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案最終以褚遂良被斬首示眾畫上了句號,褚遂良法場喊冤,百姓們的沉默離去的消息也傳入了李世民的耳中。
對此李世民沒有絲毫的表示,只說了四個字,朕知道了!
雖說這四個字很是平淡,但服侍陛下那麼多年的黃公公卻知曉,陛下怒了,是真的動怒了,也知曉陛下為何會怒。
在知曉這件事之後,陛下就將李君羨給叫到了御書房,將其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事雖然與李君羨沒什麼關係,但李世民總要找個發泄桶,很不幸,李君羨就成了這個發泄桶,只有低頭挨訓的份,不敢多言一句。
的確,原本這事辦的都很順利,可在最後一環證據上卻發生了變故,這是誰都始料未及的。
若非證據損壞,此時斷頭台上的可就不止褚遂良一人了,而是排隊排,跪著很多人被斬首示眾。
要是長孫無忌知曉褚遂良因證據保存不利而讓他躲過一劫,怕做夢都要笑醒。
只不過這件事他是不可能知曉的,這也是李世民高明的地方。
長孫府,回到府中的長孫無忌臉色陰沉的可怕,大長老端坐在一旁,今日發生的事情他也通過手下的訴說知曉了一切,他的臉色也不比長孫無忌好到哪裡去。
「家主,褚遂良別斬首,這件事差不多告一段落了,陛下既然沒動你,怕也不會再對你如何,就算有人參你,只要陛下庇護你,就不會有問題,沒看褚遂良都將證據提供給了陛下,他都沒拿你怎麼樣嗎,不過我們可能要蟄伏一些日子了,不能再像以往那樣了!」大長老勸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要蟄伏一些日子了,沖兒到現在還沒消息,也不知怎麼樣了,對了,突厥王那邊怎樣了?還沒消息傳來嗎?」長孫無忌深吸口氣,將今日的煩擾拋到腦後,詢問起事情來。
「突厥王自從上次來過的那封信,怪罪我們沒弄到木疙瘩之後就再沒消息了!」
「不過我聽說北方現在風雪正盛,怕是天氣不好,消息傳遞不過來!應該過些日子就會有消息了吧!」大長老分析道。
「一定要派人與突厥王取得聯繫,這眼看著一月之期就要到了,若是弄不到西域五步蛇,到時候家族就得遭殃,這毒無色無形,找了那麼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那些奇人異士也沒什麼用,現如今只得求到那西域五步蛇才能解除家族的麻煩!」長孫無忌拳頭捏的緊緊的,換做誰,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都會不爽的,更別說像長孫無忌這樣自負的人了。
說到這事,大長老就感到深深的自責,雖說想要救助家主這件事是好心,可招來一個更可怕的敵人這就是好心辦壞事了,現如今這件事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他請來那所謂的高人,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家族危機了,更不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去弄嶺南巨蜈蚣,更不用像乞丐一樣去與突厥王討價還價。
見自己說話大長老沒有回應,長孫無忌也是一愣,看到大長老那落寞自責的樣子,長孫無忌微微搖頭道:「大長老,你不用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要不是你,我又怎能從新站起來?怕這輩子都要坐在推椅上!那時就算我活著,也是生不如死,現在家族雖有危機,但並不是不能渡過,只要弄到西域五步蛇,家族的危機就迎刃而解了!」
聽聞長孫無忌的話,大長老這才抬起頭,點了點道:「家主說的對,只要弄到西域五步蛇就能解除家族的危機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一定想辦法前往突厥,找到突厥王!」
說著,大長老就起身急匆匆的離去。
看著大長老離去的背影,長孫無忌搖頭嘆息,可隨後就將這種心情給收斂了起來,這時候可不能自憐自愛,還有很多事等著他,一個不小心可就要萬劫不復的!
翌日早朝,朝堂的氣氛有些詭異,每個進入太極殿的官員都會偷瞄一眼長孫無忌,昨日法場褚遂良喊冤的事情已經傳的滿長安都知曉了,他們這些官員更不可能落下。
這事他們本就已經通過三司會審了解了始末,只不過誰都沒想到褚遂良會在法場行刑這一天喊冤,雖說褚遂良最終還是被斬首示眾,可他說出來的話語影響實在太壞了,說不準陛下會大發雷霆。
在恭迎陛下到來之後,眾臣分列左右坐下,而在黃公公宣讀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之後,卻詭異的沒人出班啟奏,今日這早朝真是太過怪異。
李世民看著下方一個個縮著腦袋不說話的眾臣子,心中不由的冷笑道:「怎麼了?今日都沒事要奏報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老好人房玄齡出班啟奏道:「啟奏陛下,北方風雪,現如今已四日沒有消息傳回,臣已經命人前往探查,想來不日就會有消息傳回,另,運往北方的糧草已經準備齊全,是否即日押送去北方?」
這種不疼不癢的事情,按說房玄齡自己就可決定,怎奈今日朝堂是這樣,他也不得不將這種事拿出來說說,緩解一下陛下的尷尬。
此事房玄齡都已知曉,李世民又怎會不知,也知道房玄齡的心思,李世民自然不會駁了其面子,咳嗽了一聲道:「糧草還需早日運送去北方,現如今北方風雪甚大,糧草若是斷絕可就功敗垂成了!」
「不知北方可有消息傳回?羅章的冰屋建造的如何了?」李世民追問道。
「暫時還沒消息,想來再過上幾日就能得到消息了!」房玄齡回道。
相比起朝堂的詭異,北方,定襄城內,幾天的時間過去了,前往追擊突厥人的大軍依舊沒有消息傳回,這讓身在定襄城的李靖急的跳腳,派了很多人出去搜尋卻根本走不出多遠就回來了,實在是外面的風雪太大了,根本搜尋不了。
看著案几上,陛下送來的封賞聖旨,李靖就是苦笑不已,這光有聖旨卻沒人領旨,徒呼奈何。
正當李靖準備再下令派人去搜尋程咬金等人的時候,門外一名校尉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大帥,有消息了,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