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哈吉爾獎的探討(二合一)

  第571章 哈吉爾獎的探討(二合一)

  很多人說哈吉爾獎是西方人操控,不帶奉國玩的。

  但實際上哈吉爾六個獎裡面,和平獎是被玩壞的,文學獎也差不多,經濟獎暫不討論。

  自然科學領域的物理學獎、化學獎、生理或醫學獎這三個還是很公正的。

  你要真破解千年世界難題,或者百年世界難題,還能得到驗證,你看能不能得獎?

  要是這都不能得獎,那哈吉爾獎評審會都會遭到全世界科學界的質疑,這也會降低哈吉爾獎的含金量。

  「其實也不是沒有奉國人,只是奉國國籍的……」陳灝猶豫了下。

  任弘啞然失笑,面色複雜地道:「校長是說高錕高先生吧?」

  陳灝點點頭。

  高錕這個人名點出來,在座的都是搞學術研究的,自然沒有人不知道這位「光纖之父」。

  奧籍奉裔,乾東州人,奉裔物理學家、教育家,光纖通訊、電機工程專家,古橡奉文大學前校長,被譽為「光纖之父」、「光纖通信之父」和「寬帶教父」。

  1009年,因在光學通信領域光在纖維中傳輸方面的突破性成就,榮獲哈吉爾物理學獎。

  但對方是奧籍的,他的成就受益的是全人類,但他一生為之效力的卻是古橡和奧威帝國。

  秉著死者為大的理念,眾人跳過這個話題。

  「奉裔和奉僑不一樣的,聯籍、在北聯邦的實驗室、用著北聯邦的資源和平台,這種得到的哈吉爾獎,哪怕後面放棄聯籍回到奉國也跟我們沒一點關係。」

  奉人在另一種角度也是所有奉國人的統稱。

  而奉裔則是有著奉國血統的外國人,

  奉僑是有奉國國籍的在府外定居的奉國人。

  要是分不水木人奉僑奉裔的區別,只需要記住有奉國國籍在府外的就是奉僑。

  許黎明訕笑一聲,在座的幾人都有留洋經歷,只有蘇瑞是去海淵國留學了三年,不包括布尼爾教授的其他幾人都是在北聯邦留學過。

  看著氣氛有些消沉,任弘教授沉思了下,開口道:「為什麼哈吉爾獎自然科學領域沒有奉國人呢?

  我覺得科學領域的成果就是摘桃子,越前面的人越好摘,因為桃子就在樹的最下層,等下面的桃子摘完了,中間的桃子就要爬樹或者爬梯子了,到最頂上的桃子怕是爬樹爬梯子都很難摘到了。」

  「前幾年哈吉爾物理學獎大都是給了物理粒子發現者,這是一波摘桃子的,等到府內要建設大型對撞機的時候,楊老為什麼反對?

  某方面的原因是:桃子已經摘完了,現在再去建設大型對撞機去發現新粒子,難度太大了。除非有新的方向出來,那又會有一波成果。」

  「如今的科研,梯子的成本太高了,前幾年物理獎的那一撥人,都是依託了莽啟國的那一套新設備,府內壓根沒設備,自然不可能有發現,建設這一套起碼200億!」

  「996年,夷洲的GDP總量是奉國大陸的三分之一,海淵國是我們的6倍多,北聯邦是我們的二十多倍,可想而知我們當時奉國的科研經費才有多少?人均科研經費更是少得可憐,很多研究機構也就能發點工資讓人別餓死了。談何搞科學研究?」

  說到後面,任弘的語氣有些振奮。

  「上個世紀末,因為改革開放,奉國經濟開始騰飛,直到本世紀府內科學界才開始有點錢,1010年之後更是大規模投入,也能看出府國對科研的重視在逐年上升。」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近些年奉國科學界也有不少的研究走在世界前沿,樂觀的看,或許在20年之後,有很大概率我們府國會湧起一波哈吉爾獲獎熱潮!」

  為什麼說是20年後而不是現在呢?

  因為哈吉爾獎的評審有非常長的滯後性,不是說你有一個大的突破立馬今年就能獲獎,而是要得到驗證,證明這個的確可行。

  有人曾經統計一份數據,哈吉爾物理學獎得主從出成果到得獎平均時長是18年。

  所以可以看出,這個時間差還是不短的。

  對於任弘教授的觀點,很快有人跳出來反對了。

  「我不太贊同,有些過於樂觀了。」方浩森教授把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沉聲說道:

  「在1000年之前,海淵國歷史上一共只獲得過9個哈吉爾獎,但在1000年到1019年的19年裡,海淵國一共獲得19次哈吉爾獎,堪比一年一個!」

  「為什麼海淵國能夠連年斬獲哈獎呢?」方浩森凝視著眾人,似乎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為什麼奉國近些年一個只誕生兩個哈獎,而隔壁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府國卻有19個呢?

