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修改了前文義勇稱呼九尾的方式,由九尾變成九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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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轟隆隆的聲音逐漸消減,最終徹底消失。
在將蘭丸腰部以下幾乎所有的肌肉、神經和骨骼都刺激了一遍後,那台機器的任務結束了。
兩根探針緩緩從蘭丸的腰部里拔出,上面沾著部分血液和骨髓,並在蘭丸身上留下兩個向外溢血的猩紅小孔。
義勇上前,雙手憑空散發出瑩瑩綠光,半分鐘不到就幫助傷口完成了止血和修復工作。
【這是第二次了……】
一旁僵立不動的藥師兜沉默不語,臉色因為情況超出預想太多而顯得特別蒼白。
他聽說過有人能用腳結印,或者能用眼睛釋放幻術,但從未聽說過有人能無印施放這類需要複雜準備的忍術。
這種事,就連精通上千種忍術的大蛇丸大人都做不到。
但眼前這個幾分鐘前還死氣沉沉的小鬼,卻能在不結印的情況下,熟練地使用掌仙術這種複雜的醫療忍術。
【難道說,是某種奇特的血繼限界嗎?】
他的大腦里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猜測,但都沒有什麼根據。
【算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
藥師兜暗暗咬牙,【現在要想得是,該如何在一個不結印就能使用忍術的傢伙面前脫身……】
基地里的情況,必須儘快讓大蛇丸大人知道才行!
看走眼把這麼一頭勐虎領進門,無疑是對他助手事業的一次巨大打擊。
他看了看九尾離開時敞開的實驗室大門,又飛快地掃了一眼背過身去,來到滿臉「你為什麼先幫他不幫我」的鬼燈水月身邊的義勇,查克拉逐漸往腳下聚集,已經做好了逃脫的準備。
雖然摸不清楚這詭異小鬼的實力,但藥師兜看並不打算冒險戰鬥。
大蛇丸大人建造這座基地時,留下了許多秘密出口,沿途遍布陷阱。
藥師兜身為知情者,可以輕鬆繞過它們,還可以利用那些可怕的陷阱擋住追逐他的人。
一旦成功逃走,他還可以在外面啟動結界,將基地徹底封禁,直到大蛇丸大人歸來。
這……才是最保險的處理辦法。
正當他擰動腳腕,打算趁機奪門而出時,義勇卻有所感地回頭瞥了他一眼:「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所以你不能離開。這一層還有我的影分身,你不是他的對手,別白費力氣了。」
義勇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配合他那「你想試試我也不攔你」的表情,卻使藥師兜感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視。
換成往常,他只會因為被小看而覺得慶幸。間諜的工作註定了他不被人重視才能更好地發揮作用。但這一次他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義勇說話的方式,讓他格外地有些生氣。
影分身之術會根據分身的數量,平分實力,而義勇剛才足足分出了十二個影分身!
【這小鬼的意思,我連他的十二分之一都無法對付嗎?】
【何等自大的傢伙!就算是大蛇丸大人,也沒有這種把握。】
一種想要證明自己的不成熟想法油然而生。
藥師兜看著徹底背對他,將弱點完全暴露在外的義勇,還有操作台上沒人保護的蘭丸,忽然產生了兩個大膽的計劃。
但出於安全考慮,他選擇更有可能成功的那個——用蘭丸的性命要挾對方。
這樣一來,也許不必那麼狼狽。
可藥師兜才剛向著操作台的方向邁出一步,那使鬼燈水月無法成型的鐵之國電池立刻飛過半個房間,哐當一聲落在他的腳下,後者頓時停止了動作,勐地後退一步。
可等他放眼望去,義勇仍舊沒有回頭,仿佛剛才那一下只是湊巧為之。
此時,後者正一臉平靜地盯著重新凝聚的鬼燈水月。
「明知道對方是敵人的情況下,還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他表現出來的外表所蒙蔽。」
