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
「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根纖細的手指如願以償地戳中了義勇的臉頰。
也許是小孩子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彈性太好,也許是從前一直沒有過類似的機會,她頑皮連捅了好幾次都不滿足。
直到義勇有所感應,緊閉的眼皮開始掀動,蝴蝶忍才肯罷休,迅捷無比地縮回了手,含笑靜靜等待病人甦醒過來。
幾秒後,義勇睜開右眼,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富岡,休息了這麼久,差不多該是起來活動的時候咯。」
沒等他開口,蝴蝶忍熟練地轉動床下的手柄,將病床的前半段抬了起來形成靠背,義勇也從平躺變成了靠坐的姿勢。
他什麼也沒說,他先是用餘光觀察四周,看到了直接利用山體形成的牆壁,便知道此刻是在大蛇丸的基地之中。
「我們是昨天晚上到這裡的,現在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順著聲音,義勇視線迴轉,比深海還要幽暗的眼睛靜靜地停在蝴蝶忍的臉上。
若是不熟悉他的人呢,很難形容裡面裝著的是什麼樣的情緒。但蝴蝶忍偏偏是除了炭治郎外,最熟悉義勇的那一個。
「是不是有點驚喜,以為自己是活在夢裡?」
蝴蝶忍嘴角升起一個略微得意的弧度,「同時又後悔,覺得不該那種不確定是否有危險的時候,叫我出來?」
「嗯。」義勇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想法」這樣的問題,因為蝴蝶忍十次有八次都知道,他已經習慣了。
畢竟這是九柱之中,唯一可以一次性和他說上半個小時的人。
要是沒有一點讀取義勇「言外之意」的能力,恐怕早就被氣到不死川實彌附體了。
「唉。在你心裡,我果然還是以前那樣的弱小嘛。」
蝴蝶忍失望之餘,有些惱火地皺起眉頭,「我都問清楚了,富岡。上次你可是在最危急的關頭才叫了煉獄出來。難道說,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我現在可是超生氣的。」
「你雖然說是在生氣。」
義勇的視線在她的嘴角、眼角、眉頭、鼻翼處各自停留了一瞬,直接戳破了她的偽裝,「可你的下半張臉一直在笑,根本就沒停過。」
這一次,蝴蝶忍的笑容才是真正地消失了。
「能看出我是在生氣還是在笑,這些年……」
她包住雙臂,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義勇,從神態上很難看得出她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你果然也有不少地長進啊。」
「真的嗎?」多年鑽研表情識別的努力獲得了認可,義勇難得的有些激動。
他就是為了這樣的時刻才去學習那本書的。
但不知為什麼,他的父母都不太認可這種進步,甚至用讓左助加練來威脅他把那本書交出去。
「當然是真的。連轉移話題這種策略都學會了,和以前那個完全坦誠的富岡很不一樣啊。」
蝴蝶忍食指頂在下巴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哦。想靠這種小手段躲過去,你就太小看我了。
「要認真回答哦,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一直很弱小,所以才需要保護起來?也即是因為這個,你才對把我叫出來這件事,覺得有些愧疚?」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雖然在真正在意的問題上被忽視了,但義勇還是立刻給出了回答。
他認真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比我弱小。
「我和上弦之三交過手,即使有炭治郎幫忙也依舊覺得無比吃力,想也知道,上弦之二只會更強。
「當初如果不是你用了那樣的方式解決了他,我們與鬼舞辻無慘的決戰一定會受到影響,事情的走向也會完全不同。畢竟換成我們其他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沒辦法做到你做到的事。」
義勇頓了頓,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認真地敘述著自己當時聽到蝴蝶忍死訊時的感受。
「所以蝴蝶,我從來沒想過要保護一個比我更強的人。我只是遺憾,當時沒有人像炭治郎幫助我一樣,和你一起並肩作戰。」
「……」蝴蝶忍掩著嘴巴沒有說話,睜大的眼睛裡卻充斥著意外之色。
