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斬!」
尹浮生面泛冷意,虛握斬去!
凌厲的刀影摧枯拉朽落下,只在錢正身前停頓少許,再次斬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噗!」
錢正噴血,頭上戴著的玉冠被切成兩半,啪嗒!落在地上,披頭散髮的他雙眼布滿血絲, 胸口的衣袍血漬漬。
嗒嗒……
一滴滴血珠從破爛的衣襟處落下,裸露出的胸口,有一道可怖的傷口。
一劍斬下。
最後關頭還是收了手,只斬在了錢正的胸口上,傷得不輕,可不至於丟掉性命。
「承讓!」
尹浮生淡然抱拳,轉身向靜室行去,身後是仰頭倒下的錢正,還有眾人的驚呼聲。
他不想惹事,但是事來了也不會怕事。
哪怕對方是訶子城四大族姓之一的嫡子,又如何?敢來挑釁張牙舞爪,他就敢把對方當一條瘋狗打……
找到一間靜室坐下,四周打量。
「感覺心靜了,果真不同凡響。」
尹浮生點首,二層靜室的布局,相比一層處,並無不同,只是其內有複雜的陣法布置,導致在這裡修煉事半功倍。
他開啟豎眼看了會,只能看個陣法大概,不由苦笑收起豎眼,喚出屬性面板。
「都積累了五百一十五萬經驗了……」
他猶豫少許,把目光放到了萬均指和太一法訣上,目前來看,充能這兩個性價比高些。
萬均指(一)
(瓶頸期, 需自行領悟突破)
可惜萬均指進入瓶頸期,暫時無法充能,想來想去,尹浮生只有充能太一法訣……
充能了一百萬經驗的太一法訣後,他停下了繼續充能,而是進入內觀世界,開始煉化精髓所化湖泊水。
……
另一邊。
錢正受了傷,被人匆匆送回了錢府。
正廳里。
地上有一擔架,其上躺著錢正,他的衣襟破爛染血,觸目驚心的傷口上,被敷上了創傷藥,已經不在湧出血了。
那一劍,是有分寸的。
傷口看起來很嚇人,可卻沒傷到根本。
好好養上幾個月,即可痊癒。
錢正虛弱地在僕人幫助下坐起身,悽慘喊道:「爹,你要給我報,咳咳……」
他剛說兩句, 就連連咳嗽了起來。
「啪!」錢江書雙眼血紅一片,拍案而起, 快步上前, 看著躺在擔架上的錢正,怒道:
「反天了!敢把我錢江書的兒子,打成這個模樣,好大的狗膽,說!是王李洪哪家的小輩乾的!敢這麼欺辱錢家,真當錢家無人了?」
在訶子城三分地里,財大勢大的錢家,誰不給幾分薄面?
嫡子被人傷了,這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錢正哭訴道:「爹,不是王李洪三大家的小輩,是一個叫尹浮生的武院學子,他眾目睽睽之下傷我,這是在打您的臉啊,孩兒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
越想越委屈,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時還咳嗽幾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受了天大委屈,可明明是他出口不遜,先出手打的他人。
「尹浮生?」錢江書覺得耳熟,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那個被評為上上甲的武院學子?」
他面上一肅,上上甲代表了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那可是訶州頂尖家族子弟的特權。
此事發生後,沒多久,尹浮生的全部信息,就送到了錢江書的手上。
他還和家中族老議論過,一致認為是趙文第的關係,才導致此人獲得的上上甲。
「對,就是他。」錢正咬牙切齒道。
然而,方才還怒氣沖沖的錢江書,像是變臉了一樣,變得冷漠起來,不耐煩道:「你沒事怎麼惹到他了?」
『啊?』
錢正小小的眼睛,流露出大大的疑惑,沒太適應父親的變臉速度。
……你沒事怎麼惹到他了?……
不耐煩的語氣,冷得錢正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錢江書嘆息落坐,端起方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冷冷道:「逆子,你成日來只會尋花問柳,若是在修煉上用上幾分心,還會如此被辱?」
他一共三子,唯獨這個三子不受他待見。
長得醜不說,武道資質、文采,上進心,一樣都沒有,簡直就是他錢江書的恥辱。
錢正身子發顫,冷得牙齒叩動。
錢江書聲音放緩,道:「尹浮生乃是上上甲,亦是趙文士的弟子,你們切磋比試,受了傷,錢家不會仗勢欺人幫你出氣,你也不准去報復。」
「知道伍家為什麼會被除掉嗎?」
他突然問道。
錢正神色恍然,心如死灰地搖頭,心中冷笑:「若是大哥和二哥被人傷成這樣,恐怕父親就不會如此……」
錢江書道:「伍家突然的覆滅,就是和趙文第有關、也和上上甲尹浮生有一點關係,你沒事惹他作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僕人把錢正抬走。
錢正一言不發,被僕人抬出大門後,自嘲一笑,他不信尹浮生有那麼重要,也不信趙文士會為了一個徒弟和錢家鬧僵。
父親如此處理,只是不重視他罷了。
換了大哥和二哥被人如此羞辱,哪怕忌憚趙文士,也一定會變著法子討回公道。
恨!他好恨!
