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虧,我們門德部不吃!」
「放心,大秦是高處廟堂的文人說了算,我會讓家師出面的,尚地,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是來自後世的周顯聰自然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這句名言,單純的以為尚地就是坑了自己那傢伙的名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他賭咒發誓要讓尚地不得好死的時候,珠蘭雅爾心中也在暗暗鄙夷。
拿筆桿子的文人掌控國家,沒什麼好怕的,只要金國舔好內戰的傷口,秦國終會成為他們的牧場。
周顯聰是文獻甫的弟子,更重要的是,周顯聰的家族是文獻甫重要的財力支撐,一聽多金弟子被人戲耍,剛被李衛修理,同樣憋屈的文獻甫再度奮筆疾書,給自己的萬言書增加了新內容。
撈到大便宜的李衛美滋滋回宮,白天騎寶馬晚上騎愛妃,腐朽墮落的生活連老天爺都看不慣了,次日一早,就把給他添堵的人送到宮門口。
為皇室繁衍貢獻了一夜的李衛暈暈乎乎的被伺候著穿衣,六公公就狼狽的跑了進來。
「陛下,不好了!」
「胡說,朕就是腰有點酸,哪不好了?」
「不是,陛下,出大事了,有百官叩闕!」
一聽「叩闕」這兩字,李衛打了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叩闕是官員百姓向皇帝申訴的最後手段,一旦使出來,就意味著雙方矛盾已經無法調和,自己最近也沒幹什麼糊塗事,這是鬧哪樣呀?
「跟著朕去看看。」
宮門外,言官士子已經排好隊形,盤腿坐在地上。
「澤源先生,此次叩闕,陛下……」
「不必擔憂,老夫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今日陛下就算不同意和親,也要有所退讓。」
「陛下素來特立獨行,下官倒不是怕觸怒聖上,而是擔心事情不成,辜負天下蒼生。」
有人唱反調,文獻甫從來不怕,要沒不知好歹的跳出來讓自己踩,如何能烘托出自己的高深智慧?
「若不成事,老夫以死明志!」
話說到這份上,言官士子們也不好再說什麼,配合著文獻甫一起哭號。
行至宮門,李衛在路上也弄明白大致情況。
昨天文獻甫的反戰言論不是發兩句牢騷,而是要徹底化身成和平大使,今天帶著一大幫文官士子,就是要李衛同意金國和親請求。
遠遠就聽到一片哭喊聲,李衛的臉色瞬間難看,大清早堵門哭喪,這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
「你們要幹什麼!」
吸了一肚子氣,正準備來一聲狼嚎的文獻甫沒想到皇帝親自出來了,差點一個嗝把自己帶走。
之前哭諫,他們沒少說牢騷話,如今看到皇帝出現,都有一種背後嚼舌頭被正主當場發現的尷尬。
仔細打量一番,文獻甫的兩個眼珠子差點飛出來,這就是皇帝?自己認識呀。
「皇上怎麼親自來了?」文獻甫扭頭對一個御史問道。
「弟子也不知道呀。」
按照正規流程,皇帝該派個小宦官出來詢問,他們怒懟,再派個地位更高的出來安撫,他們怒懟。
再派重臣勸慰,他們繼續怒懟,皇帝最後怕了懟天懟地的他們,收下他們的萬言書,當然,過程中要是揍自己一頓就更妙了。
最終皇帝受不住了,宣召文獻甫,文獻甫當面懟皇帝一頓,整個流程才算結束。
李衛跳過所有環節,直接當面對質,文獻甫整個人都愣了,早聽說皇帝不靠譜,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到底怎麼回事呀?」
「金國來使,請求和親,陛下為何直接回絕?」
「有這回事?」
李衛剛說完,六公公一臉尷尬,「陛下,您,的確給反駁了。」
毛伊西早就遞交了國書,李衛看了要錢要糧,就煩了,全都駁回,都不知道一堆條件里,還有和親這一項。
「陛下不知金國要求娶公主?」
「之前還真不知道。」
「那陛下同意和親?」文獻甫滿臉希翼的問道。
「當然……不同意,奶奶的,朕之前還不知道福隆多這麼不要臉,相當我女婿,美死他了,把毛伊西叫過來,朕還要揍他一頓!」
一聽這話,文獻甫就確定了,自己沒認錯人,昨天街頭毆打金國使者的小混混就是當今聖上,這皇帝也太沒譜了。
「陛下,和平來之不易,豈能折辱他國使臣?陛下難道不知,國雖大好戰必亡的道理?」
「老頭……老先生,你這話還有後半句,國雖安忘戰必危。」
一聽李衛搭茬,文獻甫就樂了,噴子從不怕對手反擊,只無敵的寂寞。
「陛下,我大秦征戰連連,戶籍數量降低,連年增加賦稅,百姓早已苦不堪言,如今國庫之中存銀不過兩百萬兩,如何還能再打一場戰爭?」
話音一落,文獻甫身後的爪牙們紛紛勸諫,好像一群蒼蠅,聽的李衛腦袋嗡嗡直響。
「你的辦法,就是和親?」
「沒錯,選皇室女子駕馭金國可汗,生下子嗣也有我秦人血統,日後事我大秦,比如侍奉舅舅一般,兩國交好,共享太平!」
「我秦國男人都死絕了,要靠女人來換取和平?」
「陛下,列代皆有和親之例,為我大秦千百萬百姓,犧牲一個女子又如何?難道陛下要為一個皇族女子,而棄天下百姓於不顧?
