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太常寺什麼時候管的這麼寬了?

  「搞鬼是什麼意思?」余濤笑呵呵道:「如果你說的,是你找城中那些神醫為令媛看病,卻沒有醫治好,反而讓令媛病情加重,那確實是我做的。記住本站域名」

  「你——」牧擎蒼緊握著拳頭,怒視著他。

  怎麼也沒想到,余濤竟然這麼直接承認了。

  余濤眉頭緊擰著,淡淡道:「牧擎蒼,我剛才說的話,你還是沒聽明白啊。」

  「前隋之時,你謾罵天子一家,朝野皆知,那時太上皇將金樽就摔了,當今陛下更是怒而拔劍。」

  「天下大亂時你逃到海外,唐律治不了你的大不敬之罪,但如今你回到長安城,按律,你和你的家人,至少要流放三千里。」

  「所謂主辱臣死,你當時謾罵天子時,怎麼就沒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

  牧擎蒼氣笑了,「合著你就是想借我牧某這顆項上人頭,來給你當梯子,讓你這個太常寺少卿,於廟堂上再進一步!」

  余濤點頭道:「是啊,我就是這麼想,不行嗎?」

  牧擎蒼咬牙切齒道:「朝堂上,怎麼出了你這麼個敗類!

  余濤嗤笑道:「你以為我不收拾你,就沒人收拾你了?」

  「想要收拾你的人,在朝堂上大有人在,我若是不先動手,指不定就被誰捷足先登。」

  「要怪,就只能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想著要回來?」

  牧擎蒼抿著嘴唇,若是知曉會有今天的下場,打死他也不會回到大唐。

  「你想怎麼收拾我?」

  牧擎蒼問道。

  「此次我過來,為你準備了兩樣東西。」

  余濤笑呵呵的抖了抖袖子,一條白綾和一個巴掌大小的酒罈落入掌心,「一是毒酒,二是白綾,你選一樣。」

  牧擎蒼紅著眼眶道:「選了,你會放過我女兒?」

  「放過?怎麼會呢。」

  余濤搖頭道:「你若是選毒酒,我就讓你女兒選白綾,你若是選白綾,我就讓你女兒服下毒酒。」

  看著牧擎蒼怒不可遏的模樣,余濤語氣不急不緩道:

  「牧擎蒼,我今日就把話說的再清楚一些,只有你一家畏罪而死,我這個太常寺少卿,才能成為太常寺卿。」

  「一字之差,你知道我要努力多久?有可能到致仕,我也去不掉這個『少』字。」

  「但若你一家畏罪而死,我上奏朝廷,說不定我就少辛苦十年,換做是你,你不會這樣選嗎?」

  牧擎蒼怒聲道:「陛下不是昏君。」

  余濤笑呵呵道:「但陛下也不是聖人。」

  「……」

  前堂外稍遠的拐角處,正在看著二人的李靖、李道宗瞠目結舌。

  李二眼角跳了幾下。

  張頓嘖了一聲,這老傢伙真敢說啊。

  穆擎蒼冷聲道:「你就不怕此話被陛下聽到?」

  余濤沒忍住再次笑出聲,「陛下能來你家?」

  「……」前堂外,李道宗、李靖同時看向李二。

  「看我做什麼?」李二反瞪了回去。

  就在此時,前堂內忽然響起牧擎蒼激動的聲音:「我認識平康伯!」

  果然,張頓站在遠處聽到這話,暗暗嘆了口氣,還真被他猜出來了。

  「這下,余少卿要投鼠忌器了。」李道宗壓低聲音道。

  李靖微微頷首,「是啊,以平康伯在朝堂上的地位,這個余濤也得讓三分。」

  張頓訝然,「我有這麼厲害?」

  「牧擎蒼也是在賭,賭余濤不知道他跟你是什麼關係,若是余濤聽了你的名字,不敢拿他怎麼樣,他不就逃過這劫了?」

  李二瞅著他道:「若換做我是余濤,我也得怕你三分,畢竟瘋狗就算不咬人,被一直盯著也足夠膽戰心驚了。」

  張頓怔然,你這是誇人該用的詞兒嗎?

  「張頓?」

  就在此時,余濤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詫響了起來,「你認識那個混帳,有什麼用?」

  「……」刷的一下,前堂外拐角處的李二、李靖、李道宗同時看向了張頓。

  「……」張頓沒理他們,目光深邃的望著廳堂內的余濤,背後說人壞話,老傢伙真不懂事啊。

  余濤哪裡知曉外面還站著人,冷笑著道:「張頓得罪了文武百官,他的下場,不會比你好到哪裡去。」

  「文武百官不敢招惹他,難道還會怕招惹你?」

  「你認識他,只會讓你死的更快。」

  說完,余濤不忘笑呵呵補充道:「你以為你找了一塊護身符?他張頓,也配當護身符?」

  「……」

  偌大的牧家,霎時鴉雀無聲。

  廳堂內,穆擎蒼神色頹然,連平康伯這張牌都不好使了嗎?

  遠處,李道宗語氣古怪道:「我今天算是明白,什麼叫做口無遮攔了。」

  「余少卿在找死啊!」李靖冷笑道,背後說天子不是聖人,就這一條足以斷了他的仕途。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背後詆毀張頓,關鍵還被他給聽著了,這不是在找死是什麼!

  「二叔,你們等我一下。」

  張頓忽然扔下句話,面無表情的走向了廳堂。

  廳堂內,余濤饒有興味的看著牧擎蒼頹然臉色,宛若貓戲老鼠般,很是享受。

  突然聽到廳堂外響起腳步聲,他轉頭看了眼,不由心頭一跳,神色微變失聲道:「張頓?!」

  牧擎蒼渾身一震,抬頭看到張頓,眼眸中霎時亮了幾分。

  張頓頓住腳步,臉上露出笑容,站在門檻外拱手道:「余少卿,原來你也在啊。」

  「……」余濤忍不住道:「你怎麼進來的?」

  此次來牧府,他帶了兩個僕役和一個管家,讓他們把守在門口,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怎麼張頓就進來了!

  張頓笑容和善道:「就這麼走進來的。」

  見余濤看向自己身後,他緩緩道:「不用看了,我身後沒人。」

  余濤心驚膽戰,「你想怎樣?」

  張頓跨過門檻走入廳堂,饒有興味道:「這句話該我問啊,余少卿來找我牧兄,究竟想幹什麼?」

  余濤冷哼了一聲,指著穆擎蒼道:「此人,對陛下大不敬,我要抓他問罪。」

  張頓困惑道:「太常寺什麼時候管的這麼寬了?」

  「長安城上有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下有京兆府、萬年縣、長安縣,若是我牧兄有對陛下大不敬之嫌疑,那也不歸太常寺管。」

  「余少卿,說句難聽的,你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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