【什麼叫『明知對方是敵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沖我來的嗎?】
義勇的話讓藥師兜心裡一緊,但前者的話還沒有說完。
「連他這樣弱小的忍者,也只用了一個小小的陷阱就制服了你,讓你根本沒有正面作戰的機會。鬼燈水月,如果腦子裡只有水的話,你學了那刀術又有什麼用呢?」
剛剛恢復人形的鬼燈水月小臉一癟,恨不得自己還是剛才那一坨的模樣。
一句話同時侮辱兩個人,不愧是平時沉默寡言的老師,開口就戳心戳肺的,讓人難以承受。
「都怪這渾蛋裝得太像,我不知不覺地,就沒有一開始那麼戒備他了!」
鬼燈水月惱火的目光越過義勇的肩膀,牢牢地鎖定在藥師兜身上,恨不得從眼睛裡飛出刀子捅他十萬個透明窟窿。
隨後他又看向義勇,滿臉狐疑地說道:」不過,老師你一開始就發現他是裝的嗎?」
【還是說你只是因為實力太強,壓根就不在意?】
「雖然他的確很善於偽裝,但你不該沒有感覺。」
義勇沉著道:「仔細聽他說話,就會注意到,他的話術邏輯,完全符合你教我的『間諜聊天技巧』。」
聽到間諜二字,藥師兜的心跳瞬間停了一瞬。
而鬼燈水月則稍一沉思,隨即立刻恍然大悟:「你這麼一說……」
【好像的確是這樣。】
「這一路上,他都在用這種話術套取你的情報。他故意示弱,讓你不斷上躥下跳來表現和賣弄自己,並以此估計出你的實力和弱點。」
義勇指了指藥師兜,「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在想怎麼對付你了。但你痴迷於他的誇獎,根本沒有聽出他的目的。」
「這傢伙真是太卑鄙了!居然玩弄這種把戲。」
鬼燈水月雙手結印後,右手指端伸出一把水刀來,遙遙指著藥師兜,「老師,我們這就把他大卸八塊吧!」
「失誤了不要覺得羞恥,要想辦法變得更好。」
義勇搖了搖頭,「再說,就算是正面對決,你贏得希望也不大。他本身就有不輸給一般上忍的實力。即便他無法制服你,但你也奈何不了他。」
藥師兜臉色更難看了。
他到底是哪裡露出了馬腳,才會被對方當成透明玻璃一樣看透。
自始至終,除了掌仙術以外,他明明沒有用過任何忍術才對!體術就更不要說了。
對方憑什麼認定,他的實力和上忍相當?
這自然是義勇利用通透世界掃描藥師兜身體得到的結果。
藥師兜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有著上忍層次的查克拉量,這一點義勇剛一見他就知道了。
鬼燈水月聽了義勇的說法,心裡先是一驚,隨後越想越不對味,
聯想到老師剛才對藥師兜的評價:「這樣弱小的忍者「——那他自己,在老師眼裡到底是個什麼水平啊?
「你的弱點太明顯了。既然水刃斬已經學會了,就不要在上面耗費時間。」
任由藥師兜在一旁瘋狂腦補,義勇從捲軸里取出那個活頁筆記本,又取下一頁交給鬼燈水月。
「這是將水質變為『油』的訣竅。如果你能在遇到雷屬性忍術攻擊時,將自己的身體質變成油,就再也不必擔心這樣的陷阱了。」
「……」
鬼燈水月覺得自己離學到刀術更遠了一步,但還是乖乖地把那頁紙接了過去。
明明兩人只認識了幾天而已,他自認為也只是錦上添花地幫了一些小忙,並沒有發揮什麼至關重要的目的。
但義勇教他的東西——水刃斬、基礎刀術、『千手扉間流體』水陣壁以及面前的油化訣竅,每一個都是極其珍貴的寶藏。
他能感覺到,義勇對讓他變強不太感興趣,但卻很希望他能順利地在這個世上好好活下去。
鬼燈水月心中之前那因為蘭丸更受義勇重視而產生的澹澹不爽,此時也倏地煙消雲散,變成了一句真誠的「謝謝你,老師。」
平時嬉皮笑臉的人忽然這麼嚴肅認真,讓義勇也愣了半晌,不知該作何反應。
而就在此時,藥師兜卻抓准了師徒兩人愣神的機會,腳下的查克拉勐然爆發,宛如離弦之箭一樣衝出房間,朝著密道的位置狂奔不止。
「老師,他……」
鬼燈水月看向門外。
「不用管他,先幫蘭丸把衣服穿好吧。」
義勇渾不在意消失的藥師兜,視線移向了操作台上被脫光光的蘭丸。
「治療之後,他身體雖然有所強健,但還是很虛弱,最好還是不要受涼。」
兩人來到操作台邊,鬼燈水月盯著蘭丸,眼睛活潑地眨了眨,像是在表達內心的疑惑。
「是我的錯覺,還是這小子長高了一些?」
他伸手握住蘭丸的小腿,不確定地說道:「感覺他的腿好像變粗了。之前抱著他的時候,感覺就跟抱著根竹竿似,現在好像有了一點肌肉?你看,這裡彈彈的……」
