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個大字,出自南朝大臣周興嗣的《千字文》。記住本站域名
而這八個字,字勢雄逸,如龍跳天門,虎臥鳳闕,
長孫皇后有些吃驚,這是行書?
李二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心頭更是猛顫,這個字,怎麼跟王羲之寫出來的一樣?
張頓沒有抬頭,而是握著毛筆再次蘸了蘸墨汁,在紙上又寫了四個字。
天道酬勤!
這一次,張頓寫的館閣體。
館閣體的特點,是字體方正、光潔、烏黑,大小一律。
是明代官場書體。
長孫皇后不由捂著嘴唇,吃驚的望著張頓,這又是另外一種風格啊。
李二神色呆滯,如果說張頓的行書,讓他震驚,那此時寫的館閣體,讓他震撼更甚。
雖然不知曉面前「天道酬勤」四個大字,是什麼字體,但光是看著,就知曉沒有多年刻苦學習,根本寫不出來。
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妖孽啊!李二凝視著他,卻發現他並沒有停筆,而是俯身繼續寫了起來。
李二趕忙望去,就看到紙上再一次出現三個大字。
鳳求凰!
嘶!李二、長孫皇后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次的字體,不是行書,不是館閣體,而是秦篆!
這是個大才!長孫皇后暗暗吃驚,還真如麗質所說的那樣,面前這個張頓,比長孫沖強多了!
長孫沖的才賦,身為姑母的長孫皇后再清楚不過,雖然能寫出一手好字,但是和張頓差遠了。
長孫沖一種字體都沒有精通,而張頓卻已經精通三種字體!
而且每一種字體,拿出去都能讓當今書法大家震撼。
長孫皇后凝視著張頓,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滿意,正準備跟他說話時,忽然發現,張頓又開始寫了起來。
這一次,張頓沒有停筆,而是揮毫不斷。
紙張上不斷出現新的大字。
長孫皇后睜大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紙張上的字。
紙張上,出現了六個大字:民為水,君為舟!
「民為水」三個字,用的是楷書。
「君為舟」三個字,卻用的是隸書!
無論是那種字體,看著都賞心悅目。
雖然不是書法大家的長孫皇后,看著六個大字,忽然有一種荒唐感覺,就算是當今書法大家虞世南、褚遂良他們,也無法從這六個字中,挑出一丁點毛病。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忽然,上面又出現八個大字,這一次卻用的是草書!
長孫皇后看了一眼李二,卻見他呆呆的望著白紙上的字。
她用胳膊肘輕輕推了一下李二,李二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長孫皇后,然後繼續望著白紙上的字,喃喃自語道:
「這字寫的,漂亮啊!」
長孫皇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張頓,正準備誇讚他幾句,卻發現他並沒有抬頭,而是肅然的繼續寫著。
他還沒寫完?長孫皇后捂著嘴唇,吃驚的看著他。
長孫皇后趕忙低頭看去,這一次,張頓沒有寫簡單的幾個字,而是開始寫起了詩。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張頓隨手寫出李白的《靜夜思》,用的顏真卿的顏體。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緊跟著,張頓揮毫寫下白居易的《賦得古原草送別》,用的柳公權的柳體。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鵝掌撥清波。」
張頓又寫下駱賓王的《詠鵝》,這一次用的是宋徽宗趙佶的瘦金體。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望廬山瀑布》緊隨其後,張頓使用的字體沒有重複,這次用的元代初期書法家趙孟頫的趙體。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而後,《夜宿山寺》揮毫而成,歐陽詢的歐體!
寫這麼點應該可以了吧!張頓看著白紙上的字,沉吟了半晌。
如果按照「二嬸」的要求,將會多少字的風格就寫多少,那不知道要寫到什麼時候。
而且真要寫那麼多,張頓覺得有些適得其反,太出風頭了。
我得低調啊!張頓心裡默默念著,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偏頭看向長孫皇后和李二。
長孫皇后、李二同時抬頭看向他,眼眸中掩飾不住的複雜之色。
張頓認真道:「二叔,二嬸,我才疏學淺,就只會這麼點。」
「……」長孫皇后、李二目光幽幽看著他,這個小子,說話怎麼這麼狂啊!
才疏學淺?
如果你算才疏學淺的話,那天底下有幾個是不才疏學淺的?
還有什麼叫做「就只會這麼點」?
這還不多嗎?
李二低頭望著白紙上的字,心中如同掀起了巨浪,震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天底下的人,但凡能從這張紙上隨便習得一種書法,就足以揚名天下。
可眼前的張頓,卻寫了十一種字體!
每一種字體,放眼於天下,都稱得上是書法大家!
可偏偏他會十一種!
最關鍵的是,他不單單會寫字,而且還會賦詩!
這小子,還是個人嗎!李二心中默默想著。
這幾首詩,若是傳出去,必定在長安城的那些讀書人之中,掀起滔天巨浪。
說好的略懂呢?
李二凝視著紙張,看的想罵人。
不好!張頓眼角餘光不時打量著李二和長孫皇后,看他們不說話,不知道他們是在暗暗稱讚欣賞,只以為不滿意。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還不滿意?難道寫少了?
張頓暗呼不好,雖然自己想低調,但那是低調之中要把事情辦成了。
而不是為了低調而低調。
「二叔,二嬸,你們等等啊。」張頓拿起毛筆,認真說道:「我再寫一點啊。。」
李二呆呆看著他,你到底會多少?
長孫皇后更是懵了,「你剛才不是說,你就只會這些嗎?」
張頓訕笑道:「剛才忽然又想到十幾種字體。」
十幾種?李二嘴角抽搐了幾下,合著你剛才沒用盡全力?只是應付了事?
長孫皇后同樣聽呆了,看著張頓一副要繼續寫的架勢,趕忙道,「行了張頓,不用再寫了。」
張頓手中動作一頓,抬頭小心翼翼問道:「這就夠了?二嬸,其實我會的多了,剛才跟你開玩笑的,我其實還會幾十種,你再等等,我給你寫出來。」
一邊說著,張頓心中一邊默默想著。
長質,你郎君我本來是要在大唐默默無聞一輩子,現在為了你,不能再在你二叔、二嬸面前藏拙了,事後你不補償我,可就說不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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