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軟、清香……
李宏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實在是……婉清妹妹太香了!
那白皙的脖頸,飽滿的耳垂,讓他心潮澎湃……
真想吻上去!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啪!』一個大嘴巴呼上來,讓李宏恢復了理智。♨♜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朱婉清掙脫他,退開好一段距離,粉拳緊握,身子微微躬著,猶如擰緊的發條,小臉、脖頸、耳垂……宛若朝天椒。
她胸脯起伏劇烈,有緊張,但更多的是惶恐,甚至有些害怕。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朱婉清結結巴巴的說,猶如受傷的小鹿。
「我……婉清妹妹,你別害怕。」李宏頓時手足無措,有心解釋,卻無從解釋。
這事兒若放在後世,可以說再正常不過,戀愛中的情侶,莫說這種程度的親熱,就是再進一步,也沒什麼打緊。
可這時代不同,儘管情投意合,然而在沒有成親前提下,這可太……無禮了。
李宏也認識到自己的失禮,但他嘴笨,急得滿頭大汗,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就不能再忍忍嗎?
這時,李青哼著小曲兒進來,見倆人如此模樣,詫異道:「呦,宏兒回來啦,噫,你倆咋了?」
「呀!」朱婉清一聲尖叫,扭頭就往自己廂房跑,接著,大力關上門。
李青一臉莫名其妙:「有病啊!」
轉眼瞟了下乾兒子,他若有所悟,好笑道:「上手了?」
李宏臉也紅了,支支吾吾的說:「孩兒……孟浪了。」
「嗨~那有啥?」李青相當開明,「都是成年人了,又是情投意合,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可…」李宏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懊惱道:「這要是讓朱叔知道,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哪有那麼嚴重啊!」李青忍不住笑出聲,「她也到了出閣的年齡,你們對彼此又都有情,早晚的事兒。」
「可終究是還沒成親,」李宏懊悔,「我就是一時沒控制……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青笑罵道:「行了,瞅你這副德性,沒出息!」
這孩子也太老實了……李青恨鐵不成鋼,喊道:「小丫頭,出來!」
「不要!」
朱婉清聲音悶悶的,好似隔著一層被子。
李青:「老子數到三!」
「一!」
『吱呀~』廂房門打開,朱婉清露出半個腦袋,「李叔你有事兒?」
「嗯…」李青招了招手,「過來,來。」
「李叔有事直說便是。」朱婉清臉蛋兒通紅,仍是臊的不行。
李青摸了摸鼻子,朝李宏揚了揚下巴,邁步上前,後者遲疑少頃,抬步跟上。
「你們……不要過來啊!」朱婉清嚇著了。
「……」李青翻了個白眼兒,「有什麼可害羞的,你倆兩情相悅,又有父母默許,摟摟親親有啥,別矯情了,趕快出來做飯。」
「我,飯我來做吧。」李宏說。
他娘的,你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李青恨不能一腳踹飛他。
「宏兒凱旋,今兒你做。」李青對小丫頭說。
朱婉清『哦』了聲,道:「那你們先去客堂吧,一會兒我就去做。」
她實在臊得慌,都不敢見人,儘管是李宏無禮。
「行吧。」李青知道在時代的局限下,小丫頭也不能免俗,拉著李宏進了屋。
~
「乾爹,這次我作戰勇猛,殺敵足有七人……」李宏也挺尷尬的,岔開話題說起正事……
李青靜靜聽著,不做點評。
最後道:「這次皇上會提拔一批中下層武將,你也在其中,不過別抱太大期望,頂多也就是個千戶。」
「千戶就行,孩兒不挑。」李宏興奮地點點頭,「孩兒自信憑自己的本事,也能闖出一番天地。」
李青笑了笑:「你可知,現在的政治土壤,對武將並不算友好?」
李宏一滯,「那……哪裡有機會?」
「機會的話,也就只有河套了。」李青道,「不過你可想好了,真要去河套,你跟那丫頭只能分開了,你朱叔絕不會讓閨女跟你去河套,且也不宜帶著她去。」
李宏沉默:「我…我想去。」
李青詫異:「確定?」
