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敢如此羞辱皇帝,侍衛們紛紛手按刀柄,卻被李衛用眼神制止了,將魚莊雲孝接觸過的右手用力在魏永傑的身上噌了幾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魏永傑領悟了李衛的意思,一臉為難道:「陛下,這是微臣新做的衣服,花費了六個銀元呢,您這一下,我這衣服是沒法要了。」
一邊抱怨,魏永傑一邊滿臉噁心的脫下外袍直接丟到地上。
「這的確是朕的不是,讓人給你拿十個銀元,重新做一件。」
「嗨,原本微臣很喜歡雲紋,這才特意做的,可現在,微臣是看到雲紋就想吐了。」
原本想羞辱李衛,卻沒想到被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反將一軍,莊雲孝的臉色立刻變得漆黑無比。
等李衛帶人離去,何建明試探的問道:「莊少東家,我永亨泰存銀實在不足,不知……」
「你難,誰不難?何建明,我警告你,再敢有不該有的心思,你會後悔做人的,還有諸位,都記清楚了,這天還沒變的,別這麼急著改換門庭,當心自己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看著離去的莊雲孝,何建明雙眼閃爍著憤恨的光芒,堂堂一國之君都對自己以禮相待,沒有絲毫為難,莊雲孝一個商賈之子卻對自己如此傲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點臉面都不給自己留。
「合盛昌,他日若是有機會,我何建明必報此仇!」
莊志明將莊雲孝派來,本意是穩定人心,保持錢莊聯盟的內部團結,卻沒想到莊雲孝直接幫李衛打出了一個神助攻,讓莊雲孝心生怨恨,消息傳開,必然讓更多錢莊離心離德。
走出大門,魏永傑忍不住勸道:「陛下,這些錢莊東主都與朝中權貴有千絲萬縷的勾結,收買不來,還是不要……」
「朕今天就沒想過能成功,無非是做個樣子,讓各家錢莊知道朕的態度,朕要整合錢莊行業,而且徹底消除錢莊,走吧,聽說普渡寺今天很熱鬧,咱們去看看。」
都說伴君如伴虎,魏永傑在李衛身邊沒感到君權的恐怖,卻總猜不透李衛的想法,真是枉讀了十幾年的書呀。
普渡寺,李昌剛一出現,就以佛門衛士自居,大談佛門的各種好處,迎來了一陣陣喝彩。
從小就是紈絝的李昌可從沒享受過眾星捧月的待遇,整個人都飄了,朝中不少權貴都含糊的表示了對自己的支持,各家錢莊也會成為自己的錢袋子。
今日若是收穫了佛門的支持,便能掌控民心輿論,自己要是當了新皇帝,小侄兒莫要怪罪呀。
就在李昌陶醉其中的時候,歡呼聲戛然而止,讓從雲端直接掉下來的王爺十分不滿。
「怎麼回……李衛竟然來了?該死,李衛怎麼來了!」
看著急匆匆向著自己跑過來的李昌,林倩茹的臉上不由浮現出濃濃的不屑。
「如此廢物,豈能托於大事?」
莊志明笑道:「就因為他夠廢物,朝中權貴才會看上他,若再來個勵精圖治的主,還要再鬧騰一場。」
「莊老東主,皇上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怕什麼?李衛是皇帝,可也是你的侄子,如今有佛門相助,你還怕他做什麼?記住你如今的身份,可是佛門護法。」
似乎是「佛門護法」給李昌帶來了精神力量,精氣神都不一樣了,用力揉搓了幾下臉頰給自己打氣。
為了安撫他,林倩茹特意走過去幫他整理衣衫,卻被李昌趁機抓住了雙手。
「康王,您……請您自重。」
「爺爺就要去和李衛拼命了!」李昌咬著牙說道。
對於他這種酒色之徒,唯一能壯膽的也就是酒色了,喝酒不合適,只能在林倩茹身上找點慰藉。
「哈哈,大丈夫不拘小節,康王殿下真乃大英雄,待殿下功成名就之日,林倩茹怕是要主動投懷送抱了。」
美好的幻想讓李昌雙眼一亮,用力捏了捏林倩茹的手掌,雄赳赳氣昂昂主動向著李衛走去。
「義父,李昌他……」
「我知道,不過是權宜之計,放心,你是我未來的兒媳婦,豈能讓李昌肆意妄為?」
話說得硬氣,可莊志明剛才的反應卻讓林倩茹心寒,若李昌真登基稱帝,索要自己,義父恐怕會開心的用自己去換個國丈的位置。
一直以來,林倩茹都將莊志明視為父親,越是依賴就越容不得這種事,莊志明的笑聲,似二月寒風在林倩茹心中刮過。
皇帝的儀仗剛打出來,全場一陣鴉雀無聲,感受到人群之中濃濃的怨氣,陳宇洲下意識握緊了刀鞘,隨時做好護駕的準備。
