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
何苦看向旁邊的那個老頭。
李管家安撫道:「沒事,大少爺平易近人,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閒聊了一會,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管家便離開了。
圍繞在周圍的侍衛也識趣的繼續巡邏去了。
「呵呵。」
看著戰鬥痕跡,何苦眼中苦澀,本想散散心的,似乎心境更糟糕了。
第二日。
何苦正在帶著侍衛巡視。
「啪!」
一顆石子飛到了他的盔甲上,發出一聲脆響。
何苦看去,眼中露出一絲無奈。
拋石子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被他打的四小姐——文月月。
「四小姐。」
何苦象徵性的請安。
「就是你昨晚欺負我吧,本以為是個大叔呢,沒想到還是個大哥哥。」
文月月笑著走了過來,不過,從她的眼神中,何苦看出了不懷好意。
何苦道:「昨夜眼暗,沒有認出四小姐,萬望責罰。」
文月月古怪的道:「責罰自然是要責罰的,呵呵,走,陪本小姐煉功去。」
「小姐,我有職責在身。」何苦連忙道。
「什麼職責?在我家就是我說了算,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要是得罪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文月月臉色十分兇狠,只不過不美的是長著一張天真的娃娃臉,絲毫沒有體現出一絲威嚴,不僅如此,反而還有些傻呆傻呆的。
見何苦不說話,文月月立即大笑道:「哈哈,被嚇到了吧。」
何苦十分無語,果然,大家小姐不愧是大家小姐,這模樣,一看就是沒有經過什麼風浪才會如此純真,雖然對方沒有什麼威嚴,但何苦還是客氣的拱手回道:「四小姐,我還有任務,就先告辭了。」
文月月立即攔在他的面前,說道:「不准走,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能就這麼算了。」
呵呵,小丫頭,還挺記仇的。
「那死小姐打算如何懲罰我?」
「說了,陪我煉功去。」
「這……」
何苦面露難色。
「哎呀,怕什麼,不是還有那麼多人嗎?少你一個沒人知道,就算是被爹爹問起就說是我要求的。」文月月指著他後面那些侍衛說道。
「隊長,你去吧,若有人問起,我們給你解釋。」
侍衛中的一人道。
「那好吧。」何苦無法,就依了她。
瞬間,文月月的眼眸里就閃爍出奸計得逞的神色。
「走吧。」
林月月迫不及待的帶著何苦向走廊走去。
一會後,兩人來到一處開闊地帶,這是文家的練武場,專門給年輕一輩磨練功法武技用的。
「哈哈,三哥,看,我給你找了一個對手來了。」
文月月迫不及待的對著遠處那個高大個喊道。
「月月,又有人得罪你了?」
那壯碩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看向文月月,眼中充滿溺愛。
「姐,你一天也真是的,就愛找人麻煩,有這點時間還不好好練功?」一個十六歲模樣的少年也走了過來,鄙夷的看著文月月。
「咦,小賀子,幾天沒打你,欠扁了對不對?」
文月月抓住那少年,張手就往他屁股上招呼去了。
「見過三公子,五公子。」
何苦對著兩人行了一禮。
這三公子是文月月的親哥哥,名喚文武,二十二歲,與他一樣為鍊氣八重巔峰修為,看這身強體壯,肉身力量應該十分恐怖。
至於那少年,則是文月月的弟弟,文之賀,年近十六歲,鍊氣六重,天賦出眾。
「你也有鍊氣八重巔峰的修為?」
文武看出了何苦的修為,當即一驚,他沒想到,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竟然也有如此實力!
一旁的少年聽到後,也露出震驚之色。
何苦回道:「三公子好眼力。」
「既然來了,那就陪我練練吧。」
文武人如其名,一臉戰意,十分好武。
「三公子既然都如此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何苦尋思著許久都沒有動手動腳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當然,最重要的是與文武混熟,為獲取五行築基決的上篇做好準備。
「這人要倒霉了,竟然敢與武哥交手!」
一些同樣在這練武的少年跑過來看熱鬧。
「三少爺,開始吧。」
何苦道。
「好!」
文武的身上冒出滾滾真氣。
見這陣勢,周圍的人立即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誤傷。
「三公子,我們還是去比武台吧。」
何苦皺眉說著。
文武不耐煩的道:「去什麼比武台啊,我們比的是肉身力量,不施展武技。」
「好吧,」何苦應了下來,他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肉身力量,一拳二十萬斤,就是的鍊氣十重巔峰的強者都得避其鋒芒。
當然,他是自然不會對文武使用全力的,十分之一即可。
「看拳!」
文武腳步一蹬,形如閃電,飛速的到達了何苦的面前。
何苦對此只是淡淡的伸出手,直接接住拳頭,腰身扭曲,當即將在一拳的力道全部化解,當然為了給對方面子,他還是象徵性的退後幾步,在地上踩出一道道裂縫。
「咦,你竟然如此輕鬆的便擋下了?」
文武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同境界中,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徒手接住自己拳頭的人。
「兩萬多斤,還算不錯,若用全力的話,應該會接近三萬斤左右。」
何苦在心中評價著那一拳。
「哈哈,再來!」
棋逢對手,文武更加興奮了,一拳一拳的擊出。
何苦一邊接招一邊躲閃,對碰幾次後他便已經摸清對方的套路了,默道:「可惜了,這一身力量若運用得好,完全可以匹敵尋常鍊氣九重的人,但沒有殺過人,拳風沒有殺氣,而且也沒有經過生死搏鬥鍛鍊,煉了些花架子。」
在他看來,這文武完全就是一個嫩娃娃,出拳正規正矩,完全是按套路出拳,只是招勢好看,並沒有實戰價值,只有他願意,用兩萬斤的力道,隨便一拳便可將之擊敗。
「好,三哥,給我狠狠地揍他,叫他欺負我。」
還真是外人看熱鬧,行家看門道,在文月月眼裡,何苦就是在被文武壓著打,每一次都是險險躲過。
場上,文武一臉凝重,他感覺,何苦似乎總能精準預測到自己的攻擊,而且,自己許多次拳頭似乎擊中了他,但是卻如擊在棉花上似的,沒有一點作用。
笑話,何苦經歷了多少兇險,經歷了多少次廝殺,殺了多少人性命,能是他這個安樂的大家少爺可比的嗎?
