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梅雨季節,每天都下雨。有時天氣晴朗,洗衣服也很辛苦。
「早上明明那麼晴朗,所以洗了很多衣服。」
我怨恨地仰望天空。
「曬房間啊。」
張哲也同樣仰望著天空說道。
下雨天,在房間裡把衣服曬乾,打開除濕器晾乾,這比烘乾機既不傷布,又經濟,還能幹燥房間,雖然很好,但還是想在陽光下曬乾。
「嗯,沒辦法。回去後把屋檐下的衣服放回房間吧。只要不被淋濕就好了。」
我在超市門口拿出拿來的摺疊傘,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
「啊,真的嗎?下雨了嗎?」
他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突然從傘架上抓起一把,插在傘架上走了起來。
到底是打著別人的傘,還是明知不會下雨卻帶著傘來的,僅憑這一點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是別人的傘,那就麻煩了,我們這麼想著,還是離開了超市。
提著超市的塑膠袋走進便利店。為了買雜誌。順便站著看了一會兒,走到外面,雨停了。
「真是個忙的天氣啊。」
我抱怨了一句,走出了店門。
把傘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學生用的單間公寓牆壁很薄,雨聲也聽得很清楚。從半夜開始又下起了雨,似乎一直靜靜地下著。
那裡夾雜著與雨不同的水聲。
啪嗒。啪嗒。
像是要蓋住那個,光著腳走路的聲音。
雨的味道突然強烈起來,文科在夢中想是不是忘記關窗戶了。
但是,聽到被子上滴水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
我真切地感受到,人這種東西,如果太過驚訝,就會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眼前站著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她的頭髮和裙子正往下滴水,俯視著自己。
「——!」
這是我第一次體驗到所謂的「金箍咒」。意識很清醒,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這是真的。我漫不經心地這麼想,或許是因為太過恐懼,精神在尋找退路吧。
「好啊好啊。」
「什、什、什麼?」
「是嗎?」
「傘……傘?」
文科的腦海里浮現出傍晚在超市借的——或者說是擅自使用的傘。
「好啊好啊。」
女鬼又說了一遍,然後消失了。
文科猛地跳了起來。
「咦?果然是夢嗎?嗯,是啊,幽靈。」
他自言自語地笑了笑,正要躺下睡覺的時候,看到了那個。
鋪在地板上的水窪……。
一直都是乾巴巴的日子,我覺得清爽點比較好,就在米飯上加了甜醋醃的薑末和白芝麻拌的薑末飯、厚炸的梅子燒、雞排、洋蔥和裙帶菜味增湯。拌飯的時候再加一點醬湯正好。
「很清爽,很清爽。」
哥哥好像很喜歡。好!
「今年什麼時候出梅呢?」
「天亮了又會熱,不過總比乾巴巴的好。傘也是行李。」
「學生還可以帶著包走,但如果是社會人的話,傘就太礙事了。」
鐵路上忘帶的東西多是雨傘,大概也與此有關吧。
「昨天超市附近好像發生了一起事故。一個沒打傘的女人走得太快,被前方不小心的車撞死了。下雨天走路也要注意啊,林宇。」
「知道了。」
我一邊回答,一邊想,這麼一說,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救護車的警笛聲。
「王海家和丼田女士都是怎麼洗衣服的呢?是用烘乾機嗎?」
「是嗎?啊,丼田說今天把襯衫放進烘乾機後,因為溫度太熱又濕了,白襯衫被掉色的東西染成了粉紅色。」
真可憐。
「我告訴你,掛在房間裡,裝上除濕器,會比較乾燥。」
「是啊,即使穿粉紅色迷彩圖案的褲子。」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去世的人,一開始就沒有帶傘嗎?還是把傘插在超市的傘架上就不見了?」
「嗯?」
「其實,傍晚我去了趟超市,出來一看就下雨了。一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打著傘架去的,說是真的下起來了,我想是不是自己的傘。」
「嗯,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是個沒有道德的傢伙。難道他不知道這分明是盜竊罪嗎?
林宇也不知道那把傘是誰的,別著急。因為現在這個時代,要是說得不好,就不知道會被幹什麼。」
「嗯。
還要嗎?」
「要嗎?」
雖然決定不放在心上,但還是像小刺一樣留下了痕跡。
文科戰戰兢兢地迎接夜晚。
便利店也去了。車站也好,超市也好,垃圾場也好。即便如此,還是沒有找到那把傘。
至於是什麼樣的傘,我記不太清楚了。應該是胭脂色的單色,手柄是木紋的圖案。不,好像也不是沒有什麼花紋……。
總之,是含糊不清的。
「今天還會來嗎?真讓人受不了。怎麼辦?」
我很為難,咕嘟咕嘟地喝著啤酒就睡著了。
女人帶著水的味道出現了。
果然來了,他咽了一口唾沫,端坐了下來。
「啊,那個,我找過了,但是沒找到。我想應該是有人拿走了……」
「哇,哇!」
「傘什麼的,突然下起雨來,就得去附近借一把吧?」
自己也知道聲音在顫抖。
「應該說是拎來拎去吧。」
她覺得女人狠狠地瞪著自己。
「啊,那個,所以……」
「哎哎哎!」
女人將雙手舉到與肩膀齊肩的高度,將那隻手靠近文科的脖子。
「哇!」
文科叫了一聲,從噩夢中醒來。
地板上的水窪告訴他這是現實。