就在昨天,煉獄杏壽郎和蝴蝶忍相遇時,他話里話外,難免又流露出了那種特有的「我會罩著你」的意思。
蝴蝶忍知道這是杏壽郎的習慣,而且完全是出於好意,但她和一定會因此感到幸福激動的甘露寺蜜璃畢竟是不同的。
同樣身為柱,又一直為自己的力氣所困擾,蝴蝶忍其實最抗拒地,就是岩柱、風柱經常勸她多留在蝶屋,或者炎柱總是問她需不需要幫忙這樣的事。
她每每聽到這樣的話,都感覺自己在被變相的提示——
你很弱小你很弱小你很弱小你很弱小。
這也是為什麼,九柱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喜歡炎柱,唯獨她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和煉獄杏壽郎「話不投機」的緣故(公式書內容)。
哪怕她現在有了比過去強出十倍不止的身體,依然沒有調整過來這種敏感的心態,難免有些心情不暢。
但義勇剛才這些話,卻像一道晨光穿透了層層疊疊的烏雲,讓她心裡忽然一暖。
可是,蝴蝶忍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該因為這陣難言的感動一直沉默下去,以至於讓義勇有空檔補充了下面的這句話。
「而且這一次,你絕對不會像從前那樣又矮又小,我就更沒有理由覺得你需要保護了。」
「……」
「你怎麼生氣了?」義勇困惑。
他完全在按照蝴蝶忍的要求實話實說,不明白對方這怒火究竟從何處來。
「我沒有生氣哦。」蝴蝶忍眼睛眯了起來,彎成溫柔的月牙狀,聲音像躍動的溪水一樣動聽。
「可是你眉頭下壓的很明顯……」
「請不要在意。」蝴蝶忍額頭浮起青筋,「我只是覺得病人剛剛甦醒,話太多的話可能不利於康復。不如我們現在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而不是我。」
「哦。」義勇閉上嘴。這一次表情識別的結果是,蝴蝶忍即將陷入暴怒,但她說得是真話,看來是真得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她可真奇怪,明明我還有幾句話沒說完。】義勇這樣想著。
蝴蝶忍深呼吸了幾次,撲滅了幾乎要點燃頭髮的惱火,然後便開始了正式的醫療詢問:「現在你的眼睛感覺怎麼樣,能看清楚東西嗎?」
「看遠處的東西,還是有一點模湖。」
義勇摸了摸覆蓋了左邊眼睛的紗布,「還有這邊,是上了藥嗎?有奇怪的味道。」
「嗯,我用榕樹汁配了些藥物,是專門針對眼疾的。你的視覺神經在短時間內連續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徹底康復仍然需要一段時間。」
蝴蝶忍給出了診斷,「之所以左眼會比右眼嚴重,和你左手左腿骨折的原因是一樣的——你躲避起爆符時,總是下意識用左半邊身體抵抗衝擊波,所以受損更多一些。」
說到起爆符三個字時,蝴蝶忍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糟糕的事。
「連續刺激?」義勇抓取了關鍵詞,「可我只是被那個強光照了一次……」
「你忘記了嗎?」
蝴蝶忍打斷道,指著自己的眼睛比劃道,「你的這個『寫輪眼』,在三天之內兩次進化。按杏壽郎的說法,每次進化,你的眼睛都會湧入大量的查克拉,帶來了壓力同樣是巨大的。你在眼睛根本沒有適應的情況下,又目睹了那樣的強光,沒有直接瞎掉都已經是萬幸了。」
「這樣啊。」義勇瞭然,隨後忽然抬起頭問道:」杏壽郎已經來了嗎?」
「就是煉獄用醫療忍術給你治好了外傷。他現在正和那些孩子在一起,一會你就會見到他的。」
蝴蝶忍揉了揉眉心,「現在我們要討論一下,為什麼你的寫輪眼會在三天之內兩次進化的問題。富岡,發生這樣的事,是因為你在刻意壓制這雙眼睛的成長吧?我在你之前做夢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義勇低下了頭:「算是吧。」
其實,他之前為了獲取月之呼吸的十萬點解析度,利用寫輪眼破解幻術的次數何止一萬。這樣鍛鍊下來,他的寫輪眼早就該進化了。
但義勇擁有通透世界,他注意到了尋常族人不會在意的部分——
寫輪眼每次進化,腦袋裡那股稍顯陰暗的查克拉就會龐大一分。
而族人大腦之內化學激素的分泌會受到這種查克拉的影響,變得比常人更加活躍。
這也就導致了,宇智波一族最普遍的情況就是:眼睛裡的勾玉越多,人就變得越高傲和具有攻擊性,且充滿激情。
一旦被人誇獎,族人腦子裡的多巴胺會瘋狂分泌,並像成癮一般渴望下一次,幾乎沒法接受批評;可一旦遇到挑釁和競爭,作為應激激素的皮質醇也會大量湧出,讓族人變得好戰而敏感。簡而言之,這雙眼睛讓他們在一些特定情形下,根本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唯有那些性格本來就比較溫和的族人,比如止水,或者相對成熟的族人比如宇智波富岳、鐵火他們,可以減少這種查克拉帶來的影響。
