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行想像中的醉仙樓,應該就是普通的酒樓,喝酒吃飯的地方。Google搜索
醉仙樓店家胡廣,也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商賈。
但是現在,沈慎行卻看到了本以為是普通商賈的胡廣,卻有兩個在朝為官的廚子!
胡廣自己,還認識五姓七望的七位家主!
七位家主對胡廣,竟還如此客氣!
沈慎行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面前的七個老家主,對他父親也沒這般客氣過。
「這位是?」
正當沈慎行心中凌亂時,忽然聽到崔昭的困惑聲。
沈慎行渾身一震,見七位家主望向自己,趕忙作揖道:「晚生沈慎行,見過崔家主,盧家主,鄭家主,王家主,李家主。」
沈慎行?七位家主想了想,臉龐上露出一抹恍然,崔昭問道:「你是范陽沈家的?」
「正是。」沈慎行賠笑著道。
看著沈慎行對七個老頭如此恭敬,胡渠荷捂著嘴唇,俏臉上寫滿錯愕。
忽然想到什麼,胡渠荷心頭一震。
崔,盧,鄭,王,李?
這不是五姓七望嗎!
面前的七位老頭,是五姓七望的家主?!
胡渠荷吃驚的看著胡廣,五姓七望的家主,竟然對父親態度這麼客氣?
究竟怎麼回事?
胡廣一臉得意的看著胡渠荷,現在明白你爹有多厲害了吧?
一邊想著,胡廣一邊回頭看向張頓,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醉仙樓能有今天,他胡廣能被五姓七望的七位家主這麼客氣對待,全都是依仗著張頓!
張頓咧嘴一笑,沒有說什麼。
在他看來,胡廣能有今天,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
如果他對旁人的態度,和鼎盛樓一樣,張頓絕對會連他一塊收拾了。
然而,胡廣和鼎盛樓店家不同,第一次見面,胡廣就拿出了上百兩黃金。
說他傻也好,說他憨厚容易輕信別人也罷,但是那份態度做不了假。
張頓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別人敬他一尺,他還其一丈。
胡廣這麼信他,將家底都交了出來,張頓也會讓他的未來,變得不一樣。
而此時,崔昭望著沈慎行,問道:「你來醉仙樓做什麼?」
「在下……」沈慎行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在下來買醉仙樓。」
「嗯?」聞言,崔昭、崔恭、盧閔、鄭達、王廓、李尊、李虞同時愣住了。
隨即,七個老頭拄著拐杖,目光古怪的看著沈慎行。
這小子瘋了?跑來買醉仙樓?醉仙樓有這麼好買,早就歸五姓七望了!
我們想買都買不到,你想要?你幾斤幾兩,沒上過秤嗎?
面對七位家主的怪異目光,沈慎行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隙鑽進去。
他哪裡看不出來,醉仙樓根本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尤其是五姓七望對胡廣的態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沈慎行輕咳了一聲,「是晚生痴心妄想了,晚生現在也絕了這個想法,七位家主,晚生就先回去了。」
就在此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放狠話就放狠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屬螃蟹的,在長安城橫著走?」
沈慎行腳步一頓,回頭望向說話的人。
那人和自己年齡差不多,身穿著一襲不太值錢的青衫,此刻正抱著雙肩,目光玩味的望著他。
這個人叫張頓?沈慎行想起來沒下馬車時聽到胡家父女的對話,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眉宇間滿是惱怒。
在胡廣面前碰了個釘子也就罷了,現在醉仙樓隨便出來一個人,就想給他一個不痛快?
當我屬釘子的?!
是都能跑過來敲打?
沈慎行瞅了一眼站在旁邊不吭聲的七位家主,咬牙道:「張郎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張頓雙手垂放下來,大步走到他面前,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迸出道:「就是不想你走。」
沈慎行惱怒道:「如果在下非要走呢?」
張頓面帶微笑的緩緩抬起手掌,豎起了三根手指。
看到那個熟悉的手勢,五姓七望心中一凜,這糟糕的手勢,真眼熟啊!
「張郎君,此人惹到你了?」
崔昭神色一肅,走到他身邊,目光不善的看向沈慎行。
崔恭、盧閔、鄭達、王廓、李尊、李虞六位家主,同樣目光不善的盯視著沈慎行。
咕咚!沈慎行喉嚨不由得攢動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有點搞不懂啊!沈慎行心中慌亂,七位家主對胡廣態度客氣也就罷了,怎麼對一個醉仙樓夥計,態度更客氣?!
瞧這架勢似乎是想替張頓出頭?!
張頓看了崔昭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後的六個家主,搖頭道:「沒惹到我,就是看他對我胡兄和他女兒的態度,我心裡不爽。」
這段時日來,他一直都在醉仙樓,胡廣是什麼人,他看的比誰都清楚。
如果不是自己,胡廣還是以前的胡廣,面對沈慎行,會是什麼結果?不想便知!
這種人,不給個教訓,就讓他走?憑藉著和胡廣的關係,張頓不覺得這是自己能幹出來的事。
崔昭笑著道:「原來如此,那就是他招惹到胡店家,胡店家被你張郎君當做兄長,那就是張家的事。」
「惹到了張家,那也是跟我們五姓七望過不去啊,諸位你們說,是不是啊?」
崔昭笑吟吟回頭看向崔恭、盧閔、鄭達等人。
六個老頭同時頷首。
「你別緊張,搞得老夫都不忍說了。」
看著沈慎行額頭上不停浮現出冷汗,崔昭笑呵呵道:「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你說好端端的沒事幹,惹醉仙樓幹什麼?」
沈慎行聽明白面前的七位家主,是真動了要對付他的心思,咬牙道:「諸位家主,在下是范陽沈家的人!」
崔昭搖了搖頭,「范陽沈家又如何啊?」
「沈家在范陽確實是郡望,但不要忘了,這裡是長安城。」
「退一步講,就算此處不是長安城,而是范陽地界,你以為五姓七望就對你沈家無可奈何了?」
崔昭收斂起笑容,面無表情盯視著沈慎行,一字一板道:「錯了!」
「還是大錯特錯!」
「不要說我博陵崔家,就是范陽盧家,想捏死你們沈家,你以為有多困難?」
說著,崔昭語氣平靜道:「回去告訴你爹,跟他說清楚,如果不想沈家變成破落戶,自己把長安城的生意都讓出來,滾回范陽老家去!」
「老夫就給他一天時間,明日的這個時辰,老夫若是還見他在長安城有生意,五姓七望會讓他在范陽的生意都沒得做!」
崔昭目光直勾勾盯視著面色蒼白的沈慎行,問道:「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滾!!」
沈慎行猛地轉身,一臉慌張的狼狽逃回馬車。
很快,伴隨著鞭子抽響聲,沈家的馬車飛快駛離平康坊。
崔昭面帶微笑看向張頓,雙手握著拐杖道:「張郎君,現在消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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