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環保問題

  四百多萬兩銀子,足足能造出八百萬枚銀元出來,鑄幣廠全力開工也不可能全部投入市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筆錢是李衛以皇帝私人名義,以皇宮內駑做擔保發行的國債,況且李衛只是將銀子鑄成銀元,並未貪墨,戶部官員再不滿也沒話可說。

  如此龐大的本錢,一旦運作起來,錢莊再收購銀元就是主動送銀子給李衛,廢兩改元的詔令發出十天,長安市井百姓第一次見到朝廷所鑄的新錢。

  和李衛預料的一樣,銀元一進入市場,就受到百姓追捧,特別是李衛發布旨意,明確銀元可以用來納稅,官兵軍餉,官員俸祿只發銀元不發銀兩後,民間立刻出現一股兌換銀元的熱潮。

  當成李衛搗鼓出衙內酒的時候,就與商會洽談,由商行成立信用銀行,可李衛對銀行各類業務也不精通,自己當時勢力弱小,不足以和各大錢莊對抗,信用銀行只能是曇花一現。

  如今要大刀闊斧進行財政改革的李衛順勢成立了大秦皇家銀行,要和錢莊聯盟打擂台。

  皇權時代,皇帝至高無上,沒人明白銀行是個什麼東西,可大秦皇家銀行的名頭,一聽就是皇帝的私產,一開張就引起了全城關注。

  剛成立的大秦皇家銀行暫時無法打開借貸業務,可李衛卻「以權謀私」,鑄幣廠的銀元只送入大秦皇家銀行,整個長安城,只有大秦皇家銀行才有銀元可以兌換。

  合盛昌總號內,莊雲孝一臉幸災樂禍的聽著大掌柜的匯報。

  前來聚會的各錢莊東家們各個愁容滿面,「林少東……林大小姐,大秦皇家銀行一出,我們各家錢莊兌換業務幾乎都被搶走了,再不想辦法,生意就沒法做了。」

  「咱們各家收了不少朝廷的銀元,現在也開放兌換,不能讓生意都被大秦皇家銀行做了。」

  「各家銀庫里雖有些銀元,可數量不多,兌完了,怎麼辦?」另一個錢莊東家開口問道。

  「沒了銀元,咱們就去大秦皇家銀行兌。」

  一聽這話,莊雲孝直接占了起來。

  「銀元是九銀一銅,一兩銀子換兩枚銀元,咱們拿一兩銀子換九錢銀子,不是給大秦皇家銀行送錢麼?你這法子,是讓我們各家錢莊破家的法子!」

  其他錢莊東家議論紛紛,都在埋怨林倩茹出了個餿主意。

  冷冷看了莊雲孝一眼,林倩茹揮手讓人給每個錢莊東家送上一枚銀元。

  「諸位看看,這銀元如何?」

  掃了一眼,莊雲孝不耐道:「這不就是銀元麼?誰沒見過。」

  「你仔細看看,有什麼不同?」

  莊雲孝皺著眉頭反覆看了幾次,「這不就是銀元麼?你賣什麼玄虛?爹讓你處理事務,帶著諸錢莊對抗朝廷,可你呢?竟想些資敵的法子,李衛指名讓你做合盛昌少東主,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到底是誰的人?」

  合盛昌的少東主親自指證,這分量太足了,錢莊東主們看林倩茹的眼神立刻起了變化。

  林倩茹也懶得解釋,開口道:「李東家,您看看,手裡的銀元和我這枚銀元,有何不同?」

  接過來對比一下,李東家一臉驚訝,「兩枚銀元不一樣大!」

  「沒錯,之前交給諸位的,都是被剪過的,朝廷鑄幣技法高超,目前還無法仿製,我就讓工匠打造個圓形剪刀,用力一扣就能將銀元剪下一圈,我親自稱量過,剪下的重量,足有一錢兩分。」

  在座眾人都是精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倩茹的意思。

  去大秦皇家銀行兌換銀元,會讓他們損失一錢銀子,可只要剪了銀元,還能多出兩分銀子,他們都是做大生意的人,這點利潤還不放在眼裡。

  可只要他們這麼幹,在事後放出消息,在民間必然引起軒然大波,誰還敢再用銀元?