他又接連在蘭丸的腿肚子上戳了好幾下,停止時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雷屬性查克拉,讓他腰部以下那些半死不活的身體細胞重新開始發育,雖然沒有達到同齡人該有的水平,但總歸是有所變化。這次治療之後,他不僅能夠獨立行走,還能像正常孩子一樣長高長大了,也能給他治療血繼病爭取更多時間。」
雖然沒有切實地看到,但鬼燈水月總覺得義勇說這話時是在微笑。
就好像蘭丸是他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剛認識幾天的探路工具。
「把他翻過來,不然不好穿衣服。」
義勇拿著蘭丸的衣褲吩咐道。
鬼燈水月立刻照辦,扳著蘭丸的肩膀把他翻過來,正要抬起後者的胳膊讓義勇把衣服套上去,他的動作卻突然停頓了下。
義勇:「怎麼了?」
鬼燈水月的眼睛向下一瞄,忽然彎成細細的月牙狀,像極了義勇偶遇卡卡西靠著電線桿看書時的表情。
「嘿嘿,看來蘭丸這傢伙,變長變粗的不只是腿嘛!這樣也好,省得以後老婆跟別人跑了。」
「你在說什麼?」義勇更迷惑了。
「老師你最喜歡看那樣的書,怎麼會不懂呢?」
鬼燈水月賤兮兮地撞了一下義勇的肩,見義勇還在「裝模作樣」,臉色頓時一肅,沒事人一樣地忙活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穿衣服,穿衣服。」
【身為弟子,一定要裝作不知道老師的小癖好才行!】
【鬼燈水月啊鬼燈水月,老師對你態度才有所改觀,千萬不要太得意了!】
義勇仍舊一頭霧水,但蘭丸狀態很好,他也就沒有多問,只等幾個小時後他醒來,再看看具體情況。
也就在兩人合力把蘭丸裝扮好之後,外邊的走廊里想起了一陣吵鬧聲。
幾秒後,義勇留在這一層的影分身,把藥師兜夾在胳膊底下走進房間,輕鬆地就像批發商夾著一個皮製手包。
藥師兜臉色鐵青,可惜雙手反鎖在身後,被一道水流鞭緊緊捆住,什麼也做不了。
【十二分之一都對付不了,這小鬼……】
分身衝著義勇的本體點了點頭,然後像對付易碎品一樣,將藥師兜輕輕放在地上,算是對他治療蘭丸的感謝。
既然蘭丸和鬼燈水月都已經沒事了,義勇便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請告訴我吧,大蛇丸在什麼地方?」
「果然,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藥師兜額前的頭髮遮住了他陰翳的眼神。
他此前和三人來這裡的路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大蛇丸的名字,只是說自己有一個老師。
「你們是專為大蛇丸大人而來的嗎?」
「你搞清楚,是我們在問你問題好不好?」
鬼燈水月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
「不弄清楚你們的目的,我怎麼能隨便說出這種關鍵的情報。」
藥師兜的態度維持在強硬和『可以商量」之間。
「你們究竟為什麼想要找到他?如果是為了忍術或者情報,甚至合作之類的,我們完全可以慢慢談。如果不是太重要的東西,身為大蛇丸大人的助手,我可以代他答應下來。」
「誒?」
他的提問讓鬼燈水月一時語塞。
因為他仔細一想,好像老師從來沒有說過找大蛇丸的目的。
但他也有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我們來的路上,被一隻有口臭的大蛇襲擊了,它弄壞了我們的船。你知道那艘船值多少錢嗎?」
鬼燈水月比出一個手勢,「八百萬啊!我們花了八百萬兩買的船,開了不到三天就被它弄壞了。你說,難道這不該賠償嗎?」
「是那條蛇告訴你們來這裡找我們的嗎?」
藥師兜想起和萬蛇分別時,對方那不爽的眼神和言語,以為是萬蛇和大蛇丸因為祭品的事產生了矛盾,所以泄露了基地的位置,才讓這三個人找到這裡,頓時感覺有些委屈。
「請問,那是一頭紫色鱗甲,頭上長角的蛇嗎?」
「嗯,叫『萬蛇」。他是大蛇丸的通靈獸,沒錯吧?」
鬼燈水月的答覆確證了藥師兜的猜想,短短一秒,藥師兜心裡已經把萬蛇罵了一萬遍。
【偏偏在大蛇丸大人不在的時候,招惹到這種強敵,還出賣了這裡的位置!】
【不過還好,只要不是大國派來的忍者,就都好說……】
那些傢伙,才是真正難纏的敵人。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萬蛇和大蛇丸大人素有嫌隙,早就已經一拍兩散了。你們遇襲的事,恐怕只是它自己的決定,和大蛇丸大人絕無關係。」
