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
何苦點了點頭。
「彩衣,你想不想離開玉靈門?」何苦突然問。
「何師兄,你是打算帶我離開?」
鹿彩衣睜大眼睛看著他。
「不錯。」何苦點頭。
「自然願意,玉靈門內太複雜,我早就想離開了。」鹿彩衣開心的道。
「真的?」
何苦看向她。
「嗯。」
「好,好。」
何苦大喜過望。
「走,彩衣,先到外面走一會,你才醒來,得活動氣血。」
何苦引著她在小院周圍散步。
這四季觀中住的都是柳如風的弟子,為了防止彩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就沒帶她四處走動。
「何師兄,我感覺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
半個時辰後,鹿彩衣突然氣血翻湧,臉色掛滿紅霞。
不過這不是羞紅,而是潮熱的原因。
何苦查看一會後皺眉說道:「這應該是你血脈在甦醒。」
烈火給他說過,魚卵中的龍威可以刺激鹿彩衣體內的妖獸血脈,這會使得她天賦更進一步。
查看除了血液翻湧外並無其它異樣,他也便放下心來。
鹿彩衣的臉色越來越紅,身體中也在不停向外散發熱量,溫度升高。
「魚卵的作用如此大?」
何苦有些驚訝。
只見,鹿彩衣的衣角、長發無風自動,而且,在她的眉心處一鏃光亮愈發璀璨,漸漸的,她的周圍瀰漫起一層白氣。
「好強的威壓!」
何苦站在邊上,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感,臉色一變。
「何師兄,我這是怎麼了?」
鹿彩衣緩緩飄至空中,不過,這並不是她自己願意的。
「轟!」
突然,似乎覺醒了什麼,一隻九彩鹿突然自她體內衝出!這一瞬間,鹿彩衣的瞳孔變為了九色,不僅是此,還有長發。
強大的威能四處擴散,何苦當即被撞飛出去。
「這……」
何苦站在遠處,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這時候,空中的鹿彩衣就如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高貴,高高在上!
身體周圍,蕩漾著一股神威,一隻聖潔的神鹿就靜靜地站立在她的身側。
「她的血脈醒了。」
不遠處的山上,黃石公淡淡道。
柳如風站在一旁,皺眉問道:「掌門,他真的會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嗎?」
黃石公點了點頭,冷笑道:「他不按照也得按照。」
「哎。」
柳如風眼中不忍。
「給老杜說一聲吧。」
「嗯。」
……
「何師兄,怎麼回事?」
氣息漸漸的平復,鹿彩衣恢復了原樣,走了過來。
何苦抓著他的手,仔細打量一會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你的血脈不普通吧。」
「何師兄,我……我……」
鹿彩衣突然吞吞吐吐。
「怎麼了?」何苦連忙問。
鹿彩衣興奮的說道:「我突破到鍊氣八重了!」
「什麼?」
何苦大驚失色,不可思議。仔細感受一番後,眼中露出深深的疑惑。
他發現,鹿彩衣的境界確實達到了鍊氣八重的地步,而且還是無比牢固的那種。
「這是怎麼回事?」
何苦不解,難道那魚卵的效果如此神奇不成?
「噗!」
「噗!」
兩道身影從空中落下。
遠處,由於距離沒有多遠,鏡水心同樣感受到了從四季觀中傳來的威壓,也趕來了,不過她卻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
見到兩人,何苦立即拜道:「拜見掌教。」
「拜見師尊。」
鹿彩衣也連忙跟著如此,道:「拜見掌教。」
「拜見柳長老。」
「起身吧。」
黃石公伸手示意兩人起來。
「不錯,不錯。」
黃石公一臉滿意的打量著鹿彩衣。
「難道是剛才的動靜將他們引來了?」何苦心驚的猜測。
「師尊,彩衣剛才是怎麼了?」何苦問著柳如風。
柳如風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丫頭的血脈覺醒了,而且是金丹血脈。」
「什麼?!」
何苦神情一凝。
黃石公看向他,說道:「多謝你奔赴天魔谷,得了含有龍威的魚卵,使得她深處的血脈被激活,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何苦立即道:「掌門,彩衣是我的道侶,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弟子不需要什麼獎勵。」
柳如風微微嘆氣,嘆息何苦還沒意識到什麼?
「道侶,你小子配嗎?」
突然,空中傳來一道聲音。
只見,一個老者帶著一青年從空中落下。
是王離!