  狙擊廢兩改元可以不用花錢,還能賺錢,這種好事可是想都不敢想。

  「林大小姐果然英明!」

  「莊老東主將合盛昌交給林小姐打理,果然沒錯。」

  「能想出如此絕妙的主意,林小姐真乃巾幗英雄,讓在下汗顏。」

  聽著眾人的恭維,林倩茹笑問道:「如今,應該沒人會質疑小女子的立場吧?」

  面對眾多東主異樣的目光,莊雲孝雙眼噴火,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對林倩茹的怨恨又增加了幾分。

  大秦皇家銀行成功搶占兌換業務,李衛正開心的時候,魏永傑前來面君,送來了兩個消息,好消息是陳宇洲靠著自幼在江南水鄉練就的水性,落入洪水後竟然沒死,被下游村民救出,休養幾日後,身體康復,聯絡了當地官府。

  而壞消息,則是魏永傑查出洪災出現的主要原因,一個讓李衛也感到頭疼的原因。

  指著龍案上的地圖,魏永傑一臉無奈道:「微臣順流而下,發現到處都有修建的工業水車,每一個紅點就代表著一架水車。」

  灃河上遍布的紅點,能讓任何一個密集恐懼症患者頭皮發麻,李衛一臉疑惑的問道:「這不是很好麼?說明長安工業能力強。」

  「陛下,建水車是沒什麼,可工坊主為了提高水面落差,增加水力,都會攔河築壩,一個兩個也沒什麼,可若是數十,上百,就把灃河水位抬高了,豈能不誘發洪水?」

  這個時候李衛才明白,這不是和被泥沙抬高了黃河一個原理麼?

  李衛說什麼都不會想到,這個時代都會出現嚴重的環保問題。

  「治河的法子,就是要拆掉所有河壩?」

  「這是唯一的法子,其他七條河流微臣雖為走訪,可情況與灃河應該相差無幾,一旦天降暴雨,八條河都有爆發洪水的危險,架水車只是富了極少數,卻讓大多數因此受害,請陛下決斷!」

  聽到這句話,李衛不由感到一陣頭大,有錢修工坊,架水車的都是當地士紳,自己推行幣制改革,就因為傷害了官員的利益而受到士紳反對,再扒水壩讓工坊動力大減,他們還不直接拼命?

  此時李衛突然明白了林倩茹那句話,官員之所以會團結起來,是因為放任自己胡來會打破現有平衡,自己果然是要如此了。

  面對魏永傑充滿希翼的目光,想到沿河百姓面臨的危險,李衛很想下令拆掉河壩,可想到士紳官員的反撲,他又遲疑起來。

  李衛思索的時間越久,魏永傑的心就沉的越低,他知道,皇帝怕了。

  「你先去調查一下其他七河的情況,查清楚工坊的主人的背景。」

  「微臣遵旨。」魏永傑有氣無力的說道,他自然知道黑衣衛的存在,這種事情不交給專業的情報部門,到底意味著什麼,魏永傑心中自然清楚。

  看著魏永傑落寞的背影,李衛心中愧疚更盛,難得主動拿起奏摺,想用工作麻痹自己。

  一連過去兩個時辰,李衛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品著小六子送來的茗茶,外面卻傳來一陣響聲。

  「打雷了?是不是又要下雨了?」李衛急忙問道。

  知道八河情況後,李衛算是落了病,就怕下雨。

  「陛下,好像是鼓聲,難道有人敲登聞鼓?」

  歷朝歷代都在朝堂外懸鼓,以使有冤抑或急案者擊鼓上聞,從而成立訴訟。

  說得好聽,可登聞鼓自從立起就鮮有人敲,李衛還是第一次聽到登聞鼓響。

  「陛下,奴才去看看,要不是軍過大事,就交給刑部或是大理寺去查。」

  皇帝日理萬機,哪能隨便來個案子就審。

  「朕心裡正憋著火呢,敲得好,召朝臣入朝,朕要好好看看,是什麼案子,梃杖就免了吧。」

  為防止無端刁民的惡意上訪,敲登聞鼓,無論是何原因先廷杖三十,若是誣告,就以欺君之罪論處,除非有天大的冤情,誰敢敲登聞鼓,李衛倒是想看看,自己治理下的天下,到底出了什麼冤情,能到敲登聞鼓的程度。

  老李家坐上龍庭,登聞鼓還是第一次被敲響,朝臣們也不敢怠慢,放下手上公務入宮。

  自古都是朝臣等皇帝,可今天,李衛卻坐在龍椅上,看著朝臣們一個個走進來,如此反常的情況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妙。

  「老田,皇上臉色不對,今天恐怕要殺人了。」莊雲孝憂心忡忡的說道。

  「這陣官員們鬧騰的太厲害,能勸咱們還是要勸,朝局不能有大變呀。」

  田策一眾心腹重臣也不看好幣制改革,錢政弊端自古就有,為什麼一直沒有改?不是不想改,是不敢改。

  如今天下未統,國內各股反秦勢力也未完全肅清,貿然對去動天下官員的錢袋子,殊為不智。

  可他們又不敢直接反對幣制改革,天子與心腹重臣發生衝突,會給有心人一種危險的錯覺。

  田策等人如今唯一能做的,只能儘量將辦事手段儘量輕緩。

  看今天這架勢,想輕緩怕也不成了。

  朝臣到的差不多了,李衛便開口道:「今日召你們來,就因為有人敲了登聞鼓,來人,將敲鼓人帶上殿來。」

  一個老婦人剛走入大殿,官員們便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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