發著『我好欺負』的氣息。

  再加上京華高中那種講究『成績』的地方，被欺負簡直理所當然。

  「這麼說有點難為人，但你最好拿出點勇氣來。」

  「想要成為超凡者，強健的體魄和堅定的意志必不可少，或者一一換個學校？」

  不是指文京區的學校，而是去其他地區，讀『正常」的學校。

  並非所有人都能成為超凡者，世界也需要其他職業。

  「謝謝，我還想再努力一次。」

  對方道謝之後，低著頭快步離開，讓上條當麻抓了抓頭髮。

  「哎，超凡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