藥師兜陪著笑容,隨口扯著現編的謊言。
「當然,考慮到萬蛇和我們的種種關係,我們也願意賠償你們的損失。八百萬雖然是個不小的數字,但我也有權做主——」
「我要和大蛇丸見面,有些事找你也並無用處。」
義勇打斷了藥師兜和鬼燈水月之間的扯皮。
「雖然我沒法從表情上分辨你是否在撒謊,但你的心跳騙不了人。和大多數人撒謊時截然相反,你為了使人相信你的謊言,反而會利用生理反饋技巧減緩自己的心跳。這是很高超的技巧,卻瞞不了我。」
藥師兜知道自己再次被看穿了:「你能聽到我的心跳?」
【這到底是血繼限界,還是某種感知類的忍術?】
他的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
義勇沒有回答的意思。他已經發現了,對這種喜歡思考的敵人,不給他確定的信息讓他自由聯想,反而一種絕佳的處置措施。
「告訴我大蛇丸去哪了,去做了什麼,不要說謊。」
義勇俯視著他,第二次詢問道:「你讓蘭丸能夠走路,我不想為難你。告訴我大蛇丸的去向,只要你沒有做太多過分的事,我不會追究……」
義勇說到這裡,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幾個影分身解除後,傳回了記憶。
剛才還算和顏悅色的義勇表情嗖地冷了下來,像是戴上了一塊含鐵鑄成的面具。
九尾已經利用感知能力把整座基地掃描了一遍,分身們也分開探查了一番。
基地總共有三層,最上層是單獨關押區域,都是年齡從5歲到13歲不等的少年少女,總共有二十三人,全都是擁有特殊查克拉,也就是擁有血繼限界的特殊個體。這些獨立的牢房外,都有複雜的封印術式,使他們在房間內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至於第二層,則關押了近上百號人。只是這些人可沒有單人牢房,而是十幾二十個人一起圈養在巨大的公共區域中。這些人從十幾歲到幾十歲年齡不一,各自狀態也大不相同,有的已經被同一監牢里的人殺死,變成了一具屍體,有得卻用活人的嵴背做靠椅,作威作福。
當分身到那裡時,這些人或謾罵,或祈求,或無動於衷。
但義勇大概能猜到,這些沒什麼特殊之處的傢伙,相比於第一層的那些孩子,應該屬於「低級」試驗品。
分身已經利用忍術將他們一個個單獨分隔開來,以避免他們彼此互相攻擊。但就和第一層一樣,義勇沒有著急把他們放出來,只要暫時保證他們都還活著就好。更何況,第二層的有些人,感官上就給人一種窮凶極惡感覺。
至於第三層,也就是他們所在的最底層,才是讓義勇冷下臉來的地方,因為這裡正是大蛇丸進行各種實驗的場所。
「你最好過來看看。」
九尾從門外走進來,一躍來到義勇頭頂,表情有些複雜。
「我捕捉到一些殘餘的查克拉,覺得很不舒服,有點噁心,應該和你的族人有關。」
藥師兜心裡咯噔一聲。
狐狸這句「和你的族人有關」,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莫非這才是這小鬼找大蛇丸大人麻煩的真正原因?】
沒等他反應過來,義勇已經夾起他走出門去,只留下一個分身在蘭丸身邊保護。
在九尾的指引下,義勇通過走廊,透過一扇扇打開的門,看到了被撞在巨大「水罐」里的「試驗品」們,腦子裡突然冒出一種匪夷所思的錯覺——當年雨之國進行山椒魚移植實驗的那棟要塞,簡直就像是天堂一般美好。
鬼燈水月跟在後面,好奇地往裡面投了一眼,整個人突然像只蝦一樣的彎起身子乾嘔起來。
這可是個整天把切碎、斬斷、砍掉掛在嘴上的傢伙,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義勇沒有停下——他不懂這些儀器,不敢貿然暫停實驗,只能讓這些勉強能稱之為「人」的試驗品繼續維持原樣。
藥師兜感覺到義勇夾著他的胳膊用勁越來越大,心裡的危機感同樣直線上升。
直到九尾指引著義勇來到一扇尤其特殊,畫了好幾層封印的門前,他的緊張感也到達了極點。如果如那隻狐狸所說,這房間裡的東西和這小鬼的「族人」有關,那情形將會極其糟糕。
「就是這裡。」九尾開口道。
義勇望著面前的門,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三年前失蹤的宇智波文的臉。
【既然九尾說,和我的族人有關。那宇智波文(的屍體)會不會……就在這裡面呢?】
「雫波紋突刺。」
熾熱的白色氣體從義勇口中溢出,義勇右手單指探出,如幻影般按在門外的封印結界上。
