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突厥使團鬧事西市遭殃

  唐儉遲疑道:「萬一因為火併,他死在了大唐呢?」

  自古以來,都有一句話叫做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斬了出使的使臣,無異於將雙方對話的唯一渠道給斷了。【記住本站域名】

  那就只剩下開打一條路。

  張頓搖頭道:「不至於到那個地步,那無非就是咱們大唐多出一些錢糧罷了。」

  「突厥,不會因為一個執失善光,而興兵跟咱們大唐打一仗的,畢竟經過渭水之盟之事,咱們大唐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突厥的動向。」

  「突厥想要再像以前一樣,出其不意的奇襲長安城,不可能了。」

  「所以,執失善光若是死了,並不會影響到兩國最上面的決策。」

  張頓輕聲道:「執失善光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知道他自己死在了大唐,哪怕換來了更多錢糧,也不過是便宜了突厥其他部族的人罷了。」

  唐儉越聽眼眸愈發明亮,有一種撥雲見月的感覺,豎起大拇指對著他說道:「張老弟分析的好!所以,你才敢對他動手?」

  張頓笑道:「我要說早就想動手了,你信不信?」

  「信。」

  唐儉毫不猶豫點了點頭,以張頓的脾氣,他覺得在城門口的時候,他就應該動手了。

  可是那會兒,他忍了!

  唐儉好奇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動手?」

  張頓笑道:「動手也講究時機啊,何況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給人面子,前提是對方也給我面子。」

  唐儉嘿笑了一聲,道:「我滿意了,睡覺!」

  說完,他躺在床榻上,翻身對著他。

  這會兒睡個屁啊!

  張頓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又看了看門外明亮的天色,這會距離天黑,還早著呢吧!

  張頓不知道的是,唐儉側過身子背對著他,眼睛卻沒有閉上,反而亮的仿佛要發光。

  他正將張頓的話記在心裡,牢牢的記在心裡,等明天了,就把這些話上奏,告訴給李二聽!

  陛下真有福氣啊,唐儉暗暗感慨,這個帝婿,沒白撿!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很快,屋子裡打鼾的聲音響起。

  他還真睡著了?張頓看著已經入睡的唐儉,搖了搖頭,合著他說的睡覺,是睡午覺?

  年紀大了,就這點不好!

  精力趕不上!

  嗯……以後得給唐儉弄上一個杯子,讓他知道人到中年,保溫杯里泡枸杞的重要性。

  張頓坐在床榻邊上,心裡默默想著。

  他看了看屋子裡,在屋子裡的案牘上,擺放著一沓公文。

  張頓站起身走過去拿起一份看了看,裡面的內容,竟然都是關於突厥的事。

  內容寫的都是鴻臚寺的官吏,是怎麼受突厥欺負,怎麼敢怒不敢言,鴻臚寺上上下下是怎樣的窩囊。

  張頓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感覺鴻臚寺的這幫同僚,是故意弄出來的這些,藉此對他訴苦呢?

  大唐苦突厥久矣啊……

  張頓搖了搖頭,這也沒辦法,大唐接手的是前隋的亂攤子,也就是李二,能忍個幾年,然後把突厥這個外患給平了。

  換做另外一個人,恐怕就是休養生息個十年八載,也不一定做得到。

  換一個人,可能渭水之盟這道坎兒就過不去。

  在唐儉的呼嚕聲中,張頓坐在案牘後,慢慢的看著案牘上的公文。

  午後的太陽,也漸漸西斜著。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張頓剛剛看完一半公文,忽然賀景急急慌慌的跑了進來,大叫著道:「張少卿,大事不好啦!」

  還不等張頓開口,躺在床榻上午睡著的唐儉蹭的一下坐起,「什麼大事?是不是咱們大唐跟突厥打起來……哎喲!」

  還沒說完,他起的太猛,腦袋嗡嗡作響,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又躺回去。

  「起的被這麼猛,萬一嘎嘣一下這輩子過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張頓好氣又好笑的看了唐儉一眼,旋即看向賀景,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別著急,慢慢說。」

  賀景哪能不急,語氣快速道:「一個時辰以前,執失善光帶著突厥使團的人離開了鴻臚寺,去了西市。」

  「馮寺卿派人盯著,直到剛才咱們的人才回來,說突厥使團的人在西市胡作非為,傷了好幾個百姓!」

  「你說什麼?!」唐儉神色一變,怒不可遏道:「這幫混帳東西!狗改不了吃屎!以為這裡是突厥嗎!」

  張頓皺眉道:「馮寺卿怎麼說?」

  賀景趕忙說道:「馮寺卿已經帶著咱們的人去西市了!」

  張頓起身,對著唐儉道:「唐兄,我們也去看看!」

  唐儉重重點頭,「好!」

  為了速度,張頓和唐儉、賀景從鴻臚寺內著了三匹馬,策馬飛馳向西市。

  遠遠地,張頓就看到西市之內,一片狼藉。

  同時也看到馮然帶著鴻臚寺的官吏們,正在安撫百姓。

  張頓翻身下馬,和唐儉、賀景一起走到了馮然身邊,道:「馮寺卿……」

  馮然顯然知曉他要問什麼,擺了擺手,沉聲道:「執失善光他們已經回去了。」

  張頓抬頭望向面前的狼藉之象,西市內的攤位被掀翻的掀翻,東西被砸爛的砸爛。

  一些商鋪之中,更像是被搶掠過一樣。

  有些攤主和商鋪店家更是被打的頭破血流。

  哀嚎聲,響徹了西市。

  「這幫畜生!」唐儉眼睛通紅,咬牙切齒道。

  張頓神色凝重,來的路上雖然想過情況嚴重,但是沒想到情況嚴重到這個地步,沉聲道:「有鬧出人命嗎?」

  馮然搖頭道:「沒有,但有幾個傷的有些嚴重,怕是要床上修養幾個月才能下地。」

  張頓看著他道:「馮寺卿,突厥使團那邊怎麼說?」

  馮然眉頭一皺道:「什麼怎麼說?」

  張頓指了指西市的狼藉景象,道:「把西市鬧成這般模樣,他們就沒什麼要說的?」

  馮然搖了搖頭,道:「突厥使團在咱們大唐鬧出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本官也不是沒有找他們要過說法,結果如何?結果是本官被打成了重傷。」

  他語氣頓了頓,道:「張頓,你要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句話,下官明白。」張頓輕笑了一聲,道:「就是不知道,被突厥人打傷的西市百姓,明不明白這個道理。」

  馮然挑眉道:「民不舉官不究!」

  張頓反問他道:「若是百姓告到官府了呢?」

  馮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那……關咱們鴻臚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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