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裔華才是最後的淨土
電話接通，傳來許黎明懶洋洋的聲音。
「老師，您怎麼大清早就打電話過來啊……」
張鐵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我要是不快點打，怕是等你到裔華後就沒機會打了。」
對方沉默。
隨後一道嘆氣聲宛如在空曠屋子裡響起。
「老師，我很抱歉辜負了你的厚望。做出這個決定的確很令人匪夷所思，但是我不後悔。」許黎明堅定地說著。
到了他們這個智商的人，一般考慮問題會做很多種設想。
而加盟裔華大學，在許黎明看來，便是最優解。
選擇裔華，自然不是腦子一熱做出的選擇。
張鐵臉色一滯，有些不可思議地驚呼道：「裔華大學最近是發展的還可以，但跟兆大那是天壤之別！完全沒有可比性，你選擇去裔華，這只會荒廢你的天賦！」
「那去兆大？」許黎明反問道。
張鐵猶豫了下，然後說道：「呃……即便不回兆大，也可以去文奉或者誕生。」
許黎明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師，兆都大學副校長、奉國數學會理事長，本事自然沒話說，但仍然有些高傲。
「老師，不是我說話難聽，您提的幾個學校，在某些方面還不如裔華。」許黎明淡淡說道。
「哦？」張鐵教授被氣笑了，「除了錢上面，我倒挺想聽聽還有哪些方面？」
裔華大學的那位，除了有錢還有有啥優勢？
他們兆都大學和裔華大學，就好像是一個優雅的士紳和暴發戶的區別。
「老師，您真想聽嗎？」
「洗耳恭聽！」
許黎明忍不住搖搖頭，冷靜地說道：「錢多的確是裔華的一個特點，但重點不是這個錢的總量，而是使用。」
「北聯邦這裡開個會，研究生去參加的基本能報銷全部，幾個會開下來領域裡有誰，水平怎麼樣都一清二楚了。」
「咱們府內對研究生的報銷您也知道，基本報銷不了多少，路費也就是動車二等座和臥鋪，連個機票都不行。」
雖然許黎明已經不是研究生身份，但畢竟在府內長大的，雖然作為兆大教授的時候，報銷這些事情自然是沒問題，但還是知道府內研究生的苦逼之處。
有時候從兆都到深圳開個會，因為不能報銷機票，只能坐八九個小時的高鐵。
別小看研究生，牛人都是從研究生階段就會stand out的，既清閒還沒啥教課，也不用寫基金申請之類的破事，可以專心看書找題目做，說是創造力最高的階段不為過。
但府內對研究生的待遇，也就奉大院研究所、國科大等少數學校還可以。
接著許黎明又講起一個讓他記憶猶新的事情。
張鐵聽到這些話，默不作聲。
許黎明說的這些情況他都清楚，這種事情無論是哪個學校都會有點存在。
張鐵想開口辯解，但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裔華那裡的確可以減少這類的問題。
私立大學比起公立大學來說，制度上實在靈活太多，公立大學很難說開除就開除。
「還有……」
許黎明還在接著敘述一個個事實，就像府內著名公司狸貓一般。
基本上許黎明每講一個，張鐵的臉色就要差一分。
知道最後化為一聲幽嘆。
他已經釋懷了。
但他還是想問一句。
「晨陽，你要是願意回來，你提的幾點我們可以一起攜手去改革，打造新兆大！」
然而等來的是許黎明毅然的聲音。
「老師，對不起。」
「我認為裔華大學才是最後的淨土！」
……
當電話掛斷後，許黎明臉上有些惆悵，又或者說是一股莫名的傷感。
兆大是他的母校，他又何嘗不想回母校任教。
但理智告訴他，只有裔華大學那裡才是最適合他的，也是府內唯一能夠讓數學學問生根發芽的地方。
更別提那裡還有一個陸舟等著他。
陳灝有一句話非常觸動到他。
茲克爾獎不缺奉人，但奉國卻需要一塊茲克爾獎！
他已經錯過時間了，但是陸舟年紀還小，可塑性和成長性非常大。
想到陸舟，許黎明想到裔華大學。
離職手續已經在走流程了，倒是在回國前，他還是想再試一試。
想到這個，許黎明一掃臉上的倦色，重新打起精神。
他今天，還要去遊說兩個好友。
也可以說是直系學弟。
……
「老許，對不起，我沒回國的打算。」
「我也沒回國的打算，老婆孩子都在北聯邦穩定住了，而且府內的科研環境的確不太行。」
說話的是兩個人，是惲和張二人。
兆大數學有四大天才，分別是惲、張、許和朱。
但如今呢，作為奉國最傑出一代的青年數學家，這四人都在北聯邦任教。
朱教授在堅州理工學院任職教授；
惲教授之前在耶沁大學任教授；
張教授之前則是在林頓普大學任教授。
然後有趣的是，1018年雀神理工學院大力度引援，一下子挖了三個來自奉國的年輕代數幾何領域的45分鐘報告人，也就是許黎明、惲教授和張教授三人。
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兩位茲克爾獎不幸的離世，加上雀神理工學院的數學系老化得很厲害，至今教室里仍有很多老教授還在授課。
再加上之前的鄧夏、黃旭以及其餘幾名奉人數學家，儼然占領了雀神理工學院數學系的半壁江山。
聽著兩人的對話，即便許黎明早有準備，但還是有點失望。
惲和張的水平與他相仿，只是略微有些差距。
要是能夠把這兩人給說服帶到裔華去，那裔華的數學系絕對是全明星陣容了！
他相信，給他五年時間，就能把裔華的數學系變成奉國第一！
「裔華大學跟府內其他學校不一樣，那裡有適合數學生存的土壤，可以安心地做數學研究！」許黎明語氣激動地說著。
他出國的目的，一直以來就是為了學成後報效祖府。
正如當初周森先生一般。
他也以為惲和張兩人都是抱著這樣的目的留聯學習的。
直到惲對著他搖搖頭，打破了他的幻想。
「做數學研究，北聯邦的環境和條件要比府內好太多，也更容易出成果。」惲教授說著，把頭轉向一旁的張教授，「老張，咱們都在北聯邦待多少年了？」
「04年從兆大畢業後到現在，這都16年了。」張偉聲音有些低沉地回答道。
「人生有幾個十六年啊……」 惲教授感慨著說道。
「老許，你還沒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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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