簡單給蝴蝶忍解釋了一下情況,後者沉吟了一陣子:「你還真是小心翼翼啊。但老實說……」
她的視線在義勇的眼睛周圍打轉兒,「這種能夠引起激烈感情的血繼限界,不正適合你這種無法表達自己情緒的人嗎?」
「我怕失去控制。」義勇搖了搖頭,「一旦失控,我能造成的破壞,要遠遠超其他的族人的。」
義勇知道自己的力量非同尋常。
再加上他有著小時候中了幻術,差點幹掉宇智波炎火的過去,所以對自己的這雙眼睛一直都十分警惕。
他每天做飯做家務的時候都開著寫輪眼,還時常去破解止水和父親的幻術,就是為了多消耗一些童力,讓其總是處於能量不足的狀態,也就沒法突破進化的界限。
但義勇不知道的是,正是他這樣頻繁的使用寫輪眼,反而加大了寫輪眼對童力的容納上限。也就導致了他遭遇了情感上的刺激後,三天內寫輪眼竟然發生兩次進化。
「看來炭治郎吸收無慘細胞,差點被控制變成鬼的事情,對你的觸動很大啊。」
蝴蝶忍立刻就找准了問題的核心,有些厭煩地挑了挑眉頭,「那樣的傢伙,死了還影響著我們這些人,也算是貽害無窮了。
「不過我也算是了解你了。以你那個糾結無比的腦迴路……」
蝴蝶忍看起來無所謂地扇了扇手,「要是你對某種東西的擔憂可以打100分,那其他人只要做到10分就夠了,剩下的90分差不多都是多餘的。」
【是在說我總是杞人憂天嗎?】
義勇心裡有點委屈,總覺得自己的觀點沒有被人重視。
蝴蝶忍提議道:「好了。任何揣摩都不如實際上的觀察來得有效。讓我看看寫輪眼吧,畢竟之前還沒有從這樣的視角里觀察過。」
「好。」義勇應了一聲,右眼忽然從一片幽藍變成了晚霞一般的紫紅色,三顆緩緩旋轉的勾玉,看起來就像是三隻在夕陽下,相互追逐轉著圈圈的小鳥。
「顏色真漂亮啊。」蝴蝶忍稱讚了一句,立刻把臉往前湊了湊,似乎想用自己的眼睛拍下一張特寫鏡頭。
此刻的義勇,眼睛不僅能夠反光,甚至還能看到她模湖的倒影,這是蝴蝶忍從前沒有過的體驗。
然而,隨著蝴蝶忍盯得越來越久,呼吸也一次次撲在了義勇的臉上,後者望著那張近在遲尺的臉,童孔逐漸放大。
下一刻,兩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居然頗有默契地同時後退——義勇將後背緊貼在床板上,而蝴蝶忍則低頭在一個小本上寫了一串鬼畫符般的東西,連她自己能不能認得出都難說。
她一邊動筆,視線悄悄地瞥了義勇一眼,發現後者正一語不發地盯著天花板勐瞧,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義勇不解。
「沒什麼,果然就如你所說,使用寫輪眼的時候,情緒表現的會明顯一些,但也就比平常多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蝴蝶忍倒是很樂觀,「說實話,就算是你暴怒殺死大蛇丸的時候,看起來也依然不像個壞人,只是有些冷酷而已。據我的推斷,這大概是因為你的本性過於善良了,所以就算寫輪眼配合月之呼吸,能把你潛藏的陰暗情緒都放大十倍一百倍,你也一樣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至於你之前舉得那個例子,是因為你中了幻術,不能怪你的眼睛。說起來,現在你還會中幻術嗎?」
義勇搖了搖頭:「除了止水的童術,應該沒有誰的幻術能困住我一秒以上。」
「那不就沒問題了?」
蝴蝶忍笑著說道:「對付萬蛇和大蛇丸的時候,你與其說是失控,不如說是對發脾氣的自己感覺很陌生,所以才產生了不合理的擔憂。想要克服這種感覺,我覺得你不僅不能壓制自己的眼睛,反而應該更熟悉它才對,月之呼吸也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繼續學習月之呼吸嗎?」
寫輪眼的童孔微微一縮,竟然透出一點兒嫌棄。
「我知道,那是鬼的呼吸法,創造月之呼吸的黑死牟還殺死過時透和不死川的弟弟,讓你有些在意,之前甚至因此發揮不出它應有的威力。」
蝴蝶忍十分理解義勇的想法,「但用同樣的呼吸法,不代表你們是同樣的人,就像那個變成鬼的獪岳和我妻善逸,同為雷之呼吸的劍士,唯一的區別只是他們做了不同的選擇而已。」
「可是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繼續修煉月之呼吸到常中,恐怕需要一兩年的時間,那樣一來,復活其他人的速度就會很慢了。」義勇說出了心中的煩惱。
可蝴蝶忍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嗯……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卻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為什麼?」
「像尹黑先生和悲鳴嶼先生就不必說了,可像是蜜璃和無一郎那樣單純的孩子,你真得想讓他們那麼快就到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裡來嗎?」
