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都是猿飛日斬的錯
宇智波悠看到這個無比粗大的因果線，立刻就明白了六道仙人的伎倆。
月前被自己斬斷的因果線，是大筒木羽衣的試探，也是他掩護此次因果連接的假動作。
真不愧是六道仙人。
通過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中轉，這個因果同時具有了平行時空和現世的特徵。
宇智波悠無法用時間之力切斷因果，也無法幹掉因果對象切斷因果，因為因果線的另一頭是平行時空未來的六道仙人。
想要解決這個因果問題，只能親自前往那個未來的平行時空，掃蕩整個忍界，將六道仙人翻出來，徹底消滅他才行。
宇智波悠咬牙切齒：「好啊，真是太好了。」
「這麼快就弄清楚了因果法則，還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弄把戲，將自己和我聯繫在一起。」
「看來是覺得自己弄不明白時間之力，要通過因果的天然聯繫，幫助自己理解和掌握時間。」
宇智波悠的滿含殺意的呢喃：「這是逼著我去殺你啊，大筒木羽衣！」
大筒木羽衣肯定是榨取了詳細的情報，發現宇智波悠穿越時間的優勢，唯恐他藉助優勢成長為不可抵禦的恐怖存在。
所以他才費盡心機研究時間之力，不但要抹平宇智波悠的優勢，甚至還要發動反擊。
這很符合六道仙人的為人，但他的行動反過來威脅到了宇智波悠。
這就讓宇智波悠原本充裕的時間，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千手扉間看到宇智波悠神色的變化，擔憂地問道：「情況很嚴重嗎？」
宇智波悠狠狠的咬著牙，同時卻微笑著回答道：「不，並不嚴重。」
「只是治好了我的拖延症而已。」
說完，他抬起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圓，藉助這個圓和魍魎號溝通，計算出時間錯位結界對時空的扭曲率。
拿到準確數據後，宇智波悠將手掌豎直，輕輕向前一推，三個人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樓蘭秘境的世界樹大廳中。
「還是秘境裡最舒服了。」三輪雅世歡呼一聲，蹦蹦跳跳的跑開：「我去給你們準備茶和點心。」
千手扉間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這裡的環境真不錯，就連我這個死人都覺得舒服了很多。」
隨著樓蘭秘境的時間錯位結界強度增強，對龍脈自然能量控制力不斷增強，導致自然能量濃度越來越高。
現在的樓蘭秘境，已經在自然能量密度上超過了三大聖地，完成了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千手扉間活著的時候無法修煉仙術，但在樓蘭秘境，他竟然以穢土之體感受到了自然能量。
經過穿越時間的消耗，穢土之體幾近殘破瀕臨崩潰，但在自然能量的滋潤下，他覺得舒服了不少。
他深呼吸了幾次，又問道：「不過你帶我來這裡，不僅僅是讓我感到舒服吧？」
宇智波悠回答道：「嗯，主要是因為秘境最安全，在這裡不論我們做什麼，都沒有人能偷窺，我們的暢所欲言連六道仙人和黑絕都不會知道。」
「二代目，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身上被未來那個忍界的六道仙人做了手腳，在我確定安全之前，是不能解除你的穢土轉生，放你回紫府世界的。」
「現在，給我講講你在未來都遇到了什麼，做了什麼。」
「還有最重要的，木葉64年的詳細情報。」
千手扉間點頭道：「好，我穿越之後抵達的時間是木葉64年初，正好落在了火之國境內……」
……
千手扉間牢記自己的任務，是儘量獲取這個時間段的詳細情報。
獲取情報的辦法有很多，但最好的辦法絕對不是自己去打聽，而是利用現成的情報系統。
千手扉間作為二代火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木葉村。
於是他潛入了木葉村，遊蕩在火影辦公室、暗部、情報部、拷問部等涉及情報的機構。
作為一個死人，千手扉間不需要吃喝拉撒。
他又非常了解木葉村，自始至終都沒有被人發現，迅速的獲得了大量的情報。
但千手扉間的順利卻沒有讓他感到高興，反而讓他怒火中燒。
木葉64年的木葉村，怎麼會如此差勁？
此時距離他死去已經快四十年了，木葉村的結界、火影辦公室的封印，情報部的暗哨警衛，這些關鍵的保衛措施全都沒有變。
不，不僅僅是沒有改變，明明是因循守舊，導致出現了更大的破綻。
該死的，明明在他的時空木葉47年的時候，這些都有了極大的變化，比自己死的時候，有了長足的進步。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簡簡單單的一查，千手扉間就知道了，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緣故。
這個時空中沒有那個討厭的宇智波悠，結果猿飛日斬好好的活到了木葉48年，才退了下去，換成了四代火影……波風水門？
