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和來賓打招呼,馬傳安覺得自己的臉都笑的發木。Google搜索
「景懷郡新任郡守到!」
高聲唱名後,田保平便身著官服而來。
馬傳安沒想到景懷郡郡守會到,哪怕心中對大秦不滿,還是主動走過去相迎。
撇了一眼吳毓廣,田保平冷笑道:「最近總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在街面上胡鬧,溫陽侯,若是遇到這種不入流的貨色,用不著您親自動手,派人知會一聲,我雖是文官,麾下也有五百郡兵,很想見識見識,這景懷郡又沒有哪股勢力敢在郡營面前放肆。」
有田保平公開撐腰,馬傳安頓感底氣十足,笑道:「大人放心,一些不入流的牛鬼蛇神,這天下,還輪不到他們放肆。」
點了點頭,田保平故意走到吳毓廣面前,就在吳毓廣以為新任郡守有話對自己說的時候,一個護衛走過來直接推了他一把。
「幹什麼?」
「沒長眼睛麼?郡守大人要坐,讓開!」
竟然敢要求自己讓座,吳毓廣不由大怒,可看到冷冰冰看著自己的護衛們,深吸一口氣,乖乖起身讓座。
有了這麼多人捧場,之前嘲笑馬傳安的話,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
吳毓廣覺得所有人似乎都在看自己的笑話,故意大聲說道:「溫陽侯今天擺下這麼大的陣仗,是想要救出吳鎮東吧?不知道溫陽侯打算怎麼救人?」
被當眾點破,馬傳安也只能說道:「郡守大人,諸位,營指揮使吳鎮東之前的確有些錯誤,還想諸位看他年輕,給他一個機會。」
「哈哈,這事你求誰都沒用,吳鎮東可是擅動譁變,這是謀逆大罪!景懷郡要是有人敢放縱他,我就去長安告御狀,看看朝廷會不會放了他。」
聽到吳毓廣的話,所有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案子在景懷郡,有很大的操作空間,可隨時會被捅到長安去,誰敢輕饒吳鎮東?這可是謀逆大罪,誰沾染了,誰就是意圖謀反。
看著沉默的眾人,吳毓廣得意道:「馬傳安,沒想到,你還真能請來客人,可那又如何?你想就吳鎮東,不可能,得罪我了,吳鎮東必死無疑。
你現在要是和我說兩句好話,求求我,我可以改變主意,不把事情捅出去,也能想辦法,保證不讓其他人把事情捅出去。」
被當眾打臉,吳毓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惡氣,迎娶馬敏君或許不可能了,可讓馬傳安當眾服軟,狠狠打一打他的臉,還是能做到的。
在吳毓廣的逼視下,馬傳安不由遲疑起來。
「嗨,為了救吳鎮東出來,你能把女兒嫁給吳毓廣,卻願意當眾對吳毓廣低頭?」
被李衛一擠兌,馬傳安臉色一變,緩緩走到吳毓廣的面前。
雙眼在四周掃過,吳毓廣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衫,做好了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李衛突然開口。
「吳鎮東要被釋放了,馬傳安,你沒事的話,就去牢里把他接出來吧。」
愣了一下,吳毓廣咬著牙說道:「胡說!吳鎮東乃是謀逆,誰敢放了他?誰放誰就死!」
「你確定?」
「自然,不管他是何種身份,不管他是何等官職,敢放吳鎮東,必死無疑。」
「哈哈,好,說得好,來人,將這忤逆狂徒抓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吳毓廣一臉戒備的問道。
在袖口中緩緩抽出一道聖旨,李衛舉過頭頂,大聲說道:「此乃當今天子賜下的聖旨。」
「有聖旨又如何?難道短短几日,皇帝就知道了吳鎮東的事情,還下旨特赦了不成?」
李衛故作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吳鎮東被抓之後,我就上書天子,天子開恩,下旨特赦了吳鎮東。」
聽到李衛的話,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吸氣聲。
他們不知道李衛就是皇帝,更不知道聖旨對於李衛來說,完全可以提供私人訂製。
在他們看來,一個臣子,一上書便能送到皇帝面前,給一個忤逆罪犯求情,天子還能開恩特赦,這是多大的面子,在是多大的寵幸呀?
