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成功……
李青微微鬆了一口氣,夾起那多餘丟進痰盂,這才起身走到一邊淨手。👮🔥 ❻➈ˢ𝐇ùЖ.𝔠𝐎爪 🎁🐊
瞅了眼外面,風雪更大了。
小皇帝連打帶麻,至少也得大半時辰才會醒,李青動身來到院門處打開門,道:
「皇上吃多了些酒,在寒舍小睡一會兒,諸位可稍稍放鬆一些。」
李青怕這些大內侍衛耐不住寂寞,先給這些人打了個預防針。
大內侍衛們倒沒有太意外,皇上常來這兒,且很多時候都能待半天,今日又特意帶了酒來,聞言,並未起疑心。
畢竟……誰敢相信會有人在自己家對皇帝動刀?
侍衛統領拱了拱手,道:「先生請便,護衛皇上是我們的職責,這點雪不算什麼。」
「嗯,辛苦。」李青笑笑,道:「皇上正在休息,你們儘量聲響小點兒。」
潛台詞:他不出來,你們別喊他。
「明白。」侍衛統領拱手。
重新關上門,李青快步回到廂房,為朱厚照傳渡些真氣,以便讓他多睡一會兒。
眼下剛止住血,若是朱厚照情緒失控,動作劇烈,難免有傷口崩裂的隱患。
為防止意外,李青還限制了他亂喊亂叫的能力。
做完這些,他便在一邊看起了小人書……
~
朱厚照迷迷糊糊醒來,剛一恢復意識,下身就傳來麻木的疼痛感,不是很劇烈,卻讓他面色大變。
『你個混帳對朕做了什麼?』
朱厚照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了話。
「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李青放下書,按住他,道,「聽我說,你的情況其實蠻嚴重的,一直拖下去後果難料,早割早享受。」
朱厚照都要瘋了,怎奈被大力摁著,他根本起不得身。
轉頭一看,鋒利的小刀還沾著血,還有帶血的針線,染血的麻布……瞬間,朱厚照血灌瞳仁。
他抬起勉強能動的胳膊,一把抓過小刀,奮力往李青腰子上捅。
「咋還不聽呢……」李青抬起一手輕輕一拍,小刀應聲墜落,繼而又雙指併攏一點。
朱厚照只覺身子一麻,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
「我這也是為你好,你理智一點。」
『你讓我如何理智……!』朱厚照無聲咆哮,「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老子的東西呢?』朱厚照用唇語問。
李青好笑道:「那玩意兒純純多餘,我丟痰盂了,你也別看了,怪噁心的。」
『!!!』
朱厚照眼前一黑,竟是當場昏厥。
李青一滯,隨即恍然他誤會了,忙抬手在他身上猛戳樹下,解釋道:「只割了一點皮,你那個還在,真的,不信你感受一下?」
朱厚照怒目圓睜。
好一會兒,他感受到了兄弟的存在,狂怒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
『你對朕做了什麼!?』
「給你動了個小手術,放心,完全不影響你以後夫妻生活,且好處多多……」
李青儘量簡明扼要的解釋,以儘快讓朱厚照冷靜下來。
半晌,
朱厚照憤恨的用唇語說:給朕解開!
李青知道,不讓朱厚照親眼看到,他終是不踏實,只得恢復他的自由,不過,為防止事態惡化,李青並未恢復他說話的能力。
這會兒的朱厚照簡直要失了智,沒冷靜下來前,李青可不敢讓他說話。
朱厚照忍著疼痛坐起身,掀開棉被,掀開袍子……
還好,還在。
不過……血刺呼啦!