李衛推出了一系列改革,目的是讓百姓受惠,可沒兩三年的時間,實惠還到不了百姓口中,被朝廷矇騙慣了的百姓們也不敢貿然相信李衛的旨意。
如今好處沒遇到,錢荒卻爆發了,自從李衛得罪了文官集團,手握筆桿子的文官們沒少編排他,被帶了節奏的百姓們對李衛也是充滿了怨念。
「不知陛下駕到,未能遠迎,望陛下恕罪。」李昌之前裝的硬氣,可一見到李衛就漏了怯,在李衛面前下跪行禮。
「平身吧,今天此處好熱鬧呀,不知道朝廷頒布的軍管令中,禁止集會麼?」
「陛下,非,非是我等有意抗旨,而是百姓心中憤恨難平,一味施壓,恐釀成民變,還是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吧。」
「好,百姓有話說,朕這個皇帝自然要聽,誰來說?」
「陛下,草民……」
「你住口。」
剛開了個頭就被李衛懟了回來,普渡寺方丈臉色不由一黑。
李昌急忙說道:「陛下,您是天子不能言而無信呀。」
「朕何時言而無信了?朕讓百姓暢所欲言,可他不是朕的百姓。」
「貧僧乃是秦人,為何就不是陛下百姓了?」
指了指圍觀百姓,李衛高聲道:「你可如他們一般,耕種田地或者做工經商,你可為朝廷提供過一文錢的賦稅?你可曾應徵入伍,為國而戰?」
「沒有,貧僧是佛門眾人,念經送佛,為眾人祈福才是本分。」
「本分?那普渡寺所掌控的三百畝土地是什麼回事?還有兩家當鋪,一家絲綢店,聽說還入股了錢莊,可有此事?」
「僧人們不事生產,只是為了餬口……」
「餬口?你普渡寺不多一百僧人,需要這麼多產業餬口?有不是結餘吧,若只是如此,朕可以不計較可你們還要求香客繳納香火錢,簡直是貪得無厭,你們各個吃的腦滿腸肥的時候,可救濟過身處於饑寒的百姓?」
說完李衛扭頭對著幫佛門壯聲勢的百姓吼道:「你們是不是傻?一個個窮的叮噹響,還要給富和尚錢?知不知道這和尚的僧袍就有你們一家吃一輩子了?」
使出內力的李衛讓聲音遠遠傳開,當眾開了群嘲技能,陳宇洲額頭已經流出了冷汗,生怕有亂民被李衛刺激出刺王殺駕的念頭。
「怎麼?不服氣?」
「陛下,寺廟要修繕,佛像也要修築……」
「那朕就不明白了,用泥塑不行麼?非要用銅,還要貼上一層金子?」
「這……這,世人愚昧無知,沒有恢宏的佛像,堂皇的寺廟就不會信奉佛祖。」
話剛說完,李衛身邊的親衛們齊齊喊道:「普渡寺方丈說,世人愚昧無知,沒有恢宏的佛像,堂皇的寺廟就不會信奉佛祖。」
普渡寺方丈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早就聽說皇帝不怎麼要臉,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這也太不要臉了。
自己之前被擠兌的話為什麼不擴大,非要說這句,你這是惡意剪輯!
之前李衛的話,就已經讓不少百姓心中不舒服,如今聽了這話,更有不少人直接罵開了。
自己窮的連肉都吃不上還時不時來給點香火錢,就圖個下輩子享福,原來在這些禿驢眼中,自己愚昧無知?騙了自己錢還罵自己蠢,太不是東西了。
「陛下,你這是何意?」
「少廢話,出家人不打誑語,朕就問你,剛才那句話,是不是你說的?」
「是貧僧所說,可貧僧的意思是……」
侍衛們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看到李衛眼神示意後,齊齊高喊:「普渡寺方丈說,剛才的話是他說的,出家人不打誑語。」
這分明就是挑釁,話音一落,人群里立刻有人開罵了。
「陛下,如今形勢危急,逞口舌之利,有什麼意義?」李昌不滿道。
「誰說沒意義,朕從不行不教而誅之事,既然要對佛門下刀子,自然要讓百姓知道佛門的醜陋,也要讓佛門知道,他們為何而死。」
皇帝要對佛門下手,之前還只是傳言,如今聽到李衛親口承認,不禁一片譁然。
「貧僧智源法師,拜見陛下,佛門素來與世無爭,不知陛下為何要咄咄逼人,非要將佛門置於死地?」
智源法師,乃是大秦佛門執牛耳者,此次事關佛門生死存亡,聞訊的智源法師不顧年老體弱,星夜趕來,只為阻止李衛的瘋狂之舉。
「為什麼?如今佛門有多少僧尼,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出家乃是自願,從未有人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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