當年木葉村被襲擊，四代火影……陣亡，九尾人柱力也陣亡，這麼倒霉？
然後猿飛日斬重登火影之位？
大蛇丸叛逃？
宇智波一族滅族……
千手扉間無語了，破防了。
他的撲克臉硬生生變成了地鐵大爺臉，看著收集到的歷史，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宇智波悠聽到這裡，忍不住哈哈大笑：「二代目，伱終於知道三代有多糟糕了吧，對於我幹掉他不再有懷疑了吧？」
千手扉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萬萬沒想到，猿飛日斬居然會如此貪婪，對於權力的把持令人髮指。」
「還不如志村團藏……」
宇智波悠立刻打斷了他：「別！別胡說啊！志村團藏要是當了火影，木葉村肯定要滅亡的。」
千手扉間苦笑道：「我知道，我後來知道了，志村團藏更糟……」
「我實在是個糟糕的老師，教出來的學生不是廢物，就是害群之馬。」
「我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差勁，千挑萬選的繼承人竟然是個貪婪的權力怪物……」
宇智波悠還沒有說什麼，三輪雅世就迷迷糊糊的說道：「二代目你想錯了喵，和你教的學生沒有關係喵。」
千手扉間：「嗯？」
三輪雅世解釋道：「有對我說過，權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它能夠腐蝕人的心，讓掌權者日益貪婪惡毒，最終變得面目全非，成為被權力奴役的怪物。」
「悠說了，想要不被權力腐蝕，幾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木葉村火影這樣的絕對獨裁者。」
「要麼運氣足夠好，選出來的火影是一位千年不遇的道德聖人，就像初代火影那樣，完全不把權力放在心上。」
「要麼就別讓人擔任火影的時間太長，10年到15年就更換火影，就像二代火影你一樣，在被權力腐蝕到面目全非前趁早換人。」
千手扉間聽了三輪雅世的話，低頭沉思了良久，才感慨的說道：「原來如此，果然是個好辦法。」
「但這樣一來，火影的傳承就和師徒傳承錯開了。」
宇智波悠笑道：「這才對啊，就是要錯開的，就是不能讓火影的繼承，只發生在所謂的火影一系中。」
「像現在這樣，是不是有成為火影的資格，在12歲畢業的時候就確定，這樣的選材範圍太狹窄了。」
「火影的弟子才幾個人，如果只有他們才能競選火影，那就沒有足夠的後備人選，還很容易出現意外。」
「就像宇智波鏡那樣的意外也就算了，像四代火影波風水門那樣的意外，才是真正致命的大問題。」
千手扉間嘆氣道：「是啊，鏡的死打亂了我全部的計劃，而未來的那個世界中，波風水門那個四代火影的死，也確實是重大問題。」
宇智波悠拍手道：「看，你要是不將人選局限在火影的弟子中，何至於最好的選擇就是猿飛日斬呢？」
「又怎麼會出現波風水門死後，木葉村連個五代火影都選不出來，不得不捏著鼻子接受猿飛日斬復辟這麼噁心的事？」
千手扉間覺得很冤枉，但口氣依然平淡：「這不能怪我，都是猿飛日斬的錯！」
「是他沒有管好木葉村，也是他沒有克制住自己的自私和貪婪，搞的木葉村精英凋零。」
宇智波悠：「木葉村的衰落志村團藏功不可沒，但主要原因還是猿飛日斬沒有管好他，而猿飛日斬能成為三代火影，主要原因卻是你選了他。」
千手扉間更是無語：「當時猿飛日斬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都快死了，只能在六個笨蛋中選一個最不笨的，沒有時間再去培養新人了。】
宇智波悠呵呵：「呵呵。」
千手扉間：「我覺得你的意思是，給宇智波一族當火影的機會？」
宇智波悠笑著說道：「就是這個意思。」
「哼，天生邪惡的宇智……啊，阿巴阿巴……」
在宇智波悠和三輪雅世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千手扉間的口頭禪沒能說完。
千手扉間斜眼看了看宇智波悠，他無法說下去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眼前這個宇智波後輩對木葉村的功勞太大了。
為了挽救木葉村，宇智波悠不惜殺掉三代火影，卻沒有趁機作亂，而是推最合適的大蛇丸登上四代火影之位。
之後，他還以宇智波族長的身份協助四代火影，解決了宇智波一族獨占警備部，與木葉村離心離德等問題。
現在宇智波悠身為忍界最強，卻安安靜靜的離開木葉村，不干涉四代火影管理木葉村，並在需要的時候提供武力支持。
這都證明了他對木葉村的愛，以及大公無私的品德。
他，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面對這樣的宇智波忍者，必須給予最大的尊重，至少不能當著宇智波悠的面說「天生邪惡的宇智波」。
這太沒有禮貌了。
絕對不是因為他千手扉間，打不過宇智波悠。
更不可能是因為他的靈魂寄居在人家的地盤，全靠人家擺脫死亡狀態。
絕對不是的！
千手扉間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理活動全都曝光了。