他為什麼要生在錢家,生得這麼愚蠢,生得如此讓人厭惡……
*
*
*
武場二層,一側。
「洪家妹妹,聽說錢正那廝,為了討好你,給那位上上甲尹浮生交惡,還被一刀斬成重傷,被人抬回了錢家。」
一名女子輕聲調笑,道:「我要是有妹妹這般容顏,該有多好。」
女子十八九歲,她本就身材高挑,身上的黛綠色長裙,更加襯托出她曼妙身材。
她的五官精緻,唇紅齒白,是難得的一位美人。
「王家姐姐,你在這樣說話我可生氣了,關我什麼事情,是那個蠢貨錢正想找事,被人反傷了而已。」
洪雨扉可愛的嘟著嘴,話說得挺硬,可頭卻歪在女子的肩上撒嬌。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
王萱寵溺一笑,用手抓著靠在她肩上的烏髮,四大族姓里這一輩,她兩人的關係最好。
洪雨扉挺直身子,疑惑道:
「四地之行,真的能這麼快提升境界?記得那個尹浮生剛進入武院時,還是幾個月前。」
「這才多久,就能力壓武道五境的錢正了,看樣子最少也是武道六境。」
「我六境時,他還未感知到氣,我還是六境,他也是六境了,這境界提升得也太快了點。」
她可愛地耷拉著眉眼。
王萱也是悻悻然道:
「我也聽說過這位上上甲,據傳其才華橫溢,最有名的明月幾時有、十年生死兩茫茫等,膾炙人口的詞,都是他所寫。」
「能被趙文士收為弟子,想來在武道上的天賦,也不是泛泛之輩,四地修學提升到武道六境,也不是不可能……」
「我敢打賭,錢家人,在聽到是他出手傷的錢正,一定不敢來問罪,小妮子你信不信?」
她伸手勾了勾洪雨扉的下巴,很是自信道。
洪雨扉打掉不安分的手,雙手抱著膀子,道:「錢江書那老傢伙,可是出名的睚眥必報,我不信他能忍受這口惡氣。」
顯然,她想錯了。
一直到當天下午的武院鈴聲被敲響,也沒有見錢家的人前來問罪。
不少準備看熱鬧的人,搖頭離開。
等了一會兒,靜室的門被打開,尹浮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在他肩上的白山迷糊的趴著,剛才它正睡得香,就被打醒了。
武場的人走了七七八八,正中有紫綠兩女站在那裡,正是洪雨扉和王萱。
「上上甲。」洪雨扉蹦跳地走了過去,大膽地圍著尹浮生轉了一圈,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落在白山身上,笑道:
「上上甲,明天我和王姐姐籌辦了一個筵席,不知可否賞臉前來?」
尹浮生露齒一笑:「洪師姐親自來說,哪怕在下沒空,也是要去一趟。」
「一言為定,明天辰時就開始,到時候我讓人來請你。」洪雨扉笑著走開。
王萱遠遠地輕點甄首示意。
尹浮生待兩女離開後,這才走出武場,朝著第七扇門的院落走去。
門口站著一名伙房漢子。
「公子,班翰先生去訶州城了,這是他走之前,特意囑咐我,讓我給你的書信。」
尹浮生接過書信,推門進入院子。
他去四地之行前,還曾借走了班翰先生的一本《煉器》書,回來還時,沒有見到正主,沒曾想竟是去了訶州城。
打開書信。
勿念,承福,兄已進入訶州城的煉器司進修,若還有再見時,定要和弟痛飲一杯。
署名班翰。
「原來是進入了煉器司,也算是去追逐夢想了,是一件大好事。」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尹浮生換上那身玄色衣袍,本來想梳理打扮一下,不過一個人還挺費勁,先前都是祝靈幫他梳頭。
「唉!」