難道在陛下眼中,皇族女子,就如此重要麼?難道天下百姓,就不是陛下的子民麼?」
一連串靈魂拷問,讓李衛啞口無言。
不愧是老噴子,玩了招偷換概念,拼命強調要犧牲的是皇族成員,逼迫李衛妥協。
「胡說!金人敢來進犯,軍中虎賁會交他們做人的。」
文獻甫等的就是這句話,直接拿出一份新奏摺,「陛下,這是來自軍中的一份萬言書,也是勸說陛下同意和親,請陛下預覽。」
李衛還真沒想到,軍中還出了「叛徒」,軍人不琢磨怎麼保家衛國,開疆拓土,開始想過太平日子,這是李衛絕不能容忍的。
六公公接過軍中萬言書,李衛掃了一眼名字後面的軍職,總算鬆了一口氣,署名的都是低級軍官,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陛下,民意軍心如此,您萬不可逆天命而為呀!」
「奏摺朕收下了,回去看看再答覆你。」
李衛的回答,讓文獻甫心跳急速,當朝皇帝如何?九五之尊又能怎樣,還不是在自己的微言大義之下,乖乖妥協?
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讓文獻甫感覺體內充滿力量,像是一下子年輕了二十年。
如此大事,自然不能一拍腦門就決定,李衛的回答也在情理之中,文獻甫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和親之議,事關大局,的確不能貿然行事,可嚴重損害兩國外交的惡徒,一定要懲治!」
這是文獻甫早就計劃好的,逼李衛手下萬言書只是開始,逼迫他懲戒破壞兩國關係的惡徒才是重頭戲。
李衛一旦做了,就等於給朝臣們釋放了某種信號,騎牆觀望者必然動搖。
「都有哪些惡徒呀?」
「有一個惡徒,以騙買的卑鄙手段,訛詐金國千餘寶馬,此事一定要追究!」
原本還要趁機當街毆打金使的惡徒,如今發現「惡徒」就是李衛,文獻甫也不敢提這茬了。
「哦,誰呀?」李衛明知故問。
「此時劣徒周顯聰是見證人,周顯聰,上前答話。」
暗地裡周顯聰不斷竄連,活躍的像只被燒了尾巴的猴子,可今天皇帝突然駕到,讓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他立刻慫了。
額頭貼在地磚上,看都不敢偷看一眼,聽到呼喊,周顯聰知道,這是恩師給自己露臉的機會,強忍著對皇權的畏懼,哆哆嗦嗦走了過來。
「陛下,昨日一名為尚地的惡徒,在騾馬市行騙買之事……是你?尚地?」
話說到一半的周顯聰下意識的抬頭,一眼就認出了李衛的身份。
「朕乃天子,什麼尚地?你的意思是,朕就是騙買的惡徒?」
「不,不是陛下,只是那人和陛下相貌相似……」
「不是相似,昨天的就是朕本人。」
騙買也就罷了,還大咧咧直接承認,對於天子的厚顏無恥,周顯聰算是徹底領教了。
一把奪過奏摺,李衛掃了兩眼,冷笑道:「夠狠的,要直接把朕凌遲?小六子,這算是什麼罪?」
「意圖謀逆,誅九族!」六公公咬著牙說道。
「噗通」一聲,剛才還要活剮了惡徒的周顯聰直接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文獻甫也算看明白了,原來昨天禍害了他們師徒兩的是一個人,還是當今聖上。
「陛下,您身為君王,怎可……」
「今天朕看在你學識淵博的份上,也稱呼您一聲澤源先生,先生,您看,你教出來的弟子,意圖謀反,怎麼辦呀?」
皇權時代,皇帝至高無上,背地裡罵皇帝都是重罪,更別說要賭咒發誓要把皇帝凌遲了。
李衛騙買,行為不端,可以事後勸諫,可要凌遲皇帝這事,必須現在解決。
文獻甫立刻懵了,教不嚴,師之惰,周顯聰要是犯了謀逆之罪,自己這個老師也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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