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起居郎,何故唉聲嘆氣?」
就在此時,杜仲忽然走到他身邊,好奇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不等褚遂良開口,杜仲啞然失笑,嘆了口氣道:
「倒也對,有張郎君珠玉在前,我們這些人的詩作,也拿不出手。」
「換做在下是褚起居郎,也會嘆氣。」
杜仲回頭看著同樣神色有些黯然的十幾個富家子弟,開口道:「褚起居郎,還有諸位,不如我們現在去飲酒助助興?」
「……」褚遂良眼神深邃看著他,這小子是把老夫也算進去了?
而此時,十幾個富家子弟聽到這話,紛紛眼眸一亮,一掃剛才的沮喪,紛紛點頭。
「這個好!」
「詩壇盛會沒有酒怎麼行!」
看到眾人紛紛叫好,褚遂良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杜仲微笑著回頭朝張頓方向大聲道:「張郎君,你們也會去,對吧?」
張頓頷首,「去。」
「那就一塊去。」杜仲笑哈哈的攤開手掌,一副要為張頓帶路的模樣,道:「張郎君請!」
走了約莫一刻鐘,一個偌大的露天木台出現在眾人眼帘。
木台前方掛著寫有詩壇盛會幾個大字的木牌。
木台之上,擺放著數十個几案,一些富家子弟家中僕從正在忙活著將酒菜端放在几案上。
眾人大步走上去入座,杜仲則陪領著張頓、胡廣、胡渠荷坐下,笑吟吟指著几案上的酒壺道:
「張郎君,這是你們醉仙樓的二鍋頭,味道甚美。」
說著,杜仲親自斟酒,端起酒杯肅然道:
「張郎君,我敬你一杯。」
「且慢!」
魏賢忽然開口道:「按照詩壇盛會的規矩,若是要飲酒,必先行酒令。」
眾人紛紛頷首。
詩壇盛會的第一部分,是斗詩爭詞,第二部分,便是宴席上的行酒令。
「這……」
杜仲遲疑的放下酒杯,一臉歉然看向張頓道:
「張郎君,詩壇盛會的規矩,在下也不好打破,要不你也來參加行酒令如何?」
張頓笑容和善道:「好啊。」
杜仲神色一喜,「那太好了。」
「行酒令,當推舉一人為令官。」
「余者聽令輪流說詩詞、聯語,違令者或負者罰飲。」
「張郎君德才兼備,詩采詞采俱佳,此次令官,非張郎君莫屬!」
杜仲看向眾人,大聲道:「諸位以為如何?」
十幾個富家子弟紛紛附和道:
「甚好!」
「以張郎君之文采,焉能不做令官?」
「我附議!」
杜仲笑著看向張頓,「張郎君,你意下如何?」
張頓聳了聳肩道,「我也沒問題。」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張頓豎起一根手指,面帶微笑道:
「我出的題,若是答不上來,就由我繼續來做令官。」
「你們答不上來,就喝一杯酒。」
行令者又稱「酒司令」。而這個「司令」權是要輪流來行使的。
張頓的意思,就是要一直做令官。
「好!」
杜仲臉上笑容更濃厚了幾分,顯然也求之不得,點頭道:「若是我們答上來,是不是就該有張郎君喝了?」
張頓淡然道:「有人答上來,我就喝一杯,你們若是都能答上來,我就都喝。」
「痛快!」
杜仲讚賞的沖他豎起一個大拇指,抬頭又看向褚遂良,大聲道:「既然如此,就請褚起居郎做個見證。」
褚遂良沉吟著點了點頭。
杜仲笑道:「張郎君,請出題。」
胡廣、胡渠荷皺起眉頭,神色擔憂的望著張頓。
他們明顯感覺到,木台上已經入座的眾人沆瀣一氣,就是想給張頓一個難堪。
張頓投給二人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語氣不急不緩道:
「行酒令,有對詩詞,聯語,說白了就是文字遊戲。」
「時間尚早,我們一個個來玩。」
魏賢忍不住道:「張郎君若是輸了,豈不是要喝個沒完?」
張頓眼角餘光瞅了他一眼,「你們要是能答的出來,我自然應該喝。」
他看向陪坐在那些富家子弟們身邊的女子,問道:「這些小娘子,要不要來玩?」
聽到這話,隨行而來的女子們一個個吃驚看著他,「我們也可以嗎?」
你們這些在背後嚼舌頭的女人不參加,那多沒意思,張頓笑容和善道:「可以,多一個人,熱鬧。」
其中一個女子小聲道:「可是我們不太會……」
以前她們不是沒有參加過詩壇盛會,但每次前來,充當的都是富家子弟們身邊的花瓶。
和胡渠荷截然不同。
胡渠荷參加詩壇盛會,行酒令過程中,經常擔任令官,斗詩爭詞時,也時時能吟誦出膾炙人口的詩賦。
她們遠不如胡渠荷,不然「天下第一才女」的稱呼,也不會落在她們嫉妒的胡渠荷身上。
張頓笑著道:「也不要緊,他們喝一杯,你們若是答不上來,喝半杯就行。」
魏賢忽然開口道:「都玩吧,一起助助興。」
「諾。」十幾個年輕女子不再猶豫,紛紛點了點頭。
張頓拿起酒杯,一邊在手中把玩著,一邊面帶微笑看著十幾個富家子弟,和他們身邊的女子們,道:
「你們聽好了,我出的是個上聯,若是你們能對的出來,對上幾個,我就喝幾個。」
對聯?眾人會心一笑,這有何難。
張頓緩緩說道:「天上口,天下口,志在吞吳。」
「……」
話音甫落,周圍瞬間鴉雀無聲。
十幾個富家子弟,自信全都僵硬在了臉上。
褚遂良也愣了一下。
這個上聯,有點絕對的意思啊!
它不僅是天上口是吞字,天下口是吳字,志在吞吳還帶著一個典故。
杜仲擰著眉頭,似乎在絞盡腦汁想著,良久臉龐上露出一抹苦笑,搖頭道:「我才疏學淺,對不上來,這杯酒我喝了。」
說罷,杜仲揚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也喝了。」
「誰能對的出來?對不出的都喝了吧!」
魏賢開口問了一句,卻見所有人都揚起酒杯,一飲而盡,臉色登時黑了幾分,一個都對不上來?
看到張頓望向自己,魏賢咬了咬牙,也將酒杯中的酒水喝的一乾二淨。
杜仲臉上帶著笑容道:「張郎君,請再出一對。」
張頓淡然說道:「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
周圍再次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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