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聞後搖了搖頭,「你這銀制鏡不過是用銀子打造的,如何能值五十兩黃金,我瞧著你這是在漫天要價。記住本站域名」
「王爺這您可就冤枉我了,這銀制鏡雖然看上去不值錢,可這是實打實的銀器,況且這每一道工序上都是經過上百名匠人精心打磨,以內工序繁雜一共打磨了三四隻,除了其他國的皇帝,民間就只流傳了這一隻。」
「況且這些寶貝價格高更能彰顯諸位王公的身份,就是因為稀有,只有那些身份尊貴顯赫之人才配持有,若是拿這些寶貝和尋常物件比較,就失去了意義。」
這麼一說,這些貴族們紛紛點頭表示認可,東西越是稀有,才越是能體現他們的實力和身份地位。
「往後我準備推出私人訂製服務還有限量銷售服務,也就是說,有些寶貝即便有錢也未必能買到,這樣一來,那些沒有權勢的商人就能被排除在外。」
「還有,會根據大家的身份來定製,到時候人們只需看到這些物件便能知曉此物件的主人是何等身份,這也是一種身份象徵。」
「只有頂級好的寶貝才能配得上身份最尊貴的人,就像今日我將這些寶物尋來就是為了諸位王公們,實乃一片苦心,你們還覺得這貴嗎?」
「不貴不貴,我們都要了。」
朱旭豐這一番話說完恰好說在了這些王公貴族的心坎上,只見這些人心中十分喜悅,紛紛準備求購。
送走了王公貴族們,朱旭豐撥弄了半天算盤才心滿意足拍了拍手,立刻有青衣僕人走了過來。
「大楚的權貴們今明兩天就會把錢財送來了,記住,和之前一樣,立刻去市場換成銅錢,火速運回長安。」
「老爺,沉甸甸的銅錢運回長安得不償失呀,之前……」
「住口!你還真想做商人不成,本官警告你,我們不是商賈,我們是為陛下開疆擴土的臣子,長安城裡的砸碎們鬧事,陛下很難,咱們就算賠的精光,也要助陛下一臂之力。」
僕人立刻下跪請罪,他知道,朱旭豐身邊一直都有暗衛,真惹惱了他,一個眼神,自己的項上人頭就要搬家了。
「算算時間,第一批銅錢,該到了吧?」
「回老爺的話,最快也要明日。」
望著長安方向,朱旭豐嘆息道:「明日?但願來得及。」
普渡寺不是長安城內最大的寺廟,卻因為靠近河道,加上廟中和尚善於經營,硬是把這裡變成一處繁華商業區。
可今日,街上的小商販們沒一個敢叫賣,各個滿臉緊張,想跑又捨不得面前天大的熱鬧。
上千高僧盤腿坐在普渡寺廟門前,低聲誦經,外面更有五六千僧人護衛,更外面,是城中信佛權貴。
之所以鬧出這麼大的陣仗,是因為一個消息,當今皇帝,要滅佛了,今日佛門聚集,也是為了向李衛示威。
在長安城實行軍管的背景下,佛門存續成為反對勢力對抗李衛最大的武器。
自傳入中土,佛門日益昌盛,寺廟早已遍布全國,李衛滅佛的消息傳出,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今日便是佛門的示威,若是處理不當,在錢莊聯盟和朝中權貴的推動下,隨時都會爆發民變。
軍管狀態下的長安城禁止大規模集會,佛門公然破壞禁令,自然引來了上千官兵。
官兵的到來沒阻止佛門的動作,反而激化了矛盾,用力吸了兩下鼻子,莊志明似乎都能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倒行逆施莫過於李衛,一拳打出去就想打到所有人,這次穩了,讓李昌出面吧。」
「義父,讓李昌摻和進來,似有不妥……」
揮手打斷了林倩茹的勸說,莊志明冷笑道:「沒什麼不妥的,總比用咱們自己的身體擋李衛的刀鋒要好,去吧。」
原本只想逼迫李衛退讓,放棄金融改革,林倩茹實在想不到會鬧到謀朝篡位的地步,可事已至此,她與合盛昌都沒了退路,只能如此了。
普渡寺外風起雲湧,長安永亨泰票號內更是波濤洶湧,看著坐在主位上的李衛,永亨泰大東家何建明輕咳一聲,給大掌柜猛打眼色。
在皇帝面前,大掌柜哪敢說話,乾脆裝沒看到,低頭研究起自己腳下的地磚來。
「何建明,該說的,已經說得足夠明白了,我也不想多說廢話,同不同意皇家銀行入股,給句痛快話吧。」
「陛下,您當真要以勢壓人麼?」
「朕乃天子,豈能做無賴事,朕分明是幫你。」
