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沖好奇道:「你們怎麼在這?」
我們也好奇,你為什麼會在這啊!三人心裡默默想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長孫沖揮了揮手,讓跟在身後的兩名僕役站遠一些,然後壓低聲音問道:「三位兄弟,事情辦得如何了?」
辦的很好,我們已經成功被你的死對頭張頓收買了!
房俊、杜荷、尉遲寶琪心中默念著。
「你們怎麼不說話啊?」長孫沖皺眉問道。
房俊拱了拱手,「閣下是誰?」
長孫沖:「???」
房俊偏頭看了一眼杜荷和尉遲寶琪,問道:「你們認識他?」
杜荷肅然道:「不認識。」
尉遲寶琪搖頭道:「沒見過。」
房俊哦了一聲,然後面帶笑容看向長孫沖道:「閣下認錯人了。」
說罷,房俊帶著杜荷、尉遲寶琪再次拱手,隨即與他擦肩而過,快步而去。
長孫沖:「???」
「你們……」長孫沖呆呆的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心中忽然又一股不安的感覺,這三個人被張頓收買了?
怎麼可能!
你們好歹是國公的兒子,張頓他一個平頭百姓,拿什麼收買你們?
兩名齊國公府邸的僕役走了過來,剛才他們的對話,二人都聽在耳中。
兩個僕役一高一矮,高個僕役困惑道:「公子,他們為何裝作不認識你?」
長孫沖臉色難看,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房俊、杜荷、尉遲寶琪的態度,被張頓收買已是不爭的事實。
「該不會……」矮個僕役想到什麼,神色微變。
「別說了!」長孫沖黑著臉打斷他的猜測,拳頭握緊,胸口起伏不定,氣怒道:「我真是瞎了狗眼,把他們當做兄弟!」
「走,回府!」
長孫沖憤然轉身,朝著齊國公府邸而去。
高個僕役趕忙追了上去,「公子,咱們不去平康坊了?」
「去什麼去?你看我還有心情去嗎?」長孫沖罵道:「要去你們自己去!」
高個僕役、矮個僕役面面相覷,上一次長孫沖這般氣怒,還是長樂公主逃婚的時候。
二人不再多想,趕忙追了上去。
————
平康坊,坐落在大唐東市的西邊,其中酒樓繁多。
行人也比永陽坊中多了不少。
而且路上的行人,身上的穿著也和其他坊市大不一樣,不是穿金戴銀,便是錦羅綢緞。
行人之中,以年輕人居多,光是看著他們的模樣,就想到富家公子。
張頓下了牛車,走在平康坊中,好奇打量著四周。
大唐和後面幾個朝代不一樣,街路上除了富家子弟外,還能看得見打扮、穿著鮮光靚麗的女子。
不愧是平康坊!張頓暗暗感慨,和富家子弟們相比,自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張頓沒有再去注意這些,他還沒忘此次來平康坊的目的。
向前走了許久,張頓在一座裝飾奢華的酒樓跟前頓足。
「鼎盛樓。」看著門匾上的三個大字,張頓微微頷首,然後環顧四周。
在鼎盛樓對面,還有一家酒樓,名叫醉仙樓。
但是,和鼎盛樓的繁花熱鬧,人進人出絡繹不絕相比。
醉仙樓用門可羅雀都不過分。
張頓瞅了一眼醉仙樓,肉眼清晰可見裡面坐著一個神色頹喪的中年人。
這家有點慘啊!張頓搖了搖頭,在人氣這麼旺的鼎盛樓對面開酒樓,這生意做的,就跟從外地拉煤到大同賣差不多。
「郎君是要飲酒還是用食?裡面請!」
就在此時,一個跑堂打扮的少年郎從鼎盛樓內走了出來,看到駐足的張頓,頓時眼眸一亮,笑嘻嘻走了過來,攤開手掌道。
張頓回頭望著他,面帶微笑道:「我不吃飯,有事要找你們店家。」
年輕跑堂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張頓,遲疑道:「好叫郎君知曉,我們店家正忙著應付在店裡吃飯的公子,有什麼事,你可以先跟小的說,小的為郎君轉告。」
「也行。」張頓微微頷首,道:「你回去跟你店家說,只要他聽了我的計策,保證他這酒樓生意,比現在還要好個幾番。」
「郎君稍等。」年輕跑堂狐疑的看著他,但沒有多想,趕忙點頭跑了回去。
不到一炷香時間,張頓就看到那個年輕跑堂,帶著一個帶著幞頭,身材肥胖、穿著綢緞衣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我是鼎盛樓店家」。
中年人板著臉,雙手背在身後,在年輕跑堂指點下,看向張頓,問道:「我家跑堂轉告給我的話,是郎君你說的?」