遠處,一個中年男子與一姣美的婦人看著兩人爭鬥。
「理哥,那人是誰啊?竟然能有如此身手?」婦人問道。
文理嘴角一笑,說道:「是新招來的一個侍衛隊長,昨晚見過他,天賦十分不錯,令我驚訝的是沒想到他戰鬥經驗如此豐富,看來是經過了不少的廝殺。」
「這種人身份不乾淨,招來文家,恐怕會生出禍事。」婦人皺了皺眉頭。
文理搖頭笑道:「散修能有幾個身份乾淨的,沒事,讓武兒與他多切磋切磋,好處很多。」
「轟!」
又是一陣對碰後,文武后退兩步,在地上留下清晰的腳印。
何苦則自直接被擊飛到了空中,不過卻是輕輕的落在地上。
「好!」
「好,就這樣,給我狠狠地教訓他!」
文月月見何苦直接被擊飛出去,立即歡聲大笑。
「呼……呼……」
文武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向何苦,費力的說道:「先休息一會,我們等下再接著打。」
「額……」
何苦無語,還真是戰鬥狂魔,都這樣了還要繼續,不過,身為一個侍衛,只能聽命了。
這一天,就在與文武的交戰中過去。
夜晚。
何苦坐在樹上,仰觀星月,難得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
記得在玉靈門時,就是經常與彩衣一起討論日月星辰。
今天還算疲倦,畢竟好久沒有這麼劇烈運動了,一時間有些腰酸背痛,可能是覺得缺了點什麼,何苦拿出酒壺,揚首飲了一口。
他其實是不經常喝酒的,但如今卻愛上了烈酒燒喉的感覺,每到夜深人靜難以入睡的時候,那道身影始終讓他難以釋懷。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呵呵,借酒消愁。
酒可是個好東西,能讓人迷迷糊糊,忘卻一切煩惱。
「你還過得好嗎?」
何苦手指不覺間在身側樹幹上刻下了兩個字,眼中緩緩露出複雜之色,這三年,他很想去打聽關於鹿彩衣的事,但他始終沒有這個勇氣,既然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為何還有去糾纏?
金丹血脈!呵呵,他現在還在為築基絞盡腦汁,或許,對方此時已經突破到築基境界了呢。
不知不覺,何苦的眼睛漸漸的變得渾濁,睡了過去。
「彩衣!」
猛然間,他又一次在深夜甦醒過來。
「呵呵,還真是揮之不去啊。」何苦悲哀的自嘲一笑。
「你的酒壺掉了。」
突然,下方傳來一道聲音。
「誰!」
何苦一驚,連忙拿出長劍。
「還真是小心謹慎,看來經歷過許多危險。」
「啊,拜見大少爺。」
看見是文理後,何苦立即從樹上跳下,對著文理行了一禮。
文理將那酒壺拿在鼻間嗅了嗅,皺眉道:「喝這麼烈的酒做什麼?」
何苦輕聲回道:「這酒便宜。」
「呵呵,有意思。」
文理將酒壺扔回給他,負手問道:「你說你原是門派弟子,出自哪個門派?」
何苦拿出一塊玉佩,說道:「那門派距離此地有數千里,叫靈運宗。」
準備來文府時他便已經花靈石做好了自己的身份。
數千里外確實有一個門派叫靈運宗,而且還是一個大派,他這樣的弟子足有數萬,就算要查何苦也不怕。
文理也沒看他的玉佩,轉身,背對著他道:「我今天看見你與小武的比試了,十分不錯。」
何苦謙虛的道:「三少爺天賦異稟,拳法極好,若全力的話我一定會落敗。」
當著對方的面,自然不能說他孩子的不是。
「呵呵,你太抬舉那小子了,難得遇到你這麼一個經驗老道的同齡人,我想請你當他的陪練,如何?」
文理轉身看向他。
「大少爺,這……我怕我無法勝任啊。」何苦拒絕。
「這個無礙,放心吧,一個月給你七十塊靈石的報酬,怎麼樣?」
文理還以為何苦在乘機漲價。
「既然大少爺如此厚愛,那我便去吧。」
雖然心中狂喜,但何苦還是裝著勉為其難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