他索性隨意挽了挽,插上圓頭木簪,直接出了第七扇門,朝武院門口走去。
說來也巧,他剛要到門口,書童正打算去尋他,說是門口有人找。
「是上上甲尹公子?」
一名車夫行禮道。
尹浮生點頭,也無多言,逕自上了馬車……
這一場筵席其實是正午開始,不過,按照慣例會在一起閒聊至飯點。
地點是王家的一處別院,在護城河附近。
別院內,房中。
一群鶯鶯燕燕坐在席上,旁邊各有一個長桌,不時地打鬧取笑。
「那位大才子真的會來?」
一名身材豐腴的女子,坐在首位上,眼眸含笑,低首促狹著笑。
她叫李憐,二十一二歲,是訶子城四大族姓的李家嫡女。
「李家姐姐,聽說你打算為李家拉攏他,該不是等下打算動用美人計?」
王萱以手掩口淺笑。
四大族姓,即是競爭的關係,也是交好的世家關係,小輩之間都認識,且時常聚在一起。
李憐輕挑柳眉道:「你個死丫頭,真是口無遮掩,對了,你們有沒有告訴大才子,這裡只有咱們女兒家?」
洪雨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嬉笑道:「我當時一急,忘了說。」
「……」
坐在較下位的張汐月笑得很標準,心中好奇,她們口中的大才子是哪位,是誰有這麼大的才氣,能讓李憐、王萱和洪雨扉三女如此盛讚。
李憐莞爾一笑,起身掃視了一遍,巧笑如嫣地停在張汐月身上,道:
「有些日子沒見妹妹了,快快來和我一起坐,等下咱們一定要喝上一杯。」
「這……」張汐月受寵若驚,一臉為難的被她攙扶著同坐在首位。
雖是一個城裡生活,可她和李憐也只是說過幾次話而已,沒想到對方這麼看重她。
這讓她心中小小地竊喜了一下。
王萱抿嘴笑道:「李家姐姐,你還真是狡猾,把張家妹子留在身邊,據傳大才子之前是居住張家府上,關係也和張家妹子不淺……」
張汐月雙眼微睜,後面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在聽了。
大才子居住過張家府上,還和她有關係,豈不是只有……尹浮生。
她們口中尊崇的大才子是他!
早知道他來,她就不來了。
幾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仿佛眨眼間就過去了。
可笑的是,兩人再次相遇是在這種情況。
「我有點不舒服,就……」
張汐月剛要告辭,卻見眾人忽視了她,目光都看向門口處,只見那裡站著一名少年郎,挺立的身材,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洪師姐,你可不曾說來的人,都是女人,只有我一個男人,若是傳出去,恐怕在下要被人羨慕妒忌壞了。」
尹浮生笑著抱拳。
「來人啊,給上上甲在首位添一桌,本來是不用添的,只不過你的座位被李家姐姐占了。」
王萱笑道。
尹浮生也不客氣,逕自走到首位的幾個桌子前,意外地看了一眼低頭躲避的張汐月,道:
「真巧,你也在?不用添桌了,我就和張家妹子同坐好了,這位介意嗎?」
李憐巴不得他坐在這個位置,聞言連連點頭道:「是我占了大才子的位置,咱們三人擠擠就是了。」
尹浮生坐下,說著客套話:「這麼久不見了,張家妹妹愈髮漂亮了。」
也是相熟的人,雖然不親近,可見面也不至於冷眼相待……
張汐月訕訕笑了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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