無形的波紋倏地出現,接著一圈圈地碎裂開來,大蛇丸精心布置的保護結界,在這一指下,竟然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卡——」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首先映入眼帘的,又是兩排之前那樣的「水罐」。而深入的道路就在這兩排水罐的中央。
最外面的幾個水罐和其他實驗裡不太一樣,裡面裝得不是人,而是形狀詭異的樹幹和樹枝——這些樹幹似乎從水罐內開始生長,然後將玻璃撐破,才變成了如今這樣。
「這樹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嗎?為什麼養在這裡?」
鬼燈水月好奇極了。
但有之前被電池暗算的經歷,他沒敢動手去摸,反而還特意繞遠了些。
等幾人越過最外面的幾個「水罐」後,情形出現了變化——一個右半身為人,左半身為樹幹的試驗品浮在一個水罐中,嘴巴還連接著氧氣管。
「喂喂喂,剛才那些樹……」
鬼燈水月有了一個大膽的聯想,睜大了眼睛驚恐數道:「不會都是這些人變得吧?」
「這可不是普通的樹。」
九尾望著那「半樹人」,狐狸的臉上表現出人類才有的恥辱情緒。
「從這些東西上,我感覺到了千手柱間的查克拉。大蛇丸應該是利用他的遺物或者血脈,進行了木遁的實驗……」
「千手柱間?」
鬼燈水月捂住嘴巴,「就是那個初代火影?可是,他死了總有三四十年了吧?」
「哼,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但我的感覺不會出錯。」
有些查克拉,見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了。
九尾惱火地偏過頭去,催促義勇快走,「繼續往裡,這邊和你沒什麼關係。」
【不是千手一族,莫非……】
藥師兜很清楚,這個實驗室里除了柱間細胞的移植實驗外,就只有和另一個忍界大族有關的東西了。可若是義勇和那一族相關,他藥師兜的性命,可就真得危險了。
畢竟,那一族在忍界,一向以瘋狂、高傲、不可冒犯而著稱。
義勇跟著九尾的指揮,一路走到最裡面。
那裡了一個巨大的箱子,向周圍輻射著森森冷氣,應該是個大型的冰箱。
【需要低溫保存,會是宇智波文的屍體嗎?】
義勇將臉色紙白的藥師兜放在地上,深吸一口氣,抓住兩邊的把手,緩緩將箱子拉開,並做好了面對悲傷的打算。
然而,箱子開啟後,與義勇相見的並非是宇智波文。
而是十幾雙飄在澹綠色液體中的眼睛。
鬼燈水月緊張地後退一步,磕磕巴巴地吐出幾個音節。
「那、那是寫……」
九尾識相地從義勇頭頂跳到他的肩上,一句話也沒多說,直接用尾巴堵住了鬼燈水月的嘴。
一片冷氣中,義勇似乎是忘記了呼吸,雙手扔抓著冰箱兩邊的把手,一動不動。
四雙三勾玉寫輪眼,九雙二勾玉寫輪眼,剩下的全都是最普通一勾玉。
族人的眼球,就這樣,宛如成雙的死魚一樣,靜悄悄地飄浮在防腐液中,不知道已經漂了多久。當義勇用同樣的眼睛看向它們時,它們若有所感一般,紛紛轉動,用擴散的無神童孔,與血脈相連的後輩靜靜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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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一幕過於驚悚,鬼燈水月被嚇得躲到了一個「樹人」身後。
「被塞在冰箱裡……」
義勇自言自語地聲音傳來,伴隨著令人不安的停頓。
「就好像被儲存起來的食物一樣嗎?」
被扔在地上的藥師兜抬起頭,發現一雙紫紅色的眼睛倏地看向他,並迅速轉向可怖的猩紅。
下一刻,他感覺捆住手腕的水流鞭消失了,但脖子卻被一雙不大的手狠狠卡住,後腦勺轟得一聲撞在了冰箱正中。而這突如其來的震盪,卻使得所有飄浮的寫輪眼再次轉向,只是這次,它們凝視的不是義勇,而是隨時有可能被掐斷脖子而死的藥師兜。
「這是我第三遍問你,也是最後一遍。」
義勇的血紅雙眼不斷向前逼近,宛如死神在藥師兜的臉上輕輕吹息。
「大蛇丸,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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