「昂,確定!」李宏點頭:「大丈夫豈能只顧著兒女情長,我想做出一番事業,儘管從身份來說,我再如何奮鬥,也無法與婉清妹妹相提並論,但至少我得過了我自己這一關!」
頓了頓,「朱叔那人你也知道,他就沒正眼看過我,我想證明自己,我不是草包。」
李青搖頭道:「若只是為了面子,那大可不必!」
「可孩兒覺得很有必要!」李宏道,「不蒸饅頭爭口氣,我不想吃軟飯。」
「真要算的話,你朱叔那才是吃軟飯呢,」李青翻了個白眼兒,「你還是再想想吧,別急著做決定。」
李宏張了張嘴,輕輕點頭。
李青伸了個懶腰,道:「行了,去幫你那婉清妹妹做飯去吧。」
「啊?她…她都恨死我了。」李宏訕訕道,「還是不了吧?」
「豬頭,她那哪是恨你啊,她不過是害羞罷了,」李青沒好氣道,「你要是都不好意思,她就更難為情了,一大男人還讓女孩子主動?」
「呃…好吧。」
李宏硬著頭皮答應,起身去了東廚。
「婉清妹妹……」
「嗯……」
~
永寧宮。
貞兒給佛祖上了炷香,雙手合十,虔誠念叨著……
朱見深一臉無奈,卻也沒有阻止,他知道,兒子的夭折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為防止進一步刺激她,朱見深甚至都沒寵幸過其他妃子,怕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她更加自憐自傷。
這時,懷恩輕手輕腳進來,走到朱見深跟前,小聲稟告:
「皇上,趙輔、和勇求見,大軍還在城外呢。」
朱見深點點頭:「朕知道了,馬上過去。」
「是。」懷恩退了出去……
朱見深嘆了口氣,上前道:「貞兒,都這麼久了,看開些吧。」
貞兒默然片刻,道:「皇上,你就不懷疑兒子好好的,為什麼會夭折嗎?」
「這……兒子身體一直虛弱,你別胡思亂想,沒人有能力害朕的兒子,也沒人敢!」朱見深安慰她。
貞兒幽幽道:「其實有的,只是皇上你願意相信罷了。」
「貞兒!」朱見深皺眉,卻終是沒說重話,「好了,廣.西大捷,將士們已返京,朕要去忙了,晚上再來陪你。」
「不用了,」貞兒落寞的說,「皇上不必再浪費精力了,臣妾許是懷不了龍子了。」
「哎?不要放棄,你可以的。」朱見深上前擁住她,輕吻了一口。
貞兒總算是有了情緒波動,輕輕推開他,嗔道:「當著佛祖的面呢。」
朱見深爽朗一笑:「朕還是天子呢,它有什麼可神氣的?好了,朕要去忙了。」
「嗯,皇上去忙吧。」貞兒擠出一絲笑。
待朱見深走出門,她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憤恨。
她自小就進了後宮,一路跟著孫氏混過來的,又豈是泛泛之輩?
儘管沒什麼證據,但她篤信,兒子的夭折,周太后有著重大嫌疑。
奶奶害孫子,聽起來荒唐,但若兒子可以有無數女人,未來可以有一群孫子,那這個奶奶會害孫子,就不那麼荒唐了。
若是再加上一個儲君之位,那顯得合理了。
若再附加一個條件:孫子不滿周歲,抱都沒抱過,沒有丁點兒感情,那就更順理成章了。
究其原因,還是她跟周氏不一路,周氏討厭她,不想她的兒子做儲君,將來繼承大寶,這才害死了她兒子……
當然,這些都是貞兒的猜測,她沒有任何證據。
不過,從她現在懷不上孕來看,極大可能是有人在她飲食上動了手腳,她冷不防著了道兒。
而能做到這一步的,只有太后一人!
皇后或許勉強可以,但肯定不敢,皇帝夫君如此寵愛她,又有廢后的前車之鑑,王皇后絕不敢加害她。
貞兒恨的咬碎了牙,奈何,皇帝夫君雖對母后不怎麼待見,卻始終不願相信,是母后害了自己兒子。
貞兒一個大齡婦女,能做什麼?
退一步說,皇帝夫君相信又能如何,難不成對自己親娘下手?
貞兒惱恨,卻沒有辦法,這口抑鬱之氣一直憋著,讓她苦不堪言,只能選擇逃避……
~
中殿。
朱見深先讓懷恩去傳諭,讓大軍進城,接著,充分肯定了趙輔、和勇的功勞,表示要重賞,還要擺慶功宴。
皇上如此寵信武將,趙和二人自然開心。
大殿上,兩人一邊感念皇恩浩蕩,一邊向皇上匯報這一戰的戰果。
只不過,朱見深並不是很在意戰果,他要的只是個由頭,一個提拔武將,提高武將地位的由頭。
大擺慶功宴,也是為了籠絡武將之心的手段罷了。
二人卻沒領悟到這一層,見皇上頻頻點頭,心下更是歡喜,趙輔拱手道:
「此一戰,幸賴皇上天威,臣等才不辱使命,瑤.族土司官兒已伏誅,現由他表弟暫管土司事務。」
說到這兒,他遲疑了下,道:「皇上,大軍班師時,這人非把自己女兒塞進來,說是要敬獻給皇上,以表恭順。」
和勇拱手道:「土司小臣對皇上的敬意,臣等不敢代皇上否決,就把人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