  說起來有些嘲諷,但其中還真沒黑幕,獲獎的都是物理學獎、化學獎,這類的自然科學獎沒有運作的空間。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蘇瑞身上,「蘇校長,您是去海淵府安都大學留過學的,這個問題您應該體會的更深刻。」

  躺著也中槍的蘇瑞忍不住苦笑一聲,回憶起當初的留學經歷,還有近些年也去海淵國訪問過。

  「我想了想,簡單概括海淵國能夠成為哈獎常客,主要有兩大原因。」

  「1、海淵國府衙對教育和基礎研究長期穩定的支持。搞科研的自然都是奔著成果去的,而這個出成果的時間需要多久呢?也許順利的話只需要三五年,但是不順利的話,可能要五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也完全可能。」

  說到這裡,蘇瑞臉上有些黯淡,「咱們府國的科研體系你們也知道,要是沒出成果別說五年,三年可能就被取消基金投入了,取消團隊重新開始另一個課題,海淵國這方面的投入和建設值得我們思考和借鑑。」

  「2、海淵國有府制優勢。海淵國屬於西方世界的一員,很多科研都是與奧聯一同參與的。信息互通,資源共享,人財物交流,設備互相使用,這點就對咱們府國不太友好了。」說到最後,蘇瑞嘆了口氣。

  至於為什麼不友好,不用說幾人也明白。

  設備禁運,信息封鎖,實驗室也不對奉國開放,至於什麼國際合作的大項目更別想參加了。

  不誇張的說,基本上任何高精尖的東西都要自己從零開始建設。

  最後,蘇瑞一臉古怪地說道:「這些年海淵國人的獲獎熱潮主要得益於過去的人留下的財富,隨著海淵國老年化的加重,這個趨勢或許會慢慢降下來。

  而且我看了一些數據統計,海淵國的論文數量是全球唯一正在減少的府國。」

  正常來說,一個府國的論文數量可以體現出該國的科學發展趨勢。

  在過去的學術界,海淵國是崖洲唯一的牌面。

  但這些年海淵國老年化加重,在高校已經能夠明顯看出來了。

  10個研究生,至少有5個奉國留學生,甚至有些嚴重的領域,10個研究生,可能有8個,甚至9個都是奉國留學生。

  尤其是到了博士階段,奉國留學生的比例遠超本國。

  有些教授也是奉國人,誇張的時候手下研究生全是奉國留學生,教授也懶得用海淵語,上課直接全程奉文了……

  「海淵國的現狀非常值得警醒,奉國在許多地方走的是海山的老路,比如老年化這點在我們府國以及很嚴重了。」方浩森先是提了一嘴這個,然後嚴肅地接著道:

  「為什麼我說任教授的觀點過於樂觀?因為海淵國能夠成功就像蘇校長所說,主要還是海淵國府衙對教育和基礎研究長期穩定的支持,這點上我們府國非常需要學習!」

  話鋒一轉,方浩森有些悲觀地說道:「可是咱們府國是什麼情況呢?生化環材都是天坑專業,多少人高科畢業就跳槽?那些讀研生化環材的大多是想通過冷門專業上名校,而真正做科研在奉國是件很困難的事,家裡條件不好只能儘快工作,現在拿不到哈獎,未來就拿哈獎?拿肯定會有,但是會有一個熱潮我覺得不太可能!」

  方浩森教授這句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有時候,想專心做一件事情並不容易。

  問題不是你堅持不下去,而是有各種外界因素阻擋你。

  陳灝聽著這些話,總結就是蘇瑞太樂觀了,而方浩森教授太悲觀了。

  可能還是兩人的經歷不同,也許是方浩森教授之前在兆航的時候,在科研上遇到了一些齷齪、骯髒的事情。

  就像許黎明當初一氣之下重返北聯邦一樣。

  看著許黎明點點頭,一副非常理解方浩森的樣子,陳灝覺得也該到自己發言的時候了。

  「咳咳,聽了蘇校長和方教授的發言,那我也簡單說幾句。」

  陳灝一開口,其餘七人的視線都移動過來。

  「老蘇說得言之有理,方教授說得也沒有錯,那實際上呢?」

  「我覺得指導思想錯誤是奉國科學落後的根本原因。總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跑,要能成功才怪。」