除鮮血外,滿是污垢,且還異常……猙獰。
李青適時解釋,道:「之前因為包住了,所以沒辦法清理,以至於很髒,長此以往下去……會爛掉的。」
沒辦法,不故意說的嚴重些,難消朱厚照心頭之恨。
解釋了動手原因,李青開始安撫,「你放心,待熬過癒合期,一切如常……不,你會更強。」
頓了頓,又補充:「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如今去了羈絆,它還會再長大一些,真的……」
巴拉巴拉……
許久許久……
朱厚照總算不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讓李青恢復他說話能力。
李青還是有些猶豫,他吃不准小皇帝真的冷靜下來了,還是在玩緩兵之計。
糾結了下,李青道:「皇上,你也不想讓外人看到這一幕吧?」
朱厚照:「……」
半晌,他頹然下來。
李青這才恢復了他說話能力。
朱厚照呼哧呼哧喘了一會兒,突然暴起……到一半,就被李青摁下去了。
「現在的你不能有劇烈動作,真崩裂的傷口,後果難料。」李青語氣嚴肅。
朱厚照恨得牙齒打顫,寒聲道:「你是真不想活了是吧?當朕殺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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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當成驢肝肺。」李青哼道,「你自己好好瞅瞅都髒成啥了?我若不動刀,就算不爛掉,也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你的能力,你才十六歲,未來還長著呢……你好好想想,是疼一時好,還是疼一輩子好?」
「你……」朱厚照低頭瞅了瞅,
好髒。
他沒想到表皮下竟是如此景象。
可他更擔心。
「還能長好嗎?」朱厚照啞聲說,眼角流出晶瑩淚花。
到底也才十六歲,心智並未完全成熟,兄弟一下就這樣了,他哪裡能心平氣和。
李青含笑道:「最多兩個月,快的話一個月就可以上崗了。」
「真,真的?」
「自然!」李青幫他蓋上被子,道:「先別看了,越看越疼,你且緩一緩,待適應了這種疼痛再走。」
朱厚照只覺麻木感逐漸褪下,疼痛感越來越強,疼得他額頭都要冒汗了。
「朕就信你一次。」朱厚照咬牙道,「你若是誑朕,朕必不饒你!」
李青忍笑點頭,正色道:「放心,十日後來拆線,再然後……頂多過個把月就好了。」
「姑且信你。」朱厚照咬了咬牙,怒道:「朕這樣……咋個上朝?」
「嗯…停朝幾日吧。」李青道,「近來朝中無大事,你以感風寒為由停朝數日,不會有人懷疑,況且都開始下雪了,上早朝對群臣來說也不輕鬆,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數日就能好?」
李青苦笑道:「都說要月余了,休養幾日就不影響你上朝了。」
頓了頓,「你放心,這幾日我天天進宮。好了,別這麼難過了,你又不是沒看到你的問題,再說,主體好好的,就少了一些多餘皮肉而已,有什麼可失落了的呢?那東西不但對你有害,還會限制你發揮。」
「你是了解我的,我這麼辛苦為的什麼?還不是為國為民!」李青道,「你這個皇帝有多重要,我豈會不知,又哪裡會害你?」
聞言,朱厚照情緒好了一些,瓮聲道:「那朕這咋辦?疼得要命!」
「忍著。」李青淡淡道,「這個苦你必須吃下。」
「……」朱厚照無言。
默了會兒,道:「朕現在都走不得路。」
「沒關係,我抱你出去。」李青道,「記著,你只是吃醉了酒,可別露餡兒了。」
「昂,知道。」朱厚照悶聲點頭。
不用李青說,他也不敢露出馬腳,無他,還要臉呢。
這要是讓人知道,那他也不用活了。
李青幫他換上一條乾淨筒褲,打橫抱起他,邁步出了廂房……。
「皇上吃醉了酒,你們路上慢點兒。」李青將朱厚照抱進龍輦,回頭對侍衛統領囑咐。
朱厚照全程沒說話,賣力表演著醉漢應有的反應,哼哼著,眼都快睜不開了。
侍衛統領點點頭,又對著龍輦表達了一番關心,這才往皇宮回趕。
李青望著龍輦遠去,輕輕嘆了口氣,自嘲道:「這心操的,操稀碎啊!」
關上門,來到客堂。
炭火將熄,湯汁也少了一大半,肉被煮得稀爛,蔬菜溶於湯汁,卻也熬出了濃郁滋味。
加炭,加湯……
李青腸胃蠕動,食慾大開,品嘗這難得的美味。
這盛世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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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到傍晚便停了,卻足足下了三寸厚,瞧著晶瑩透亮,煞是好看。
李青托著腮幫子,瞧著這滿院白雪,不時咬上一口柿餅子,乾乾硬硬,甜的有些苦,卻很有嚼頭……
次日,李青沒有賴床,早早起來進了宮。
治完老子治兒子……
御書房,內殿。
朱厚照揮退奴婢,以及一後二妃,這才吐訴衷腸,苦著臉道:
「朕夜裡老被疼醒,別提有多遭罪了,你快想想辦法。」
「呃…,也沒這麼疼吧?」
朱厚照一瞪眼,「要不我給你來一刀試試?」
「……過兩日就好了。」
「不光是挨一刀的緣故,主要是……」朱厚照悻悻道,「會不聽使喚地站起來,一脹……就疼得厲害,可朕又控制不住,你有無辦法讓它老實點?」
「這個……」李青沉吟了下,道:「我幫你開副安神的,讓你晚上休息的時候進入深度睡眠,這樣會好很多,即便腫起來……你也不會被疼醒。」
李青問:「對了,傷口沒再流血吧?」
「脹起來時,有滲血珠,不過也就一點點。」朱厚照說。
「這是正常現象,不必有心理負擔。」李青安慰說,「放寬心,年前指定恢復正常,我再給你開些消除炎症的方子,你照著吃,不會有丁點後遺症。」
「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