「見過杜長老,」何苦看見王離,眼睛一變,杜長老是王離的師父,他沒有什麼好感,但礙於身份,也就行了一禮。
「王離見過掌教、柳長老。」
王離表現得倒十分乖巧,這才幾日,他身上的傷就已經完全恢復,看向何苦,眼中充滿恨意。
何苦迷惑的看著眾人,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心裡,已經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杜師弟,這女弟子如何?」
黃石公指著鹿彩衣說道。
「金丹血脈,不錯,不錯。」
杜長老一臉滿意,又道:
「難得還是完璧之身,配我徒兒,剛好,掌門,你說話可一定要算數。」
「什麼?!」
聽到兩人的對話後,何苦如遭雷擊,心一下子冰沉到了極點,連忙道:「掌教,彩衣是我的道……」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杜長老一揮袖子,便將他給禁錮到空中,發不出一點聲音。
「何師兄!」
鹿彩衣想跑過去,不過黃石公法術一動,也使她動彈不得了。
「多謝掌教成全!」
王離喜出望外,他知道師尊與掌門給自己安排了一位道侶,本來還有些不樂意,但現在一聽到對方有金丹血脈後激動得全身顫抖。
黃石公淡道:「你天賦異稟,是我門中年輕一輩的翹楚,希望你倆日後好好壯興我玉靈門。」
「掌教放心,王離生是玉靈門的人,死是玉靈門的鬼。」
王離大表忠心。
「好,好。」
黃石公十分滿意,看向杜長老,說道:「杜師弟,我可是送與你如此一件好事,金丹血脈,你打算做何彩禮?」
杜長老眉頭微皺,說道:「掌教有心了,不知你是指?」
黃石公道:「聽聞你有一株三百年的靈草,你知道我重傷未愈,只要你將那株靈草給我,我便促成你徒弟的喜事。」
「這……」
一旁的柳如風開口說道:「杜師兄,你就答應掌門吧,金丹血脈,其他門派中可是也有動心的。」
思索一會後,杜長老道:「掌門,要不我拿出一件靈器,可好?」
黃石公搖頭道:「那算了,這少女,我就拿去與七玄門聯姻吧。」
「師尊。」
王離著急的叫著杜長老。
杜長老猶豫片刻後,咬了咬牙,說道:「兩件靈器。」
他知道黃石公身受重傷,所以,斷不能將靈草給他。
「好吧,哈哈,杜師弟依舊如此摳門啊。」
黃石公雖然面露失望,但還是答應了。
「那就這麼定了吧。」
杜長老拿出兩件兵器。
黃石公也不客氣的收下了。
何苦此時眼睛血紅,他就這樣,屈辱的看著眾人的骯髒交易,甚至連說話的能力都做不到。
王離見事情已定,玩味的看著動彈不得的何苦,若不是顧及形象,他早就用聲音來侮辱他了。
鹿彩衣也在一旁紅著眼,但實力太弱,什麼都做不了。
「掌門,我可以將她帶走了吧?」
杜長老看著鹿彩衣道。
「可以。」
黃石公點了點頭,看向何苦,將他周圍禁錮的力量解去,問道:「你有何話可說?」
憤怒,無比劇烈的憤怒,奇恥大辱,何苦幾乎要失去了理智,但終究被他隱藏在了心中。
看向掌門,壓下悲憤,何苦說道:「掌門,我有一個請求。」
「說。」
黃石公隨意道。
何苦面向王離,拔劍指道:「兩個月,我與他比試一場,若我輸了,自然無話可說。」
「放肆!」
見何苦如此不敬,杜長老怒了,龐大的氣息碾壓過來。
不過卻被黃石公一袖給擋下了。
這時,柳如風卻插口道:「杜師兄,這少女畢竟是我徒弟的道侶,如此帶走不好吧,依我看,就給他兩個月時間。」
黃石公直接看向王離,問道:「你敢不敢應下他的挑戰。」
「這……」
王離左右為難,若不答應倒顯得自己不自信,會給掌門留下不好的印象,若應了,則又擔心會有意外。
柳如風低聲道:「畏手畏腳,掌門,還是與七玄門聯姻吧。」
「我替他答應了。」
杜長老開口了。
「掌教,我答應他的挑戰,但只能依靠自身實力!」王離道。
黃石公看向他,道:「好,就這麼定了,這少女我就先帶走,兩個月後,再見分曉吧,若你連他都戰不過,也難成大器,那這樁婚事還是沒必要了。」
隨後看向柳如風,道:「好好安撫你的弟子吧。」
說完,他便帶著鹿彩衣離開了。
「我們也走。」杜長老不屑的看了一眼何苦,離開了。
地上,何苦捏緊拳頭,不過,他此時卻異常冷靜,因為他心裏面就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了王離,哪怕玉石俱焚。
柳如風看向他,說道:「我知道這很不公平,但想來你心中已經十分清楚金丹血脈是意味著什麼,你不過普通上流靈根,不要沒有自知之明。」
何苦面無表情,冷冷回道:「我有自知之明,為何會是王離?」
當知道鹿彩衣有金丹血脈後,他便已經意識到了這些,甦醒了的金丹血脈,再不濟也可突破到築基巔峰,他何苦,一介普通人。
何苦有自知之明,只是,心中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