張頓點頭道:「正是。」
鼎盛樓店家冷哼了一聲,忽然揚起背在身後的手掌,猛地將手中握著的東西,向張頓砸了過去。
擲向張頓的東西是半塊蒸餅,還帶著些許濕潤,明顯是從泔水桶里撈出來的。
張頓眉頭一挑,輕輕側開身子躲了過去,問道:「店家,你這是何意?」
鼎盛樓店家見沒有砸中張頓,臉龐上寫滿不爽,扯著嗓子大聲道:「什麼意思,你不懂嗎?」
而此時,平康坊大街上,從鼎盛樓路過的行人,聽到鼎盛樓店家扯著嗓子大喊,紛紛好奇的駐足觀望。
兩名年輕富家子弟漲紅著臉,打著酒嗝,在鼎盛樓中吃飽喝足,彼此攙扶著趔趔趄趄走出來。
見鼎盛樓店家跟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人爭論,那兩名富家子弟腳步一頓。
其中一人好奇道:「我說店家,怎麼了這是?」
鼎盛樓店家哼了一聲,一邊手指指著張頓,一邊衝著圍觀而來的人大聲道:
「就是這位郎君,剛才托我家跑堂的跟我說,只要我聽了他的計策,他能保證我鼎盛樓的生意,比現在還要好個幾番。」
「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聞言,兩名富家子弟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這不是騙子嗎?」
「你跟個騙子較什麼勁?」
行人們也忍俊不禁的望著鼎盛樓店家,又看向張頓,見他穿著一襲廉價青衫,頓時臉龐上露出一絲嫌棄。
張頓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搖了搖頭,「狗眼看人低。」
「你說什麼?」鼎盛樓店家距離張頓最近,將他的話聽入耳中,神色大變道。
「聽不清楚?」
張頓面帶微笑道:「我說你,狗眼看人低。」
鼎盛樓店家指了指身後的酒樓,語氣冷冰冰道:
「聽清楚了,像你這號人,我在鼎盛樓見過百八十回了,嘴上說著幫著賺錢,實際上就是討要錢財!」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鼎盛樓的生意,用得著你嗎?」
張頓眼角餘光卻看向了醉仙樓,揚起手掌,指了指醉仙樓的門匾,道:「三天過後,可就說不準了。」
說罷,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張頓大步走入醉仙樓。
「哈哈哈,有好戲看了。」
兩名彼此攙扶著的富家子弟,看著張頓走入醉仙樓的背影,其中一人衝著鼎盛樓店家揶揄道:
「聽到沒有,人家給你放話了,三天之後,你的鼎盛樓生意,可就都沒了!」
說完,不等鼎盛樓店家開口,兩名富家子弟先捧腹大笑起來。
「就他?」鼎盛樓店家輕蔑的看了一眼張頓的背影,又看了看醉仙樓,嗤笑道:「我看他就是色厲內茬,找了個藉口逃走罷了。」
「別說是三天,就是三十天,三百天,我鼎盛樓的生意,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說罷,鼎盛樓店家衝著醉仙樓的方向啐了一聲,帶著年輕跑堂回去。
街上行人看到沒熱鬧好看,頓時散去,至於剛才發生的小插曲,沒人在意。
鼎盛樓從義寧元年,大唐還沒監國的時候,就已經坐落在平康坊,到如今仍舊火爆。
反觀醉仙樓,半年前開的,當時就門可羅雀,現在依舊如此。
用不多久就該倒閉了。
————
張頓大步踏入醉仙樓後,就看到之前坐在酒樓內的神色頹喪中年人,扶著案牘站起來,走了過來。
「在下醉仙樓店家胡廣。」
中年人臉龐上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衝著張頓拱了拱手,道:「不知郎君如何稱呼?」
張頓拱手回禮:「在下張頓,家住永陽坊。」
「永陽坊啊?」胡廣嘆息道:「難怪你穿的這麼寒酸,住在永陽坊就不奇怪了。」
「張老弟剛才被鼎盛樓店家刁難,在下看在眼裡,看的那叫一個生氣啊。」
「但是聽張老弟你罵他狗眼看人低,在下聽著又是解氣。」
胡廣說著,手掌伸進袖子裡抖了抖,拿出十幾文錢,遞給他道:「張老弟你拿著。」
張頓接過銅錢,怔然看著他,「你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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