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身為夫子,為女弟子作首詩,能有什麼誤會

  「……」王珪嘴角抽搐,額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快?快個屁,你拿著筆都沒落墨,你告訴老夫你畫完了?

  李泰擰著眉頭,指了指沒有一丁點墨跡的紙張,問道:「你分明什麼都沒畫。記住本站域名」

  張頓搖頭道:「你沒看到,不代表我就沒畫。」

  「我作這幅畫,叫牛吃草。」

  王珪強忍著怒意道:「你說你畫的牛吃草?草呢?」

  張頓耐心解釋道:「草被牛吃了啊。」

  「牛呢?」王珪又問道。

  張頓理所當然說道:「牛吃完草,還在這裡幹什麼?當然走了啊。」

  「……」醉仙樓內,霎時再次陷入鴉雀無聲。

  良久,王珪拍案而起道:「你在戲耍老夫?」

  「不不不,前輩誤會了。」張頓認真道:「我這個人最尊老愛幼,怎可能會戲耍你?」

  「好,好得很!」王珪咬了咬牙,站起身對著李泰道:「我們走!」

  「且慢!」看著一老一少站起身,就要往醉仙樓外走去,張頓忽然開口道:「後廚都給做上菜,你們現在要走,菜怎麼辦?」

  「市儈!」李泰冷哼了一聲,從腰間拿出一小塊金子,扔在桌上,便頭也不回的跟著王珪離開。

  「張老弟,他倆是找茬的?」胡廣有些恍然,又有些困惑的問道。

  「不然呢?」張頓笑了笑,「那老頭剛一進來就沖我陰陽怪氣,我沒跟他計較,他反而得寸進尺,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高!」胡廣笑哈哈道:「張老弟剛才那副牛吃草的畫,把他氣的不輕啊。」

  「要我看,他也是活該?」張頓搖了搖頭,「我都不認識他,更沒得罪他,他何必這樣?」

  「所以說,」胡渠荷目光複雜的看著他,道:「先生剛才賦的那首詩,是瞎作?」

  「是啊。」張頓點了點頭,看著胡渠荷的神色,忽然想到什麼,哭笑不得道:「你該不會以為你的先生,是個草包吧?」

  差點就以為了!胡渠荷俏臉一紅,低著頭沒吭聲。

  胡廣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瞅了一眼張頓道:「張老弟,你不給渠荷露一手?讓她看看你這個當夫子的本事?」

  「之前你還說渠荷做的詩不怎麼樣,差點把我女兒氣哭。」

  張頓糾正道:「明明是你說的。」

  胡廣翻著白眼道:「你別裝蒜,敢說你當時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張頓乾笑了一聲,穿越前學過那麼多名家之作,胡渠荷賦的詩,跟李白、白居易、杜甫他們相比,就是雲泥之別。

  「先生!」胡渠荷一臉認真的看著張頓,道:「你能不能認真一些,為奴家作一首詩?奴家很想知道,和先生賦的詩相比,究竟差在哪裡。」

  張頓沉吟了一下,道:「給你作一首詩?也行。」

  說著,張頓坐回到几案跟前,拿起桌上的毛筆,再次蘸墨,然後在紙張上揮毫起來。

  很快,一首詩在白紙上浮現而出。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看到這四句詩,胡渠荷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呆呆的望著紙張上的字,半晌沒回過神。

  「寫得好!」胡廣忍不住拍了拍手,然後看向張頓問道:「寫的什麼意思?」

  「……」張頓哭笑不得看著他,「你不知道,你還夸?」

  「先夸為敬!」胡廣一臉肅然的說著,然後看向胡渠荷,問道:「渠荷,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胡渠荷回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張頓,俏臉通紅,聲若蚊蠅道:「寫得好!」

  「阿爹,女兒,女兒先回去了!」

  說完,胡渠荷轉身快步朝著醉仙樓二層走去,不知是慌神還是恍惚,膝蓋撞在几案上,吃痛了一聲,「沒事沒事!」

  胡渠荷慌張叫著,跌跌撞撞的走上二層。

  胡廣一臉納罕的看著她上去的背影,「這丫頭今天怎麼有些反常啊?」

  張頓雙手抱肩,同樣陷入沉思,良久說道:「走路跌跌撞撞,八成缺……」

  「缺什麼?」胡廣嚇了一跳。

  張頓想了想,再三確定後說道:「缺心眼。」

  「……」胡廣目光深邃的看著他,「當著她爹的面說她缺心眼,張老弟,我打你啊!」

  ————

  「胡鬧,荒唐!」

  延康坊,魏王府邸,廳堂之內響起王珪的怒罵聲。

  「豎子可恨!簡直不為人子!」

  「老夫乃是黃門侍郎,更是魏王殿下的夫子,他竟敢拿老夫如此開涮!」

  「簡直太過混帳!」

  「老夫未曾對他惡語相向,他卻如此對老夫,氣煞老夫,氣煞老夫啊!!」

  李泰正襟危坐一旁,一臉無奈的看著已經暴怒罵人持續一刻鐘的王珪。

  一把年紀了,該消停了啊!

  「王夫子,你且消消氣,」李泰安慰道:「再這樣下去,張頓沒事,你怕是要先被氣出病來!」

  王珪咬牙切齒道:「老夫咽不下這口氣,什麼牛吃草,當老夫是三歲小兒,拿來逗樂子?」

  「此人絕不能成為長樂公主的夫子,否則必成大害!」

  王珪拍著桌子,近距離對著李泰大聲道:「簡直有辱斯文!他若是成了公主的夫子,會教公主什麼?牛吃草嗎?還是那首不堪入耳的詩?」

  李泰抹了一把臉,臉上全是被王珪噴的唾沫星子,和他微微拉開距離,一臉肅然道:「王夫子,張頓能不能成為麗質的夫子,不再別人,而在你!」

  「你若是當著我父皇和母后的面比過他,那個張頓就是再會討我父皇和母后的歡心,也決然不可能成為麗質的夫子!」

  「好!」王珪深吸了一口氣,擲地有聲道:「明天看老夫如何對他,他今日戲耍老夫,明日老夫也要狠狠的戲耍他一次!」

  「一切全靠王夫子了。」李泰肅然拱手說道:「明日本王在府里等王夫子的好消息。」

  ————

  翌日清晨,當晨鐘聲音響徹長安城,各個坊市開門之際。

  太極宮,甘露殿內,李二和長孫皇后已經換好便裝,和李麗質一起吃著早膳。

  「阿爹,你嘗嘗這個,這是女兒大清早為你調製的羹湯。」

  「阿娘,你也嘗嘗它,這是女兒親手蒸的饅頭,夾著醉仙樓的鹹菜一塊吃,味道會更好。」

  「還有這個,張頓叫它小米粥,配上白糖可好喝了,喝著暖身還養胃。」

  餐桌上,李麗質圍裙都未退下來,臉上還沾著一些麵粉,因為忙活一早上,臉蛋都紅撲撲的,站起身一邊不停的為李二和長孫皇后夾菜,一邊為他們解釋菜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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