他是個死人，使用的身體是穢土轉生之體，在祭品消耗完之前，穢土之體擁有無限的復原力，以及無盡的查克拉。
但是，穢土之體終究是死的，雖然看起來像是活人，但當身體出了問題，本人卻沒法察覺。
也許是因為遭到六道仙人的「拷問」，現在的千手扉間喪失了生物電場的屏蔽，持續不斷的散發出腦電波，而且信號極其強烈清晰。
在三輪雅世的感知中，千手扉間就像一個大號的燈泡，鋥明瓦亮的格外顯眼。
但在宇智波悠的感受中，千手扉間卻是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心裡話，他整個人就跟透明的一樣，毫無秘密可言。
與千手扉間千年不變的撲克臉相反，他的內心活動卻格外的豐富。
兩者對比之下，就更好玩了。
為了防止自己笑出聲，宇智波悠只能用槽牙咬住臉頰的肉，不讓自己的嘴角向上勾起。
千手扉間從心的吞回了口頭禪，但還是為自己解釋道：「這不能怪我。」
「我活著的時候，宇智波一族上上下下都不成樣子，根本沒有宇智波止水這樣值得託付後輩忍者。」
宇智波悠問道：「宇智波鏡不是在你的影衛隊裡嗎？他也不行？」
「鏡？」千手扉間回答道：「宇智波鏡作為忍者和弟子都是極好的，但他是我第一個排除的火影候選人。」
「哦？為什麼？」
千手扉間：「宇智波鏡太單純正直了，完全不能接受任何黑暗。可火影的職責就是要直面危險和黑暗，有時候甚至是要包容黑暗。只有這樣，才能將危險擋在木葉村外。」
宇智波悠嘆息道：「我的面前是黑暗的深淵，我的背後是盛世繁華。」
千手扉間的眼睛亮了：「說的好，這就是火影的職責。」
「猿飛日斬是個背對黑暗面對光明的蠢貨，但也比接受不了黑暗，甚至不相信黑暗存在的宇智波鏡要強多了。」
他嘆息到：「更要命的是，鏡這個笨蛋完全不懂得保護自己，對於同伴毫無戒心，什麼樣心裡話和秘密都能坦然的說出來。」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蠢貨，我怎麼可能將推薦他做火影，將木葉村的命運交到他的手上？」
聽到千手扉間的話，宇智波悠沉默了。
他從劇情中了解到的宇智波鏡，和家族傳言完全一致，導致他沒有仔細想過，自己掌握的情報是不是太片面了。
宇智波鏡確實是好人，但卻是個單純的好人，好人可不適合做火影啊，甚至連族長都做不好。
宇智波悠認可了千手扉間的判斷，想想宇智波止水就知道了。
如果止水沒有從小接受宇智波悠的薰陶和屠龍教育，他就會自然的成長為宇智波鏡第二。
成為那個稀里糊塗的笨蛋，被三代火影欺騙，被志村團藏耍的團團轉，甚至被偷襲、挖眼、追殺，依然全心全意考慮木葉村的好人。
最終他的好心，換來了宇智波一族的全滅。
所以說，好人真的不能做火影，除非他是六道仙人親手開掛的主角。
宇智波悠點頭道：「我沒有想到，宇智波鏡竟然是這樣單純的好人。二代目你說的對，宇智波鏡確實不適合做火影，頂多能做個忍者小隊的隊長。」
千手扉間：「宇智波鏡不合適，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無能，志村團藏執拗無智，秋道取風憨厚無欲。」
「我當時選猿飛日斬做火影，是因為他已經是最優解了。」
宇智波悠呵呵笑道：「呵呵，理由很正當，但這口鍋還是你二代目的。」
「選擇猿飛日斬擔任三代火影沒問題，但後續的制衡呢？」
「我其實不在意宇智波鏡，甚至宇智波止水能不能成為火影，但我在意宇智波一族是不是在火影候選範圍之內。」
「三代火影上位，就大搞家天下，宣傳『只有火影一系才能做火影』的概念。」
「就這樣他都不過癮，又接著偷換概念，將『火影一系』定義成了他猿飛日斬的弟子和後裔，將志村團藏等人排斥在外。」
「如果不是他的兒子實在上不了台面，你信不信『火影一系』就會進一步變成猿飛日斬的子孫，木葉三忍也都不在候選人之列？」
千手扉間無法反駁，畢竟猿飛日斬都搞出來復辟這麼離譜的事情，復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自己的長子做暗部部長。
如果不是他在執行任務時意外戰死，他很可能會成為五代火影。
一位不是木葉村最強忍者的火影，甚至都不是影級忍者的火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宇智波悠甚至猜測，猿飛日斬長子的死並不簡單，也許就是木葉村的忍者默契的安排，當做給三代火影的警告。
但長子死後，猿飛日斬居然不肯放棄。
他繼續施展手段，將次子從火之都拉回來，塞給他和他的女朋友六個忍族繼承人做學生，培養他的羽翼。
三代火影最擅長宣傳，為了自己最後一個兒子他不遺餘力，硬是將猿飛阿斯瑪包裝成最強的木葉上忍。
有一段時間，木葉忍者都認為阿斯瑪比卡卡西更強和凱皇更強，就像「歷代最強火影」。
而這樣的一意孤行，或許就是「木葉崩潰計劃」開啟的誘因。
既然三代裝作看不懂大家的警告，那大家就送你去死。
千手扉間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都是猿飛日斬的錯。」
鍋影喜極而泣：終於，終於不都是我的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