  「所以,奉國科學要崛起,就必須要獨闢蹊徑,走自己的路。」說到最後,陳灝聲音高漲,目光格外篤定。

  「那應該走什麼道路?」許黎明急不可耐地追問道。

  「至於什麼道路,我不知道,上面也不知道。所以一直在探索中,探索一條適合我們奉國教育、奉國科研適合發展的道路。」

  說到這裡,陳灝臉上露出笑容。

  「裔華作為一所私立大學,制度靈活,我們可以為府國試個水,成功了自然最好,失敗了也能獲得一些經驗。」

  「但我覺得我們能成功,為什麼?」

  陳灝的目光從任弘教授、方浩森教授、陳沖教授、朱晨教授……一個個臉上搜過。

  「因為理想我們匯合在裔華,也因為這些理想,因為你們,我覺得我們一定能夠成功!」陳灝擲地有聲地說道。

  「不說這些虛的,講些實際的!首先一定要重視人才、重視科研!我府人才流失嚴重,光是北聯邦基谷地區就有高達兩萬名水木大學的學生,這是非常令人痛心的一個數字!所以,關於裔華大學未來的戰略發展會注重在以下幾點……」

  原本的接風洗塵,漸漸變成了一場辯論,再等到陳灝上場,辯論又轉變成演講。

  陳灝高聲闡述著,其餘幾人則是靜靜聆聽著。

  很多人覺得哈獎無所謂,但哈獎終究是科學界的高度。

  就像極限會,當奉國隊拿下第一名後,對極限會的想法便會淡下去。

  奉國一定要拿下哈獎,而且還不只要一個!

  當獲得哈獎數目超過北聯邦時,我們也可以無所謂地說,不需要這玩意證明自己。

  因為那時候,不是我們拿不到,而是不屑於去拿。

  ……

  大年初十。

  那頓海景燒烤已經是兩天前的事情了。

  北西地區,金城。

  周和年坐在沙發上,望著身旁這個熟悉的環境。

  一股落寞湧上心頭。

  「這麼多年了,這就要離開了啊……」他低聲嘆道。

  只是這時候,一道不美滿的聲音應聲響起。

  「爸,不是我說,金城有啥捨不得的?我早說要把您給接過去,您就是不願意!」

  「白鷲島也挺好的,挺適合養老,距離鵬城也就一小時的事情,到時候我有空就多看看您。」

  說話的是一個短髮青年,叫做周浩博,是周和年的獨子。

  原本老周還一副有氣無力地模樣,一聽到身後這話,頓時勃然大怒。

  轉過頭,劈頭蓋臉地訓斥道:「孽子!你說啥!你老子在金城待了這麼多年,沒有感情的嗎?養你長大、供你讀書都是靠嶺大發的工資!」

  「瞎說,嶺大工資能有多高,再說了,您要是當初願意接受靖城、江門那裡的學校邀請,咱家的日子說不定過得比現在更舒服。」周浩博撇撇嘴,沒心沒肺地說道。

  「爸,你就是太固執了,好在您現在想通了,我也放心了。」

  周和年這被氣的,直接抄起桌上的一個鳳梨砸了過去,然後再握著一個掃把在客廳追著周浩博打。

  「今天我就要大義滅親了,打死你這個孽子!」

  「哎喲,爸,你就別打了,你又追不到我,別把自己給累壞了。」

  「……」

  最後還是被張雪梅出來調解兩父子才停下來,大眼瞪小眼,都覺得自己沒錯。

  本來今天就要離開金城去白鷲島了,臨走前有些不舍,畢竟在這裡待了不少時間,以後十有八九也不會回來了。

  可沒想到後面被周浩博給氣得,直到機場他還沒緩過來。

  一臉的陰沉,仿佛每個人都欠他一百萬一樣。

  飛機降落。

  周和年和妻子張雪梅兩人拖著行李箱走在航站樓里。

  作為裔華大學以裔華學者引進過來,不說薪資待遇,在對待上至少也是極高。

  原本裔華那裡說要派人接機,但是被他拒絕了。

  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學者、一個普通的教師,只不過有些幸運弄出了一些成果,沒必要特別對待。

  可是當他走到出站口。

  看到一個年輕人站在人群中,一臉歡喜地朝他揮著手。

  「周教授,這裡!周教授!」

  周和年和張雪梅對視一眼,然後走過去。

  板著一臉臭臉,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不需要特別對待嗎?」

  姜林也不介意周和年的態度,嘿嘿一笑地從周教授和張雪梅手中搶過行李箱,邊走邊說道:

  「周教授你放心,您的想法學校是100%配合,所以這次接機,是出自我個人的立場,並非代表學校來接您。」

  聽姜林這麼一說,周和年冷哼一聲,臉色依舊不變。

  只是稍稍緩和許多。

  走在姜林的後面,周和年突然想到當初對姜林說過的一句話。

  頓時陷入了沉思。

  「好像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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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