話音一落,旁邊的魏永傑便附和道:「永亨泰的存銀不足,近日來也沒什麼收益,皇家銀行入股,乃是幫你們,怎麼好像要害你們一般?況且諸位就甘心讓永亨泰永遠做長安城內的第二錢莊麼?」
當朝皇帝再次,何建明心裡就算有千言萬語也不敢說出一個字來,好在他無比糾結的時候,門外侍衛通報,莊雲孝來了。
李衛從來就沒怕過莊雲孝,直接讓人帶他進來。
掃了一眼屋內,莊雲孝冷笑道:「陛下乃是一國之君,為何對經商這一賤業如此熱愛,豈不是自輕自賤麼?」
「你也是商人,竟然如此看不起商人?」
打開摺扇,無比風騷的扇了幾下,莊雲孝不屑道:「陛下慎言,在下乃進士出身,是讀書人。」
莊雲孝這次還真沒吹牛,他的確中過進士,卻是已經亡國的唐國進士,當初唐國為了討好合盛昌,直接賜下來的同進士出身而已。
如此得到的同進士,別說秦國文人們看不起,就連當年唐國讀書人們也看不起,可在連參與科舉資格都沒有的商賈之中,卻是了不得的成就。
這些年莊雲孝時常以此為榮,再加上一些為撈好處的讀書人陪著他附庸風雅,大加追捧,連一些所謂的儒林泰斗都讚揚過他的文采,讓莊雲孝徹底飄了,愈發看不起商人。
「你覺得經商是賤業,認識商人是賤民,可朕卻不如此想,國無農不穩,無商不富,若沒商人,哪來的南貨北賣,北貨南運?哪來的你一身錦衣玉食?」
「說得好!」
一個永亨泰股東忍不住贊道,可一想到莊雲孝就在這裡,急忙低頭裝鴕鳥。
「我不和你辯論,我只問你一句話,今天不管何建明是否同意,皇家銀行都非要入股永亨泰不可?」
「朕今日前來的目的,無需多說了,卻不會硬逼著何建明同意。」
冷哼一聲,莊雲孝一臉不屑道:「呵呵,陛下乃是天子,連真話都不敢說麼?」
「朕此言就是真話,何建明,同不同意,朕等你答覆。」
看了看滿臉笑意的李衛,又看了看殺氣騰騰的莊雲孝,何建明想說卻不敢說。
永亨泰所謂長安第二票號的名頭,根本就是合盛昌和其他幾大大錢莊硬栽過來的,無非是找個代替出血的冤大頭。
沒有足夠的背景卻有偌大名頭,何建明都自己都記不清這些年被權貴勒索夠多少次了,如今錢莊聯盟與李衛的戰鬥到了最後關頭,又是自己成了焦點,自己就這麼好欺負麼?
越想越氣的何建明乾脆說道:「此事干係重大,我要好好想想。」
「砰」的一聲,莊雲孝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事情都如此清楚了,你還想?想什麼?何建明,做人要講本分,不該有的心思,不能有。」
「你威脅我?」
撇了李衛一眼,莊雲孝笑道:「合盛昌與永亨泰是同行,理應守望相助,放心,有我合盛昌在,沒有人能威脅你。」
「何建明,你不必擔心,只要永亨泰遵紀守法,朝廷只會保護你,朕也會護著你,為皇家做事,沒人敢難為你。」
聽到李衛的話,何建明雙眼不由一亮,成為皇商,是天下商人的夢想,若是能成,那永亨泰……肯定完了。
若在以前,能為李衛效力,何建明求之不得,可如今錢莊聯盟和背後的權貴們已經和李衛撕破臉,自己敢投靠就是背叛,絕不會有好下場,更別說李衛已經有了皇家銀行,永亨泰去了又是個什麼位置?
「多謝陛下隆恩,只是永亨泰無福,不能為陛下效力,入股之事,干係重大,牽扯到小號所有股東,小人不敢應承。」
總算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莊雲孝毫不忌憚的大笑起來,這一次,完全是金銀皇帝對世俗皇帝的勝利,無論何時,還要靠手中的銀子說話。
「朕有言在先,同不同意是你的自由,既然如此,朕告辭了。」
「九五之尊親登商人的門,卻被商人打了臉面,哈哈,世間奇聞呀。陛下日後真不會報復?」
聽到莊雲孝的話,魏永傑立刻怒斥,「混帳東西,陛下乃是天子,口含天憲,豈會出爾反爾?」
「不是在下不信陛下,只是此事干係太大,陛下一個念頭,就能讓何建明家破人亡,不得不防呀,不如擊掌為誓,如何?」
看了一眼滿臉惶恐的何建明,李衛點了點頭,與莊雲孝擊了一掌。
可他沒想到,這都是莊雲孝的算計,沒有常人觸碰龍體的誠惶誠恐,莊雲孝一臉嫌棄的掏出手帕用力擦拭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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