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溝子
『呲』
廚房裡，熱水壺在響著汽笛聲。
一隻手上有刀疤的手，握住熱水壺的塑料把手。
高山慎一手提著熱水壺來到大廳，這間房子的大廳地板上跪著兩人，一男，一女，他們被繩子綁著，嘴巴被抹布堵住。
看到高山慎提著熱水壺出來，兩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嚇的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高山慎來到女人身邊，男人面色慘白，瞳孔劇顫，面露哀求，女人的小臉蛋霎時間失去血色，就要嚇暈過去。
高山慎提著熱水壺從女人身前越過。
他來到男人身邊，說道：「你在想些什麼？不會以為，我會對你夫人下手吧？」
「你的夫人姿色可以，還可以去會所里出賣勞動力。」
「你一個賭鬼，有什麼價值？」
就在高山慎要倒下開水時，一位手下阻止了他。
小弟說道；「組長，等等！」
「他還有價值。」
高山慎轉頭看向他，跪在地上，已經嚇尿的男人也看向小弟，面露感激之色。
小弟回答道：「組長，他向我們楓葉會借了一億日元的貸款，即使不算利息，光還本金，只憑藉他夫人一人努力，也很難把本金收回。」
「他的身體也有價值。」
高山慎打量著男人，欠下的貸款的男人年齡四十多歲，從四十歲的年齡就已經禿頂。
他嘖了一聲說道：「做牛郎？」
「客戶的眼睛得有多瞎才看的上他？」
小弟回答道：「不，當牛郎當然沒有人看的上他。」
「但是，他去賣溝子，還有一定的競爭力。」
高山慎意動，男人剛剛鬆了口氣的身體再次緊繃起來，他面容爬上驚恐之色。
高山慎把開水壺放到桌面上。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道：「你仔細說說。」
小弟回答道：「組長，我這裡有渠道，那些美利堅，德意志過來的老白男，有一部分好這一口，那些年輕英俊的牛郎們，他們可不缺錢，也不好這一口。」
「在賣溝子市場上，到處都是歪瓜裂棗，所以，以他的姿色，還可以賣的動。」
「而且，我聽說，最近國際的氣氛緊張，美利堅開始了爆兵，有很多黑鬼進了軍隊，來了駐扶桑基地。」
「那些黑鬼士兵也好這口，他們對貨物更不挑。」
『噗通』
男人聽到這裡直接嚇暈了過去。
高山慎想著，這麼做倒是不錯，不但可以儘快把本金還上，而且賺的還是外匯，美金，刀啦。
他點了點頭，說道：「就按你說的辦。」
他喝了口自己倒的水。
『噗』
高山慎吐著舌頭，他叫道：「好燙！」
……
走廊外。
高山慎從公寓中走了出來，走廊外，一眾小弟等著他。
高山慎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一次，給你們做個示範，以後你們收債就按這個模版來。」
「不要每一次都把債務人搞的斷手斷腳的。」
「混極道的，多動點腦子，不然一輩子都是舍弟。」
高山慎像老媽子一樣嘮嘮叨叨的。
他害怕，以後沒有機會了。
最近一段時間，關西風雲突變，以白鳥太郎的死作為號角，楓葉會和小刀會不斷死人，兩方勢力火氣越來越大，越來越收不住手。
直到今天，會長下了命令，發動總攻。
他作為舍弟長，是要帶頭的。
高山慎自己都沒有自信，自己能夠活著回來。
這一次，這裡的水格外的深，深的他這一位老江湖都看不透。
因為白鳥真人和他帶去的小弟們，被警察給集體帶走，直到現在連律師都不讓見。
高山慎想著，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白鳥真人和帶去的小弟們，徹底惹怒了冴子大小姐，冴子大小姐把他們給關進看守所，讓他們好好反思反思。
以白鳥真人的癲狂，藤原警視對冴子的寵溺，這是有可能發生的。
如果是這樣，倒還好，怕的是另外一種可能。
這是警方對他們極道的針對。
如果是後一種可能，那就很可怕了，這說明，有大佬看中了小刀會作為黑手套，楓葉會在打一場不對稱的戰爭。
高山慎笑了笑，說起來，那一位叫上原徹野的傢伙，可真走運，倒是被他躲過了一劫。
現在，他大概在東京吧？
早知道，在葬禮上就該對他動手了。
這時，一位小弟跑過來，低聲說道：「組長，用來支付建一的撫恤金差了是十萬美金，帳戶里的錢用光了。」
楓葉會要和小刀會開戰，開戰的第一步，是要鼓舞好士氣，解決參戰人員的後顧之憂。
建一是一位死於幫派仇殺的舍弟。
高山慎定下規定，每一位傷殘的舍弟可以獲得十萬美金，戰死的舍弟可以獲得二十萬撫恤金。
他鄒眉，問道：「會裡帳戶上，還躺著一百萬美金，怎麼會不夠用？」
小弟神色有些尷尬。
他說道：「組長，是公子把帳戶上的資金調走了。」
高山慎一愣，隨後無奈。
極道組織的武力組成部分為兩派，一派是若頭，若眾路線，這一派代表的是新加入組織的成員，若頭一般有會長的兒子當任，不出意外，一個極道組織都是有若頭接任會長之位。
另一派是舍弟長和舍弟路線，這一派是會裡的老人，舍弟長一般是組織里最能打的人。
但是，楓葉會的情況有些特殊，楓葉會的二代，若頭，大田正人，他為人太過於擬人，忘之不似人君，會長公開放話，要把位置給舍弟長，也即是高山慎繼承。
也就是說，高山慎搶走了本該屬於若頭，大田正人的位置。
小弟繼續說道：「公子把取走的錢拿去買一輛新的拉法。」
「組長，我們這幫替他打拼的這麼拼命，他卻在這裡…」
高山慎止住了小弟的話，他說道；「罷了，你從我的帳戶里，取十萬美金出來，補上欠缺的撫恤金。」
「不管如何，組織承諾過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
高山慎帶著一眾小弟，在一家家拜訪著，替組織做出貢獻，受傷，陣亡的下屬。
問問他們生活上有沒有遇到難事了，能幫的儘量給幫了。
一眾小弟看的很是感動，他們知道，這是邀買人心的行為，但是，現在還有多少組織願意這樣邀買人心？
那些資本家，他們會做到這種地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