義勇眉頭微蹙陷入了沉默。
「我的想法是,不如稍微緩一緩,讓我們先把這個糟糕世界,變成一個可堪忍受的地方,再請大家活過來。否則面對一個在道德風俗與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我怕他們沒有辦法很快的適應呢。」
「再說,」蝴蝶忍補充道:「無一郎還很年輕,他的哥哥和父母也都沒到必須離開陰間去投胎的日子,還可以團聚一段時間;而日之呼吸的解析度同樣需要十萬,肯定是最晚才能湊齊的,所以蜜璃一定是還要很久才能復活,而尹黑肯定不願意把她一個人落在陰間單獨過來……最後,就剩下悲鳴嶼先生。」
「難道他也有什麼例外嗎?」
義勇還真不怎麼了解其他柱的情況,只能向蝴蝶忍諮詢。
「說到這個,」蝴蝶忍湊近了一些,聲音也低沉下來。
「你知道,悲鳴嶼先生是個僧人。按佛經里的說法,僧人修行的最終目的,無非是脫離六道輪迴罷了。主公大人說,悲鳴嶼先生其實早就可以去成佛的,只是還放不下他當年在寺廟中收養的那些孩子,所以才一直留在陰間……」
「原來是這樣。」義勇表情肅然。
要把一個真正往生極樂世界的人,拖到這樣的地方,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總之,我的想法就是,他們都值得一個更好的世界,值得幸福的生活。」
蝴蝶忍站了起來,「如果我們想要把這個世界,改造成勉強配得上大家的樣子,我們三個就要很強,強到讓這些忍者不得不因為我們的力量而低頭才可以!」
「改造世界……」義勇的寫輪眼裡透出明顯的驚訝,「你才復活一兩天,就已經有這種想法了嗎?」
【難怪杏壽郎總是說『要是忍小姐在就有辦法了』。】
蝴蝶忍臉上一紅,但馬上又驅散了這點小小的窘迫。
「具體的計劃還沒想好,但已經有了大概的框架了。可無論怎麼說,月之呼吸都是你手裡最強的力量,決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我明白了。」大體的目標——為大家改造出一個可堪忍受的世界——已經有了,義勇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不由握緊了拳頭,「這樣的話,那就先把月之呼吸提高到常中的層次吧。」
蝴蝶忍注意到了義勇有些激動,轉而提醒道:「不過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並不急在這一時。現在最重要的治療。你既然是我的病人,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規矩?」
「對啊。所有在蝶屋治療過的劍士都知道,病人想要出院,除了傷口恢復的情況要令我滿意之外,還要通過三項康復訓練才行。但你現在骨折還沒有好,另一隻眼睛又看不見,這康復訓練的事情之後再說。」
蝴蝶忍豎起三根手指,「但無論如何,在這三項訓練完成以前,你只能待在大蛇丸的基地里,決不能隨便外出,知道了嗎?」
義勇沒有答應,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我知道你在琢磨那條鯊魚的事,然而在大海里找一條鯊魚,和在大海里找一根針的難度差別並不大。」蝴蝶忍嘆了口氣,「除了搜集相關的情報,主動等它現身,我們別無辦法。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研究那個飛段的頭顱,看看能他的血液究竟是如何感染動物,又如何逆轉這種變化……」
「我明白了。」義勇思索了會兒,應了一聲。
「這可不是答應哦。」蝴蝶忍才不會像富岳一樣被湖弄過去,站在床邊有節奏地敲擊著床架。
義勇眼睛呈半月狀,不情不願地說完了句子:「在你覺得可行之前,我不會隨便離開這裡。」
蝴蝶忍滿意極了。
義勇可不是不死川,他沒法隨便打破自己的承諾,半夜從病房的頂上偷跑出去。
蝴蝶忍拉開了病房的門,「那你準備一下。你的外傷已經沒問題了,我讓白幫你清洗一下身體,換身衣服,然後我們就可以出去見煉獄了。」
「白?」義勇不知道那是誰。
「對了,你可別認錯了,白是個可愛的男、孩、子。」
蝴蝶忍手指在臉旁邊活潑地畫了一個圈,「他長得比我還要好看,你到時候可不要胡思亂想喲。」
「那是不可能的。」
剛跨出門一步的蝴蝶忍把腳收了回來,一幅想起什麼似的表情:「哦,我倒是忘了,你能看見人體結構,當然不可能認錯性別。不過,富岡,這種做法可是很失禮……」
「我的意思是。」
義勇打斷了她,一臉平靜地,用陳述事實般的語氣說道:「不可能有人比你還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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