在眾人的猜測之中,李衛的地位已經被無限提高了。
他們今天過來,都是受到了田保平的邀請,新官上任三把火,此時的田保平正是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時候,自然沒人敢不給他面子,可今日一看,李衛的面子可比田保平重要多了,以後可以不給田保平面子,卻不能不給李衛面子。
「你剛才說,誰剛放吳鎮東,就必死無疑?你好大的膽子,敢詛咒天子?還不將他速速拿下?」
「我,我……」
看到將自己圍起來的侍衛,已經莫名成了罪犯的吳毓廣一咬牙,接連打出幾掌後,翻身撞破窗戶,跳樓逃走。
「這一次,謝謝你了。」此時馬敏君也知道,一切都是李衛幫忙的結果。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罷工的工人們也要復工了,孤兒院就要繼續修建了。」
「太好了,我正好可以住在工地上,監督他們好好幹活。」
馬傳安自然明白馬敏君要搬出家中的意思,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能化作一聲長嘆。
李衛懶得應酬這些所謂名流,隨便敷衍幾句,將田保平推出去就直接離去,而心灰意冷的馬敏君也趁機跟上,離開了酒樓。
兩人剛走出來,就看到陳炳良帶著幾個人湊了過來。
不等馬敏君開口,幾人就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大小姐,我們知道錯了,求您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回工地幹活吧。」
聽到陳炳良話,馬敏君立刻看了李衛一眼,李衛說得還真准呀,工人們這就要求復工了?
「你們確定?」
「他們當然確定了!」
倫梯布一直跟在陳炳良身後,就是要等到陳炳良服軟求饒的時候,自己閃亮登場。
「馬敏君,我說了,只要我出馬,這些卑賤的工匠們就會乖乖給你幹活,怎麼樣,他們現在來求……」
「你個狗東西,還敢出現!」
「你罵我?」
這次陳炳良不再和倫梯布說話,直接將他攔腰抱住,不等倫梯布反擊,其他幾個工人衝過來直接把他按在地上一陣暴打。
上次在賭坊,他們可都吃了大虧,一直憋著勁找到倫梯布報仇,沒想到不知死活的倫梯布竟然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
「好了,住手,你們今天過來,到底是打架的還是來說事的?」馬敏君皺著眉頭問道。
狠狠踹了倫梯布兩腳後,陳炳良走到李衛面前,一臉諂媚的說道:「大爺,您看,怎麼樣?」
「幹得不錯,很有眼色呀。」
能在一群工人中混成工頭,陳炳良靠的就是一股子機靈勁,他也看明白了,李衛和倫梯布雖說都是為了罷工的事情,可絕不是一夥的。
有馬敏君在面前,兩個男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自然不難猜到,所以看到李衛給他打的眼色後,陳炳良直接動手,一來報自己之前挨揍的仇,二來也能討好李衛,沒辦法,自己的命根子就在人家手裡攥著呢。
「你,你們敢打我?到底怎麼回事!」
挨了一頓狠揍的倫梯布總算明白了,原本他以為陳炳良這些人是被自己打怕了才停止罷工,這次沒帶著手下,一個人跟著過來。
結果又給了這些工匠機會,對於好武的金人來說,挨頓揍算不得什麼,可在自己心儀女子的面被人打,倫梯布覺得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痛快。
陳炳良懶得理會他,哀求道:「大小姐,我們現在就帶著工人回去幹活,一定把孤兒院給您蓋起來,也不要工錢。」
「不要工錢?那你們要什麼?」
「只,只求這位爺,能把贏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大小姐,求求您了,我連房子都輸出去了,一家九口人,不能兩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呀。」
陳炳良一開口,其他幾個人也紛紛跪在地上哀求起來。
「大小姐,我這輩子攢下的那點錢都輸出去了,女兒眼看就要出嫁了,連嫁妝都置辦不齊,求求你你開恩呀。」
「老婆聽說我輸光了家產,要帶著孩子回娘家,大小姐,求您看在孩子的面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到底怎麼回事?」
李衛笑了笑,直接將賭坊里迎來的一疊契約遞過去,翻看幾頁,馬敏君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這些家產就是他們的命根子,難怪這些工頭開始聽話了。
想了想,馬敏君還是將契約還給了陳炳良等人,「這些都拿著吧,記住了,以後做人要有信用,答應的工程,不能說不干就不幹了。」
陳炳良沒想到馬敏君直接將這些東西還回來了,不由一愣。
「是,大小姐您說得對,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放心,我就算是死,也要把孤兒院給蓋起來,您,您的恩典實在是太大了,我心裡實在是……要不我再幫您揍他一頓得了。」
倫梯布沒想到自己看個熱鬧還能躺槍,立刻拉開架勢準備打架。
「別鬧了,回去安頓安頓,明天帶著工人們來上工吧。」
「大小姐放心,我們今天就去多找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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